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毒。】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晋江VIP9.5完结 当前被收藏数:834 文章积分:10,010,938 胖成球的冬冬问:“爸爸是什么?能吃吗?有皮蛋豆腐好吃吗?” 杜长晴讪讪的对面色不佳的孩子他爸说:“小孩子比较贪吃,以为爸爸是能吃的东西,那个你……不要介意!” 秦思扬嘴角挂笑,反问:“我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说我不介意?” 其实,萌娃娃某种程度问出了真相, 爸爸也是能吃的,只不过是给妈妈吃的o(≧v≦)o~~ 这是个心怀叵测的姑娘自以为是算计了秦老大报复了家人, 却不知,秦老大心知肚明故意被她算计宠溺她的故事 ☆、2爸爸是什么,能吃吗   秦思扬额头青筋突起,恨不得伸手掐死眼前的女人。   杜长晴没想到自己今天这么倒霉,竟然能撞车,更没想到好死不死的撞在秦思扬的车尾上。   北城的夏天各种燥热,秦思扬竟然还一板一眼的穿着正装西服,杜长晴都替他热的慌,他面无表情的站在杜长晴的面前,周身透着怒气。   杜长晴向后缩了缩身体,小声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妈妈,我饿了,我要吃东西,妈妈冬冬好饿!”杜长晴还没有跟秦思扬解释完,冬冬就从她那辆白色的奇瑞qq里钻了出来,颠簸了两步,抱住杜长晴的腿。   秦思扬只觉血往上涌,这个女人五年前一声不响的扔下他跑了不说,竟然还带着个孩子!   那小胖团见从妈妈处要不到吃的东西,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把抱住秦思扬的腿,嘴里喊着:“漂亮叔叔,你有吃的吗,我饿了!”   秦思扬看清圆滚滚的小胖团的模样,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造物主果然是神奇的,孩子与父母的相似度,往往超出想象。   杜长晴一见这局面,想要掩饰都已经来不及了。   秦思扬抱起小胖团,转身回到驾驶座,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怀中的孩子。小胖团撕开巧克力外包装,一口气全塞进嘴里,鼓动鼓动咽了下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秦思扬不禁心中暗想,怪不得这个小孩子胖的都快成球了,原来这么能吃,估计踢一脚就能滚到操场球门里!   他转头瞪了眼杜长晴,才压下心中怒气用尽平生最温柔的语气哄道:“宝宝,我不是叔叔,要叫爸爸。”   前来处理交通事故的交警一见是秦思扬,立刻心里明了这件事如何处理,却听见这一声差不点直接晕倒。这牌子确实是北城秦家的牌子,这位先生也确实是北城一把手秦思扬,可是,他竟然语气温柔的哄着肇事者的孩子叫他爸爸?   小胖团疑惑眨着自己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格外讨喜,他向杜长晴挥动着粗壮的胳膊求抱抱,咿呀着问:“爸爸是什么?能吃吗?我饿……”   刚要伸手接回孩子的杜长晴胆颤的收回手,她将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秦思扬。气氛阴沉,她只得讪讪说:“小孩子比较贪吃,以为爸爸是能吃的东西,那个你……不要介意!”   秦思扬冷笑反问:“杜长晴,我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说我不介意?”   杜长晴只能对天祈祷,祈祷秦思扬这个大魔王放过她,而显然苍天没有听见她的祈祷。   叫来一辆出租车的秦思扬直接抱着小胖团就钻进车后座,眼看着孩子被抱走杜长晴也急了,扒住车门不让车走。   秦思扬命令道:“上车!”   杜长晴一脸无奈,最终还是坐在驾驶座上了。她一个人坐在前面惴惴不安,车后座的秦思扬也不理她,只是低头对着怀里的小胖团说:“爸爸呢是能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的人,只要叫我声爸爸,你想吃什么都有!”   小胖团有些犹豫。   秦思扬有拿出块巧克力,诱惑他说:“来叫声爸爸,这个就给你吃!”   杜长晴一头黑线,一向以冷酷铁面著称的秦思扬竟然有一天会用这种手段来拐骗一个小孩子。   小胖团一见美味的巧克力,也不理会秦思扬的话,抱住秦思扬握着巧克力的手,用新长出不久的牙撕咬包装袋,哈喇子淌了秦思扬满手,直接宣告秦思扬的诱拐计划失败。   杜长晴从身前的米色帆布大挎包中翻出一块宝宝的手帕,起身从前座递给秦思扬。他理所应当的接下,没有先擦自己的手指,而是将手帕贴在小胖团的嘴边,小心翼翼的擦拭。杜长晴从车前的后视镜里瞄到秦思扬若有所思的脸,想解释,又见身旁陌生的司机不好意思开口。   小孩儿的皮肤天生水嫩,秦思扬触及之时意外的柔软让他心头一颤,他一边擦着孩子嘴边的口水,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他叫什么名字?”   杜长晴背紧紧贴着靠座,掩藏不住母性的骄傲:“叫冬冬,今年四岁了。”   冬冬听见妈妈叫他名字很乖巧,举着手中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巧克力问:“妈妈,你要不要吃?”   秦思扬听完这话,脸色变得极差,杜长晴软声细语的安抚冬冬,秦思扬手臂紧紧圈着怀中的孩子,默不作声的看着母子间的互动,许久后将头转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停在秦思扬的公寓楼下时,小胖团冬冬抱着啃得稀巴烂的巧克力呼呼的睡着了。秦思扬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小孩醒着的时候他还敢抱一抱,发现冬冬睡着后,一时间不敢动,生怕惊醒他。   杜长晴看着手足无措的秦思扬不厚道的掩嘴笑了,正好被秦思扬逮了个正着,她只好灰头土脸的钻进车后座从秦思扬怀中抱起孩子,动作娴熟。   秦思扬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心中暗想:小姑娘果然是长大了。   在秦思扬强大气场的压迫下,杜长晴乖乖的抱着孩子进了卧室,将宝宝安顿好,转身就看见靠在门框边抱着双臂的秦思扬,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半掩的书房门将两人隔在摆满几书柜的书房中,秦思扬不慌不忙背靠在桌边,随手脱下西装外套扔在房内的沙发上,松了松领带,眼神冷冷的扫过杜长晴,说:“解释吧!”   杜长晴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说:“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五年前,你一声不响莫名出国,却偷偷生下我的孩子,你不觉得需要解释?”秦思扬眼中压着浓浓的怒气,随时可以爆发。   杜长晴不由得退后一步,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实话实说:“我怕你让我把孩子打掉,我不舍得。”   秦思扬嘴角上弯,冷笑了几声,听得杜长晴毛骨悚然,她走神间,秦思扬竟然向前迈了一步,大手揽住她的腰,用力将她拉进怀中。   杜长晴本身长得小巧,这力道直接让她撞上秦思扬坚硬的胸膛,撞得生疼。   秦思扬眼睛微眯,在杜长晴耳边轻声道:“我讨厌被人捻在手心里玩,很好,你触犯了我的底线。”   杜长晴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颓然放弃,毫无生气地说:“随你便,最多也不过是你再强上我一次!”   这话彻底激怒了秦思扬,他也不管怀中姑娘的感受,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杜长晴宽松的蝙蝠衫下摆探了进去,一路向上,覆上她的柔软。   杜长晴被按得生疼,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却得到秦思扬更大力的揉捏,他将头贴近她,含住她柔软的唇瓣,一点一点的吮着,杜长晴生硬的抗拒着,秦思扬却极有耐心,从唇瓣到唇角再到齿关勾住她的舌头,细腻至极。   杜长晴不由自主的回应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毕竟她对他一见钟情,至始至终满心满眼皆是他。   秦思扬见杜长晴开始回应,双手便更加放肆,揽于后腰的手也终于不安的从后摆向下探去,遇见牛仔裤腰的阻拦很是不快,峰回路转,他的手顺着杜长晴光滑的背便解开文胸扣,放在胸前的手得到了更大的福利,直接触在她滑软的肌肤,刻意摩挲,弄得杜长晴心痒难耐,她伸出双臂抱住高大的秦思扬,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纠缠不清。   秦思扬放开她的唇,打横将她抱起,扔在书房松软的沙发上,随即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伸手极其迅速的脱掉她肥大的蝙蝠衫和里面的文胸。   被脱光上身的杜长晴很是后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仅追尾秦思扬的车,还穿了件这么容易就被脱掉的外衫。   秦思扬在杜长晴慢慢后悔之间,手指已经灵活的解开杜长晴的牛仔裤的纽襻,杜长晴只觉欲哭无泪,她也不挣扎顺从秦思扬脱了紧身牛仔裤。   把杜长晴脱得只剩下见黑色的小内裤后,秦思扬很是满意,嘴角挂上邪恶的笑,手指在杜长晴光滑的皮肤上一下一下的模拟着跳舞,弄得她心痒难耐,备受折磨。   她也坏心眼坐起身抱住秦思扬的脖子,将自己整个贴在他身上,妩媚的唤着:“秦老师,秦哥哥……”她故意模糊发音,把秦字念成情字,一如当年她躺在床上唤他的时候。   被这扣进心底的声音一唤,速来冷静自持的秦思扬也激动起来,抱紧面前诱人的躯体,唇舌相交,四肢纠缠。   他将杜长晴放平,分开她的双腿,缠在自己的腰上,俯身衔住她的唇,反复辗碾,手从内裤边缘探进身下花蕊,恣意揉捏,捻得杜长晴不自觉的娇吟几声,夹着秦思扬腰身的双腿并拢的更紧。秦思扬故意使坏,用牙齿咬着杜长晴的嫩唇,动手解开自己下身的束缚,将杜长晴的黑色内裤向旁侧一拢,便对准了入口,蓄势待发。   “妈妈,你们在干嘛?”半掩的书房门被推开,门口站了个小胖团。   作者有话要说:  现言新坑,某伊梦要走小肉文的路线,谁也表要拦着偶~~~   这个是北城大院大哥秦思扬的故事,是被追了很多年的大公子宠溺小姑娘的情节,虽然这个小姑娘已经是孩子他娘了╭(╯^╰)╮   PS:杜长[zhǎng]晴,三声,随我一起念!   偷偷的透露一句:杜长晴是我们秦老大这一生中唯一的女人哦! ☆、3爸爸是坏蛋,偷妈妈   秦思扬迅速起身抓起被扔在地上的西服盖住杜长晴,自己迅速扣紧裤钮,大步走到冬冬面前将他一把抱起,抱出门外哄他说:“呃……爸爸和妈妈在挠痒痒。”   说出这话时,秦思扬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任谁在紧要关头被硬生生打断都格外痛苦。他发誓下一次一定要锁好门,多来几次,他的下半辈子性福可就全泡汤了。   小胖团显然不相信,在秦思扬的怀里扭着身子挣扎着往书房门上扑,劲道很大,秦思扬圈紧胳膊才将小胖团抱稳,又不敢太用力,怕勒到孩子。   杜长晴匆忙穿好衣服,打开书房门,小胖团迎面就要从秦思扬怀里向她蹿,她怕儿子闪到腰,急忙接过来,抱在怀中轻轻安抚。   小胖团回到妈妈的怀里,将头窝在妈妈的肩胛窝,“哇”的开始大哭,把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秦思扬弄得不知所措,伸手拍他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小胖团哭得哇哇大叫,边哭边说:“爸爸是坏蛋,偷了我妈妈……哇……”   一向呼风唤雨的秦思扬顿时无语,如果这是世界上万物皆有天敌,那么他这个刚刚谋面的儿子绝对就是他的天敌。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哭累了的小祖宗安排睡了,一人守在一边,面面相觑。   杜长晴盯着秦思扬,见他专注的看着孩子的脸,心头溢过一股暖意,感慨道:寒冷如冰的秦思扬也有温情的一面。   她长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愧疚,低声说:“冬冬对爸爸这个词比较陌生,他还小,不了解爸爸的意思,我以为他永远也不会见到你,才没跟他说过。”   秦思扬缓缓抬头,只是轻声说:“早点睡吧。”起身出了卧室将门带上。   杜长晴有些失望,仰头倒在秦思扬的大床上,也懒得去洗澡,衣服也没脱,贴着儿子沉沉睡去。   秦思扬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牛奶慢慢的喝。他一向不喜欢饮酒,每次觥筹应酬时,都是他最头疼的一件事。抿尽最后一滴牛奶,将被子扔在茶几上,他开始思考他和杜长晴的关系,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有些出乎意料。他被她追了很多年,当他下定决心要娶她时,她却不告而别,远走高飞。   如今有了孩子,两人的关系无论无何都该有个稳定。   杜长晴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带着浓重的酒香味,就如她初见他的那一天。   初三那年,杜长晴第一次接触化学,各种眩晕的化学符号和钙镁磷钾的各种特质反应让她应接不暇,中考的第一次模拟考,她完完全全败在化学上,拿到了有生以来唯一的个位数分数。   最终被逼无奈的她被老爸直接扔进化学补习班,每天晚上放学后都要走上一段路去校外补习化学。她极其不愿,第一天上课前,特意绕到很远的小卖部花两元钱买了一瓶巴掌大的二锅头,准备把酒洒在教室里,熏得大家都上不了课。   说干就干,到了补课教师楼下,她仰着头一点一点数着楼层,牙齿啃着手指好久也没放开。因为她遇到麻烦了,她忘记了老爸千叮咛万嘱咐的教室在哪一层。   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问人。突然她眼前一亮,发现个身穿白色T恤衫和灰色长裤的高质量的大男孩,白白净净,一股书生毓秀气。她向前跑了几步,一脸兴奋的问他:“同学你是不是也来上化学课的,请问在几楼?”   “三楼。”那男生嗓音干净好听,听了杜长晴心花怒放。   这一开心不要紧,脚下突然被绊,她整个人以狗啃屎之时扑倒在地,手中握着的二锅头被她随手一扔,“啪”的一声结实落地,摔了个稀巴烂,整个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味,溅出的酒不偏不正溅了那男生一鞋。他穿的一双黑色的球鞋,此时全泡在酒水里。   杜长晴觉得这祸她闯大了,顿时羞红了脸,腾得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道歉,直接灰溜溜跑路了,爬上楼钻进补课的教室,抱着书将头埋进去,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教室里已经来了许多人,大部分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同学,只穿了肥大校服的杜长晴在里面格外突兀。   埋头埋了一会儿,杜长晴吸了吸鼻子,感觉空气中的酒味越来越浓,她摇了摇头,把产生的幻觉甩掉,可是鼻子闻到的味道更清晰。   她抬起头,看清教室门口站着的人,顿时觉得老天在玩她,那人正是被她洒了一鞋白酒的漂亮男生。那男生走上了讲台翻开教科书,声音动听的说:“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   上课的老师正是秦思扬。那时他大学一年级,课业不算繁重,又是北城当地的大学,时间充裕,便找了份教化学的兼职。秦思扬成绩一直优异,做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偏偏今天被个小姑娘泼了一鞋的廉价酒。   杜长晴在浓郁的酒香中看着讲台上神采飞扬的秦思扬,觉得自己大概真喝了一杯酒,晕晕乎乎,眼前的化学符号更加虚幻缥缈。   补习班下课后,杜长晴怕被认出来,抱着书包冲出教室,得意洋洋回头看着被问题同学包围的秦思扬扮了个鬼脸,挺胸抬头、扬长而去。   天公不作美,外面下起雨,雨势很大。杜长晴惯性毛手毛脚,老爸准备好的伞被她忘在了学校,想要回家只能让老爸来接。   那年代手机还不普遍,学校不允许同学带手机,一旦被发现就会被老师没收。看着暗黑的天色,她掏出怀中的IC电话卡,瞄准人行道旁不远的电话亭,甩开膀子跑进雨中。   可是,电话亭外表完好如新,电话线却被割断了。   她上初中时是十几年前的事,那时到处可见的公共电话亭现在逐渐被淘汰,不是政府不作为不便民,而是公共设施市民很不爱惜,就如电话亭的电话线被割断的事,时常可见。   杜长晴气得狠狠踹了几脚电话亭,望着外面瓢泼大雨,很无奈,犹豫着等一会儿雨小点,她就跑回家。补课的地方离她家不算远,快走十几分钟就到了,所以老爸才放心她补完课自己回家。   秦思扬回答完几个同学的问题,拿着事先在书包中准备的折叠伞从楼里出来,便看见一个小小身影躲在塑料电话亭内,踢踢踹踹,乱蹦乱跳。   杜长晴扭头发现秦思扬,顿时像见到了希望的火苗,冒着雨快速跑进楼前雨搭,抹了把脸上的水,鲁莽的问秦思扬:“秦老师,你手机可以借我给老爸打个电话吗?我忘带雨伞了。”看着整洁干净的秦思扬,她有些窘迫不安,两手在校服上擦了擦,抹干手上的雨水。   秦思扬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她,她摊开双手,毕恭毕敬的接过,抬头对秦思扬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才握着手机小心翼翼的拨号,生怕自己不小心将这部价值不菲的手机弄湿弄坏。   打完电话,她把手机还给秦思扬,礼貌道谢:“谢谢秦老师。”   秦思扬点头示意下,收起手机,并没有立即离开。   杜长晴讪讪的说:“秦老师,你走吧,我家离这里不远,我爸爸马上就来。”   “嗯。”他虽然口中应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杜长晴终于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愧疚的说:“秦老师对不起,今天把白酒洒你一鞋。”   “没事。”他显然毫不介意。   两个人在雨搭下并肩站着,沉默无语。   老爸来的很快,杜长晴指着雨中举着伞的老爸,对秦思扬说:“秦老师,我爸爸来了。”   “嗯。”他应了一声,撑开伞走进雨中,地面积水沾湿他的鞋边,球鞋顶端皮子迎着路灯的灯光发亮,蓦然映进杜长晴的眼睛里。她望着他慢慢离开的身影,心砰砰乱跳,果然一见钟情是件讨厌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老爸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把秦思扬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用圆珠笔记写在墙上的挂历上,一笔一笔的描着,最后蓝色笔油涂得太多,数字被描画的黝黑崭亮。   她还很不放心,老人常说圆珠笔字迹很容易被氧化,字迹会变得模糊。于是又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碳素黑笔,在挂历上又写了一遍,这才安心。   她跑到客厅,对正在看球赛的老爸说:“爸,把手机借我用下。”   也不理会杜爸爸见女儿的反常惴惴不安的神情,她乐滋滋的坐在床头靠着布偶给那个烂记于心的号码发了条短信:“秦老师,我到家了,这是我爸爸的手机。”然后笑眯眯的入睡了。   梦境与现实的结合,便是她一股脑的睡昏了头,睁开眼睛已经9点钟了,她从床上翻身坐起,心惊胆战的去寻儿子,冬冬今天上幼儿园又要迟到了。   冬冬是个遵纪守时的好孩子,平时懂事乖巧从来没为什么事跟杜长晴哭闹过,唯一哭得最惨的一次就是杜长晴送他去幼儿园迟到了。那一次冬冬哭得撕心裂肺,杜长晴哄了许久才哄好他,心中却思量是不是真该找个男人和她一起照顾冬冬,以免这种迟到的事情在发生。   冬冬已经不在床上了,她跳下床在客厅厨房卫生间一阵寻找,愣是没见到一个人影。防盗门被钥匙拧开,秦思扬手里拎着两盒外卖换鞋进来。   她问:“冬冬呢?”   “宝宝早上起来吵着上幼儿园,我把他送过去。”   杜长晴接过他手中的外卖,毫不客气端到了客厅自顾自的开吃。秦思扬买的是肉粥和发糕,味道爽口。杜长晴吃完随手将饭盒扔进垃圾桶中,进了卧室翻出自己的帆布大挎包准备离开。   秦思扬抓起鞋柜上的车钥匙,说了句:“走吧!”   杜长晴上了车,秦思扬没有问她去哪,直接把车停在民政局门口。   见到民政局朴素的牌匾,杜长晴有种古代的刑犯进衙门的感觉,惊恐不已。她扭头瞧向身侧驾驶座的人,傻傻的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秦思扬难得露出笑容,身体倾向她,说:“自然是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一见钟情的戏码~~   秦老师,你其实很有机会进行loli养成的,十五岁的小loli,水嫩水嫩的╭(╯3╰)╮ ☆、4爸爸是色狼,求婚了   秦思扬难得露出笑容,身体倾向她,说:“自然是结婚。”   杜长晴条件反射的问了句:“为什么?”   秦思扬收起笑容,又变成原来的样子,严肃难处,他拔掉车钥匙下车,扶着车门反问杜长晴:“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不结婚成什么样子!”   杜长晴顿时觉得委屈之极,她怀孕生孩子,那么痛苦难受都不放弃,不是为了今天成为秦思扬的累赘的。还不等她反抗,秦思扬伸手帮她开了车门,命令道:“下车。”   杜长晴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她咬着牙忍着泪对秦思扬说:“你不用担心,我和冬冬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你不用把自己逼成这样。”   “我说下车!”秦思扬有些不耐烦,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向十点半,还有半小时会议就要开始了,他必须在会议开始前将杜长晴处理好。   杜长晴堵着气从驾驶座蹦下去,站到秦思扬面前,挺直腰板,她还是比秦思扬矮了一头半。这矮下去的身高让她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了半截。   秦思扬见她下车锁好车门,拉起她的手腕就领着她往民政局里面走。   杜长晴弯着腰双手向后拖拽秦思扬的胳膊,大喊着:“秦思扬,你放手,我不要结婚!”   她喊的声音很大,吸引了路上为数不多的行人驻足围观。   秦思扬被迫停住步子,回头盯着脸色涨红的杜长晴,耐着性子问:“为什么不结婚?”   杜长晴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指着秦思扬的鼻子大喊:“秦思扬,你别以为你早上给我买了碗肉粥就想娶我?”   秦思扬一头黑线,抬起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对她说:“这件事以后再说,我有个会议,只有十分钟登记的时间。”说完拉着她抬腿就进了民政局,填表交钱照相签字,流程顺利,速度极快。直到一切都结束了,杜长晴还傻愣愣,她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被霸道的秦思扬就这么拉来结婚了。   出了民政局,秦思扬抬腿就钻进驾驶座,发动车子。他摇下车窗,对依旧呆若木鸡站在车外的杜长晴说:“我很喜欢你……”   第一次听见秦思扬的表白,杜长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脸上发烧,涨得通红,整个人激动不已。秦思扬的下一句话,却如当头一盆凉水浇下,浇的她透心凉。   他说:“我很喜欢你以前不矫情的样子,现在真是……哎……”他明目张胆的叹了口气,开车扬长而去。杜长晴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扔在民政局门口。   她大概是这世间唯一一个在结婚日被新婚老公扔在民政局门口的新娘吧。赌气的踢了踢马路沿的石头,她小声嘀咕着:“混蛋,连结婚的小红本都一起收走了!”   正在发泄间,帆布挎包里的电话铃铃大叫,吓得她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从包底层翻出手机,来显竟然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起来“喂”了一声,就听见秦思扬低沉的声音传来:“晚上一起去接冬冬下幼儿园,你自己想想喜欢吃什么,我们出去吃。”   还不等杜长晴应声反驳,秦思扬极其迅速的挂断电话,干净利索,果然是他一贯的风格。   杜长晴被气得直咬牙,恨恨的又踢了几脚马路沿,将手机刚扔回帆布挎包里,铃声又大震。她气愤的从包里掏出来,看也没看接起电话大喊:“我告诉你,我才不要和你吃饭呢!”   “……”电话中一阵沉默,片刻后才有人说:“长晴,几日不见,你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大了?来来来,说想没想哥哥?”   “呃……喵喵,怎么是你?”杜长晴一听电话里的人的声音,烦心事全部忘了,开心的说:“这么久不见你了,当然想你了,我们家冬冬也想你了呢!”   “晚上带着我的宝贝儿子,我们吃饭去。”电话另一头的缪迦笑得开怀,一听就知道心情特好。   “好啊,正想问你老最近在哪里发财呢,不会钻墙挖洞抓耗子去了吧?”因为缪迦姓缪,杜长晴一直管他叫喵喵,多少年来一直都没变。   有了缪迦的邀约,杜长晴自然提前去幼儿园接了儿子,屁颠屁颠去赴了喵喵的约,不仅把秦思扬放了鸽子,还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进了缪迦包的包厢,冬冬从妈妈怀里直接扑进缪迦怀里,奶声奶气的叫:“喵喵,冬冬想喵喵了。”缪迦将冬冬抱了满怀,心肝宝贝的叫着,让杜长晴有种老一辈见孙子的错觉。   孩子离了杜长晴的怀抱,她轻松不少,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对着服务员点菜,边点边说:“喵喵,你这次又去哪里出任务了?”   缪迦是北城边缘县城里刑警支队的小刑警,别看官职不大,一天到晚忙的不可开交,常年不见人影。   她生冬冬那年,借住在他的房子里,直到冬冬出生,都没见他休息过,可见他的任务繁忙程度。说来也多亏了有他帮忙走通关系,才没让冬冬变成黑户。   缪迦哄着冬冬玩的不亦乐乎,他问:“长晴,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还那样飘着呢,我往大学投了简历,等着面试通知呢。”杜长晴拿起一只虾,一点一点往下撕虾壳,手指不够灵活。缪迦将冬冬放在座位上安顿好,用桌边的手巾拭净手,从杜长晴手里接过那只被剥得面目全非的虾,边剥边说:“你还真是愿意读书,博士毕业就往大学校园钻,难道真的不想奔向社会实践实践?”   “学校环境单纯,接触的都是学生,会让我觉得自己还很年轻。”杜长晴理性的分析,她读到博士毕业,除了实习,却没有真正到社会实践过。   “切,说得像你有多大岁数似的,不过才27岁而已,你让我这种无儿无女的单身老头怎么活。”缪迦开玩笑的说,他其实只比长晴大两岁。   杜长晴放下喝了一半的柠檬汁,接过缪迦剥好的虾,递给拿着勺子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冬冬。冬冬继续发挥他是能吃的肉球的本能,两口将整只大虾塞进口中嚼得不亦乐乎,没到一会儿,又一口咬上缪迦剥好递到他面前另一只虾。   杜长晴伸手阻止说:“别让他吃的那么快,他贪吃的老毛病又犯了,只知道往嘴里塞,却不知道饱饿。”   “小孩子不都这样吗?”缪迦一边笑着一边宠溺的喂着大口大口吃东西的冬冬,尽职尽责。   杜长晴夹了口蔬菜,对缪迦说:“我想去大学当老师,主要是时间充裕,工作不忙,冬冬现在还小,我可以好好照顾他。”   缪迦喂着冬冬吃油炸肉球,很随意说:“不如我们俩结婚吧。”   这话将杜长晴惊得不轻,整根菜叶被她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手忙脚乱找水喝,一慌张,把桌上饮料杯碰倒,好在里面没有多少饮料,没有洒在她衣服上。   好不容易压下口中的不舒服,缪迦笑得不行,语气开着玩笑:“不就是我俩结婚这么简单的事嘛,你看把你吓得那副样子。哎,你也知道,我妈催我结婚,大有我再不结婚就和我断绝母子关系的决心啊,你看我俩知根知底,用句文艺的话说,那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结婚再适合不过了。”他转头问着将头埋在盘子中吃的不亦乐乎的冬冬说:“大宝贝,喵喵说的对不对啊?”   “嗯。”冬冬无意识的回应,心思都在他眼前气香味俱全的食物里,根本就没理会喵喵说了些什么。   杜长晴拉过纸巾,擦干净手,叹了口气,才缓缓说:“我今天领证了。”她这一天也够神奇的,早上被秦思扬求婚并强迫她领了结婚证,晚上又被最好的朋友求婚。   缪迦给冬冬剥虾壳的手指顿了顿,然后继续剥,笑意有些勉强,说:“我挺意外的。”喘了口气,才问:“你和谁领证了?”   “冬冬的爸爸,他知道了冬冬。”杜长晴已经没心思吃饭了,她和秦思扬的关系目前除了两个红本本,其实还是乱七八糟的,她心里清楚,秦思扬娶她就因为她给他生了个孩子。   缪迦将剥好壳的虾放进冬冬的盘子里,才说:“这么多年了,你果然还执迷不悟,也好,你嫁人了,我也不用操心了。”他冲着杜长晴做了个笑脸。看着他的笑,杜长晴莫名觉得他整个人很凄凉,很悲伤。   两人带着冬冬吃饭时,秦思扬握着手机几乎将杜长晴的号码拨烂,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不接电话。   上午十一点的会议,整整开到下午四点半,枯燥无趣的各种政府行政规划,秦思扬面目表情的听完,大脑飞快的分析哪些可以实施,哪些有待保留,等开完会后,整个人筋疲力尽。   一边给杜长晴打电话,一边开车直奔冬冬的幼儿园。幼儿园老师和蔼可亲,十分热情的告诉他冬冬提前被妈妈接走了。   而杜长晴的电话一直处在关机状态,秦思扬心跳莫名的加快,脑袋一懵,只觉得她又像五年前一样,不辞而别。   作者有话要说:  秦老师,你这样还能娶到媳妇,真是神勇无比啊!可见作为亲妈,我对你是真爱啊,你要接受某伊梦的告白~~~亲们爱不爱张扬跋扈又霸道蛮横的秦老师呢? ☆、5爸爸是大人,不能吃   其实不接电话这事还真怨不得杜长晴,她和缪迦吃饭时,把手机扔进自己的帆布挎包里,并没有注意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告诉喵喵她今天领证结婚了,和她当年告诉喵喵她怀孕了,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生孩子的情景很像。喵喵没有训斥她做事草率,只是半真半假的说,自家的小姑娘长大要高飞。   埋头吃的正欢的冬冬听见“爸爸”两个字,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说:“老师说爸爸不是吃的,爸爸是大人,不能吃。”说完从自己的凳子上扑到缪迦的怀里,用油腻腻的手抱住缪迦的脖子,哄着他:“喵喵是世界上最好的喵喵,喵喵给冬冬买冰激凌吧!”   孩子的存在永远是欢乐搞笑的,他这么一闹,把缪迦和杜长晴之间低沉的气氛打破。缪迦意有所指的对冬冬说:“你爸爸也是能吃的,就是要看什么人怎么吃!”他边说边瞄着杜长晴一脸坏笑。   杜长晴用干净的筷子敲着他的头顶,警告他说:“在小孩子面前,说话给我找个把门的。”   “爸爸怎么吃?”冬冬竟然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好在缪迦一勺甜玉米烙把冬冬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两个人左右开工,一口一口喂着以吃为毕生奋斗目标的冬冬。   缪迦开车把杜长晴和冬冬送回家,杜长晴坐在车后座抱着吃的圆滚滚已经睡着的冬冬,问他:“你今天就回县城?”   他从烟盒抽出一根烟,正要点燃,想起后座的孩子,又放了回去说:“今晚回去,明天去云南出任务。”   “你……”杜长晴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说,抱着孩子下了车,与缪迦告别。   缪迦发动车子,临走前对杜长晴说:“小丫头,别哭,哥哥下回休假就来看你。”说完摆摆手一脚踩上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杜长晴不知道缪迦跟上头领导求爷爷告奶奶的只请下一天假,从早上开车就往北城来,只为了见她一面请她吃顿饭。而日后,她已经是他人之妻,他也没有理由再这么放纵自己围绕在她身边了。   冬冬虽然才四岁,却从小比较贪吃,平时不太爱说话,但是一到为了讨要吃的东西时,小嘴特别甜,哄得人心花怒放,恨不得卖家蛋糕店送给他。吃来吃去,就把自己吃成了个圆滚滚的球,沉甸甸的,杜长晴抱了一会儿,胳膊就开始酸疼。   小说情节中,大概便是她一转身,就看见面色铁青的秦思扬,在楼下等着她。   但现实毕竟不是小说,老天才不是这么安排呢。她一转身,谁也没看见,反而是把睡着的冬冬抱到六楼自家门口,把裤兜和帆布大挎包里里外外全掏了一遍,都没有找打自家房门的钥匙。此刻她抱着孩子,真是欲哭无泪。   冬冬睡得很熟,她不敢动作太大吵醒他,慢慢蹲在地上,把帆布挎包扔在地上,一手扶着孩子,一手从包里翻出手机求救,却倒霉催的发现手机停电关机了。真是人倒霉时,连喝口凉水都塞牙,祸不单行啊。   她最终起身勾起帆布挎包,抱着孩子起身下楼。冬冬只是在她怀中不安的动了动,并没有醒。   她到楼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秦思扬家的地址,才小心翼翼的靠着车座休息。她不是个愿意麻烦别人的人,这深更半夜的,她想了想钥匙可能遗落的地方就是秦思扬的家,她决定碰碰运气去他家找一找。   坐在家中给铁道部、航空公司及汽运公司轮番打电话寻人忙得不可开交的秦思扬,听见门铃声,觉得有些不真实。他走到防盗门前从门镜看着站在外面抱着孩子的杜长晴,愣了一会儿,只觉自己悬着的那颗心落了回去。他想,他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在乎她,就像五年前那次,自己对她的——强丨暴。   杜长晴见没人开门,又试探着按了次门铃,对着怀中睡得香喷喷的冬冬说:“儿子啊,你爸爸家也没人,看来今天你和妈妈只能造假旅店过夜了……”话还没说完,秦思扬打开门,面无表情盯着他们母子。   杜长晴也不和他外道,冬冬这团肉球,抱得她的胳膊酸疼,她需要尽快找个地方把孩子放下。双脚踢掉瓢鞋,她光着脚踩着地板直奔秦思扬卧室,把冬冬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轻拍着他,让他睡熟。   安顿好冬冬,杜长晴关了房门出来,问在客厅中杵着的秦思扬:“你看到我的钥匙了吗?”   秦思扬面色不佳,冷冷扫了她一眼,并不答话。   她耸耸肩,走到鞋柜前,把昨天穿的拖鞋拿出来套在脚上,溜溜达达的走到茶几前,正相对秦思扬说些什么,却看见他茶几上摊着的铁道部、航空公司及汽运公司各种各样的联系方式,她诧异问:“你翻着这些干什么?”   秦思扬冷冷说:“没事。”起身上前,极快的收走茶几上的东西,随意卷了卷扔进书房。杜长晴看得出来,他满身散发着一股怒气,绝对一点就会爆发。果不其然,还没等她来得及点火,秦思扬就抱着胳膊,面色阴沉的命令道:“杜长晴,解释下今天晚上的事。”   杜长晴无所谓的把自己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随意的解释:“我忘带自家门钥匙了,你儿子要睡觉,就只能找你这来了。”   秦思扬冷笑了声,质问道:“你不觉得,吃饭放我鸽子的事需要解释下吗?”   杜长晴整个人从沙发上跳起来,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眼泪在眼圈中打转,她哽咽着说:“秦思扬,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我不想和你结婚,你强拉着我去签字领证!行,我不怪你,虽然我贱,我就是喜欢你。可是,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尊,我不是你的玩偶,不是你的物品,不是你想玩就玩,想上就上,想领证就领证,想抛弃就随手一撇的东西!你问问你自己,这世间上哪个新娘会被自己老公扔在民政局门口不管不问?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从事什么职业!你跟我结婚,只是因为冬冬,是因为他是你儿子,更是因为……”她咬牙吼道:“更是因为你怕有一天你的私生子会成为你政治生涯的一道黑点,你迫切的需要把他变得合法化,以免他将来挡了你的路!”说完她便将头埋进沙发里嚎啕大哭。   秦思扬看着沙发上哭得后背一起一伏的杜长晴,无法反驳她的话。正如杜长晴所说,他和她结婚,确实是有把冬冬从私生子变成合法生子的考虑。   他转身进了浴室,洗了一条热毛巾,走到哭得昏天暗地的杜长晴身边,伸手递给她。   杜长晴接过毛巾,捂着脸继续哭,声音越哭越大,越哭越委屈。她追他追了近十年,他却只把她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更具体点便是床伴。   她与他在一起的那几年,没有享受过大学校园情侣间漫步校园、吃爆米花看电影的小情趣,而是更像一个职业情妇躺在床上等他发泄完后的转身离开。   她之所以这么向往校园,想回去当老师,就是要回去看看只有校园中才有的令人羡慕的纯洁的爱情,那种没有色丨欲没有情丨欲,更没有利益纠缠,只是单纯的手牵手压马路就心满意足的美好。   杜长晴这一哭哭了很久,直接脸贴着沙发睡着了,脸颊耳边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秦思扬默不作声一直蹲在她身侧,静静的陪着她。见她睡姿极其不舒服,他打横将她抱起,手臂强有力稳稳固定着她,怕吵到冬冬,他将她抱进许久不用的客房,伸进她的蝙蝠衫内,脱了她的内衣,让她舒服些。   杜长晴没有被他的动作惊醒,而是顺势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秦思扬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走进客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翻身将睡得踏实的杜长晴箍在怀中,呼吸均匀,不久也睡着了。   在他怀中的杜长晴缓缓睁开哭得红肿的眼睛,她盯着秦思扬英俊的脸庞,从鼻尖到眉梢,还如当年一样,可是这个人她相处了近十年,却从来也没有看清楚过。   秦思扬是个喜欢把一切事情简单化的人,他做的每件事都力求简洁目的明确,不会做麻烦累赘的事。   想到这里,杜长晴无奈的叹了口气,动作极轻的从秦思扬的怀里爬了出去,走出客房,进了主卧。冬冬睡得很安稳,他一向是个不挑床的孩子,平日里能吃能睡得,杜长晴不免担心他超重超胖的问题。   给冬冬塞了塞被脚,杜长晴闻了闻自己,两天没换衣服没洗澡,夏天又闷热容易出汗,黏糊糊的。她轻手轻脚的打开秦思扬的衣柜,从里面翻出件秦思扬平日里穿的衬衫,想了想,又翻出件宽大的秦思扬的睡裤,出了主卧室,钻进卫生间洗澡。   即热式热水器很是方便,她脱掉外套内衣扔在水池里,站在淋雨下把自己洗了个痛快淋漓。关好开关,穿上秦思扬的衣服,拿起洗手池边的洗衣液奋力的搓洗自己的脏衣服,浴室门突然被打开,秦思扬单手握着浴室把手,迎着浴室的灯光,高大的身影映在杜长晴的眼眸里。   作者有话要说:  傻冬冬,爸爸当然要给妈妈吃的哇! ☆、6爸爸是新婚,可以吃   秦思扬的衬衫穿在杜长晴的身上不仅很长而且很大,她下身套着那件米色加肥的大睡裤,整个人有些不伦不类的,却显得身形分外娇小,惹人怜惜。   秦思扬松开门把手,踏着拖鞋大步进了浴室,居高临下的抱臂站着,一言不发。   见他不说话,杜长晴也赌气不说话,手里用力的搓洗衣服,不一会儿就将几件衣服涮净泡沫喜好,拿起旁侧的小夹子,一件件的夹杂浴室里专门的晾衣绳上。拿起最后两件往上挂时,杜长晴有些尴尬,她回头偷瞄了一眼秦思扬,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姿态也不似刻意摆出来的。   杜长晴硬着头皮拎起自己的胸衣带,拿着小夹子一狠心夹杂衣绳上,又摸到另一个夹子固定另一处,这动作做得很快,生怕被秦思扬注意到。挂完胸衣,她又以飞快的速度挂上自己黑色的内裤,拍拍手掌大功告成,刚转过身就听到门神一样的秦思扬问:“你把内裤也洗了?”   听到他这话,她的脸有些发烫,面上却故作冷静,眼角余光却瞟见晾衣绳上离她的黑色内裤不远处挂着的正是秦思扬的子弹内裤,这时她想淡定都淡定不能了,直接满脸涨红。   秦思扬向前走了一步,停在她面前,不等她反应,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她在他怀中挣扎着喊着:“秦思扬你要干什么?”   秦思扬强有力的臂膀将她固定的死死的,垂头直视她说:“你可以大声的喊,把冬冬直接喊起来!”   听到他的威胁,杜长晴不敢出声了,只是在秦思扬的怀中无声的挣扎,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直到秦思扬将她整个人摔在客房床上,她才停下来,一滚身从床边滚到床里,双手拄在胸前床上,双腿外八跪着,警惕的盯着秦思扬的一举一动。   秦思扬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转身出去,将浴室客厅的灯都关了,才转进客房,吸取上次教训,随手将门反锁,淡定从容的一步步向杜长晴走来。   杜长晴被他的气势震住,质问道:“秦思扬,你要……要干嘛?”由于害怕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秦思扬坐在床边,盯着杜长晴,眼神像一只正要扑食的狮子盯着自己的猎物。他伸手将半跪在床上的杜长晴捞进怀中,邪恶的说:“你把内裤洗了,我倒要看看你的裤子下面穿了些什么?”   听了这话,杜长晴脸色顿时通红,她两夜没回自己的家,也没有带换洗的内衣裤,刚才洗完澡就直接将秦思扬的睡裤套在身上,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穿。   秦思扬才不理会杜长晴的害羞,而是直接将她推倒在床,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伸手毫不留情的拽下杜长晴身上极为碍事的裤子,杜长晴笔直白皙的双腿直接暴露在秦思扬的眼里,还有双腿根部的私密处隐隐若现。   杜长晴双手撑着秦思扬的胸前,气息不稳的吼他:“秦思扬,你给我下去……”她努力合拢自己的双腿,想要把隐秘地带藏在,整个身体向上蹿,肥大修长的衬衫倒是起了点作用,半遮盖在她的私密处。   秦思扬半弓着身子伏在杜长晴的身上,细细打量眼前的姑娘。她白皙的皮肤由于害羞而慢慢发红,粉嫩可爱,秀色可人,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他忽然很想笑,伸手挑起她的下颌,盯着她脸色的每一个细节,慢慢的说:“杜长晴你似乎忘记了,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觉得你能跑的了吗?”   杜长晴听见秦思扬这么说,刚想反驳,唇就被低下头的秦思扬吻住,他舌尖划过她的唇舌,缓慢细腻,细细挑逗,颇有耐心。   杜长晴发觉这五年没见,秦思扬的吻技越来越好,也不知道这些年他都养了多少情妇,把自己练的这么经验丰富。越想杜长晴越气,凭什么自己为他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他却风流倜傥过着公子哥的生活,于是她很不留情的咬上了他的舌头,狠狠的只咬了一口,便立即松开牙齿。   秦思扬被咬的生疼,他迅速离开杜长晴的唇,用手背抹了下嘴唇,低头瞪着仰躺在床上极其不乖的女人。   杜长晴被秦思扬骇人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想想又觉得自己委屈至极,寻思寻思小嘴一撇,又要哭起来了。   秦思扬叹了口气,将她从床上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斟酌了片刻才开口:“你以前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都哪去了,这些年在外面别的没学会,就学会矫情耍小脾气了?”   杜长晴愤怒的抬头瞪着秦思扬,却发觉秦思扬正盯着她看,笑得极其好看,笑容有些让她沉醉。   见杜长晴乖乖的不反抗了,秦思扬又低下头啄住她的唇,细腻的吻着,双手在她身上探索,单手摸到她脖颈处的衬衫纽扣,手指灵活的一颗一颗解开,从脖颈到胸口再到下摆,顺利无阻。   杜长晴见他这般熟练的解扣子,气愤的扑倒他身上,伸手就要扒他的衣扣,解了半天也没解开一颗。秦思扬也不急着催她,而是摊开双手任由杜长晴在他胸前捣鼓,一副身处世外看戏的模样。   杜长晴终是气愤不过,恨恨的说:“秦思扬凭什么你解扣子就那么熟练?你是不是解过很多女人的扣子?”   秦思扬将手伸到自己胸前,不费吹灰之力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睡衣扣子,笑得开怀说:“女人的衣扣我只解过你的,至于你身上的那件衬衫,我几乎每天都要脱掉一件一样的,能不熟练?”   “算你能言狡辩。”见秦思扬解开睡衣后,杜长晴整个人扑过去,扯着他睡衣两襟把他扒个精光,得到的是赤丨裸着上身的秦思扬把衣扣全开的她抱了个满怀,扑倒在床上亲昵着。   等待秦思扬完全进入后,杜长晴突然说了句:“秦哥哥,我们结婚了,是不是能好好过日子了?”   律动着的秦思扬顿时停住,他没想到意乱情迷之际,杜长晴能问出这个问题。思考了片刻后,他说:“你知道我的身份背景,我的家庭和我的事业是不允许我离婚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好好过日子。”   果然,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北城秦家的权利和名声,她无所谓的笑了笑,闭上眼睛迎接着来自秦思扬的**沉醉。   补化学课的那一年,杜长晴用老爸的手机给秦思扬发了条短信,直接告诉他这是她爸爸的手机,既是希望他别回复,省得让老爸误会,又期待着他能回复,证明她在他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直到第二日上补习课前,杜长晴都在矛盾。显然,以秦思扬的性格看到那条短信后也就随手就删了,不会有什么后文。   杜长晴放了学,抱起书包就冲出学校,一路小跑,早早到了补课教室,寻了个第一排最显眼的座位坐得安安稳稳。后进来的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同学都用犀利的眼神瞪着她,恨她占了面对秦老师最有优势的座位,却敢怒不敢言。杜长晴一眼就瞧出这些女同学八成是也看中了秦老师,坐直了腰板,输人绝不输气势!   秦思扬抱着教科书和一摞试卷进门,就瞧见讲桌正对着的座位上一个穿着校服雄赳赳气昂昂的姑娘。他脸上不自觉的笑了下,显然是记住了这个同学。   那一堂随堂做了个化学试卷小测试,杜长晴瞧着天花乱坠的化学符号,欲哭无泪。她坐的位置又格外显眼,想交头接耳探讨题目都不行,眼睁睁的交了大半个空白试卷,因为她坐的最往前,这张试卷便被放在了一摞卷子的最上面。   秦思扬收完试卷,盯着放在讲桌上的最上面的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给大家讲习今天该重点学习的知识点。   补习班下课后,秦思扬耐心的讲解了几个女生问的问题后,整理好背包,就看见依旧坐在原位盯着他看的杜长晴。   杜长晴发现秦思扬看向她,想了半天的搭讪理由全忘了,大脑一片空白,嘴里不由自主的说了句:“秦老师,我做你你女朋友吧?”   一向面不改色的秦思扬显然一愣,随即拿出一张空白卷子,递到她手上说:“先把这张卷子弄明白再考虑早恋的事情!”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出了教室门。   接过卷子的杜长晴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背着沉重的书包蹭蹭蹭往楼下跑,终于追上了走在楼梯回廊里的秦思扬。她扶着楼梯把手,半身探出扶栏,大喊:“秦老师,我会好好学习化学的!”   朝气蓬勃、活力四射,这是秦思扬对杜长晴的最初印象。   秦思扬难得的笑了笑,扬手对着她做了个OK的手势,转过折角,走向下一层楼梯,只留下砰然心动的杜长晴。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秦哥哥啊,你说人家晴姑娘都已经是你媳妇儿了,你就不能说句甜言蜜语哄哄她?在这么嘴硬下去,小心到手的姑娘飞走了呦!   o(>﹏<)o ☆、7爸爸是万能,完败了   冬冬早上五点钟被尿憋醒,醒来在不算陌生的床上没有看见妈妈,也没有看见那个不能吃的爸爸。翻了个身子,左右摇晃着脑袋,屋中突然飘过一道黑影,他吓得整个肉团团的身体像球一样从床上滚了下去,摔在硬实的地板上。虽然疼,他却也没敢哭,从地板上滚啊滚啊,滚了好几圈,突然迅速爬起,颠着粗壮的小腿直往房门处跑,却由于身高太矮够不到门把手。   前路无门,后又追鬼,他抱着门板,哇哇大哭了,很快声音就惊醒了昨夜缠绵一宿的两人。   杜长晴比秦思扬反应快,推开压着她的秦思扬,套上衬衫和裤子开了门就往冬冬房里跑。   秦思扬揉了揉发晕的额头,看着肆敞大开的客房门,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东北话怎么说来着?   老婆孩子热炕头!   果然惬意。   杜长晴推开主卧室房门后,我们的冬冬小朋友很不幸的被突然往里开的门板撞翻了,疼倒是没疼,却小裤子变得湿哒哒的,他尿裤子了!   发现自己尿裤子了,小胖团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也不管屋子里到底有没有鬼,而是停止哭声羞涩的捂住自己的屁股,小手不负众望的蹭上满满的尿液。   秦思扬进主卧室时,杜长晴已经将冬冬的衣服裤子全部扒了下来,冬冬肉团团的身子光溜溜的曝光在这位还算是陌生的爸爸面前,他顿觉羞涩,大喊了一声:“爸爸是恶魔,有鬼啊,救命啊!”边喊边往床上的被子里钻,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秦思扬没和小朋友相处过,他不知道小朋友的大脑回路与常人不同,他们想法诡异,自己创造自己的世界,并把爸爸妈妈等周边朋友全部放进来,自娱自乐,玩的不亦乐乎。   所以,被这一声所谓的“有鬼呀!”惊得,愣是没敢往前迈一步,呆愣着瞧着把自己当成野鸡的冬冬滚着被子成了一坨更大的团子。   杜长晴有生以来第一次瞧见一向张扬跋扈的秦思扬呆愣的模样,也不管手里湿哒哒的小孩裤子是不是会弄脏床单,扔在床上,笑得浑身发抖,   于是,这件名为《卧室有鬼》的恐怖片还没开场,就变成了杜长晴一个人的搞笑片。自然,她也不可能轻易放过秦思扬,瞧着墙上的指针走向凌晨五点十五分,她很是淡定的对秦思扬说:“喏,你儿子的裤子衣服都被尿湿了,他没衣服穿了,你这个做新任爸爸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嗯?”秦思扬只发出个疑问的单音,杜长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说:“你有两个选择,把我家门钥匙找出来,去我家给冬冬拿衣服,第二个呢就是买新的,不过我友情提示,现在凌晨五点十五分,呃……当然你可以磨蹭一会儿。”   看着床上裹着被子成了大肉团的儿子,秦思扬只能认命。他自然不可能去杜长晴家取衣服,理由很简单,见鬼的,谁知道杜长晴家的钥匙被她这个丢三拉四说完家伙扔在哪里了。   于是,清晨时刻,睡得正香的陆小少接到了自家大哥久违的电话。虽然接到秦老大的电话很是惊悚,但是更加惊悚的是,秦老大问他哪家商店可以在早上7点之前买到4岁超胖儿童的衣服。   虽然陆小少很尽职尽责的给秦老大开了绿色通道解决了燃眉之急,但是被惊悚后的陆小少却怎么睡也睡不着了,他不要命的给叶思辰去了电话,拨到一半,急忙挂掉,叶思辰这时候八成不是在手术台上,就是在他媳妇儿的被窝里,若是被打扰了,陆小少可真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们不提一直在故事中打酱油的男配N号陆小少,继续来讲终于给儿子买到新衣服的秦老大。   秦老大这个新上任的爸爸很是尽职尽责的挑了商场中为数不多的所有大码儿童衣服,全部打包扔进自己的车里。因为职业的关系,他的车很普通,并不如陆思凡陆小少的骚包,也不及叶思辰叶大医生低调的奢华,就是简简单单的车,别人也抓不到把柄。   驱着车在清晨陆陆续续有人出行的路上,秦思扬又去了那家常吃的小店买了肉粥,带上杜长晴喜欢吃的小糕点,心满意足往家走。   自然吃早饭的时候,秦思扬又一次见识到自家儿子对食物的热衷程度。   昨天早上带他去吃饭,小胖球狼吐虎咽吃了三盒巧克力蛋糕,他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儿子对这家店很是偏爱,一时喜欢多吃了些。而事实证明,秦思扬的结论是错误的,他的儿子是个实实在在的吃货。   自然,他早上买的三个人的早餐全变成了冬冬一个人的,冬冬还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很委屈的跟妈妈表示,自己没有吃饱。   杜长晴很是抱歉的对秦思扬说:“冬冬一直很能吃,我忘记告诉你要多买几份早餐!”   在儿子处连连受挫的秦思扬饿着肚子开车把冬冬送到了幼儿园。第一次被爸爸妈妈一起送来上幼儿园的杜冬冬小朋友感觉很是诡异,幼儿园老师热情的将他抱进教室,他又蹭蹭的从椅子上爬下来,跑到还没有离开的爸爸妈妈面前,问:“爸爸和喵喵是一样的吗?”   杜长晴没又想到儿子会问出这个问题,她这时候才意识到缪迦在冬冬的生命里扮演着这么重要的角色,如父如友。   秦思扬的眉头皱了皱眉,思量一番,理所应当的认为儿子口中的喵喵是一只宠物,于是他蹲在儿子面前,轻揉儿子的头说:“爸爸是万能的,冬冬想要什么都能给。”   “喵喵也是万能的,冬冬喜欢什么喵喵都给买,喵喵还请冬冬吃冬冬最爱的冰激凌。”冬冬毕竟年纪小,说起话来总爱把自己的名字挂在嘴里,黏黏糊糊,让人听着心头肉肉麻麻的,总想好好抱着他宠爱一番。   秦思扬听着儿子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也不敢贸然接话,小冬冬又被老师抱回教室里。   开着车一路沉默,许久之后杜长晴才打破安静说:“冬冬说的喵喵,你也认识,是缪迦。”   秦思扬确实见过缪迦,有一次他开车去学校接杜长晴,正看见杜长晴神采飞扬的和缪迦一起走出来,很是阳光,很是耀眼。   “嗯。”秦思扬淡淡的应到,并不愿意去多想。   杜长晴本想解释下从冬冬出生缪迦就很照顾他们母子,看到秦思扬这么心不在焉的态度,索性闭嘴不说话。   车子停在秦思扬家的楼下,杜长晴解开安全带,秦思扬的一只手递到她的面前,上面挂着一串钥匙,却不是杜长晴丢失的那把。   杜长晴有些疑惑的望向秦思扬,他惜字如金,只是说:“我家钥匙。”杜长晴没接,秦思扬直接扔进杜长晴怀里,说:“我今天出差,两个星期后回来,你带着冬冬住我家,鞋柜抽屉里有一张银行卡,密码123456,你拿去做家用。”   杜长晴冷笑了一声,她说:“秦思扬,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结婚了,就要一切听你摆布?”   秦思扬一听杜长晴这语气,眉头紧皱,拉下脸,忍着火气,做到平生最大的温柔问:“你说要怎样?”   见秦思扬这态度,杜长晴真的觉得两个人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以为为了孩子秦思扬也能有些转变,任由自己跳进这个火坑,而事实,秦思扬还是高高在上的秦思扬。   她平静的说:“正好你出差两个星期,考虑下我们两个的事吧,即使不离婚,我们也可以分居。”说完她推开车门,抬腿下车,想了想又对秦思扬说:“秦思扬你很优秀,但是你真的不是个过日子的人。”   秦思扬望着杜长晴乘坐离开的出租车,双手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总觉得女人真是无理取闹。   由于有秦思扬的关系,杜长晴很顺利的从交通大队取回了自己肇事的奇瑞qq。车子虽然追尾了秦思扬的车,但是丝毫无损,杜长晴美滋滋的抱着自己家宝贝车飞了几个吻,表达了下对它的英勇战绩的表达。   打开车门,她很意外的发现了自己丢失的那串家门钥匙。钥匙找到了,她便不用借宿在秦思扬家,于是美滋滋的开车回家呼呼大睡。   秦思扬出差的几日,杜长晴带着冬冬过的十分惬意,暗中祈祷秦思扬最好晚些回来。   这期间杜长晴终于接到期待已久的大学人事处的电话,通知她已经通过笔试,需要进行面试。   穿上自己的西装套裙,套上坡跟黑色小皮鞋,新时代知性女性华丽丽的诞生。面试很顺利,几个看起来十分老练的精英教授问了杜长晴几个专业知识,让她回去等消息。   忙忙碌碌间,秦思扬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北城。   作者有话要说:  某伊梦觉得,某伊梦的大脑回路也与常人不同,自己编造世界玩的也不亦乐乎,顺便说一句,求包养呢!   其实,秦老师别看年龄大,实际上他还很幼稚有木有!!! ☆、8爸爸是强者,船戏了   杜长晴美滋滋的踏着后跟极细的高跟鞋从出租车上颤悠悠的下来,掏出纸巾,擦了擦涂抹了好几层化妆品油腻腻的脸,把表面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全部擦净。燥热的夏天,穿着凉鞋裙子都热,何况她穿了件板板整整的正装。   望着自家没有电梯的六楼,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高跟鞋,真是觉得自我找罪受。   此时,回到北城的秦思扬的电话打了进来。   杜长晴一看是消失了这么久的人来电话,接起来,不等对方说话,她趾高气扬的说:“秦思扬,我限你三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把我抱上六楼,否则我就带着儿子远走高飞,永远不见你!”   天热头晕易冲动,说话不经大脑,所以被厚实的西装捂得不正常的杜长晴才说出这么无法无天的话。   更糟糕的是,她刚说完,就看见秦思扬站在她家楼下的楼门前,一脸阴沉的手拿手机贴着耳朵。   杜长晴伸了伸舌头,挂掉电话,人果然不能做坏事,会被报应的。她讪讪的笑了下,转念一想,秦思扬出差前两人应该还在冷战,又立即变脸收回笑容,硬着面孔,挺胸抬头。   秦思扬收了手机,迈着大步走到她面前,不等她反应,双手一伸,还真把她打横抱起来了。   好在是正午十二点,太阳十足,小区中没有人出来遛弯,否则若是遇到一两个熟人,一定会羞死杜长晴的。   秦思扬毕竟在部队呆过一段时间,体力很好,他一口气把杜长晴抱到六楼,把她放在门口。同样是穿着西服正装,他抱着个九十斤重的人上了六层楼梯,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这点让杜长晴很是愤恨。   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她转头问他:“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秦思扬看了看表,今天提早下了飞机,自己还可以休息一下午,才缓缓说:“我家小区的物业报告过,这两个星期那里没人去住过。”   杜长晴嗤之以鼻,住在高档小区就是好,还有随时随地的监视员。   秦思扬脱了鞋进了屋,直奔杜长晴家的浴室。杜长晴家是典型的小公寓,面积不大,五脏俱全,她和冬冬在这里生活的有声书有色。心思细腻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秦思扬突然有种惊慌感,其实现在的杜长晴也真的有能力不需要男人。莫名的失落感扫过秦思扬的心头,他想他真的该好好改善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浴室门外终于脱掉一身束缚的杜长晴抓心挠肝的恨不得砸开玻璃门将秦思扬拉出来,好让自己泡进那冰凉的淋雨下。她左等右等也没见他出来,便贴近玻璃门对着他喊:“秦思扬你快点,我也要冲凉!”   “你进来吧,门没锁。”浴室里伴着水声传来秦思扬的声音。   杜长晴扶着门把手试着推了推,果然门开了,映入眼睛的确实一丨丝不挂的秦思扬惬意的冲着洗澡水。   被眼前景色惊吓到的杜长晴急忙要关上门,却见秦思扬不知道何时走到门前把住门框,阻止她关门,整个人大大咧咧的暴露在她面全,看得她面红耳赤。   秦思扬弯腰将头贴近她的脸颊,坏笑着:“长晴,我们两个很久没共浴了。”说完一伸手将杜长晴拉进怀中,动作熟稔的脱了她的睡衣睡裤,直接把她脱得只剩件小内裤。   面对此情此景,杜长晴故作镇定摆着女王谱,说:“要和本姑娘共浴也可,来服侍本姑娘吧!”   秦思扬说了声“好”,不紧不慢的扶住她的腰,伸手探向她的下身,一手脱掉她最后的遮蔽物。浑身赤丨裸的杜长晴被秦思扬拽进水温合适的淋浴下,顿感清凉,夏天果然泡在水里才是最舒服的事。   秦思扬还真像模像样的为她涂上浴液,一寸一寸,连她腿间的私密处都不放过,特意在那里多涂抹了一切。杜长晴面不改色的倚在秦思扬的怀里,闭目养神,安心享受。   涂好浴液的秦思扬伸手解开杜长晴回家后随意扎上的马尾,一头被洗澡水淋湿的头发好不规整,一绺一绺的盘结错横在杜长晴的肩上,把她显得分外妖娆。   秦思扬十根有力的手指指腹按摩在杜长晴的头皮上,力道适中,舒服至极,挠的杜长晴有些痒痒,低着头直偷笑。头发洗的差不多时,杜长晴决定要报复回去,抓起搭架上的浴液挤了满满一手,全糊在秦思扬身上。秦思扬也不刻意躲闪,两个人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   最后忍无可忍的秦思扬抓起墙上活动的淋浴头,大手固定住不断淘气的杜长晴,把她从里到外浇了个干干净净。   把杜长晴洗好后,秦思扬很有成就感,一把打横抱起杜长晴,光着脚就要往外走。   杜长晴大喊:“秦思扬,你放我下来,不许出去,不许学冬冬弄得满地板都是水。”   秦思扬对杜长晴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大摇大摆的迈出浴室,踏进客厅,直奔屋中唯一的卧室。这短短的一段路途上,杜长晴极力反抗,臀尖的皮肤却触碰到根邦硬火热的东西,她自然知道那是何物,也不敢大动作,顿时变得乖巧安静。   已经化身为狼的秦思扬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把她刚放在床上,就分开她的双腿,一个挺身,滑入进去。杜长晴并没有做好准备,被这猛地进入弄得有些发疼,她伸手推着压在身上的秦思扬,低声喃喃道:“秦思扬你能不能轻点?”   秦思扬缓缓动了动,见到身下的杜长晴皱着的眉头,停住自己,伸手抚摸她的全身,唇手并用,试图让她放松。效果还算显著,杜长晴很快的进入状态,甚至主动伸手抱住秦思扬的脖子,不由自主的抬着身体迎合着他。   一直以来,秦思扬和杜长晴两人最大的默契就是床榻之事,他知道她的所需,她知道他的喜好。   秦思扬见怀中的姑娘在他的调丨教下动了情,便敢肆意放纵的在她的身体内驰骋,她的双腿搭在他的腰侧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十分诱人,他不禁握住轻轻抚摸。   他抬起分在他腰侧的双腿,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粗壮的手臂明显的肌肉纹理及偏暗的黄种人肤色,衬托出杜长晴的腿白皙透粉。   正在尽兴间,秦思扬却突然退了出去,杜长晴顿感空虚。她意乱情迷的睁开一道眼缝,便看见秦思扬赤丨裸着身体走出卧室进了客厅。   仰躺在床边的杜长晴有些无措的合拢刚刚被打得极开的双腿,浑身无力的闭上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在这种兴趣最浓的时候,秦思扬突然离开,还是第一次。   闭着眼睛的杜长晴听见有脚步声走来,知道秦思扬回来了,她疲惫的睁开眼睛,正迎上秦思扬笑意浓浓的眼睛。她正要闭上眼睛,却看见秦思扬俯身罩住她,将一盒未拆封的安全套放在床头柜上。   杜长晴有些讽刺的笑了,因为动情,她的声音有些喑哑:“你怕我怀孕?”   秦思扬无所谓的笑着说:“确实是,对于冬冬我已经很意外了。”   躺在床上的杜长晴哈哈笑了几声,才恨恨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难道不知道我怎么怀上冬冬的吗?”她反问秦思扬,不留一点情面。   秦思扬拆开包装袋,准备完毕后,盯着杜长晴的眼睛,神情极其认真:“我那次强迫你,从来没后悔过。”他双手有力的分开杜长晴的腿,就如五年前那次冲动时对她做的事,在她不情愿时强丨暴了她。   借着刚才的润滑,这次杜长晴没有感觉到太大的不适,很快就适应了秦思扬的节奏,她痛苦的闭上眼睛,身体上是愉悦的,可是弥补不了她此刻滴血的心。   架开的双腿悬于半空,空浮飘荡,没有踏实的落地点。突然只觉右脚腕踝处微微一凉,一条细细冰凉的东西贴上她的脚踝,她睁眼便瞧见秦思扬在她的脚踝上系上一条晶莹剔透的铂金脚链。链带很细,做工精细,相隔一段就挂着一个细小的挂坠,整体样式朴素,亮晶晶的,带着她身上,衬着她的肤色很美,正合适。   她有些惊讶,禁不住问:“你干什么?”   秦思扬脸贴上她的脸,摩挲着说:“带脚链不是有个传说么?”   杜长晴没听过什么传说,自然没有搭话。   秦思扬猛地加快身下的动作,撞击的杜长晴整个人摇摇晃晃,细细的脚链跟着摇晃,链上的小挂坠晃得很有节奏,分外惹眼。   对眼前的美景,秦思扬很是满意,最后那一刻,他紧紧抱住杜长晴,轻声对她说:“脚链的传说便是,我可以套牢你!”   本以为说完这话,杜长晴或喜或怒,都应该活力四射的和他抗衡争执下。许久之后,也没感受到杜长晴的反应,甚至连身体都一动没动。秦思扬赶忙从杜长晴的身体里退出来,却见杜长晴脸色发白,眼睛半眯,透出骇人的白眼仁,整个人处在一种昏死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能说:   秦哥哥,你真猛,直接把人“做”死了!   再说了,别人家套牢媳妇儿不都是用钻戒的吗?怎么到老大这就变成脚链了?是我的错觉错觉错觉错觉吗? ☆、9爸爸是暴君,住院了   医生结论,杜长晴胃痉挛导致休克。   当杜长晴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清晨时分了。她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伸手抓住他搭在床边的手,哑着嗓子,说话有些费力:“冬冬呢?”   秦思扬坐在杜长晴的病床前,夏季天长,窗外天已大亮,他守了她一夜,已经有些困乏,单手支头,倚在床边打了个瞌睡。被杜长晴这么一拽,整个人也清醒了,听清杜长晴的问题后,他有些吃惊,果然当了母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心头念着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的说:“放心,被我家的保姆带回去照顾了。”   杜长晴一听,惊慌失措,急忙问:“带回北城大院了?你家里人知道他了?”   秦思扬摇摇头,他并没有告诉过家里自己的儿子已经四岁了,再等更适当的时机。他只是请了平时照顾他的保姆接了孩子,带回他的房子里。   杜长晴一听这话,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其实非常恐惧见到秦思扬的家人,如果被他们知道孩子的存在,她有些想象不出来那画面场景。   见她情绪安慰后,秦思扬板着脸教训她:“杜长晴,你以为你是铁人?原本好好的身体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胃痉挛胃溃疡?你……”   正说着间,突兀的迎上张开眼睛的杜长晴,心头一颤,接下来的话,全咽回肚子里。他本是个喜怒不表现在脸上的人,政途上的人都猜不透他,可是今天竟然这般话痨的批评杜长晴,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似乎他在杜长晴面前总是很暴躁不安。   杜长晴见他不说话,老老实实的对他说:“你不用太担心,我当时为了考博饮食不规律,现在已经好多了。”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拉起她的被,给她塞了塞被角,默不作声的等天亮。杜长晴难耐的扭动了下身体,最后无言以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睡过去。   男人给女人掖被子是件很浪漫很体贴的事。可是在燥热的夏天,清早高温已经超过25c了,秦思扬你再为杜长晴掖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莫不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将她活活热死!   当然,杜长晴并没有想偏,她了解这是秦思扬没有常识的小温柔。   胃痉挛不算什么重病,住个两三天院杜长晴就能出院了。   住院的期间,秦思扬头一次显得不那么忙碌,而是时时刻刻陪在杜长晴身边。晚上跟冬冬打完电话,杜长晴放下手机,一抬眼,就瞧见若有所思的秦思扬盯着她出神。   她将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秦思扬的脸色终于变了,表情严肃:“淘什么气?”   杜长晴捂着嘴傻笑,偏不回答他的问题。   被嘲笑了的秦思扬也不恼,而是伸手拉下杜长晴捂着嘴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神色平常:“我一直在想,当年抱着我哭的那个小姑娘,如今都长成这么大了,而且还是我儿子的妈妈,很不真实。”   杜长晴听他这么说,收敛了笑容,满腹疑惑,想了想,接着他的话题继续说:“人呢,总会长大,比如说认识你的时候我才十五岁,连月事都没有来过,转眼十多年了,我长高了长大了,自己也当妈妈了。你要知道,岁月不饶人,莫要瞎折腾。”   秦思扬被她这话逗乐了,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示意她早点睡。杜长晴却没想要听他的话,双手托住他的手,撒娇的说:“秦老师,我最喜欢你。”   秦思扬回头笑问:“难道不是最喜欢冬冬?”   杜长晴撅着嘴堵着气说:“你明明知道不一样,秦老师是我最喜欢的人,冬冬呢……”   秦思扬不紧不慢的等着她的回答。   杜长晴语气很认真:“冬冬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   秦思扬不会去计较他在杜长晴心中的地位被冬冬取代的事,而是将她整个人搂进怀中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   杜长晴猛然听见秦思扬这番甜言蜜语,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反应。两人相拥了一会儿,杜长晴才说:“秦思扬,你真的不怕我的出身脏了你们秦家的血统吗?”   秦思扬的温热的呼吸打在她头顶的发旋上,语气很淡,答道:“已经出现了,难道还要抹杀掉?”   杜长晴一把推开秦思扬,指着他的吼道:“你敢?!”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的说:“若是有谁敢伤害冬冬一根汗毛,我即使拼了命也会弄死他的!”   秦思扬笑着拽住杜长晴伸手的手,不缓不慢道:“我秦思扬的儿子,有谁敢动!”   杜长晴扑进秦思扬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声音有些哽咽,忍着哭意,有些不确定的问:“秦思扬你会是个好爸爸吧,会吧?”   “嗯。”秦思扬应道,他知道她担忧的事。   她叹了口气又说:“好在冬冬是个男生,你们秦家即使重男轻女,也不会怠慢他的。”   秦思扬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她:“秦家不重男轻女,你知道我叔叔的女儿秦思筱,我爷爷最宠爱的就是她。有时间跟我去见见我爷爷,我爷爷喜欢女孩子,一定会喜欢你的。”   “你这是邀请我去见家长?”杜长晴仰着头问,神情惴惴不安。   秦思扬低头盯着她的眼睛,不禁的笑道:“为什么不呢?这么惊讶做什么,别忘了,我们都结婚了。”   杜长晴推开秦思扬,仰头倒在病床上,心不在焉的回答:“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不想见。”   秦思扬也没为难她,替她盖好被子,自己躺在病房内的皮沙发上,和衣而睡。   杜长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视线依然停留在秦思扬的脸上,专注认真的注视着。   她想,如果她没有生下冬冬,两个人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她竟然有些不敢想,看着他另娶他人,她却如陌生人般擦肩而过?好在因为有了孩子,他在她生命的痕迹中无法抹杀,有血肉为证。   女人总是感性胜过理性,这种别扭的心境直到杜长晴出院也没有变好。   对于杜长晴莫名其妙的情绪,秦思扬很是头疼。他的一生刻意追求简单,偏偏遇到了个喜欢乱折腾的姑娘,而他偏偏对她狠不下来心,就如当年她见他第二面就冲动表白,他竟然无法像以往对别的姑娘一样,说出拒绝的话。   那年杜长晴兴致勃勃的抱着秦思扬另外给她的试卷,拼命的往家跑,脱了鞋直钻进卧室,拿出天花乱坠的化学书点灯熬油的拼命死读,妈妈催了她几遍吃饭,她都忘到脑后勺了。   自然直到午夜时刻,她只磕磕绊绊的做出几道选择题,还是不知道对错的那种。推开窗,望着深夜的星空,冷风嗖嗖的吹进来,她瑟瑟的打了个喷嚏,随手关了窗子,跑到楼下厨房去倒杯热水。   水刚喝进肚子里,楼上便传来妈妈的吼声:“你就为了你在外面的那个儿子想跟我离婚?你离婚了,我和长晴怎么办?你有没想过,你这个没良心的!呜呜……”   杜长晴手里握着杯子,手指无力,有些握不住了。勉强放下杯子,她蹑手蹑脚爬到父母卧室门外,听见老爸低声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跟你结婚,不就是为了生儿子吗?如果要女儿,我已经有恩慈了,长晴算什么!”   母亲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你……”   “你当初跟我结婚的时候就知道,我是杜家长子,需要儿子传宗接代,为了娶你,我不得不和前妻离婚,不得不抛弃女儿,就是想要跟你生儿子!我儿子现在出生了,我必须要让他名正言顺的姓杜,明天我们就离婚吧!”杜爸爸毕竟是北城商界很有名气的企业家,说起话来,不软不硬,正戳人家伤口。   杜长晴有些发蒙,她并不知道爸爸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孩子。   杜长晴的妈妈歇斯底里,她哭着问杜爸爸:“你爱没爱过我?”   “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恩慈的妈妈。”   “是啊,你爱她,是因为她死了,她不死,你也不会爱她!”   “那你也去死,看我会不会爱你!”杜爸爸摔门而出,正好碰见呆若木鸡的长晴,一句话也没有留下,转身离去。   她顾不上去追离家出走的爸爸,进了卧室抱住瘫倒在地的妈妈,无声的哭着。   杜妈妈擦干眼泪,脸上带着决绝的恨意,喃喃道:“杜恩慈和她妈妈一样,该死的小贱人!”   “妈妈?”她有些吃惊妈妈的神态。   妈妈突然推开她,一头扑到床上,哭着喊着:“长晴,你为什么要是女孩子呢?你要是男孩子多好?我千辛万苦才怀上你爸爸的孩子,才逼得他和他前妻离婚,才名正言顺成为杜太太,只是为什么你是女孩子,为什么?”   声声质问,让杜长晴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秦哥哥是个不会照顾人的大别扭,你心疼媳妇儿生气她不爱惜身体,可是你媳妇儿都生病了,你还吼人家,你是真不怕你媳妇儿一气之下跑了啊?!要对媳妇儿温柔点哇,呃……秦老大温柔了,却是没有生活常识的小温柔,长晴你要挺住! ☆、10爸爸是救赎,不一定   听完杜妈妈的话,杜长晴睁大眼睛有些不相信,她的妈妈竟然是拆散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而爸爸之前还有一个女儿?   那一夜她抱着妈妈趴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夜没睡。   第二日清晨起床,妈妈神色正常,要不是爸爸不在家,杜长晴真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一出关于家庭伦理剧的噩梦。   杜妈妈催促她去上课,叮嘱她晚上记得补习化学,毕竟都已经是初三,明年七月份就面临着中考。   她一路惴惴不安的去上学,整天提心吊胆心不在焉,连连被几科老师点名批评溜号,这课上了很没有心思。   秦思扬进了补习班的教室,留意了下教室最前面的位置,没有看到昨天那个穿着校服明目张胆的女孩,不自觉的笑了笑,果然小女生就是没有毅力,一张化学卷子就把她下退却了。教室里其他同学发觉一向严肃的秦老师竟然意外的笑了笑,震惊之后便是被这瞬间的笑容惊艳了!   课上的很顺利,下课时秦思扬很有耐心的解答同学的问题,收拾好包下楼。他走在花坛一侧,刚入秋季,花坛里的草坪有些变色,依旧绿着,颜色却偏黄,一抬眼便看见穿着显眼的校服,抱着书包坐在花坛石沿上的杜长晴,她在屁股下面垫了一本厚实的书。   看到秦思扬,杜长晴眼神渴望的看着他,小声的叫着:“秦老师……”   秦思扬点头示意,并没有表现出很大的热情。   杜长晴快速拉开书包拉链,掏出昨天晚上拼命写了半天的题纸,起身小跑到秦思扬面前,双手递给他:“秦老师,我只会做这些……”   秦思扬接过来,快速扫了几眼,果然面目全非,错的离谱。他伸手将题纸还给杜长晴,很专业性的说:“你需要将化学最原始的概念理解透,每一个元素和物质的特性,都要熟记在心……”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杜长晴刚刚垫在屁股下的那本书,上面赫然写着“化学”两个字样,只是书的封面上满满一滩红色的血迹。   他尴尬挪回目光,对垂头扭手指的杜长晴说:“早些回家吧,女孩子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杜长晴莫名其妙的抬头,满脸疑惑,完全不明白秦思扬突然转移话题。她也没有心思多想,本来今天来这里就是来交试卷的,目的达到,她倒也想早些回家看妈妈。   默默的转身,走回花坛边,在看到垫在屁股下的化学书时,她整个人都愣在原地,通红通红,满满的血,她大叫一声:“啊……哪来的血啊……”整个人向后连连退了几步,好在秦思扬躲得快,没有被她撞上。   看着她裤子上的一滩血迹,秦思扬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她的身后暗示她。   杜长晴眼神迷茫,随着秦思扬的手指的方向扭头,便瞧见自己裤子上的东西。顿时,她的脸一阵燥红,整个人躲开秦思扬身侧好几步,头垂的很低,害羞的不得了。   秦思扬也不准备多理会她,告辞转身,没走几步,就听见杜长晴喊他:“秦老师,我……我……我该怎么办?”   秦思扬很诧异的回头,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不可理喻,也未回话,等着她的下文。   她捂住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整个人颤抖不止。   秦思扬不是个有耐心多管闲事的人,对女孩子的私密话题他也不会插嘴,看着大哭不止的杜长晴,整个人感觉很烦躁,紧了紧背包,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就听杜长晴在他身后跟着他,亦步亦趋,抽噎着告诉他:“秦老师,我是第一次来……这个……你就当没看见。”   秦思扬停住脚步,看着眼前哭得可怜兮兮的女孩子,好心建议着:“把校服围在腰上。”   听了秦老师的建议,杜长晴急忙脱了校服,里面是件贴身的长袖T血衫,整个人显得小巧单薄。   处理好自己,撕掉化学书的封面,杜长晴脸红红的,第一次月事,竟然就被心上人看见了,这种尴尬只有当事人能了解。   每个人初中时候,喜欢某个人,单纯的初恋,大多数会远远围观,不敢表达,说上一句两句话,也会害羞脸红。杜长晴虽然对秦思扬横冲直撞的追求,但还是会难堪,恨不得自己钻进地缝里,消失不见。   秦思扬看出她的窘迫,半开着玩笑:“都初三了,还是第一次来,你是有多小?”   杜长晴没想到秦思扬会关于这个话题跟她说话,更加磕绊着:“我比别人早上了两年学……”   “所以人比较胆大!”秦思扬语气肯定的得出结论。   被打趣了的杜长晴瞬间满血原地复活:“胆子大有什么不好?!秦老师,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嗯。”回答时秦思扬的嘴角还微微弯着。   “秦老师,你同意了?”杜长晴很不可思议。   秦思扬慢条斯理的回答:“成为被学生喜欢的老师,我很高兴。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家吧!”他转移话题,显然不爱再继续这个话题。   提到回家,杜长晴整个人蔫了下来,也顾不上自己的小腹的不舒服,小声嘀咕:“我爸爸要和妈妈离婚了!”   秦思扬听见了,又看了看自己的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有事。   眼前的小姑娘显然没注意到秦老师的频繁看表的过程,自顾自地说:“秦老师,爸爸他不要我和妈妈了!”   秦思扬言简意赅的说:“同学,父母都是大人,路是他们自己的,参与进去,徒增烦恼。”   他说的也许过于理性没有感情,但是,仔细想想对于父母离婚这种话题,孩子能左右些什么?   杜长晴呆愣住,秦思扬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同学,相信自己,你行!”秦思扬离开前说的那些话,并没有点醒还只有十五岁的杜长晴,直到多年后,她跟缪迦说起这话时,缪迦评价:“真够客观!”   回到家,妈妈状态还算好,客厅茶几上赫然摆着个绿色的小本,杜长晴好奇拿起来,赫然看见上面的大字“离婚证”。   一天的时间,爸爸妈妈离婚了,她的家散了,那年她才十五岁。   杜长晴去补课,坐在教室的第一排,仰着头从开始上课到下课,整个眼神都盯着秦思扬,神游太虚。被盯得有些不耐烦的秦思扬也终于不自在,在下课后,主动问她:“同学,你是有什么问题不懂吗?”   杜长晴“哇”的一声就扑进他怀里,抱住他呜呜大哭,教室里其他同学还没有走光,一个一个被惊得像木头一般,愣愣的杵在原地。   秦思扬整个人很是淡定,对杜长晴说:“同学,哭不是能把化学考好的必要因素。”他自认为说的很幽默,而显然,不幽默。   杜长晴抱着他不肯撒手,喃喃道:“秦老师,我爸爸走了,我的家没了!”   “嗯。”他应道。   “我该怎么办?”她无处可逃,想寻求个方法解脱。   秦思扬一点一点掰开她缠着他的手臂,退离她的拥抱,神色认真:“同学,我不是救星,救赎不了你。”说完毫不客气转身,出了教室。   第二日,杜长晴厚着脸皮去补课,化学的授课老师却变成了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杜长晴有些心慌,课也没上,直接冲进补课班办公室询问秦老师的情况。   答案很简单,秦老师合同到期,辞去兼职。   再打听他的具体情况,完全保密,连他读得大学她都没有打听出来,甚至至始至终,杜长晴都不知道秦思扬的名字。   日后,她每天上学放学补课,与往日作息完全一样,只是成绩一落千丈。   冬天来了,元旦也过了,那时候国内还不流行过平安夜圣诞节,自然送苹果圣诞帽的还没流行,在寒风料峭的冬季,杜长晴迎来的期末考试,成绩只排到中间的位置,化学也是勉强及格。   自从和杜爸爸离婚后,杜妈妈立即辞了工作,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杜爸爸还算仁义,留给前妻和女儿足够的房子与金钱,只是人再也没有出现在杜长晴面前过。   无聊的寒假,妈妈对她也不理不睬,没什么朋友的杜长晴迷恋上了疯狂购物,一天一天从早上逛到晚上。她倒是不买吃穿,全买金银首饰,看着摆了满床的亮晶晶的铂金、黄金、钻石,她蓦然的觉得很满足。   她总结自己,原来骨子里就俗不可耐,喜欢昂贵亮晶晶的东西,就像一眼就喜欢上闪亮发光的秦思扬。   年过的没有一点滋味,没有看春晚,没有包饺子,只是与平日一样,吃晚饭,各回各自房间,睡觉了。   大年初二那天,杜长晴接到了被高考折磨的快疯了的缪迦的电话。缪迦和杜长晴家是邻居,也早上了两年学,所以望女成凤的杜妈妈也提前两年把杜长晴送去上小学。   缪迦的第一句话就问:“杜长晴,你爸怎么又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秦老师笑容惊艳了大家的事,不是夸张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是谁惊艳了岁月?尤其是谁,惊艳了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的岁月?每个人年少都一定迷恋过自己的老师,不是爱情,而是因为向往,甚至年幼时还发誓说,自己一定要长大成为老师,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人人都做过长大要当老师的梦想? ☆、11爸爸是英雄,从天降   这句话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杜长晴直接扔了电话。   电话那一头的缪迦听见挂了电话的盲音,一时间也明白自己又闯祸了,也顾不上家里的客人,直接出了门,右拐敲开杜家的门。   杜长晴脸色煞白的给他开门,也不敢让他在客厅说,生怕妈妈听见了更加难受。   缪迦进了杜长晴的卧室,看见满床摆着的金银首饰,很是诧异,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杜长晴瘫倒在床上,说:“喵喵,我活着好累。”   缪迦被她这话吓了一跳,赶忙安抚她:“长晴,你想多了,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爸爸他终究还是你爸爸,他……”   “你见过我姐姐吗?”缪迦的父母与杜爸爸是老相识,知根知底,两个孩子小时候一起玩耍,还被开玩笑要结亲家。   缪迦自幼是个淘气的孩子,哪里理会注意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伦理剧,只能摇摇头。   杜长晴说:“你说,她是不是曾经和我一样痛苦过?”自然没有答案。   很多年后,杜长晴见到自己亲姐姐杜恩慈的时候,除了被姐姐美貌惊艳了,更被她的话惊到了。她说:“谁记得他是我爸?”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缪迦陪着杜长晴许久,才告诉杜长晴:“我家里让我去读警校,过完年就提前报到去。”他的成绩并不好,高考考不到怎么理想学校,自然家里想了别的门路。   “喵喵,你也要走?”由于缪迦学习繁忙,杜长晴好久都没见到他,如今他却突然也要走。   缪迦躺在她身侧,侧着脸对她说:“长晴,你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你就会知道,我很在乎你,是……”他也不管不顾,想要提早表白心意,却见杜长晴眼角挂着泪珠,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他轻轻的起身,俯身吻上她的额头,喃喃道:“我的女孩儿,睡吧,我一辈子守着你。”   只可惜,杜长晴没有听见这些话。第二天却跑去了杜家的老宅。   杜家的老宅地理位置很优越,离权势集中地北城大院很近,只隔了不到一条街,两处有一条必经之路。在这积雪的路上,杜长晴看见了秦思扬。   秦思扬穿着厚实的呢子大衣,身边跟这个眉飞色舞的大男孩,那男孩滔滔不绝的讲着各种车型技能,边讲边演练,比比划划,好有朝气。   杜长晴紧追了几步,气喘吁吁的喊:“秦老师……”   秦思扬没有想到转身就能看见杜长晴,大概由于冬天穿的厚实的缘故,他觉得杜长晴长大了很多。   想了想,他说:“同学,是你啊?”   杜长晴听见这声称呼,心里猛然一惊,秦老师也许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慌忙补了句:“秦老师,我叫杜长晴。”   “我知道,过年好!”秦思扬很有礼貌的拜年,他旁侧的大男孩也说了句:“过年好。”   杜长晴懊悔自己竟然一激动忘记需要拜年了。   秦思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着身边挤眉瞪眼的大男孩喊了句:“思辰,走了!”转头便与杜长晴告辞了。   看着秦思扬消失的背影,杜长晴去杜家老宅找杜爸爸的冲动忽然间就没有了。她想,也许秦思扬说的对,学习才是件正经事。   那年夏天,杜长晴考上了北城重点高中,杜妈妈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但是长晴还是看出她的心情终于变好了。   北城重点高中是所封闭式高中,需要学生住校,杜长晴收拾好行李,搬出了自己的家,住进了学校,生活学习还算顺利。   开学不久后,她的银行卡突然多了几百万元钱,她吓得不轻。打电话给妈妈,却听杜妈妈说:“我把那房子卖了,钱全存你卡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妈妈累了……”   “妈……”杜长晴抱着寝室的座机拼命的喊妈妈,只听见嘟嘟声,再拨打,已经无人接通。她心下慌张,不管不顾翻出了学校围墙,家里已经空无一物,房子已经易主,她只好满北城漫无目的的寻找自己的妈妈。   妈妈的娘家有些什么人,她不知道,小时候并不与他们来往,唯一可以求助的只有爸爸家的人。她找了一家公共电话,拨打了记忆中尘封的电话号码。杜爸爸是商界名流,私人电话自然不会更换,很快就被接起。   杜长晴还没来得及叫出“爸爸”,对面就传来小孩子“呜啊呜啊”的声音,及父亲隐约传来的夸赞声:“我儿子真能干,来电话都知道帮爸爸接,真是爸爸的乖宝……”   杜长晴捧着电话无声的靠在小卖部的柜台前,浑身毫无力气。   杜爸爸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又看了看来电显示,嘟囔了句:“莫名其妙。”便挂断了。   如果是理智的孩子,这时应该趁爸爸还没挂电话时告诉他妈妈失踪的事,可是听见那个未曾谋面的弟弟的声音,杜长晴已经没有勇气说出这些话,她生怕杜爸爸会说些更过分的话。   她从小卖部走出来,一辆鲜红的摩托车从她身边飞身而过,动作迅速,飞快的拽走了她身上仅存的小布包。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本能的拉住包,整个人被拖拽倒地,滚到马路中间,飞车党逃得无影无踪。   她摔得不轻,浑身发疼,悲伤忽然而至,整个人仰躺在马路上嚎啕大哭。   路过的好心人都上来帮忙扶她,有热心的市民已经报警,不久警察来了,将她带到了公安局。警察见是个小姑娘,便要给她的学校父母打电话,她摇头拒绝。如果学校知道她私逃,一定会被处分的。爸爸那里也不会管她,而妈妈如今消失不见。她哭着给警察叔叔说了自己的情况,说自己妈妈不知道去哪里了,边说边哭,让警察很是无奈。   最后警察还是态度坚决的要找她的监护人,如果不找父母,就找老师。   她握着警察局的电话,许久之后,拨通了一个烂记于心的号码,当年一笔一笔的描绘着,每一个数字都刻在心里。   电话响了许久后,才接通,她不等对方说话,毫无力气软软糯糯的喊了句:“秦老师,来救救我……”   秦思扬正在图书馆查找北城规划历史的治疗,他不久后将要接手的工作,便是从城市规划做起,必须在接手前彻底里了解其中的各项重要事件及环节交接。   电话震动时,他怕惊扰了别人,特意出了图书室才接了电话,电话另一头杜长晴一声“救命”确实把他惊吓住了。急忙问清事情缘由,他收拾东西便直奔公安局。   杜长晴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可怜兮兮的抱着热水纸杯,眼睛盯着水杯中的水发直出神。门打开的声音惊吓到她,手中的纸杯整个掀翻在地,她抬头目光迎向门口高大的身影。   秦思扬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将处在困顿无助中的杜长晴救赎。   跟着秦思扬出了公安局,杜长晴低头说了声:“谢谢。”   两个人除了年初见过一面,也近一年没见了,本就不是熟人,平日聒噪的杜长晴又没有心情说话,气氛过于安静。   秦思扬担心她出事,开车将她送回高中,她不敢从正门进去,跑到周边围墙,蹬着砖块准备翻墙。秦思扬眼疾手快的将她从墙上拽了回来,表情阴沉,杜长晴只好小声解释:“秦老师,这墙不高,我刚才就是翻出来的。”   秦思扬拽着她的手腕,力道很大,语气很不好:“我把你从警察那里带走不是为了让你翻墙摔死的!”   “哪里会摔到啊……”说话间,她已经被秦思扬拽到了正门门卫处。只听见秦思扬对着门卫大叔说:“这是我妹妹,昨天生病了,没来上学,今天这个时间才到,实在不好意思,能麻烦让她进去吗?”   门卫大叔脸色很不好,秦思扬态度恭敬,倒符合了大叔手握把门权利的虚荣心,终是点头答应。   进了校园,正巧被在校门口附近玩健身器材的室友童晓曼看见,童晓曼眼尖的问:“长晴,那人是谁?”   她转头透过校门栅栏,看着秦思扬背影挺直的走近车子,随意答道:“我哥。”   童晓曼突然大叫:“你是说他是你哥?他不是秦思扬吗?”   秦思扬,他的名字原来叫做秦思扬。这是杜长晴第一次知道秦思扬的名字,偷偷的癫着舌尖无声的念了念,宛转悠扬,很好听。   童晓曼不放过八卦的机会,贴近她身边大喊着:“杜长晴,你说秦家的大公子是你哥?真的假的?”   “秦家?哪个秦家?”她疑惑反问。   “自然是北城秦家。”童晓曼信心十足地说:“我见过他本人一次,绝对不会看错!”   秦思扬,他竟然是北城大院秦家的大公子?原来如此,难怪信息绝对保密,竟是高不可攀的北城秦家未来的继承人。   她忽然转出个诡异的想法,如果有一天,抛弃了她的爸爸知道,她这个女儿抱住了秦思扬这个大树,会有什么反应?   似乎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呢。   她心怀不轨的念了念“秦思扬”三个字,嘴角邪恶的上扬。   作者有话要说:  长晴心怀不轨,要用秦老大的身份做坏事了(对手指),她不是坏女孩儿,真的不是,某伊梦保证! ☆、12爸爸是流氓,鸳鸯浴   杜长晴终于从医院这间牢笼里出来了,回到家抱着自己的儿子亲个不停。三天不见妈妈冬冬表现的很主动,整个人砸进妈妈的怀里,使劲的蹭着,口里诺诺的叫着“妈妈”,叫的杜长晴心花怒放。   只是身侧的秦思扬脸色很难看,他说:“杜长晴,你在医院呆了三天,全是病菌,小孩子的抵抗力又弱,你这样抱着他亲……”   杜长晴抱着沉甸甸的儿子,怒瞪秦思扬,大声说:“我儿子,我愿意,不用你管。”转头脸变得笑意浓浓,声音温柔的问冬冬:“跟妈妈一起洗澡。”   一提洗澡,天生爱玩水的冬冬很兴奋,整个人在杜长晴细细的胳膊上翻滚着,闹腾的杜长晴好大劲才把他抱稳。   杜长晴抱着儿子进了自家浴室,将儿子放进灌满水的浴缸中,浴缸不大,当年装修时,她就是特意为儿子准备的。随手要关门,却见秦思扬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穿着塑料拖鞋迈进浴室。拖鞋是杜长晴自己的备用拖鞋,套在秦思扬的脚上小的可怜,他半只脚掌都拖拉在外面,踮着脚费劲的走到浴室边,将手里的橡胶汽车,塞进在水里扑腾正欢的冬冬怀中。小冬冬第一次见到这个陌生的爸爸光膀子的样子,啊呜啊呜的开始大叫:“跟妈妈不一样……”   杜长晴满头黑线,别扭着质问秦思扬:“我们洗澡,你进来干嘛?”   “自然是一起洗,我陪你住了三天院,也没有洗澡,浑身难受……”   “那你先洗!”不等他说完,杜长晴板着脸,摔下手里的浴巾,弯腰从水里捞出乱扑腾的冬冬,转身就走,冬冬却憋得脸通红,伸着胳膊,冲着秦思扬喊了句:“爸爸……”   杜长晴紧了紧箍着孩子的胳膊,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秦思扬伸手从她怀中包过儿子,高兴的笑着:“冬冬真乖!”又对发愣的杜长晴说:“快点给宝宝洗澡,一会儿水凉了。”   杜长晴只好妥协,蹲在秦思扬身边看着他有模有样的给冬冬擦背揉浴液,甚至连洗头发都很专业。她扶着冬冬的身子,看着秦思扬的手指指腹轻揉冬冬的头顶,有些好奇的问:“你怎么这么专业?”   秦思扬自然不会自己承认,他知道冬冬存在后,研究了各种婴幼儿护理知识的书籍,才有今天较为熟练的动作。   杜长晴见他没吱声,又问:“你怎么诱使冬冬叫你爸爸的?”   秦思扬突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杜长晴,说起这件事,我觉得我应该要批评你。”   他神色认真,不像是开完下,杜长晴有些意外的追问:“为什么?”   “我们儿子防范意识太差劲了,别人给块蛋糕,他就能抱着人又亲又吻又叫爸爸的。”   “呃……那个人不是你?”   见秦思扬的表情就知道,那人不是他。   这件事说来话长,杜长晴住院后,秦思扬抽空去幼儿园接冬冬放学,却见到冬冬抱着别人家的爸爸又亲又抱还软软的喊爸爸,口里直念叨:“我还要吃巧克力蛋糕。”   作为秦思扬的儿子,冬冬小朋友被一块巧克力蛋糕诱拐就反叛叫了别人爸爸,让秦思扬心头压下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他从老师手里接过儿子,对冬冬教育说:“陌生人给你东西你不能随便吃,随便拿!”社会上诱拐孩子的事情太多了,冬冬这样可是很危险的。   冬冬抱着刚刚得来的蛋糕啃得不亦乐乎,口齿不清的呜呜着:“可是爸爸也是陌生人!”   一句话将秦思扬的脸色直接变黑,他压着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最后带着儿子去了家味道鲜美的蛋糕店,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蛋糕作为教育冬冬的道具:“杜冬冬,你听好了,我,也就是你爸爸,不是陌生人,也只有我给你的食物你能吃,其他不认识的人给你的食物不能随便吃。”   冬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满桌子的蛋糕,又瞄了瞄爸爸铁黑的脸色,只是咕噜噜的吞咽着口水。   秦思扬觉得自己的沟通方式似乎不见效,还好提前想到了食物诱惑的办法,他捻起一块草莓蛋糕,递到冬冬的面前,语气极尽温柔的说:“冬冬,看清楚,我是你爸爸,你唯一的爸爸,叫声爸爸,这个就让你吃。”   冬冬欢快的叫了声“爸爸”,伸出粗壮的胳膊,接过蛋糕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见这方法奏效,秦思扬又用再接再厉,用巧克力冰激凌引诱儿子答应他:以后不管别人叫爸爸,不吃别人的东西。   在食物的引诱下,冬冬含含糊糊的答应着,秦思扬突然觉得,孩子果然不好教,他的食物引诱计划也不过是一段时间起作用。   “所以,你就给他吃了满满一桌子高糖高热量的零食?”秦思扬讲完后,突然迎来杜长晴提高嗓音,满脸怒火的质问。   他呆呆的点点头。   杜长晴猛地起身,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吼:“秦思扬,你有没有点常识,冬冬他都胖成什么样子了?你不控制他的食欲,还给他吃那么多没有营养的食品,你是要把他直接吃成球,拿到中国男足队里当足球踢吗?”   秦思扬很无辜的接道:“冬冬比足球大很多。”   “你……”杜长晴被眼前光着膀子的秦思扬气得不行,整个人扑倒冬冬身边,拿起各色各样的玩具就往秦思扬身上扔。秦思扬左右闪躲,目光凶狠的喝止:“杜长晴,你够了!要不是你五年前离开我,我能成为冬冬眼里的陌生人吗?我能不知道怎么去照顾孩子吗?”   杜长晴停住所有动作,她说:“秦思扬,五年前,你不是恨我恨不得我死吗?我的孩子你能留吗?我不远走高飞,冬冬现在早就是一滩血水了!”   秦思扬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他走近杜长晴,神色认真,说:“杜长晴,你总是那么想当然。”说完,也不理会杜长晴,而是专心的给冬冬洗澡。   冬冬仰着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妈妈和陌生的爸爸,湿漉漉的身子直接扑进浴缸边缘蹲着的秦思扬,咿呀咿呀的说着:“爸爸,困!”   秦思扬去哄冬冬睡午觉,杜长晴一个人窝在浴缸的水里,胡思乱想。   刚才秦思扬的态度是什么意思?是说,他没怪过她?可是,那夜她不愿的强迫,不正体现了他恨她吗?   她仰着头,闭着眼睛,任由眼中的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一滴一滴,滴在浴缸中还算温和的水面,溅起轻微的涟漪。   蓦然间,感觉有一双大手抚上她搭在一侧的胳膊。她睁眼瞧见全身赤丨裸的秦思扬蹲在浴缸外面,眼神炯炯,带着她熟悉的情丨欲。   秦思扬也不管不顾,将她整个人从窄小的浴缸捞出来,朝着她坏笑。她窝在他的怀中,又随着他长腿迈进浴缸的动作,再一次浸在水里,只不过这一次,秦思扬整个人躺在浴缸中,曲起两腿,分在两侧,而她背靠着他的胸膛,以一种暧昧不雅的姿势,坐在他的两腿之间,后腰明显感觉到那一处过分的火热。   浴缸因为多了一个人,水溢出一大半,淌了浴室满满一地。   “秦思扬,你做什么?浴室都快被水淹了?”她厉声指责他,没有生活常识的大少爷就是可恶。   秦思扬满不在乎,隐隐带着笑意:“没关系,有下水地漏,一会儿就好了。”   杜长晴不满的在他曲起的两腿之间扭动着身子,突然脖颈迎来一阵温热的气息,秦思扬暗哑着声音说:“杜长晴,你要是再动,也不管你洗没洗静,我直接办了你!”   “你……”杜长晴扭着身子,回头瞪秦思扬,满腹怒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丨流!”   秦思扬忽然撇着唇角笑得开怀,双手一用力,将杜长晴的后臀抬起来,对准位置,一松手,杜长晴身体没了支撑,直接坐了下去,秦思扬的那一处准确无误的撑开她,贯穿进去,她“嘤嘤”叫了一声,就听秦思扬舒服的出了口气,难耐不已,气息微喘:“我们重温鸳鸯浴。”   他刚说完,杜长晴只觉整个人被他带的向后仰去,赤丨裸的后背紧贴他的胸膛,随着他手扶她的腰侧上下颠簸她的频率,摩挲着他胸前凸起的两个小点。随着他双手握着她的腰,上下移动,控制着两人之间的频率,杜长晴整个人被顶得双腿发软,身子不稳,不得不伸手扶住秦思扬古铜色的双臂,她白皙的小手贴在的他手臂肌肉上,对比鲜明,分外清晰。   两个人在水中紧密相连,借着水的浮力和阻力,与平日床上做的感觉很不一样,秦思扬咬住杜长晴的耳唇,用牙齿轻轻啃,模糊不清的说:“杜长晴,有朝一日,我会带你去更加适合鸳鸯浴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正好有姑娘说到“长情”,借用这里说一下:   长晴的名字原意是“长(cháng)情掌情”,想把这段很长的情谊掌握在手里,取名字的时候用了谐音字“晴”,除了情的意思,还寓意永远晴天。   “长”有长久的意思,也利用谐音[zhǎng]取掌握的意思,嘻嘻   至于为啥叫“杜长[zhǎng]晴”,是因为某伊梦觉得这个比较押韵~~~   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总是就是个痴情的姑娘↖(^w^)↗,凭姑娘们的喜好读的音就好哦! ☆、13爸爸是忙人,出差了   两个人做的很是兴奋,直接从浴室里转移战场,进了客厅。   杜长晴的公寓只有一间卧室,关紧了门,冬冬窝在床上睡午觉,为了不扰了儿子,两个人窝在窄小的沙发里,尽情的纠缠。   杜长晴双腿盘在秦思扬的腰侧,整个人以无尾熊的姿势挂在他的身上。秦思扬仰躺在沙发上,抱着杜长晴的身体,双手从上往下摩挲,掰开她腿根部,将她的私密地带暴露出来,整个人借着沙发的力道挺进去,凶狠有力,直挺深处,又一次深深的将怀中的女孩儿彻底占有了。   杜长晴无力的趴在他的胸前,唇舌画圈扫过他胸前的凸起,把他弄得痒痒的,他闷声的笑着,身下更加用力,直接将杜长晴顶得头眼发晕,她娇斥道:“你想弄死我?”   秦思扬听她这话,哈哈大笑:“我怎么舍得?”话虽这么说,却一点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杜长晴无奈趴在他身上,小声问他:“秦思扬,以前的我是不是真的是个坏女人?”   秦思扬没有停下身下的动作,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趴在他胸前没敢去看他表情的杜长晴知道,他的笑容没了。他依旧很介怀以前那件事情的发生。   自己果然是个坏女孩,得不到幸福的坏女孩。   趁着冬冬没睡醒,两个人匆匆洗了澡,穿好衣服,窝在客厅里研究晚餐。   秦思扬不擅长做家务,杜长晴虽然会做饭,但看着秦思扬的模样,所有做饭的乐趣都没了。   于是秦思扬决定还是出去吃,提出几家不错的餐厅,都被杜长晴无情的拒绝。看着显然不配合的杜长晴,他也不恼,只是将杜长晴拉过来抱进怀中,轻声叹气道:“儿子都这么大了,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窝在他怀里的杜长晴不满的撅着嘴,手指用力戳着他坚硬的胸膛,赌气道:“秦思扬,论幼稚,你还比不上我呢!”   秦思扬只是吃吃的笑,显然他并不承认。   两人关系缓和之下,秦思扬又出差了。   杜长晴抱着儿子去送行,冬冬大概第一次感受到爸爸的好处,爸爸要走了,终于有些舍不得了。还没到机场,他一个人便哇哇的哭起来。秦思扬哄了半天,承诺了很多零食,冬冬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蹭在秦思扬一身西装后,不哭了。   杜长晴好奇问冬冬:“为什么这么不舍得爸爸?”   冬冬抱着妈妈的脖颈,在她耳边小声说,生怕被身后的爸爸听见。他说:“爸爸可以买妈妈不给买的好吃的,妈妈说过,嘴甜才有人喜欢。”   本来虚荣心被儿子哄得满满的秦思扬,还是一字不落的听见了,顿时一头黑线。他知道,他的这个儿子,除了脸上五官长得像他,性格上更像能瞎折腾的杜长晴。他应该教育下北城大院的小弟们,选媳妇,要选性格好的,这点至关重要,直接影响下一代。   杜长晴和冬冬送走秦思扬,母子俩手牵着手去逛街,逛到儿童商场时,手机震动了。秦思扬刚走,缪迦远在云南,打电话的还能有谁呢?   看着号码,杜长晴有些犹豫,竟然是许久不联系的堂姐杜婉慈。   杜婉慈是杜长晴叔叔家的孩子,小时候杜长老宅就两个女孩儿,玩的很好,姐妹感情很深。杜婉慈比杜长晴幸运,面对杜家老宅要男孩的压力,她叔叔一怒之下带着妻子女儿搬出老宅,在北城边缘寻了工作,只有过年过节才回来一次。杜长晴父母离异后,叔叔很可怜她,时不时的偷偷往她卡里打钱,婶婶还给她寄衣服。   这次接到表姐电话,她很是意外,毕竟这些年偷偷生下冬冬,她有意躲开杜家人,她们已经很少联系了。   堂姐声音很温柔,语气软软的指责她:“杜长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么多年也不主动联系姐姐。”   杜长晴讪讪的笑:“婉婉姐。”   “杜长晴你在国内吗?”杜婉慈谨慎的问了句,得到肯定后,她才说:“我下个月结婚,你来给我当伴娘吧!”   一听到杜婉慈说自己结婚,杜长晴愣了愣,她说:“婉婉姐,我不想见杜家人,尤其是你要嫁的人,就是他的妈妈剥夺了我和我妈妈的幸福。”   杜婉慈叹了口气,声音变小:“我和杜铎分手了,我要嫁的不是他。”她们姐妹断了联系,还有个至关重要的原因,便是杜婉慈和杜长晴父亲再婚的那位妻子从前夫家带过来的孩子谈恋爱了。   杜爸爸再婚的妻子与前夫有个儿子,后来离婚把儿子带进杜家,改姓杜,成了杜家的大少爷,虽然没有血缘,却名正言顺的在杜家老宅生活,杜爸爸待他比待杜长晴这个女儿好多了。所以,堂姐和他恋爱的消息,彻底使杜长晴不再联系堂姐。   “你们……分手了?”她有些吃惊,毕竟杜婉慈当年是那么爱杜铎。   杜婉慈在电话里说的轻松:“不合适,就分了。我们不说他了,我的婚礼邀请你来给我当伴娘,不许说不!”   看着身边四处乱瞧的冬冬,杜长晴只好硬着头皮说:“姐,我当不了伴娘,我结婚了,不过你的婚礼,我肯定去。”   “什么?”一向温婉的杜婉慈只觉得晴天霹雳。   “嗯。”杜长晴觉得没什么好瞒着的:“我儿子都四岁了。”   结束与杜恩慈的电话,杜长晴忽然觉得,兜兜转转这些年,她还能和秦思扬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事。说做就做,她打开手机,给秦思扬发了条短信:“秦老师,情哥哥,我爱你,很爱很爱。”   在高空中的秦思扬自然不能第一时间接到这条短信,但是一下飞机,就瞧见这个,他不动声色的回了一条:“嗯。”理所当然,毫无废话。   杜婉慈还是在晚饭后杀进杜长晴的公寓,自然公寓地址是杜长晴亲手奉上的,同来的还有杜恩慈的已经领证的老公。   姐夫原则是个退伍转业的警察,以前是特种部队的,性格很稳重,杜长晴被杜婉慈拉进卧室审问时,他坐在沙发上逗弄着冬冬,看样子就是个爱孩子的人。   杜婉慈居高临下的说:“杜长晴,你恨大伯,我没意见,可是我和我爸妈都是你的亲人,你结婚这么大事,竟然不告诉我?”   杜长晴盘坐在床上,垂着头,说:“就是简单的领证,没办婚宴。好了好了,不说我了,说说姐夫吧!”   “他啊,没什么好说的,相亲认识的,人很好。”杜婉慈仰躺在床上,脸上却没有新娘该有的幸福。   杜长晴犹豫了会儿,还是问:“杜铎知道吗?”   杜婉慈转头问她:“你知道大伯最宠爱的人是谁吗?”见杜长晴满脸疑惑,她也不买官司说:“前些年,大伯丢失的女儿回来了,就是杜恩慈,不知道你听说过吗?”   “我爸爸和前妻的女儿?”   “对,大伯想补偿她,把遗嘱改了,整个杜家全部由她继承。”   杜长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这么疯狂,还是为了个女儿这么疯狂。她追问:“那他现在的妻子和儿子怎么办?”   “能怎么办?到手的财产没有了,杜铎他们怎么能心甘情愿,他向大伯表示自己爱上了杜恩慈,要和她结婚,他们两人订婚了。”杜婉慈说的平静,心中却滴血,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竟然和她的堂姐订婚了。   杜长晴瞪着眼睛不敢相信,杜婉慈和杜铎当年也是金童玉女,竟然……就这么被抛弃了。   她伸手握住杜婉慈的手,有些担忧:“那你们相亲就结婚,太轻率了吧?”   杜婉慈脸突然红了,有些不好意思,说:“他人好。”   送走堂姐和姐夫,杜长晴接到了秦思扬的电话。   首先秦思扬很是程序的问她吃没吃饭,冬冬乖不乖,两人没聊两句,杜长晴在电话中小心翼翼的问:“秦思扬,下个月我堂姐结婚,你和我一起去参加婚礼吗?”   见秦思扬没回应,她特意强调了下:“杜家老宅的人应该会来。”   “嗯。”秦思扬只是应了一声,然后两人挂断电话。   杜长晴思考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秦思扬是答应来了还是没答应来。秦思扬对杜家从来都是避而远之,她想他应该是不会去的。   秦思扬出差的第二天,杜长晴接到了正式入职的通知。穿着职业装去报到,她成为了一名大学讲师,站在了大学教室的讲台上。入职的当天,有同一系的办公室老师要一起吃饭欢迎她入职,她也不好推脱,把冬冬托付给秦思扬家的阿姨,自己赴宴去了。   吃了没多久,大家开始敬酒,她平时酒量还行,就是喝一杯就会脸发红像是喝醉了一样,一杯下肚,效果显著,大家也不敢再猛灌她。   突然眼前递过一只杯子,握着杯子的手,手指甲涂抹着透明的指甲油,只听握着杯子的女老师说:“原来杜老师就是当年自称是秦思扬的女人的那位,容我眼拙,一时间没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14爸爸是幽默,冷笑话   杜长晴的脸色瞬间从通红变得惨白,多年前的事,竟然还有人揭这块伤疤。   她不动声色端起身前的酒杯,嘴角勉强挂笑:“吴老师说的什么,恐怕是认错人了吧!”   “杜家的女儿杜长晴,我不会认错的,来杜老师,我敬你。”吴老师仰头喝下那杯酒,仿佛没事人一般。   杜长晴内心却被这些话勾起熊熊怒火,秦思扬的女人,是谁都好,只要是不通过这层关系得到利益的杜家人就行。   那天晚上,她喝的有点多,头疼的严重,回家抱着已经睡熟的冬冬,开始做噩梦,梦中有些情节很真实,有些却很模糊。迷迷糊糊间,她抓起电话拨打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等简单的铃声响起,传来秦思扬低沉的声音,她抱着电话“哇哇”大哭。   忙碌一天的秦思扬刚睡着,就听见电话里杜长晴哭得撕心裂肺,他的心跟着揪起来,顿时清醒,声音很轻,极尽温柔安抚她:“长晴,别哭,有事慢慢说,别哭……”反反复复说着简单的安慰话,杜长晴只是哭,什么也不说。   秦思扬将手机开了免提,跳下床,穿衣服收拾行李,又拿起手机对杜长晴说:“长晴乖,别乱想,出了什么事也别乱想。”敲开助理的房门,他捂住话筒,对助理吩咐道:“明天政府会议你跟进,我有事先回北城。”   半夜三更,助理睡得迷迷糊糊,点头应着,突然惊醒,不可置信的问:“秦局长,你要回北城?”大概由于惊吓,话说的有些磕巴。   秦思扬也没多吩咐他,抱着手机,出了酒店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半路上杜长晴的哭声戛然而止,秦思扬慌张的看着眼手机,原来只是手机没电了。   第二天早晨,杜长晴睁着肿的跟熊猫的眼睛,满脸吃惊的看着站在门外的秦思扬,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怎么在这?”   见杜长晴眼睛肿得只剩下小缝,再看她中气十足的模样,悬着的那颗心落了下来。他也不掖着藏着,举着自己没电的手机,说:“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哪个小妖精给我打电话,还什么都不说,直哭到我手机没电。”   杜长晴接过秦思扬的拉杆箱,垂着头,很不确定问:“呃……是我?”   秦思扬转身,神情凝重,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缓缓抬起手,抚上她的头顶。他说:“杜长晴,我想,我比自己想象的要在乎你。”说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一边脱了西服扔在沙发上,一头钻进浴室洗澡,把外面被他那席话雷得外焦里嫩的杜姑娘孤零零的扔在原地。   洗完澡的秦思扬一开门,就被守在浴室门口的杜长晴拦住。她瞪着红肿的眼睛问:“秦思扬,你刚才是在表白吗?”   秦思扬搂住她的肩头,整个人重量压在她身上,对她说:“我现在又困又累,你问这显而易见的问题,不如回答我昨天晚上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   杜长晴绞尽脑汁想了想,闭紧嘴巴,不肯再说一个字。   秦思扬也不管她,爬进自己儿子的被窝,抱着球团冬冬,闭眼养神,好在今天是周末,冬冬不用去幼儿园,杜长晴不用上班。   看着床上熟睡的父子,杜长晴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她甩掉拖鞋,也爬上床,趴在秦思扬的后背上,贴着他的耳朵唤:“情哥哥,情哥哥……”   秦思扬本就是睡眠极少的人,平日里警惕性又强,杜长晴爬上来时,他就已经清醒,如今耳边被呼着热气,糯糯的被唤作情哥哥,他的心痒痒的。睁开眼睛,他没有松开抱着儿子的手,而是背对着杜长晴,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杜长晴仰头躺在他身侧,声音很小,怕惊动自己的儿子。她说:“秦思扬,你原谅我了吗?”   秦思扬沉默,呼吸均匀。   她说:“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我让你们整个秦家蒙羞,我让……”   秦思扬翻身将她搂进怀中,安抚着:“我没怨过你。至于秦家……我会好好解释。”   果然,秦家不会原谅当年杜长晴所做的事。   她用手掌用力的握住秦思扬的小指,闭着眼睛,一字一顿道:“秦老师,我是先爱上你,后来才知道你是秦思扬的。”   秦思扬小指微微屈动下,又缓缓放松,任由她握着,手臂圈的她更紧了。他想,这些年,也累了,反正也是这个姑娘,虽然爱折腾了一些,但终究是他怀里的女人,折腾就折腾吧,他认了。   强大至极、无所不能的秦思扬,认了。   两个人的话都说开了,周末过得比往日愉快了不少。   秦思扬状似漫不经心的劝说杜长晴搬进他的房子,显然杜长晴不乐意,借口找的千奇百怪,扭捏着边切土豆丝边说:“冬冬挑床,睡在别处会不习惯……”   秦思扬怀里抱着沉甸甸的肉球冬冬,很不客气指出:“我征求过冬冬意见,他表示不反对,而且,他不挑床,你不要找众所周知的假理由搪塞我行吗?我也是有智商的。”   杜长晴拎着菜刀,歪着头问秦思扬:“你最后那句话是幽默吗?”   秦思扬没回答,算是默认。   杜长晴冷笑:“秦哥哥啊,那个只能算很冷很冷的笑话,其实夏天讲会更好些。”   生平就没有什么幽默细胞的秦思扬被打击的有些惨烈,抱着怀里还在吃个不停的儿子,默不做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里领着儿子玩汽车。   茶几上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秦思扬有些不悦的接起,就听对面传来十分得瑟的声音,掩藏不住得意傻笑:“秦老大,秦老大……哈哈啊哈……要当爸爸了,我媳妇儿怀孕了,哦哈哈……”   秦思扬看不惯叶思辰得瑟的模样,不动声色等他着发完疯,才慢条慢理地说:“恭喜啊!不过,我早就当爸了,我儿子已经四岁了。”   对面的叶思辰突然扔了手中的电话,回头问他媳妇儿:“刚才的号是不是我哥的?”   姚冉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翻身上床不理他。   丈二摸不着头的叶思辰反应了三秒,才淡定的又拨给秦老大:“哥,你刚才说什么四岁了……”还没等他问完,冬冬软软的声音就隔着话筒传过来:“爸爸,我还要巧克力蛋糕……”   秦思扬极尽温柔的摸着他的肚子哄着:“不能再吃了,爸爸不好和你妈妈交代啊!”安抚好儿子,才对叶思辰说:“我儿子,你侄子,记得见面礼红包要包厚些,顺便告诉陆思凡那个不务正业的单身汉一声。”说完挂断电话,秦家的态度慢慢去解决,该让他秦思扬的儿子露露面了。   火急火燎的叶思辰也顾不上自家媳妇儿,而是坐上飙车高手陆小少的车直奔秦思扬提供的一处极其普通的民宅,进了门,便看见个球一样的孩子,圆圆滚滚,颇占地方。   陆小少下巴差不点掉下来,吼着:“我靠,哥,这团肉球就是你儿子?”   这形容词终于让秦思扬抬起头,眼神冷冷的扫过陆小少,陆小少只觉一阵莫名其妙的寒意,退了几步,藏在叶思辰身后。   叶思辰大步走过来,拎起肉球冬冬,笑眯眯的说:“我哥的儿子,果然长得像我哥,来,宝,叫叔叔,给你红包。”他掏出出门前特意包的一厚摞大红包,在小胖球的面前晃,晃了几次,小家伙都没理他,而是扭着头眼睁睁盯着秦思扬手里端着的半碟蛋糕。   秦思扬对自家儿子不识货,只认吃的不认钱的行为表示很鄙视,不客气的收下叶思辰和陆小少的红包,塞进儿子的兜兜里,嘱托儿子:“冬冬,看住了。”又向厨房门口的杜长晴招了招手,说:“我弟弟思辰和思凡,我老婆,杜长晴。”   叶思辰听见嫂子姓“杜”,有些意外,他讨好的叫了声嫂子,便装作无事人,把疑惑藏得严严实实。反而是娱乐圈商界混的风生水起的陆思凡陆小少吼了句:“我靠,杜家人,不会就是当年给秦家抹了黑的那位……嗷……思辰哥,你踹我干嘛……”没等到叶思辰回答,他一抬头迎上秦思扬冰冷的眼神,顿时乖巧闭嘴,叫了声:“嫂子。”   杜长晴虽然是第一次见叶思辰和陆思凡,但对他两人并不陌生,在北城大院中,秦思扬是老大,男孩子比他小的很多,可他最宠爱的就是这两个弟弟。   四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围在餐桌上,尤其是这个孩子还是个特别能吃的孩子。   叶思辰眯着眼睛打量着小胖团,跟忙着给孩子喂饭的秦思扬说:“如此看来,还是个女儿好,我绝对回家让我媳妇儿给我生女儿。”   秦思扬没吱声,陆小少不敢吱声,只有杜长晴好奇问:“为什么?”   叶思辰神态很认真说:“我觉得女儿,不至于喂成这么胖。”   杜长晴满头黑线,她想说:叶大少爷,你真的不怕得罪护犊子的秦老大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能猜到杜长晴究竟做了什么坏事?好像,也蛮好猜呢! ☆、15爸爸是亚当,寻肋骨   见了叔叔们的杜冬冬,突然觉得有些辛苦。他抱着秦思扬的大腿口齿不清的诉苦:“好几天前见姨姨和姨夫,今天又见好几个叔叔,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难记!”   正巧端来水果盘的杜长晴迎上秦思扬询问的目光,放在果盘,捏出一枚红枣塞进秦思扬的嘴里:“冬冬从出生,除了缪迦,没见过别的亲人。”   秦思扬没说什么,只是晚上抱着儿子不撒手,杜长晴贴在儿子另一侧,瞧着这对父子,觉得生活如此美好。世界上她最爱的两个人,此时此刻,都在她的床上。   第一次给学生上课,她难免有些紧张,几百人的阶梯教室里坐着的都是崭新崭新的大一新生,未脱高中生的稚嫩。   她站在讲台上,做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最后说:“这学期大家的新闻传播学,就由我和大家共同学习。”90分钟的课上的很顺利,直到真正站在讲台上,她才感觉到,原来平日里上课觉得时间过得缓慢,而真正站在讲台上,老师的时间过得非常快,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传授给学生更多的知识。   大学老师的课下时间比较充裕,除了上课之外,其余时间都很自由,她又是第一学期上课,学校只安排给她一门专业基础课,她较比别的老师更加清闲。   下课后,同是新闻系的张老师热情的跑来问她:“杜老师,你有没有兴趣做报社的特约记者,就是平日里挂名写写新闻的,我朋友的报社,绝对不会亏了你。”   她虽然是学新闻的,却没实践去当过记者。当年读新闻系,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想当记者,揭露社会黑暗,后来除了追秦思扬,她也没有什么朋友,窝在学校里除了读书就是读书,最终把自己读成个女博士。   其实,一心一意追一个男人,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专心读书。   想了想,杜长晴还是拒绝了张老师的提议,张老师很委婉的问她原因。她笑着说:“我家孩子太小了,离不了人。”   “什么?杜老师你结婚了?有孩子了?”   “是啊,我儿子都四岁了。”   “没看见你戴婚戒,以为你是单身呢,还想过两天打听你有没有男朋友,要是没有给你介绍几个。”张老师边说边笑,完全没想到新来的小杜老师都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杜长晴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无名指,心里莫名的泛起一股酸水,婚戒这种东西,既不能顶吃顶喝,有了觉得无所谓,但是从来没有过,真的不是滋味。   下午她没课,便早早回家,洗衣拖地大清扫。前一阵子有秦思扬家的阿姨过来帮忙,她的小公寓被收拾的很干净,这几日她又犯懒,房子又被造成了很乱。   秦思扬给她打电话时,她正捧着用热水泡的一碗米饭吃的正香。   电话里秦思扬对她说:“我今天晚上回北城大院,不回你那里了,冬冬……”   她急忙接下话头:“冬冬我去接!你先不要告诉家里冬冬的事!”她说的很急切,大米饭粒直接呛在嗓子眼里,连咳不止,咳得越来越难受,嗓子眼堵得难受,她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被呛得,还是被北城大院的名头吓的,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等她稳定下来,秦思扬才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跟爷爷他们提到冬冬的,你放心。”秦思扬知道她担心什么,冬冬虽然是她杜长晴生的,但若是秦家只接受冬冬,不接受杜长晴,即使他们两个结了婚也没有用,毕竟当年秦老爷子差不点动用私刑,杀了杜长晴。   杜长晴当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惊动了老爷子。   晚上秦思扬回到北城大院,一起来的还有叶思辰和他媳妇儿姚冉冉。秦家老爷子以前很不喜欢他这个外孙媳妇姚冉冉,不过这次听见外孙媳妇怀孕了,虽然表面上仍然板着脸,但藏不住他的喜悦。   毕竟,这是秦家第一个重孙辈的孩子。   说来说去,又绕到秦老大身上,秦老爷子瞪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孙子,板着脸说:“你看看思辰,人家马上都要当爸爸了,你呢?三十好几了,连个对象都没有!”   叶思辰给冉冉夹菜的手顿了顿,偷瞄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秦老大,才将筷头放进自己媳妇碗里。   秦思扬迎向自家爷爷的目光,说:“您老要是不挑,我绝对给你领回个温柔善良的孙媳妇儿。”   秦老爷子“啪”的摔了筷子,火气上头,冲着秦思扬吼:“不三不四的少给我往家领!”   “爷爷,我看上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不三不四的呢?”秦思扬靠着椅背满脸挂笑。   秦老爷子一听这话,忙问:“你小子有目标了?说说,是哪家的姑娘?”   秦思扬但笑不语,低头夹菜,不肯再回答老爷子的任何问话。   在家忐忑不安一晚上的杜长晴在哄完儿子睡觉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于掏出手机给秦思扬发了个短信。   她写的言简意赅,引人遐想:“秦思扬,我想要你。”   刚洗完澡进卧室的秦思扬,拿起手机就看到这条露骨表白的短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在手机键上敲了几个数字,片刻后又删除,收起手机,直接拿起外套,在夜色中悄悄走出北城大院。   等了许久不见秦思扬回信的杜长晴很不安,她发出这么露骨的话瞬间就后悔了,真是太不要脸了。她知道以秦思扬的性子,回短信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总会给她回个电话吧。她安慰自己,秦思扬应该是没有看到她这么露骨的表白,暗中祈祷,最好永远永远不要被看见。   正当她学鸵鸟的时,她的手机开始震动,怕惊动冬冬,她抱着手机钻进卫生间,果然,半夜十二点打电话的,确实是秦思扬秦大少爷。   杜长晴有些脸红的接起来,秦思扬才慢悠悠的问:“冬冬睡了?”   “嗯。”杜长晴应答着,听秦思扬的口气,像是没有看到她那条不知害羞的短信。   他又说:“今天夜色不错,虽然秋风很凉。”   “嗯?”杜长晴没明白秦思扬的话,愣愣反问。   秦思扬忍俊不禁:“穿好衣服,把门锁好,我们去过二人世界。”   “啊?”这一次杜长晴确实傻眼了,她跑到厨房阳台,打开窗户,冷飕飕的秋风吹进来,她猛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伸出头就看见秦思扬那辆极其普通的车子停下她家楼下,暗黄的路灯灯光渲染着,颇有些旧上海年代的风韵。裹着长风衣的秦思扬,一手拿着电话,一手跟她挥手。   杜长晴突然觉得自己回到年少时代,在青春懵懂的岁月里,等待着一个男生前来牵她的手,走向未知。   她匆忙套上衣服,提着手提包锁紧了门,跑到楼下。秦思扬双手插在风衣兜的两侧,站姿笔直,玉树临风,他看她一步步向他走来,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整个人上前,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抱住。   她缩在他的怀里,小小的,镶嵌的正好,契合完美,她正是他丢失的那根肋骨。   秦思扬低头轻轻的往她的耳朵里吹起,吹得她瘙丨痒难耐。她在他怀里缩了缩头,小动作的躲着,就听他色丨情十足的逗她:“小东西,你不是说想要我吗?我这就把自己送给你。”   “你别闹,冬冬一个人家里睡觉呢,我不能出来太长时间。”杜长晴小手推搡着他,想要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秦思扬哪肯放过来,拖着她打开了后车门,一手将她放倒在后车座上,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蛊惑她:“没关系,我们不去太远。”   他关紧车门,两个人叠在窄小的空间里,距离极近。秋夜的微凉把脖颈处皮肤变得细细凉凉,两人脸颊相接,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杜长晴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双手托在秦思扬的胸前,戳了戳他硬硬的胸膛:“喂,你要干嘛?”   “你说我要干嘛?”秦思扬一脸坏笑,边说边微微起身,后背快撞到车顶时,眼尖手快的杜长晴一把抱住他,急声唤道:“小心!”   秦思扬在窄小的车厢内,脱了外套,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他单手撑后座背上,另一只手松开领带,面不改色、大言不惭:“第一次试试在车里,果然经验不足。”   杜长晴被他弄得脸色通红,小声埋怨他:“你这个不正经的!”   秦思扬几步搭话也不恼,解完领带的那只手,伸向杜长晴的裤带纽扣,直接解开。杜长晴想要躲,座位窄小,无处可躲,只能任由秦思扬直接脱了她的裤子。上车时,她的双腿因为要给秦思扬的大身体让位置,整个蜷缩着分开,如今便光裸着小腿搭在秦思扬的身体两侧,暧昧不清。   秦思扬单手伸向她的腿根,毫不犹豫的退下她最后的遮挡,她的私密之处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秦思扬也没有耐心做什么前戏,迅速解开自己的束缚,一挺身,毫不迟钝的进入杜长晴的身体,还不等杜长晴嘤喃出声,他的唇便包裹住杜长晴的唇,严丝合缝,相濡以沫。   作者有话要说:  害羞羞的车震哇(捂脸)…… ☆、16爸爸是工具,被利用   被秦思扬深情的吻着的杜长晴,微微张开唇回应着,唇舌相勾,缠绵至极,身下被充实着,满满的,格外满足。   由于车厢内空间较小,秦思扬的全身动作幅度并不大,只有身下大幅度律动,对比鲜明,唇下吻着的女人分外妖娆。杜长晴的动作也不大,双腿无力的搭在两侧,整个手臂环抱着秦思扬的上身,眼睛微闭,尽情享受。两个人在窄小的空间内紧紧相贴,好像对方与自己同为一体,融进骨髓,无法分割。   迷蒙之间杜长晴突然想到些什么,她一反刚才尽情享受的状态,在秦思扬的身下开始蠕动身体,利用唇舌、双腿与手臂缠的秦思扬更紧。秦思扬有些意外,两人在床事上,即使杜长晴有意勾丨引,一向也都是秦思扬主动,杜长晴今天有些过度热情。   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做,大许有些刺激兴奋了。他也不多想,双手在杜长晴身上探索,身下的动作更加卖力,杜长晴被他撞的头晕眼花,却还是拼命的装出快活不已的样子,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迎接着秦思扬。   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轻声的在他的耳边说:“秦思扬,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把冬冬带回秦家?”   秦思扬的动作突然停止,他冷笑道:“杜长晴,这就是你今天晚上的目的?”   杜长晴脸色煞白,她没想到自己急功近利,说的已经够委婉了,反而依旧一眼就被瞧穿。   秦思扬迅速退了出去,擦拭干净,整理好自己。目光扫向车外,声音僵硬,忍忍带着怒气:“杜长晴,你给我下车!”   杜长晴站在自家厨房阳台上,隔着玻璃,远远的看着秦思扬的车闪动着灯光,然后开走。她一个人顺着墙根滑到在地,抱着膝盖埋头无声的哭泣。   她今天想要用自己的身体留住秦思扬的,可是却掩藏不了她想要求他不要告诉秦家冬冬的存在。   秦思扬是北城大院秦家的大公子,未来北城的一把手,他的人生不能不能出绯闻不能有黑点。五年前的绯闻是她故意捏造的,五年后的黑点就是她和他的儿子。秦家一旦知道冬冬的存在,会毫不留情的将冬冬带走,按照秦家的培养模式培养,甚至能因为秦老爷子对她过去做过的事的厌恶,她连探视权都没有。   没有生过孩子的人,永远不会理解她如果见不到冬冬的痛,痛如剜心。她不能想象,也不敢冒这个险,与秦思扬领证结婚,秦思扬有自己的打算,她也有。她是秦家合法的儿媳,即使被秦家厌恶,她终究还有个名头,为名声殊死一搏。   杜长晴这边心情不好,秦思扬那边也好不到哪去。   满心满眼的奔着这个大胆引丨诱他的姑娘去了,享受中才意识到这个姑娘是有目的利用他,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可以依靠的丈夫。   他极速飞车飞进北城大院,又不敢大张旗鼓的惊动秦家人,生怕老爷子发现他半夜外出会姑娘去了。他本来计划的好好地,带着杜长晴缠绵一刻,再偷返回北城大院,不引起老爷子的注意。第二日正常起床吃早饭,也不会破坏了老爷子定下的回北城大院就一定要住到第二日的规矩。   可是很显然,这个计划并不成功,他不仅惹了一肚子气回来,还歪打正着撞上晚上到厨房吃宵夜的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拄着拐杖面色铁青的瞪着他,他无所谓的唤了声:“爷爷。”   显然,这声“爷爷”没打动酒足饭饱,攒足力气的秦老爷子,他吼他:“秦思扬,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出去办点事,已经办完了,我就回来了。”   秦老爷子瞪着秦思扬的脖子,眼珠子都要出来,大声呵斥:“出去办点事,能把脖子办出红印子?”   秦思扬见老爷子已经发现,也不隐瞒:“跟女人有关的事。”   秦老爷子本来满腹怒气,听孙子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一天到晚,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你就不能领个能持家过日子的姑娘回来结婚吗?”   秦思扬幽幽问:“您还记恨五年前的事?”   一提五年前的事,秦老爷子的火气又上来了,指着孙子大骂:“还敢跟我提这件事,你自己办了件蠢事,差不点毁在一个女人身上,你要自毁前程,毁了秦家吗?!”   “爷爷,都是过去的事了。”秦思扬声音很淡,安抚着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转换了个口气,又叹道:“能让你这个从小就作息规律严谨的人半夜出去处理的女人,绝不简单。要是个好姑娘,就领回家来让我这个快入土的老爷子看一看!”老爷子大概嫌累,转身坐在沙发,用拐杖头指着秦思扬,话题一转:“老大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思辰的那个媳妇儿姚冉冉吗?”   秦思扬恭敬的看着老爷子,明白老爷子并不需要他作答。   “冉冉那孩子命苦,又从小在北城大院里长大,要说讨厌,我也不讨厌,可是我不喜欢她的原因就是因为……”说到这里老爷子加重语气:“就是因为她几乎毁了叶思辰整个人生,思辰为她牺牲了太多。而你和思辰不同,你牺牲不起,你父母早逝,你是秦家唯一的男孩,北城大院未来的主人,整个北城未来的掌控者,我不能让你踏上思辰的老路,为了个女人自毁前程!你懂吗?!”   秦思扬低声答:“爷爷,我懂,您放心!”   其实,已经来不及了。   他暗中叹了口气,那个姑娘爱折腾就折腾吧,反正折腾来折腾去,也是在他怀里。   那晚彻夜畅谈,爷孙关系和谐,没有什么鸡飞狗跳。   杜长晴这边却惴惴不安,三番五次的翻出手机,挑出秦思扬的号码,几次也没敢下手打电话,编辑了几遍不同的道歉短信,都被保存在草稿箱,不敢发出去。   秦思扬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杜长晴垂头丧气,精神萎靡不振。   同办公室的张老师笑着问魂不守舍的杜长晴:“小杜老师,三番五次翻手机,这是想老公呢吧?哎呦呦,怎么愁眉苦脸的?”   杜长晴看了看张老师,突然问:“张老师,你上回说的报社撰稿记者,都是涉及什么方面的?”   “主要是社会版,政府规划类的,不做娱体,挺适合我们这种搞学术的老师挂名兼职的,怎么小杜老师想来?没关系,我跟我朋友说了你家孩子的问题,她说可以保证你时间自由的。”   “那……会不会涉及到秦思扬?”   “秦思扬?”张老师突然惊呼,惊动了整个组备课的老师,才压低声音对杜长晴说:“北城大院的人有几个记者不要命了敢报道啊!自然不会涉及到!”   “为什么不涉及呢?也许我们的小杜老师有独家门路呢?小杜老师,你说是不是?”   杜长晴扬头,看见化妆很浓却装束正统的吴老师满脸诡笑的盯着她,语气藏不住的阴阳怪气。   “吴老师还觉得我是您以前认识的人?吴老师你真的认错人了。至于提到秦思扬,我在北城生活了二十几年,自然对北城大院这么神秘的地方感兴趣,不瞒你们说,我当初学新闻,很大原因,就是觉得只有记者才能有机会进入北城大院,见识一样什么才是北城真正的权势,而不像有些人挺着高贵的姿态,在这里无理取闹。”杜长晴也不算是包子,该反击就反击,不过她翻遍脑海中每一处角落,愣是没想到在哪里见过这位吴老师。   “杜老师记性差,那我就提醒提醒你,我是杜铎的表妹,你曾经给过我姨妈难堪的!”   提到杜铎,杜长晴自然想起眼前的吴老师是何人,正是她父亲再娶的妻子的外甥女。   她坐在座位上,扬着头,笑得十分得意:“原来你竟然是那位小三的外甥女啊,她抢了我爸,逼死我妈,我恨不得杀了她,给她难堪算是轻的了!”   “你……”吴老师脸气得涨红,有碍于面子,在办公室一群老师面前不好发作,恨恨的指着杜长晴:“你也是个贱丨人,不得好死的贱丨人,跟你妈一样……”   “啪”,杜长晴收回手,厉声道:“把你的嘴放干净点,小心我让你在北城连混都混不下去!”   吴老师捂住自己带着五只手指印的脸,恨恨骂道:“你以为你是谁?你给我等着!”跺着高跟鞋,泪飚而去。   办公室里一群人见情况不好,都溜之大吉。只有心软的张老师走到门口,又走回来,拉着杜长晴坐下劝她消气:“别生气,她这人就这样,仗着家里有钱,张扬跋扈惯了!你也别死心眼得罪她,她家里毕竟跟学校有关系,到时候你可真容易吃亏的。”   “张姐,”杜长晴第一次管办公室老师叫姐,她神色平静,说:“她姨妈插足我的家庭,我十五岁时,我妈迫不得已和我爸离婚,然后……她死了……自杀……”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许久想着吴老师到底怎么知道的,于是只有成为渣男表妹了!   哈哈,某伊梦今天发现个好玩的,网页版qq聊天:   感觉很好玩的样子,可调戏哦,噗~~~~ ☆、17爸爸是流星,消失了   杜长晴十五岁时,失去了妈妈。   那次被秦思扬送回学校宿舍后,她每天都跟老师请假去公安局打听妈妈的消息,却总是无功而返。   第一次月考她的成绩一落千丈,她平日心情不好,年龄又小,和同学走的不近,连个说话诉苦的人都没有,她只有蒙着头窝在被子里哭,除了哭她无能为力。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她接到了警察的认尸通知。   她的妈妈浑身臃肿,身体已经开始腐烂,躺在太平间冰冷的床上,一动不动。   法医鉴定结论:溺水死亡,身体无明显创伤,生前无搏斗痕迹,失足落水或自杀身亡,从生前资产转移等情况下看,是自杀身亡。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真心实意的疼爱杜长晴了。   杜妈妈临死前将所有财产变卖,全部存到杜长晴的名下。可是,空有这近亿的财产,也换不回妈妈温暖的怀抱。   她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这件事,很快惊动了缪迦,他不顾学校规矩,翻墙逃出来。找到杜长晴时,她窝在宿舍的床脚,抱着双腿,面无表情,空灵灵,好像没有生命似的。   缪迦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拥在怀里安慰着:“宝宝,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杜长晴抬起眼睛,毫无聚光,她无意识的问:“有你……有什么用?”   所有人都弥补不上她的妈妈。   缪迦才不跟她计较这些问题,直接将她从学校带走,请家庭医生给她检查身体,每时每刻都陪在她的身边,生怕她出了意外。   杜妈妈葬礼是缪家帮忙办理的。   杜长晴站在妈妈的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面无表情,木木呆呆,如同一个死物。   很自然,杜妈妈的去世,杜长晴的监护权又转回给她的爸爸。   杜爸爸接女儿回杜家老宅,杜长晴坐在杜爸爸的汽车后座,无意识的瞧向窗外,一言不发。杜爸爸多少有些心疼,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安慰道:“长晴,别难过了,你妈妈看着会伤心的。”   杜长晴眼睛突然放光,扭头瞪着杜爸爸的后脑勺,语气很淡,询问道:“她死了,你会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吗?”   杜爸爸手握着方向盘,叹了口气:“会,但是不会是你妈妈所希望的爱上她。”   杜长晴无声。   杜爸爸说:“有些话,我也只跟你说一次,也许今天不是个好场合,但是,若是不说,你会更加恨我。”   “你的妈妈当年为了怀上孩子嫁到杜家,对我下了药。当时我的女儿,也就是你姐姐杜恩慈才不到一岁,连爸爸都不会叫。”   “她的妈妈是我的初恋,生恩慈时大出血,子宫摘除,从此不能为杜家再生儿子。你妈妈借着这个缘由,怀着你借由杜家的家长逼我娶她。”   “我的妻子,她原谅不了我的背叛,带着孩子签下离婚协议书走了,后来她死了,我的女儿却丢了。”   “长晴,这些年,我没有因为这些事亏待过你们母女,你依旧是爸爸的女儿,只是,杜家像以前一样,需要男孩,我既然已经为了所谓的男孩放弃了我挚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再婚一次呢?也许你不懂,和不是最爱的人结婚,其实何谁都没有差别。”   杜长晴不懂,她不懂,她现在就只知道,她没有爸爸,她的爸爸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她的妈妈被逼死了。   在杜家老宅,杜老爷子身体倍棒的锻炼太极,眼瞧着长子将孙女带回来,也算是心安理得毫无亏欠。   没有了妈妈的杜长晴,一个人缩在老宅的房间里,瞪大眼睛看着四周的黑暗。   她忘不了,刚才爸爸见到那个两三岁儿子时柔和的表情,见到继母笑意绵绵幸福的模样,爷爷奶奶的不理不睬。   杜家老宅,终究不是她的家。   她偷出自己的手机,找出秦思扬的号码。她突然有种疯狂的想法,北城大院的秦思扬,如果得到他,把杜家踩在脚下,她杜长晴才能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血流上涌,直冲她的额头,她手有些颤抖,拨通电话,放到耳边。耳侧传来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她有些不相信,拿着手机盯着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看,这就是秦思扬的电话号码,为什么会是空号?   原来,老天连做坏事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窝在被窝里,无声的哭泣,怨天怨地,怨自己。怨来怨去,第二次下楼吃早饭依旧看着自己爸爸和继母带着孩子笑得幸福。   他们身边坐了个大男孩,样子和继母长得很像,应该就是她和她前夫的孩子。   杜长晴一声不响的坐在餐桌边,拿起筷子,端起粥碗,就着清淡小菜一口一口的喝。   她的继母方兰怀里抱着儿子,转头对杜长晴态度温柔的说:“长晴,以后我就是你妈妈,有什么都跟妈妈说。”   杜长晴头也没抬,依旧一口一口喝着粥。   杜老爷子一看,便以长辈的身份替儿媳解围:“长晴,有什么事就跟你方兰妈妈说,方兰你也别太操心,小杜泽要紧。”   杜长晴端着碗,“嘿嘿”笑了起来,把全桌的人笑得毛骨悚然,她笑够了,撂下饭碗,猛然起身,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她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却在门口遇见了方兰。   方兰很热情,笑着和她打招呼:“长晴啊,这是要去哪里?”   “如你所愿,离家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好歹我现在也是你的监护人,也算是你妈……”   “我妈妈死了,被你逼死的,你是个杀人犯!”   “随你怎么说都没关系,现在我是杜家的儿媳了,我生了杜家的儿子……”   “你不要脸!”杜长晴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方兰躲都没躲,硬生生的迎接下来,转瞬跌倒在地,捂着脸“呜呜”哭起来,模样好生可怜。   杜长晴气还没消,就听身后一声历吼:“杜长晴,你竟然这么对你妈,你给我滚,滚出杜家,永远不要出现!”   杜老爷子手里拿着的鸟笼子直接砸在杜长晴身上,鸟粮洒了她一身,她有些漠然的看着爷爷,和爷爷身后置身事外的爸爸,转身走出了杜家。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杜家,走也走的孑然。   方兰不动一兵一卒,将杜长晴赶走了。   如果就这样永远离开杜家其实也不错,而事实相反,杜家的人不允许杜长晴彻底消失。   在方兰的强制蛊惑下,杜长晴被杜家要求,将杜妈妈生前转卖的房产款交出来,作为抚养费。   欺人太甚!   显然杜长晴不肯接受,她固执的不回杜家,直接致电自己的爷爷,语气很淡定说:“从此,我杜长晴与你们杜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要你们一分钱,你们也别想打我的注意。”   方兰就是等她的这句话,女儿的继承权被主动放弃,很合她心意。她乖巧的蛊惑老爷子说:“爸爸,长晴心中充满恨意,可能心术不正,以后有可能报复小泽,小泽现在才两岁,十年二十年他才能长大,这期间要是被长晴算计了,人生就完了……不如让杜长晴签字保证吧?”   杜老爷子一想,自家也就这么唯一个孙子,一切都是他的,杜长晴要是真有了鬼心眼,岂不是真的毁了他的孙子,于是,在六位律师的陪同下,杜老爷子亲自带着断绝关系的文件找杜长晴签字。   写下名字的那一刻,杜长晴觉得,好轻松。   她笑着对着桌子对岸悠闲喝茶的爷爷说:“杜老先生,人不能总得意,杜家也不过是北城的小企业,论权论势,别人一掐就会死的,希望您能挺住杜家,挺到我捏死你们的时候!”   杜老爷子倒不觉得什么,反正他家已经扔了个杜恩慈,何必还在乎这个杜长晴。   缪迦知道这件事时气得不行,可是他正在被警校关禁闭,除了无声的哭泣,毫无帮助。   杜长晴十五岁那年认识了秦思扬,同一年她失去了妈妈,也失去了秦思扬的联系电话,对秦思扬的日益渴望却慢慢加重,不仅仅为了他这个人,还为了他的身家背景,可以死死压住杜家。   杜长晴一个人仰躺在床上,身边睡着冬冬。她没能压死杜家,反而差不点被秦家弄死。   心术不正,果然害死人。   她不管不顾,掏出手机,拨出秦思扬的电话号码,电话铃声一直再响,却没人接通。她不死心,继续拨,已经无人接通。她拨了不下十来个电话,直到把秦思扬的手机拨成关机才死心。   她有些无助,抱着肉团团的儿子说:“冬冬,妈妈这次能不能挽回你爸爸,完全靠你了。”   不久,秦思扬的电话竟然拨回来了,她不敢接,推醒迷迷糊糊的儿子,偷偷嘱托他讲甜蜜话哄哄他爸爸。   冬冬睡得安稳,被妈妈折磨醒了,塞上手机,呜呜的叫了声:“喵喵,冬冬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伊梦一直在期待着杜婉慈的婚礼呢,那是大转折啊喂!   众人:pia飞!就你,还能写出大转折?! ☆、18爸爸是草履,踩薄冰   冬冬小朋友给他的妈妈拆了台,他妈妈盼了好久他爸爸的电话,他却硬生生将爸爸叫成了喵喵。   杜长晴见儿子喊出这话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急忙抢过手机,果然,秦思扬电话已经挂了电话。   杜长晴撅着嘴很无辜的瞧着冬冬,憋着哭声:“冬冬,你把你爸爸气走了!”   冬冬瞪着像极了秦思扬的眼睛,懵懂的问:“爸爸他有什么用,我喜欢喵喵!”   杜长晴皱着眉头,将儿子抱进怀中,诱导儿子问:“为什么不喜欢爸爸,爸爸给你买了好多衣服,好多玩具,还给讲故事,买好多好吃的,为什么不喜欢爸爸……”   “因为……因为……他以前没有出现过。”孩子的话,总是天真无忌,却扎进杜长晴的心里。   杜长晴抱着冬冬开始无声的哭,眼泪淹湿了冬冬的睡衣,把他弄得黏黏腻腻的,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妈妈刚才让他说“冬冬想你了”这几个字时,他加了喵喵的名字。   杜长晴对冬冬说:“冬冬,妈妈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你可能不懂,但是妈妈还是要说,不是爸爸以前不出现,而是他不知道妈妈和你在哪里,你看看别人家小朋友的爸爸,哪个有他对你那样百依百顺,你要干什么他都听你的。因为他爱你,想要把以前没有给你的爱一并的补给你,他以前不出现不是他的错。冬冬,你明白吗?爸爸他最在乎的就是你!”   “妈妈的爸爸在乎妈妈吗?”冬冬毕竟还小,他不懂。   杜长晴哑口无言。她抱着冬冬说:“冬冬比妈妈幸运,冬冬的爸爸在乎冬冬。”   不一会儿,手机又开始震动,杜长晴松开冬冬匆忙拿起手机,竟然是秦思扬又一次打来的。她迫不及待的接了电话,就听秦思扬的声音传来:“刚才给你回电话,手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杜长晴想要冲动尖叫,小冬冬的话,秦思扬没有听到。她抱着电话说:“秦思扬,我和冬冬都想你了,你在哪?回来吧,我再也不干蠢事了,我不要失去你,我不要……呜呜呜……”她抱着电话哭得伤心,电话另一头的秦思扬听得心疼,可是他远在西藏,回不去。   其实,冬冬的话,他听见了,只是恰好,电话也因电量不足关机了。冲上电,手机能开开时,他也开始没了刚才的愤恨,而是心平气和的对着他思念的这个姑娘说话。   冬冬一听是爸爸,也爬到妈妈的身边,对着手机大喊:“爸爸……”   一声爸爸,足矣。   于是,哭得说不出话的杜长晴顺势将手机塞到儿子耳边,冬冬抱着手机糯糯的和爸爸说话,他不知道像了谁,竟然成了一个话痨子,跟秦思扬开始天南水北的侃,洗了一把脸回来的杜长晴,就听见儿子正在讲:“喜喜羊把灰太狼吓走了,灰太狼回家就被红太郎拿平底锅敲了头……小明说,灰太狼太笨了,我说红太郎是好人……”   秦思扬大概问他小明是谁,只听冬冬答:“他是冬冬最鄙视的人。”   “哦?为什么?”秦思扬极有耐心的问。   “因为他什么都不爱吃,冬冬什么都吃,老师说让他跟冬冬学,可是他不肯跟冬冬学,冬冬就鄙视他比较笨,学不会冬冬……”   倚着阴寒梆硬木床上的秦思扬,忘记了环境的不适,对着电话笑得温柔,细声哄着。   冬冬大概说累了,抱着手机竟然睡着了。杜长晴小心翼翼从儿子手中抠下手机,贴近耳边,手机被说的滚烫,她说:“喂……冬冬睡了,我……”   “哭了这么长时间,快成小花猫了吧?”秦思扬开玩笑说,杜长晴的哭音很浓,一听就出来了。   杜长晴低声道:“没有。”   秦思扬语气坚定:“杜长晴,你是要和我过一辈的人,不要再乱钻什么牛角尖,你要记住,你是我秦思扬的妻子。”   杜长晴重重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都道晚安挂了电话。心里都清楚,他们的关系如履薄冰,有一道看不见的隔阂,一旦冲突,势必两败俱伤。   秦思扬接下来几天并没有给杜长晴来电话,也没有出现在杜长晴面前。杜长晴虽然有些惴惴不安,却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去质问秦思扬。她并不知道,秦思扬已经徒步跟着大部队,进了西藏深处。   在学校里,杜长晴看着处处与她作对的吴老师,顿时觉得各种烦躁。   自从她扇了吴老师一巴掌后,因为师德问题,已经被停课,将课程转交给代课老师。大学才刚开学不久,她才上了不到一个月的课,便被停课处分,档案留下污点。   好在只是停课处分,没有直接开除她,她还不算失业。   自然这番处分下来,吴老师很快便趾高气扬的站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笑的得意。   杜长晴握着鼠标,该干嘛干嘛,被停课处分,她还有年度论文要交。每个大学的老师,每年度必须要交出几篇邻域内论文。杜长晴第一年来,级别不高,只是个小讲师,篇数也少,但也要查阅大量资料,写出自己的论点论据才能在市级以上的刊物上发表,耗费的时间精力绝对不少。   吴老师阴阳怪调说:“小杜老师,你看这些资料也没什么用,过一阵子,你就会被开除。”   杜长晴盯着电脑屏幕,语气淡定:“吴老师没想到你连个副教授都不是,竟然可以管学校里的人员去向,真是管的宽泛,莫非你走后门来的,才这么熟悉这流程!”   吴老师空有外表毫无才气是满校皆知的,杜长晴这么讽刺她,也不是空穴来风的理由,她借着自己是杜家现夫人的外甥女横行霸道已久。   杜家也不过只是在商界有名的暴发户,连军政界的边都没沾染上,杜家自己还妄想着有一天能与北城大院相抗衡,对外对内都不收敛。   吴老师本来被姨妈惯得不成样子,如今又被这么反问,嘲笑道:“杜长晴,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秦思扬睡过后不要的婊丨子!”   这话一出,全屋震惊。   大名鼎鼎的秦思扬至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绯闻,如今却被曝出睡了个女人,还把人家抛弃了!这里……都是新闻系的老师,都是记者出身,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即使碍于秦家的面子不能写出来,知道了这消息也能满足他们当年的记者梦。   杜长晴微微一笑,声音清脆:“连秦思扬你都敢污蔑,真的不怕这周围有人将你的恶行传出去,影响到你攀附的杜家吗?”   众老师耳尖的听见“污蔑”两个字,八卦之心虽然熊熊燃烧,又怕是真的污蔑,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我们杜家早就被你牵连了,不要脸的爬上秦思扬的床,却被人家直接踹下来了,真是可笑。”   “吴老师,你真是不知好歹,我杜长晴虽然姓杜,都不敢自称我们杜家,您……果然高贵。”这话讽刺的,让周遭的人倒吸一口气。你一个姓吴的外姓女敢自称我们杜家?太狂傲了。   吴老师在杜长晴这里没占到便宜,很不甘心,偷偷跑回家,找方兰诉苦。   方兰轻蔑的推搡了她一把,指着她鼻子教训:“你去找杜长晴麻烦干什么?你傻呀!现在我们在杜家最大的敌人是你姑父的大女儿,那个杜恩慈,不是杜长晴!”   “可是杜长晴她当年趾高气扬仗着自己是秦思扬的女人跟您作对,那么过分的对你……”   “我损失了什么?除了丢了些面子,被骂的惨了些之外,杜家人更怜惜我了!现在杜恩慈一回来,你姑父就改遗嘱……气死我了!”方兰气得直抚胸口,多年经营,却被刚刚回来的杜家长女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她算计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姨妈,杜铎表哥不是和杜恩慈订婚了吗?杜家的财产不还是您的吗?”   “订婚?口头订婚算什么?你看看杜恩慈那个样子,哪一点能看出她想嫁给杜铎了!你还乱添事,去惹什么杜长晴!”   “她总拿秦思扬做借口,还羞辱您,我看不惯她!”   方兰眼睛微眯,透着精光:“杜长晴当年惹了那么大祸,秦家竟然没收拾她,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得不防啊!你给我听着,现在离杜长晴能有多远就多远,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到时候对付起来更麻烦!”   她一转头,便看见自己的大儿子杜铎抱着胳膊倚在门框,唇微微一动:“说悄悄话的时候,记得关门。”说完,转身离开,把方兰气得要死。   她盯着儿子消失的拐角,心中冷笑:“不就是为了个杜婉慈跟我闹别扭吗?不知道为娘的苦心,全都是为了你嘛!下周就是杜婉慈的婚礼了,我看你还能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下章就是某伊梦期待已久的婚礼大转折,杜长晴她要彻底把秦思扬牌炸弹扔出去炸飞她恨得牙痒痒的杜家~\(≧▽≦)/~ ☆、19爸爸是炸弹,婚礼了   杜婉慈的婚礼的这天,秋高气爽,万里晴空。   自然这些形容词是杜长晴一个字一个字教冬冬念的,冬冬很不喜欢束缚在身上的小礼服,挣扎了一番反抗无效,被他妈妈抱上了他家那辆奇瑞qq上,固定在副驾驶座上,天真的问:“妈妈,我们要去干嘛?小姨要请我吃好东西吗?”   杜婉慈见过杜长晴这个肉球一般的儿子,从理论上知道冬冬好吃,于是她来逗冬冬玩的时候,总是用各种美食诱惑他,正中人家宝宝下怀。   杜长晴一边开车,一边极有耐心的对冬冬讲:“小姨今天要嫁人,是世界上最美的姑娘。你一会儿可要嘴甜一些哦,这样才有好吃的蛋糕呦。”   冬冬一听有好吃的,顿时来了精神,直到跟着妈妈进了酒店礼堂,还依旧兴奋不已。   新娘子的婚车已经进了酒店,杜长晴直接进了新娘的化妆室,带着儿子恭喜自己的堂姐。   小冬冬一见是会带吃的小阿姨,直接扑进穿着婚纱的杜婉慈怀里,将大大的头贴近新娘子,嘴里念叨着妈妈教给他的吉祥话:“小姨新婚快乐,白头偕老,百年好合,你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当然没有我妈妈漂亮!”   本来杜长晴就想把像球一样的儿子拉回来,谁知还没动手,冬冬倒是乖巧的说了恭喜的吉祥话,只是最后画蛇添足这么一句,真是……   杜婉慈听见这话,乐得不行,抱着冬冬直亲,把刚画好的口红蹭了冬冬一脸,坏笑着对他说:“当然没有你妈妈漂亮了,因为你妈妈有世界上最好的宝宝。”   杜长晴好不容易把缠着新娘子不放的冬冬拖回怀里,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为了把儿子注意力从如何弄花新娘妆上拉回来,她使出杀手锏,端来一碟礼堂的蛋糕,塞进儿子怀中,让他自己吃个乐呵。   于是,冬冬小朋友就完全沉浸在与蛋糕的斗争中。   好不容易忙完儿子,她一抬头,便看见新娘身边走来个明媚的姑娘。   她见过不少美人,但是有些人的气质,是永远无法效仿。   那个姑娘只是简单的穿了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上身穿了件松垮的大衬衫,扎了一束高高的马尾,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   她走到杜婉慈身边与美丽的新娘拥抱了一下,笑靥动人。杜长晴清楚的听见新娘唤她:“恩慈姐姐,我还怕你不来呢?”   “怎么会呢?我的妹妹结婚啊,第一次参加婚礼,多少有些兴奋呢。”她的声音如琴声,悠扬顿挫,扣人心弦。   杜长晴不由自主的走进她们,立足于她们身边,静静的注视。   新娘子发现了杜长晴,拉着长姐杜恩慈,说:“恩慈姐姐,她是长晴。”   杜恩慈甩了甩自己黑直的马尾辫,笑眯眯的伸出手,拉起杜长晴的手:“我们姐妹两人终于见面了!”   杜长晴笑不出来,她小声地问:“你……不恨爸爸?”这是她十余年前就想问的问题。可是如今看来,当年她以为同命相连的姐姐,其实已经成为杜家财产的继承人,真正的凤凰。   杜恩慈没有想到自己初次见面的亲妹妹问出这么个问题,不过还是笑着凑近她的耳边,轻声的说:“谁认识他是我爸爸?”说完,笑着告辞离去,整个婚宴上,杜长晴并没有再看见她的身影。   杜长晴不明白她的心境,只能叹口气,去寻儿子。   没走多远,就看见她的继母带着自己十三、四的儿子杜泽走了进来。杜泽眉目清秀,长得很像杜爸爸,他的身后就跟着鬓角有些发白的杜爸爸。   毕竟已经年过五十多岁的男人了,杜爸爸挺拔的脊背略微的伛偻,表面上看不出他的心境,但是作为和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女儿,杜长晴知道他过的并不开心。她的心在微微的痛着,心疼着他,竟然已经有五年多没见了,上次见面,他们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她发愣间,婚礼正式开始。   新郎原则一身西装,身影笔直,他的伴郎莫以言是他的战友,同他一样,骨子里就透着军人的气息。   杜长晴突然想到,秦思扬也去过几年军营磨练自己,浑身也难以掩饰那一段经历。如今他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变得恭敬有礼。想来想去,她有些想笑,她竟然在姐姐的婚礼上,开始思念秦思扬了。   远在西藏的秦思扬莫名的打了个喷嚏,同行的战友打趣道:“秦老大,莫不是什么人想你了?打得喷嚏这么勤?”   秦思扬面不改色回答:“从理论上讲,我这是要感冒的预兆。”   “切,秦老大太没有幽默感了!”众人起哄。秦思扬的心里却闪现出那个不听话的小丫头,他只觉得额头犯疼,看样子果然要感冒了。   新娘子杜婉慈与新郎交换了钻戒,两位新人当着众人面,在众人的祝福中相拥而吻,羡煞神仙。   杜长晴抱着吃的满嘴奶油的冬冬,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她记得那年她与杜家断绝关系后,杜婉慈追到学校,抱着她一顿痛哭,在她面前大骂杜家人无情。她当时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并不懂这是这个比她只大一岁的姐姐特有的安慰方式。   后来,她们姐妹疏远了,再后来,因为杜婉慈同方兰与前夫的儿子杜铎谈恋爱了,她们彻底断了联系。   如今,她的姐姐,找到了幸福,她希望她,一生安平,幸福美满。   见肉球冬冬已经吃饱了,她也不想多留,抱起儿子往外走,没走几步,冬冬却嚷嚷着要去卫生间。杜长晴怕儿子吃坏了肚子,带着儿子去了洗手间,小冬冬很别扭,直言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妈妈陪着上厕所。   杜长晴无奈,只好把他安排好,独自出了洗手间,站在门外等,却冤家路窄遇见了她的弟弟,杜泽。   杜泽今年十四岁,正是男生变声发育的时期,说话声音沙哑,他站在杜长晴的对面,问:“洗手间在哪个方向?”   杜长晴抱用下颌指了指,转身就走,她今天很不想见到杜家人。   老天偏偏不如她心愿,杜泽身后,方兰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拉着自己儿子说:“上洗手间怎么不跟妈妈一起呢?”   “我都这么大了,还让你跟着,多难为情啊!”   “你多大,你才多大?难为什么情啊?你多大,我都是你妈!”她说着说着扭头,就看见当背景衬托的杜长晴。   方兰一见她,满脸吃惊,有些轻蔑着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许久不见的杜小姐啊!”她特意咬重“小姐”二字。在北城,小姐这个词,往往被指代从事特殊职业的女人,而真正的大家闺秀,都是用千金或者公主之类的词。   方兰说这些时,顺手将儿子推进了洗手间,等在门外,笑的得意十足。   杜长晴眼神恨恨的瞪回去,恨不得用眼神杀了这个女人。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的儿子,方兰却有心和她过不去,叫住她:“杜长晴,你爸爸爷爷都在这,你不准备见一见?”   杜长晴忍无可忍,觉得可笑之极。她反问:“与我何干?”   “是啊,与你无关,谁让你是那个贱丨人生的呢!”   杜长晴脸上轻蔑的笑容都没收起,直接跨前一步,抬手抽在方兰脸上,声音既响又脆。   方兰本能捂住脸,不可置信吼:“你敢打我?”   杜长晴借着这话头,又一巴掌扇过去:“就打你嘴脏的人!”   方兰用手捂住另一半脸,哇哇大叫:“啊,打人了,杜长晴打人了!”   这刺耳的喊声立即惊动了整个婚宴的宾客。   众人涌了过来,一见杜夫人脸颊两侧两个五指红印,顿时将杜长晴围了个团团转。这些人有的是方兰家的远亲,想方设法的巴结杜家,想借一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运势,还有一些人是杜家平日的虾兵蟹将,唯杜家马首是瞻,无处不拍狗屁。   更何况,这些年实际上是方兰掌控杜家,众人自然要表面巴结了。   杜长晴抱着双臂,冷冷看着这虎视眈眈的场面。   方兰做事夸张,顶着脸颊五指印瘫倒在地,声声控诉:“杜长晴,你再怎么恨我,我也是你的继母,你竟然打人,你你竟然在你堂姐的婚宴上打人,你……”声嘶力竭,哭得甚为投入。方兰原本是个三线小演员,后来结婚息影,不久后又与前夫离婚,带着儿子独自生活,再后来,风风光光嫁给了杜家长子,这一生也颇为传奇。   杜长晴的爷爷听见这边有动静,拄着拐杖一颤一颠的走到杜长晴对面,满脸怒容。   方兰已经被人扶起,她把杜老爷子引来,这场戏也算是到了转折点了。   杜老爷子指着:“你这个没教养的?这是长辈,你怎么能在你姐姐的婚礼上大闹呢!”   杜长晴扬了扬头,耸耸肩:“不管您信不信,我什么都没干!”   杜老爷子明显老了,他喘气都有些费劲,脸色涨红:“杜长晴,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给别人当婊丨子的贱丨货!”说话间拐杖直接向杜长晴挥来,力道很足,毫不留情。   杜长晴向后退了一步,躲开杜老爷子这一拐杖。人群中冲出个肉球,直接扑到她面前,大喊着:“妈妈……”   她一手揽住儿子,却不想杜老爷子又紧接着又狠狠的敲过来一杖,眼看就要打在冬冬的背上,杜长晴整个人本能将冬冬护在胸前,迅速转身,后背结结实实的迎了一棍,周边的人都倒吸了了一口气。   杜家老爷子还不解恨,大骂:“杜长晴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丨货,你特么的连孩子都生了,你这个婊丨子,你看我不打死你们!”   杜长晴凶狠狠的回头瞪着杜老爷子,厉声呵斥:“秦思扬的儿子,你敢动他一根汗毛?!”   作者有话要说:总结一下,我自己写文章冲突爆发力太次了,矛盾冲突体现不明显,描写没有即视感,这种肿么破~~~摔~~~肿么破,我该怎么办tot ☆、20爸爸是浮云,丢宝宝   杜老爷子显然不信,他瞪着杜长晴,大骂:“不知羞耻,你特么的五年前就拿秦思扬唬人!”   “杜老先生不信吗?”杜长晴从地上爬起来,抱起惊吓不已的冬冬,强迫自己儿子脸面向四周。瞬间,整个婚宴,除了悠扬的音乐声,再无其他声音。   见过秦思扬的人并不多,但杜家毕竟有人曾经见过秦思扬本人。冬冬的眉眼,造物主的神奇之处,当初连秦思扬都惊叹不已。任谁看了这张脸,都能肯定,这就是秦思扬的儿子。   连杜老爷子都震惊在当下。   他以为杜长晴还是如五年前一样搬出秦思扬吓唬他们。   他以为杜长晴不过是和别的垃圾贱种生下个这么个胖墩墩的儿子。   他以为……他以为很多事,他都不曾想到,杜长晴真的会生下秦思扬的儿子。   方兰发现周遭气氛不对,猛地往回拉局势,指着杜长晴大叫:“人人都知道秦思扬没结婚,哪里的孩子?除非是你偷着生的,你生的是个私生子!”   杜长晴突然笑了,她怀中的冬冬被妈妈这么诡异的表情吓到,揽住妈妈的脖子,糯糥的叫了声“妈妈”,也没阻止杜长晴说出的话:“即使我怀中的是秦思扬的私生子,你们敢动他一根汗毛?”她冷笑三声:“不妨告诉在场的诸位,我和秦思扬是合法夫妻,儿子是合法出生,有胆量的,你们就去查!”   此时的杜长晴满脑充血,她管不了顾忌秦家的那么多,她要护她儿子,要护自己尊严,她要踩死杜家!   好在新郎新娘的婚礼仪式已经结束,洗手间门口的围攻大闹事件并没有闹大,但杜长晴有了秦思扬的儿子的消息却已经传出去很远。   冬冬一直瑟瑟抖抖的缩在妈妈的怀里,想来是被那场面吓坏了,他从小就被杜长晴保护的很好,又多是在缪迦的照顾下长大,何时受过这种欺辱?   他回到家抱着自己的小枕头,不肯撒手,任杜长晴怎么哄劝都没用,一句话也不肯说。   杜长晴没辙,抱着儿子“哇哇哇”大哭,倒是终于让冬冬把枕头放下,回手抱住自己的妈妈,声音软软的叫“妈妈”,叫的杜长晴越来越窝心。   第二日早上,杜长晴把儿子送到幼稚园,冬冬意外反常,抱着妈妈不撒手,老师怎么哄也没用,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像昨天晚上他抱着枕头的样子。   在幼稚园老师温柔的攻势下,冬冬小朋友终于撒了手,只是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己的妈妈,说不出的委屈。   杜长晴今天还有一堂旁听课,不得不去,她已经因为师德问题被停课了,不能在这些小事上再出问题。   这堂旁听课的主讲老师是新闻界一位举足经重的人物,前来听课的学生和老师都特别多。   杜长晴这一天的心都不安稳,惴惴不安,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同系来旁听的张老师问:“小杜老师,你脸色煞白,怎么了?没睡好?”   她昨天在杜婉慈的婚礼上闹了一通,晚上回去确实没睡好,脸色大概很难看,她勉强的笑了笑,继续强打精神做笔记。突然,手中的的钢笔开始漏水,顺着笔尖蔓延了她整个记事本。她急忙抽来纸巾擦,笔管中的蓝色墨水蹭在她的胸前衬衫,晕开了一朵墨花。   她的心里不安开始加强,扔掉钢笔,将手里的笔记本一收,甩开张老师拉住她的手,起身顺着后门跑了出去。她驱她那辆奇瑞直奔儿子幼儿园,还不到幼儿园,就接到冬冬老师的电话。   老师在电话里声音柔柔的说:“冬冬被一个像大干部的人带走了!”   杜长晴的车直接冲进路边花坛,她好不容易稳住车,扶着方向盘大口喘气,整个人颤抖不已。也顾不上受伤,她抓着自己的挎包跳下车,跑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终于到了冬冬的幼稚园。   幼稚园里已经没有冬冬的影子,冬冬的老师很抱歉的递过来一串号码,愧疚的说:“我们不允许他将孩子带走的,他们却强迫动手,还说把这个电话号码给你,转告您他是冬冬的爷爷。冬冬妈妈,你说,要不要报警?”   杜长晴握着一张简单的便签,上面随意了写了串数字,她摇了摇头,咬着牙,拨通了秦老爷子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秦老爷子的警卫员,听声音很年轻,应该是近几年新来的年轻小兵。那小兵很有礼貌问:“您好,这里是秦司令办公室,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是冬冬的妈妈。”杜长晴强忍着哭声说:“我请你们将孩子还给我!”   小兵很有礼貌:“杜女士您好,秦司令有话同您说。”不一会儿,电话转接给了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声音洪亮,气息十足:“杜长晴,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秦……爷爷……”杜长晴并没有真正见过秦老爷子,但声名远播的秦总司令,名震中外,与他相比,杜长晴明显底气不足。她握紧电话,口齿清楚,一字一句说:“请秦爷爷将我的儿子杜冬冬还给我,您不经过孩子母亲的同意就带走孩子,是犯法的!”   秦老爷子什么枪林弹雨没见过,这个说话都带颤音的姑娘家他更不放在眼里,哼道:“冬冬他是秦思扬的儿子,我不管你和秦思扬是不是结婚了,这孩子是我秦家的血脉,放在你这个不知恬耻的人身边绝对不行,从现在开始,他的一切由我负责。”   “秦爷爷,你不能这样!他是我儿子,他需要妈妈!求求您把孩子还给我,求求您……”她的哀求声没喊完,秦老爷子已经果断的挂了电话,再拨过去,一阵盲音。   手足无措的杜长晴瘫倒在幼稚园门口,幼稚园老师七手八脚上前扶她,她才勉强缓过意识。   她匆匆忙忙拦下辆出租车,直奔北城大院。   北城大院与杜家老宅不远,只隔了一条街,她也算熟悉。不一会儿,就站在了大院的警卫室。她恳求站岗的兵哥哥:“求您让我进去吧,我要去秦思扬家找儿子,我儿子被他们带进这座大院了!”她喊得声嘶力竭,站岗哨兵尽职尽责,不肯放她进去。   她无奈,双腿一屈,跪在哨岗前,哭着说:“求求您,帮帮我吧,让我进去吧,我不能没有我的孩子,他见不到我会哭会闹的,求求您,发生一切后果都由我来承担,求求您,让我进去吧,让我……”   站岗的小兵很同情眼前的这个姑娘,但是他终究只是个守门的小兵,无能为力。   苦求无门的杜长晴跪在北城大院的门口,泪流满面,她静坐了许久片刻,终于想起秦思扬这颗救星。颤抖的掏出掏出手机,哭肿带着眼泪的眼睛模模糊糊,看不清屏幕,好不容易拨通秦思扬的号码,她带着所有的希望,只听见机械的女声回答:“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   杜长晴整个人愣在当下,她急忙擦干眼泪,让眼睛清晰,再一键一键拨打秦思扬的号码,依旧是那句冷冰冰的回答,无人接听。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杜长晴呆呆的坐在北城大院的门口,毫无出路。   人越是无出路,越会爆发。杜长晴在扛枪的哨兵面前,根本毫无战斗力,她踏着几厘米的高跟鞋,匆匆沿着北城大院的边缘走。   北城大院,名虽为院,实则更像是一座小城,围墙高耸林立。还没到深秋,院子伸出的长长的树枝还多数留着绿意。杜长晴踢掉脚上的鞋子,双腿并用,双手往墙上凸处,一搭,双手用力,攀上围墙,这一提一上的动作,颇有女侠风范。   北城大院的围墙很高,院墙连小时候淘气的大院中的臭小子们都没有爬明白过,每一次都摔得头破血流,自然杜长晴也不会称心如意,得偿所愿,还没有爬上两步,她便听身后突然一声大喊:“来人啊,抓小偷!”喊声来自于一个大妈级人物,杜长晴真想抓住这位大妈的肩膀,好好的问一问:“我这么端庄淑女、漂亮可爱的姑娘怎么就变成小偷了!!!这是明晃晃的大白天啊!!!”   自然,老天没给她这个机会,她手上劲道一松,没有扶稳,整个人从高耸的围墙上跌落,她只觉眼前泛花,后脑重重着地,一阵恶心,便人事不知了。   如此一来,惹了大祸的热心大妈虽然确定了眼前的姑娘不像小偷,但是鉴于热心,她拨通了传说中当做神器的电话119,自然消防官兵带着热情的120将昏迷不醒的杜长晴送进了医院。   于是,我们这出本是悲情剧,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半喜剧,而且唯一的主角还昏睡不醒,苦煞了一众读者。   作者有话要说:某伊梦一直觉得119电话就是个神器,你说吧,真是什么事都找消防官兵,这家小孩卡门缝里了,那家小孩掉洗衣机里了,东边有人跳楼了,西边有人被捆孤岛,真是上刀山下火海,无所不能的。   向伟大的消防官兵们致敬!   补充一句:北城大院一切势力背景全是虚构,别当真哇,有不合理之处,请勿深挖,哈哈! ☆、21爸爸是渣男,幽默了   杜长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她的儿子冬冬圆滚滚的手,正在她手心里挣扎。她毫不犹豫一把拉住冬冬的手,虽然圆滚滚的,却有些硬邦邦的,不像是冬冬的。她松开手,惊慌失措四处寻找冬冬,终于想起来,冬冬被秦家爷爷带走了。   她急忙下床寻找鞋子,可是白雪皑皑的大雪原上没有一双鞋子,甚至连半个脚印都没有。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光着脚踏上厚厚的雪地上,脚掌心微微发凉,有些发痒,她难受的狠狠跺了一脚,好像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哟,被踹了!秦老大,看样子您媳妇儿对您可是非常不满啊!”   杜长晴张开眼睛,秦思扬立于床尾,面色不佳。他身侧站着的是一身白大褂的叶思辰,很显然,这是一件病房。   她张了张嘴,嗓音有些沙哑问:“冬冬呢?”   秦思扬从床尾走到她的床侧,表情不变,毫无预兆的坐在一侧的陪护椅,背靠椅背,双手环胸,眼睛闭上,养起神来,显然不准备回答杜长晴的问题。   杜长晴知道在秦思扬这里得到答案无望,她将目光转到叶思辰身上求助。叶思辰很坦诚迎上她的目光,幽幽说道:“别指望我,你大概也知道,老爷子看不上我媳妇儿,我们很少回北城大院。”   听他这么一说,杜长晴也不好意思开口追问。   叶思辰又说:“嫂子,天色已经黑了,这间病房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我先出去查房了,拜拜!”说完,飞快的关门消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火急火燎的追着他似的。   杜长晴脑子还在发懵,不明白迅速消失的叶思辰所指何意。想了想,突然领悟,挣扎着坐起,直直盯着秦思扬,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一个猛扑,跨过空隔,从床上直接扑向陪护椅上的秦思扬。   秦思扬毕竟在部队经过专业性训练,警觉性一向很高,他虽然闭着眼睛,杜长晴向他扑来前他就做好准备,结结实实将杜长晴接在怀中,陪护椅“吱嘎”响起一声刺耳的摩擦地面的声音,借着杜长晴的冲击力向后挪动了几寸。   有些不悦的秦思扬双手箍紧了杜长晴的身子,问:“你在作什么?”   杜长晴也不说话,从他怀中钻出来,唇直接罩在他的唇上,动作粗鲁野蛮,根本不像个姑娘家能做出的行为。她毫无章法的在秦思扬的唇上乱啃一气,淡定自若的秦思扬只是双手环着她,任由她胡作非为,也不阻止。   见秦思扬毫无动作,杜长晴更加撞了胆子,唇不离开秦思扬的唇,双手哆哆嗦嗦的去解秦思扬的西装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又钻进里面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由于秦思扬是坐姿,双臂又环着杜长晴,所以解他的扣子容易,脱他的衣服难,解完扣子,杜长晴便毫无办法,她唇离开秦思扬,喃喃的说了句:“你嘴上的胡子太扎人了!”   某人要扑倒秦老大没成,就反过来嫌弃他脸上的胡子了。姑娘,你这样变节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秦思扬动了动手,换了个姿势把杜长晴打横抱起,直接扔在病床上,毫不怜惜。杜长晴整个人狠狠的摔在床上,整个后背撞得生疼,好在秦思扬是垂直扔的,她才没有滚到地上。   她仰躺在床上,怒目瞪着秦思扬,吼道:“你把冬冬还给我!”   秦思扬面色阴冷,语气僵硬:“这就是你现在色丨诱我的原因?”片刻后,他又说:“我每一次都是你报复杜家的工具。”   杜长晴哼了一声,不理他。   他说的极慢,字字清晰:“冬冬不是你报复杜家的工具,你在计划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杜长晴扭头闭上眼睛,多少有些心慌。   秦思扬也不多说话,将划走的陪护椅拉回原位,继续坐在上边,闭着眼睛养神。   见他半天无动静,杜长晴才堵着气睁开眼睛,瞄向秦思扬。他脸色很不好,整个人显得疲惫憔悴,闭着眼睛,脊背挺得直直的,竟然真的就靠着椅子睡着了!   杜长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是凌晨三点,距离冬冬离开她的时间已经要过了一夜了。   她躺在床上,无助的睁着眼睛望着屋顶,病房内点着一盏发亮的日光灯,把室内照的透亮,像她这种摔晕的又睡得十足的人,显然很难意识到,现在是凌晨半夜。   无聊望天,她想不出什么方法要回冬冬。   刚才她确实如狼似虎的扑向秦思扬,可是显然她魅力不够,秦思扬定力十足,想要在床上把冬冬要回来,还不如跟他哭呢。   想到这里,杜长晴吸了吸鼻子,开始挤眼泪。一定是白天在北城大院哭的太多,现在无论她怎么捏鼻子揉眼睛,愣是一滴眼泪没挤出来。   “别揉了,都快成红眼病了。”秦思扬的声音幽幽传来,将杜长晴瞎了一跳,原来他一直都没睡。   杜长晴没好气的说:“秦思扬,你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办?”下一句话她压在肚子里:给你我的身体,你又嫌弃!   秦思扬瞧她这不认错的态度,憋了一肚子内伤,又实在不愿和她一般计较,权衡一番,说:“冬冬暂时留在北城大院。”   “他会想我的,他从来没离开过我!”杜长晴激动的整个人从病床上弹跳起来,大概觉得自己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她胆气也大了,对着秦思扬大吼:“你不能用你们秦家仗势欺人!”   秦思扬坐陪护椅上,云淡风轻的仰头看她:“那你为何还用冬冬的身份去压杜家?”   “……”杜长晴一时无话,狡辩道:“话赶话,他们欺人太甚。”   “真的不是你计划好的?”秦思扬慢悠悠的说,语气很轻,却一针见血:“主动惹怒方兰,动手打方兰,杜老师你算计的太小儿科了!”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杜长晴破罐子破摔,反正也被识破了,她索性不去伪装,就像五年前,秦思扬暴怒的时候,她与他针锋相对。   秦思扬叹了口,说:“遇到你,我还能怎么样?”   “那你最好就别遇到我!”话赶话,杜长晴赌气的吼。   “这些年来,又不是我追着你跑的。”秦思扬对杜长晴的气话并不在意,语气很平静的指出事实。   杜长晴炸了毛一样:“是,是我追着你的,你要是不回应,把我当空气就好了,何必这个时候来指责我?!秦思扬,你有没有心?!你这个渣男渣男渣男!”   这三声“渣男”倒是把秦思扬逗乐了,他起身将站在病床上乱跳的杜长晴捞了下来,说:“我要是渣男,世间就没有好男人了!以你的体重,这么在病床上跳来跳去,病床会塌掉的。”   杜长晴只觉一阵天雷滚滚,刚才的话是秦老大说的?冷面刻板的秦老大竟然再跟她开玩笑?   溜号间,杜长晴已经被秦思扬从病床上带了下来,他拎出一兜衣服,转头问魂游外太空的杜长晴:“你是自己换,还是要我帮忙?”   杜长晴匆忙从秦思扬手中抢过塑料兜子,钻进卫生间。衣服都是新的,十分合体,秦思扬还体贴的为她准备了新的内衣裤,让她抱着袋子小小的感动了下。换完衣服,扭动卫生间门把手,却听见门外的谈话声。   “老大,你不准备给嫂子看那个视频质问她了?”   “嗯。”秦思扬的声音。   叶思辰有些不满:“你也太纵容她了吧?”   “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什么关系。”秦思扬的声音很平淡,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愉悦。   叶思辰无所谓的说:“反正也是您媳妇,您自己说的算,我们做兄弟的都不好插手。爷爷那头,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我和冉冉也帮不上忙。不过给你提个人,小姑子这种生物在老爷子面前很好用的。”叶思辰提到小姑子时,语气中伴着不怀好意的笑声,连在卫生间看不见他脸上表情的杜长晴都听得出来,秦老大自然心知肚明。   “有必要的话,我会请筱筱帮忙的。”   他和妹妹秦思筱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而她在爷爷面前却是最好用的,老爷子宠她宠的不行,恨不得孙女要星星,他都能买架宇宙飞船去摘。   外面静寂许久,直到秦思扬瞧了瞧卫生间门,杜长晴才敢从里面钻出来。她抻着脖子找了一圈,病房内并没有叶思辰。   秦思扬整理好自己的外套,披上风衣,边扣扣子边说:“不用找了,他帮你准备出院手续了,要不然你以为你能在凌晨四点出院?”   杜长晴紧了紧外套,仰着头,问:“我们要去哪?”   秦思扬:“苦肉计,要孩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秦老大,要孩子,至于苦肉计嘛ORZ!!! ☆、22爸爸是孝子,挨打了   杜长晴以为秦思扬真的带她要孩子去,谁知现在却和他坐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粥店。这粥味道不错,确实很好喝,也确实把饥肠辘辘的杜长晴喂饱了,可这离北城大院十万八千里,秦思扬明显就没有带她去要孩子的诚意。   于是,吃饱喝足的杜长晴撂下碗筷,板着脸质问对面慢条斯理喝粥的某人:“你不是我要带我去接冬冬吗?”   秦思扬头也没抬,应道:“吃饱了再说。”   “吃饱了,哪里算得上苦肉计?”   秦思扬把最后一口粥舀进嘴里,拿起纸巾擦擦唇角,说:“我从西藏出差回来,刚下的飞机就直奔医院,至今没吃东西,不吃东西的话,我没力气去要孩子。”   杜长晴指着他胡子拉碴的模样急切的说:“你还不如饿着肚子去要孩子呢!配上你这副邋遢模样,准成!”她说的相当肯定。   “哦?是吗?”秦思扬幽幽的问她。   她使劲点了点头,表达了真切的想法。   秦思扬却又问:“你见过我爷爷吗?说得这么肯定。”   这个……她……还真没见过本尊。   两人吃饱喝足,杜长晴耐不住性子,追问:“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把冬冬接回来?”   “我现在带你去北城大院,你敢去吗?”   “我当然……敢!”杜长晴说的底气有些不足,现在即使见了秦老爷子,以老爷子的强势,也不见得会把冬冬还给她的。她想了想,低□段,继续问:“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等。”   杜长晴不解:“等什么?”   “等太阳出来,日头高照。”秦思扬说的高深。   太阳出来了,日头也高照了,而且都高照到天空正中央,正午当头了,杜长晴还没有接到秦思扬的电话。坐在办公室里,她满心思都是自己的儿子冬冬的事情,眼前打开的论文文档里,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等来等去,电话声响了,她急忙接起来,半晌才听出是系主任的声音:“杜长晴,你的停课处分结束了,记得好好表现。”   系主任是个年近五十岁的女强人,半生投身于教育事业,一直未婚,做事公正严谨,文章措辞立意独特新颖,杜长晴很是钦佩。   放了电话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现在不停课了,下午就是连着两个专业的两堂大课,她准备去接冬冬的时间全部被占用了。她也不准备等秦思扬来电话了,直接拨了回去。   秦思扬早上带她喝完粥,就驱车把她送到学校,嘱托她等他电话,好好工作,然后人间蒸发了一样。   电话响了三声,终于被接起来了,秦思扬的声音有些沙哑:“长晴,中午不带你去吃饭了。”   “我又不是要饭的,给你打电话也不是为了那口饭。”他明明知道她担心什么,却只字不提。   “嗯。”秦思扬简单的应了一声,电话两端安静尴尬。   杜长晴问:“冬冬……”   “嗯,放心,晚上我把他带你那去。”   “真的?你没骗我?”杜长晴意外不已,说话声音都藏不住喜悦。   “嗯。”秦思扬并不多话,直接挂了电话。   杜长晴很相信秦思扬的话。秦思扬这个人无论是在政途还是在其他方面,从未失信过,他说的话,杜长晴没有理由怀疑。   虽然还没有见到儿子,杜长晴的心放了一大块,中午还特意跟着同样有课的张老师一起去了学生食堂感受一番。   张老师拉着杜长晴介绍这介绍那,导致杜长晴都不好意思打断告诉她,自己就是这所大学毕业的。   直到张老师神秘兮兮的跟她八卦:“你大概不知道吧,五六年前,我们学校出了个女生,据说把北城大院的大公子秦思扬拿下了,不仅曝出两人的床上的亲密照,甚至还传言那女生怀了秦思扬的孩子。你说这要是真的,该是多么耀武扬威的故事啊!”   五六年前,其实并不远,那时候她刚刚考上本校研究生,按理说既然有这样的传闻至少女主角的名字也应该名扬千里吧。她巴巴的听着口才好的张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起这段传奇,愣是没提那女学生的姓名。   她有些不安,犹豫了一番,才问:“那女生叫什么名字?”   “谁知道呢?没人说过她叫什么,连是本科生还是研究生都没说。”小张老师喝完最后一口牛肉汤,又凑近杜长晴面前八卦:“不过听说那女生是学新闻的。那天小吴老师说的那番话,莫非就是指传说中的女生就是你?”   “咳咳咳……”杜长晴被小张老师这一问,最后一口艮揪揪的牛肉全卡在嗓子眼中,不上不下,说不出话。   直到她费了好大劲才把肉渣咽下去,嗓子眼被伤的痒痒的,连咳不止。   小张老师一边笑着拍她的背,一边说:“我倒是希望是你,我朋友报刊正想做一期关于政府精英领导干部的专访,要是你认识秦思扬,拿下他的第一手资料,保证大卖。”   杜长晴对张老师这种明显的功利心有些不悦,她直接反驳:“张老师,这种事不能乱开玩笑。小吴老师对我左右讽刺也就罢了,可是张老师你怎么能这样呢?”   张老师看套不去杜长晴的话,也不敢继续追问,两人笑着往办公室走,准备下午上课内容,却不如刚才一起吃饭前来的亲密。   同事关系就是这么复杂,掺杂着强烈的利益关系,杜长晴本以为张老师是真心待自己的,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吴老师说的那些八卦的事,她觉得有利可图才接近她的。   她本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倘若真被算计进去,牵扯到了秦思扬的一丝一毫,秦老爷子更加不会放过她的。这件事弄得她直到下午上课,也情绪不高。   学生们见许久不见的小杜老师终于来上课了,新鲜感一来,上课积极性也比较高,总体上来讲师生配合的不错。   下了课,杜长晴收拾好东西,也没坐校车,直接跑到学校门口打了辆出租,跑回家等着秦思扬带着冬冬回来。   秦思扬很准时,六点钟他便敲响了杜长晴的家门。   杜长晴开门怀里被塞了个圆圆的肉球,结结实实、沉甸甸的,正是她一天没见的儿子冬冬。   冬冬脸色红润,精神劲十足,看着番模样,显然是没受到半点委屈。   杜长晴抱着怀里的儿子想哭又想笑,半哭半笑的模样把冬冬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肉嘟嘟的胳膊搂着妈妈的脖子说:“妈妈,冬冬想你了!”   听到冬冬这话,杜长晴忍着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摸着冬冬的后背,将头埋在他的脖颈说:“妈妈也想冬冬了。”   “妈妈,太爷爷家做的皮蛋豆腐可好吃了!”   杜长晴:“……”为什么我的儿子就这么认吃的?!   她抬起头,看见一直不出声的秦思扬背对她,一动没动。她喃喃道:“那个……谢谢你啊!”说得很不好意思。   秦思扬应了一声,钻进杜长晴家的卫生间。许久,杜长晴没有听见流水声,抱着儿子走到卫生间门口,猜想的问:“秦思扬,你在上大号?”   秦思扬没有应答,冬冬倒是抢着说:“爸爸今天被太爷爷打了,打得跟皮蛋豆腐被戳烂了似的!”   正巧开门的秦思扬听见这话,真的很想问问自家儿子:儿子,你到底对皮蛋豆腐有多钟情?   杜长晴错愕不已的盯着秦思扬,小声问:“被打哪里?疼不疼?”   秦思扬很无所谓的从杜长晴怀里接过沉甸甸的儿子,嘱咐她:“你别再给我惹祸了就行。”   杜长晴恨恨的瞪着秦思扬的后背,朝他哼鼻子,眼睛瞄到他后脖颈有一条青痕。   趁着冬冬在一边玩耍的时候,杜长晴强行将秦思扬摁在床上开始扒他的西装外套。秦思扬最初还有些反抗,最后就任由她胡作非为了。   扒掉秦思扬的衬衫,他整个后背被抽得一条条或紫或青的鞭痕,有些甚至已经冒血结痂了。杜长晴心疼的伸出手,手指轻轻的抚上秦思扬背,小心翼翼避开伤痕处,却还是把秦思扬弄得倒吸了一口气,这该多疼啊!   她趴在他的身侧,眼泡含泪,委屈的看着秦思扬。   秦思扬趴在床上,侧着脸看着杜长晴,他一言不发,眉眼间说不出的温柔。杜长晴觉得这个男人,她真是不能不爱。   她也不去问他究竟在北城大院发生了什么事。即使问了,以秦思扬的性格,也不会跟她说的。她不是第一次见秦思扬被秦老爷子抽得遍体鳞伤,五年前秦思扬暴怒强丨暴她的那个晚上,她不是没有看见他后背怵目惊心的伤痕。   那晚她痛,他也痛。   简单了炒了个鸡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东西。自然,这满满两大盘炒鸡蛋都进了我们小冬冬的胃。   第二日,是个周五,杜长晴只有一堂课。她精神很不好,昨天半夜趁着冬冬睡觉,她把家里压箱底的创伤膏翻了出来,给秦思扬上药。   上了一半,秦思扬拿起一侧的包装盒,有些不快的说:“杜长晴,这药……”   “嗯?”杜长晴上的正欢,没有太注意我们的秦老大郁闷的表情。   秦老大闭上眼睛说:“这药,过期两年了!”   杜长晴:“……”   作者有话要说:药膏过期了……药膏过期了……(无限循环中……) ☆、23爸爸是浪漫,太刻板   杜长晴真诚的表示,她真的不知道到那个创伤膏已经过期两年了。   她真的是心疼了秦老大才想要给他抹药的,她哪里知道放了两年的药膏质量那么好,还软软黏黏,味道十足呢。   秦老大除了郁闷只能郁闷,谁让他娶了个这个糊涂的媳妇儿?   因为身上有些难受,半夜里又上错了药,秦老大有些发烧了。他从西藏出差刚回来,正好调休,也就赖在杜长晴的床上不起来。   杜长晴也有些疲惫,但又不放心秦思扬,熬了粥,切了肉,准备了馒头,才套上外套,带着儿子出门。   刚出门,冬冬便偷偷的问妈妈:“妈妈,太爷爷为什么要打爸爸?”   杜长晴想了想,才问:“你怎么看到太爷爷打爸爸的?”   “太爷爷答应给冬冬吃好吃的华夫饼,可是冬冬还是觉得皮蛋豆腐好吃,就跑到太爷爷的房间门口要吃的,就看见他在打爸爸!”   听儿子这么说,杜长晴的心里开始犯疼。她知道秦思扬是为她当年的胡作非为挨打的,是她连累了他。   “冬冬也心疼爸爸了吧?”杜长晴问儿子,一边拿着车钥匙把她那辆奇瑞开锁。   “冬冬当时被吓得,都把手中的华夫饼扔了。心疼死冬冬了!”   杜长晴将冬冬固定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脸笑容的表扬道:“我儿子真懂事,都知道心疼了!”   “可不是嘛!”冬冬越说越来劲:“那可是冬冬吃过的最好吃的华夫饼,被冬冬扔到地上就不能再吃了!”   杜长晴:“……”   秦思扬听到一定会伤心的不得了的,他在他儿子眼里,还不如一块可口的华夫饼。杜长晴发誓,她绝对不会让秦思扬知道的这件事的。   上午第一堂课,许多学生都贪睡懒觉起不来,迟到缺席现象严重。杜长晴站在讲台上看着寥寥无几的学生,有些无奈的说:“看样子是我的魅力不够,抵挡不住你们的觉虫啊!”   学生哄堂大笑。   杜长晴清了清喉咙,认真地说:“请各位同学回去相互转告,不来上我的课可以,你要写出一篇精彩的报到折服我,请下堂课交给我。”她又眨了眨眼:“别看我没有点名,谁没来我心里有数。”   她说的不是假话,毕竟她被停课这一个月内,除了写论文就是对学生姓名和照片了。   “杜老师,我有问题!”突然教室里一个坐在后排的男生举手提问。   杜长晴有些意外,示意他直接问。   那男生不急不慢的起身,嗓门很大:“老师,逃课的学生可以写六年前我们学校新闻系女生为了傍上秦思扬撒谎说自己怀孕的事吗?”   杜长晴有些站不稳,她手掌扶住课桌桌沿,五根手指死死的抠着课桌的胶合板,食指指甲因用力过猛,瞬间折断。   她平复下心境,声音有些低,回答的很职业:“六年前的事,不符合新闻的时效性,同学可以另选题材。”   那男生没有说什么坐下了,杜长晴整堂课却上得心慌慌,六年前自己假怀孕的事,竟然还有人记得。   平复自己的心情,杜长晴把上午的这堂课讲完,课下回答了几个同学的问题,因为担心秦思扬,她顾不上回办公室,直接开着车往家赶。她的车有些年头了,还是刚生完孩子不久买的呢。   当时,缪迦一味的劝说她,让她挑辆价位高点,配置好些的车,但她就买了辆最便宜的,一直开到现在。她也考虑换车,一直懒得去买,毕竟身边没有个懂这方面知识的男人,她自己又是一知半解,便有些排斥去挑车。当年她妈妈留给她的遗产巨大,但毕竟数量有限,终究会坐吃山空,她还要养儿子,为冬冬将来谋划,便不再去想车的问题。   进了家门,秦思扬捂着被子窝在床上一角,平平直直,睡得姿势端庄。   杜长晴将顺手带回来的牛肉,调好汤放进锅里慢慢熬,拿着新买的药膏进了卧室。   秦思扬已经醒了,他睁开眼睛便看见杜长晴一脸柔情的傻愣模样,不禁的勾起唇角笑了笑,笑够了,才说:“药膏是新买的?”   杜长晴撅着嘴把药膏扔在他身上:“你检查检查吧!”   秦思扬鼓了股肚子,药膏盒子微微动了动,依旧平躺在秦思扬盖着被子的肚子上。秦思扬说:“我就如了夫人的愿,来吧!”脸上摆出一副赴死的表情,恨得杜长晴牙痒痒的。   这次的药膏擦拭的还算顺利,秦思扬背后的鞭痕有些微肿,但没有昨天晚上严重,杜长晴也就放心了。   中午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两侧,安静的喝着牛肉汤。   喝了一半时,秦思扬突然说:“今天晚上我们把冬冬送回老宅。”   杜长晴端着牛肉汤的碗“啪”的掉到地上,她满脸惊愕,惶恐不安的看着秦思扬。   秦思扬皱了皱眉眉,说:“不用担心,不是爷爷。今天晚上我有个晚宴需要你陪同参加,冬冬没人照顾。”   “把阿姨找来不行吗?”照顾秦思扬的阿姨前一阵子帮着带过冬冬。   “我们一起去见见我爷爷,你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他。”   “我……”杜长晴想说些什么,最后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由于这个话题,这顿饭吃的更加安静,包括两个人一下午的二人世界也更加安静。   杜长晴抱着电脑漫无目的的浏览各贴吧论坛,看家长里短,祈祷着时间过得慢一些。   秦思扬抱着被子,一动不动,睡得安静。   时间这种东西,显然不是听人祈祷就能如意的。杜长晴祈祷它慢,它就偏偏快。   接了冬冬,杜长晴惴惴不安,跟着秦思扬进了北城大院。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北城大院里,隔一条街,就是她们杜家老宅,她憎恨那个家,逼死了她母亲,害的她无家可归。   秦思扬顺着院内大道开车,眼角余光瞄见杜长晴愤恨不满的表情,说:“我爷爷不会找你麻烦的,你放心。”   听到秦思扬的安慰,杜长晴才从仇恨的遐想中走出来,反映了片刻,才明白秦思扬是跟她说秦家爷爷的事,她说:“有你在,我不害怕。我是说真的,一直以来,有你在,我从未害怕过。”   “嗯,我知道,你闯祸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是我不好。”秦思扬应道。   突然听见秦思扬道歉,杜长晴有些不安,她扭头去看秦思扬的表情。当然,我们秦老大一向很少有带情绪的表情的,杜长晴只能无功而返。   杜长晴见到秦家爷爷时,礼貌的叫了声爷爷,怀里的冬冬直接用肉球一样的身体扑进秦家老爷子怀里,将老爷子撞了个结实的趔趄。秦老爷子见到重孙笑得合不拢嘴,直接叫警卫员安排晚饭,还特意强调重孙爱吃的皮蛋豆腐。   他安排好后,转头问秦思扬:“今晚让她给我好好表现,别丢了我们秦家的脸。”   “爷爷你放心。”   杜长晴被这爷孙俩的对话弄得莫名其妙,直到跟老爷子告辞后,走在北城大院的院子里时,她才问:“今天晚上到底要我出席什么?”   “政府办的一场慈善会拍卖会,我们只是去捧个场,不参与。”   “哦。”杜长晴无意的应道。   “杜家人会去,你要镇定。”秦思扬幽幽的补充了一句。   “她们去干什么?”杜长晴问的有些急切,话音都飙高了。   秦思扬理性的回答:“慈善拍卖会,自然需要有钱的商人来支撑。”   真是有钱人的游戏。   有钱人需要赚名声,有权的人需要赚银子,这便是自古以来,官商勾结的实质。   秦思扬的车开到一家造型店门口,这家店面不大,情调却不错。杜长晴挽着秦思扬的胳膊,进门时贴着他的耳朵说:“这情景太像言情小说了!每一部现代言情小说,女主都会被个有钱的男人带进一家造型店挑衣服。男人会跟设计师说:你今天晚上负责把这个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女主换了身衣服鞋子装束,那男人就会眼前一亮,心中想,平时怎么没看出这个姑娘这么美呢?最后,这个姑娘就像灰姑娘一样,惊艳了全场,秒杀了女配!”   秦思扬有些不可思议,他惊叹:“你到底看了多少言情小说?”   “不多啊,怀冬冬的时候闲着没事,就随手翻了翻。”   说话间造型师走了过来,秦思扬说:“慈善晚会,端庄些,谢谢。”   那造型师高兴的领着杜长晴去打扮,秦思扬端直身体,坐在一侧的沙发上,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军人气息。   杜长晴认命的被折腾了一通,套上件淡黄色的过膝长裙,踏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从楼上走下来,也想让秦思扬惊艳一下。   秦思扬皱了皱眉眉头,转头对造型师说:“鞋子换一双舒服的,这个太累。”   杜长晴见男主角只瞄了她一眼,就转头奔向了造型师,她当场就想泪奔,果然小说什么都是骗人的,有阅历的男主角是不会被女主角惊艳到的。   趁着造型师去找鞋子的时候,杜长晴闷闷的问秦思扬:“既然不满意这么华贵的鞋子,干嘛还要带我来买衣服?”   “你有晚礼服吗?”   “……”果然,别指望刻板的男人浪漫。他浪漫了一回,只是因为她确实没有晚礼服穿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男人,真是不懂浪漫啊喂!!! ☆、24爸爸是愤怒,拆穿了   杜长晴跟着秦思扬进了会场,她踩着3厘米的高跟鞋,虽然很舒服,但是这气势上却弱了一些。她的个子本来不是很高,站在秦思扬身边就显得更矮,十分不搭调。整个会场,皆是西装领带男挎着高挑优雅的女伴,格外养眼。   她有些自卑的拽了拽秦思扬的袖子,踮着脚,贴在他耳边问:“我这个样子会不会给你丢脸?”   “为什么?”秦思扬不解杜长晴怎么问出这么个问题。   杜长晴松开他的胳膊,双手比划着:“你看啊,她们个个美貌如花,身材又高挑,气质优雅,你再看看我,果然不是小说,没有像小说女主一样惊艳全场。”   秦思扬唇角微弯,被逗的想笑,他说:“你和她们功能不一样。”   “什么功能不一样,不都是给你们男人撑门面吗?”   秦思扬唇角弧度变大,长臂揽过杜长晴,将她搂进怀中,贴着她的耳朵说:“自然不一样,她们是女伴,而你是太太。”   这话听进杜长晴心里暖暖的,杜长晴半红着脸从他怀中逃出去,娇嗔的捶了秦思扬一下,别过头装作不认识他。   秦思扬觉得好笑,反正这个姑娘从最初,就让他觉得窝心的好笑。   正巧此时有政府机关的同事过来和秦思扬打招呼:“秦局长,这边请,这位是?”来人眼光扫过杜长晴,有些疑惑。从政这么多年来,秦思扬从未在公共场合携女眷出席过,今天竟然带着个姑娘来,怎么不让人吃惊。   陆续的,四周很多人都对杜长晴的身份加以猜测。   秦思扬将杜长晴拉到身侧,礼貌的回答招待者:“我太太,杜长晴。”   顿时,四周一片死静,大家都在回味刚才的话是不是幻听。   终于有与秦思扬同级的人物回过神,小心翼翼道:“秦太太好,一直没听局长说过您,以为局长没结婚,依旧单身呢。”   秦思扬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个人他记住了。   这人物顿时感觉一阵刺骨寒冷,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敢大喘气,周边的人都默不作声,装作若无其事。   只听秦思扬说:“她今年刚毕业,以前一直在读书,怕结婚这件事对她影响不好,就一直没提起。你也知道,我秦思扬的婚礼,不会铺张浪费的办,只是亲朋好友聚一聚而已。”他说完这话,带着杜长晴幽幽的奔向宴会前排的桌子寻名牌坐下。   一路上杜长晴一直没反应过来,其中的针锋相对她没听懂,但是却闻到了战火的气味,把她自己被公开介绍的幸福激动全部冲淡了。   她贴近秦思扬的问:“那个人,怎么……”   秦思扬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紧了紧,才低声说:“对不起,让你不开心了。”   杜长晴猛地摇头:“怎么会?没有什么的……”她发现四周的人似有似无的打量她,也不敢大动作说话做事,整个人拘束的不得了。   秦思扬一直攥着她的手没松开,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周边各层级各岁数的领导及其夫人说话聊天。   整个慈善仪式没有什么新意,拿出几件物品,由商人买单,捐给慈善机构,政府出面支持鼓励这种行为以后多多益善。自然,杜家的代表杜铎和方兰依旧按照往常惯例,大方出手,给大家都留下的深刻印象。   没到十点,秦思扬带着杜长晴告辞离席。   杜长晴偷偷问他:“这样行吗?”   “我来过就行。”他边说边给杜长晴披上长风衣,给她裹紧,才将她领出宴会厅。   秦思扬从泊车小弟手中接过车钥匙,将杜长晴拉进车里,毕竟秋天的夜风还是比较冷,杜长晴穿的又少,秦思扬生怕她被冻感冒。   果不其然,杜长晴刚坐进车里就打了个喷嚏。   秦思扬无奈的笑了笑,嘱托道:“你果然该多吃点。”   “你不知道女孩子要保持身材的吗?”杜长晴反问。   秦思扬说:“我知道。只可惜,你已经是我儿子的妈妈了。”   杜长晴:“……”秦思扬,你嘴不贱,会死吗?会吗?会吗?……无限循环中……   第二日杜长晴去学校给学生上课,偏偏冤家路窄遇到了吴老师。   她一脸怒容,瞪着杜长晴。杜长晴迎上她的目光,放慢了脚步。没想到吴老师只是和她擦肩而过,淡淡的说了句:“杜长晴,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昨天,秦思扬携夫人出席慈善晚会的事情早就在北城军政圈、商界圈传开了,人人都知道北城大院的大公子结婚了。深挖下来,这个秦夫人来处不小,正是暴发户杜家长子的第二任老婆的女儿,在杜家深有故事。   杜长晴其实也猜到自己的身世绝对会被挖,也猜想秦思扬昨天带她出席宴会,八成是秦家老爷子的主意,只是她不知道,老爷子这么做的原因,真的只是想让她的身份曝光而已吗?   她不是高情商的人,算计不过,便不往上面细想。   有了昨天的威胁,今天学生的出席率比较高,她让学生自动将报道交上来,粗略的扫了一眼,果然文采斐然,不愧是全国最好的新闻系专业的学生。   杜长晴下午还有堂课,中午去食堂吃了饭午餐,便回到办公室准备看看学生的作业,一抬头便看见吴老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身边。   她有些无奈,躲开她,坐在办公座位上。   吴老师笑道:“我听说了,秦思扬的太太,叫做杜长晴。”   杜长晴没理她,她却说得更来劲:“不是口口声声说不认识秦思扬吗?”   “吴静兰,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吴老师抓着她不放,吼着:“谁让你打了我姨妈?”   “你姨妈活该,拆散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你妈也是!”   “啪!”杜长晴终于又给了吴静兰一耳光,她说:“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让别人因为师德停课的。我警告你,你最好别惹我,没听说过君王枕侧耳边风吗?既然知道我是谁,也顺便回去告诉你姨妈,别来惹我!”   吴静兰捂着脸颊,气愤不已:“我们不会惹你的,只要你不千方百计算计我们杜家就行。”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杜长晴站得笔直,吵架不能输的便是气势。   好在这件事,吴静兰没有滥用杜家私权把杜长晴停课。其实,学校的学术圈里,多多少少都有上面的关系,消息比较灵通,现在谁私底下都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小杜老师究竟是何来头。   毕竟,整个北城不能得罪的便是白道北城大院,黑道暗黑辰哥。   然而,世界还真不能有绝对,比如此刻杜长晴手里攥着的报纸头条!   “杜家次女借车祸算计秦局长”、“偷生私生子绑住北城大院”、“独家视频,算计好的车祸追尾”,报纸上贴着杜长晴开车追尾秦思扬车的照片。最主要的是组图,组图每一张连续,可以清楚的看见杜长晴的车,从发现秦思扬的车,一直尾随,直到红灯处,猛踩油门撞上。   这一切,都是事实。   杜长晴带着冬冬去超市,无意中看见秦思扬开着车路过,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抱起儿子,钻进车里,追了出去,甚至都没来得及给冬冬系安全带。追了几道弯路,才在秦思扬停下等红灯时,猛踩油门冲了过去。   这便是,这个故事开头的追尾事件。   冬冬的出现,极其相似的脸,以秦思扬的性格不会视而不见,所以杜长晴带着冬冬顺利成章的入住了秦思扬的心。   此时,网络上这段追尾视频,被广泛转发传播,甚至杜长晴猛踩油门时的表情都被拍的一清二楚。   网友大骂,开车的杜长晴不要脸,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连孩子的性命都不顾了。甚至有人猜测,这个孩子不是秦思扬的亲生骨肉,而是杜长晴恰巧找了相似的孩子来敲诈秦家,众说纷纭。   杜长晴拿着报纸,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很好,所有报社评论,都在指责她,很快,就会指责杜家了。   秦思扬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杜长晴眼角含泪,弱弱的叫了声:“秦老师……”   “杜长晴,报复杜家不是这么报复的!”秦思扬说的果断,没有被杜长晴哭声打动。   她继续解释:“我不是想报复杜家,我只是看到你了,我想回到你身边,我想和儿子同你生活在一起……”   “杜长晴,别跟我演戏了!”秦思扬声音异常暴怒,他挑明话题:“我说的不是车祸的事!你故意将视频发到了报纸网络上,真不愧是学新闻的,知道怎么做对你最有利!”   杜长晴握着手机,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她没想到秦思扬竟然这么快就发现,将这视频传播出去的就是她杜长晴   作者有话要说:喏,轿车故意追尾,视频故意传播,这些只是杜长晴最近做的让秦老大糟心的事╮(╯▽╰)╭ ☆、25爸爸是无奈,她幼稚   杜长晴心惊,她声音有些发抖,颤颤的问:“你早就知道车祸追尾是我设计的?”   “我秦思扬的车被撞了,前因后果会立即查明。”   “我……”杜长晴突然想到:“难道,你爷爷他也知道?这才是你被打的原因?!”她禁不住大喊出声。原来秦老爷子痛恨暴打孙子,是因为秦思扬明明知道又被杜长晴算计,还心甘情愿上钩。秦思扬为她做的一切,比她想象的要多。   “嗯。”简单的嗯字,肯定了一切。   杜长晴握着电话嚎啕大哭,她一直对秦思扬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想不出别的词。   手机对面的秦思扬很安静,他并没有挂断手机,只是静静的听着,也不发一语。   杜长晴说了无数个“对不起”后,她停住哭泣,抽噎着说:“可是我不后悔,我要报复杜家,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即使搭上我自己也在所不惜。”她狠狠的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从十一楼直接扔了下去。   黑色的手机从高空坠落,摔得稀巴烂。那种高空坠落的感觉,很像一个人跳下去。   坐在办公室的秦思扬,放下已经断了通话的手机,转头盯向办公室皮沙发上狼吞虎咽吃蛋糕的冬冬,只觉一阵眩晕。   知道这件事第一反应,他便去将儿子接了回来。他知道,杜长晴那个复仇成魔的姑娘,此时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   这些年,她不说,并不代表,她能忘记母亲自杀的痛,她年幼无家的苦。   秦思扬无助的盯着手机,喃喃道:“如果,当时我能料到我们现在的局面,我一定带你远离杜家的伤害。”   不要小看舆论导向的作用。   很快,杜长晴算计秦思扬这件事直接被扭转成:暴发户杜家牺牲次女攀爬北城大院,暴发户廉耻何在?   杜长老宅外被层层记者围绕,都想抢点第一手资料。   最主要的是,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公北城大院的秦思扬,任何媒体报刊都不敢碰触深挖,要想抓住新闻,只能从杜家入手。   这就是虽然只隔一条街道,杜家老宅被围的水泄不通,而北城大院门口门可罗雀。   自然,秦思扬的地盘,也无人敢来,所以,冬冬很安全。   他打电话给杜长晴,一直关机。   杜长晴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学校的课都不上了。   这件事弄得最措手不及的竟然是杜家的现任夫人方兰,她没想到这件事矛头直指杜家,让杜家更抬不起头。   作为暴发户的杜家,混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本来就有些被瞧不起。上层权势几代人熏陶出来的气质和暴发户几代洗不掉的金钱俗气激烈的碰撞,自然只有杜家被瞧低的份。   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却被杜长晴这事泼了一身脏水。更过分的是,十几年前,她插入人家成为第三者,逼死杜长晴母亲这种私密事也被很快的曝光出来。   杜家整个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各种股票随着这件丑闻,大幅下跌。   杜长晴抱着电脑看杜家各类股票下降的曲线,笑得开心不已。   缪迦坐在她身边,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皱紧了自己的霉头。   杜长晴这次算计好的报复杜家,是抛夫弃子,断了后路!   她扭了扭头,对着穿了一身警服的缪迦谢道:“果然是喵喵最好,坐上你的警车,那些记者找我都找不到了。”   缪迦叹着气,递给她一厅可乐,神色认真地追问:“你爱秦思扬吗?你所做的这一切,包括生下冬冬,跟他结婚,是不是都只是为了此刻报复杜家?你以为你利用媒体舆论,用你学的那点新闻导向知识,真能报复到杜家吗?你太天真了!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喵喵,是不是,连你都觉得,我不爱秦思扬?”杜长晴有些神色恍惚,她幽幽的问,虽然没哭,神色却藏不住忧伤。   此刻,连她自己都已经开始怀疑了,她究竟是爱秦思扬多一点,还是想利用秦思扬多一点。   缪迦把杜长晴带到县城自己的住处,杜长晴对这里很熟悉,当年怀孕坐月子时就是躲在这里。她拥住缪迦,对他说:“喵喵,这世间就你对我最好,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   被拥抱的缪迦伸手想要将眼前的姑娘抱紧在怀里,可终究无力的垂下双手。他说:“杜长晴,你总说没有我你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计划里,从来都没有我。”   杜长晴抬起头,说的有些急切:“缪迦,我的人生计划里没有任何人,有些话不要说破,你永远是哥哥!”   她再傻,被喜欢也是有感觉的,她不要缪迦说破。不是她自私,只想得到,不想付出,而是做兄妹,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一旦说破,她就失去了她这一生唯一的朋友。而她的爱,确实不在缪迦身上。   缪迦的个性,也绝对不可能去逼迫她,顺着他说:“你永远都是我妹妹,有什么苦,别自己憋着,记得跟哥说。”   这一夜,杜长晴睡得很不踏实。   她仿佛间又回到了十五岁的那年。   那年她的妈妈自杀后,她变成了掌握巨额遗产的,又被杜家驱逐的女孩,孤苦无依。   高中三年,她如行尸走肉,只知道学习。她不敢堕落,她怕她一旦堕落,就再也见不到秦思扬,就再也配不上和他说话的资格。   如愿,她成绩尚好,考上了新闻专业。   大一那年,她只有十八岁。她的继母方兰又出现在她面前,改变了她的决定。   她一直再想,如果她的继母不出现,不刺激她,她会鼓起那么大的勇气,扑进秦思扬的怀中吗?   答案,她不知道。   大学开学,杜长晴自己带着高中时的行李,住进了新闻系的宿舍楼。同寝室一共四个姑娘,有两个是来自南方,有一个来自东北。   南方的姑娘说话天生带着温柔,让人听着舒服的不得了,四个人相处的还算融洽。   熬过了难熬的军训,他们终于迎来了大学的第一堂课。第一天课少,下午的时间比较空闲,四个人宅在寝室里不愿出去。九月份的太阳照样晒得人头皮流油,杜长晴没买电脑,跟室友挤在一起看日本的老片子《午夜凶铃》,正看到关键处,她的手机嗡嗡作响,把寝室的姑娘们吓出浑身的鸡皮疙瘩。   杜长晴爬到床上,翻出手机,才消了铃声,号码是个陌生号,大概由于时间过长已经挂断。没过一会儿,这个陌生号又拨来一次,她接起来,竟然是她三年没见过的继母,方兰。   方兰小资情调的生活姿态学的十足,约见杜长晴的地方很有情调的小咖啡馆。   十几年前,北城的小咖啡馆并不多,装修品味有特色的更少之又少,从此可以看出,方兰这几年的贵妇生活过的有滋有味。   杜长晴坐在对面,任由方兰给她点了杯她叫不出名字的咖啡。   方兰也不废话,开门见山说:“长晴啊,当年你不是签了一份放弃财产继承的文件吗?这文件,你签的很有骨气,虽然我知道你爸爸这些年一直给你的卡打生活费,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佩服你的做法。喏,这里是当初那份文件正式版,需要你重新签字。”   杜长晴也不是傻子,她没有伸手接方兰手里的文件,只是说:“你有什么打算就说出来吧!”   “我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为了你的名声好一些。”方兰眼神中流露出关切的神情,怎么看都真的是为了杜长晴好,不愧是演技实力派的女演员。   杜长晴留了个心眼,没接话。   方兰见游说不行,便板了脸:“这是你爷爷和你爸爸的意思,你就看在他们俩人的面子上,把字签了吧!”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说到这里了,再看方兰那态度,杜长晴有些明白了。   方兰不承认:“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能有什么麻烦?”   “据我所知,我已经和杜家断绝关系了,爷爷和爸爸都不是我的。”   “你……”方兰想要发作,终是喝了口咖啡压了回去,缓缓说:“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他们也没有要求你做别的什么,只不过是补签一个手续而已。”   “什么手续?难道是我放弃杜家继承权的手续?因为那时我不满十八岁,我的签字不具备法律效力?”这些年,法律基础知识杜长晴略微的学了点。   见到杜长晴讽刺的笑容,方兰阴险的说:“你别以为你不签字,杜家就能还认你这个女儿!”   “有什么关系!”十八岁的杜长晴,说出这样云淡风轻的话,根本就是与年龄不符。   她笑得张扬:“方兰,别以为你嫁进杜家就能一切风调雨顺,高枕无忧。你记着,在你有生之年,我一定踩死杜家,让杜家生不如死,家破人亡!”   “你敢!”方兰原形毕露。   杜长晴笑了笑:“你看我敢不敢!”   现在,杜家的股票在跌,情形很不乐观。   杜长晴又甩出一条重磅新闻:杜家为稳定股票,散布次女嫁给了秦思扬的虚假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喏,杜长晴抛夫弃子了,用很幼稚的方式报复杜家,其实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嘛。   某伊梦以后会虐杜家的,只不过会借他人之手的,至于他人是谁,留个悬念哦~~~   最近某伊梦生病了,可能回复大家的留言不够及时,请大家多多包涵tot ☆、26爸爸是安全,他来了   杜家为稳定股票,散布次女嫁给了秦思扬的虚假消息。   这一消息一出,杜家本已经停止下跌的股票,又一次大幅度下跌。   缪迦给杜长晴端来一杯热牛奶,顺便扫了眼杜长晴扔在床上的笔记本电脑的画面,他指点着:“如果想收购杜家股票,现在下手是个好时机。”   杜长晴端着牛奶喝了一口,有些莫名其妙的问:“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钱收购杜家股票?”   缪迦眉头皱起,有些吃惊:“你不想收购杜家的股票,那你散布这些谣言是为了?”   她随手摇了摇牛奶杯子,手指点着嘴唇,说的颇为认真:“暴发户杜家,人人都羡慕他家的运气,对他家一直虎视眈的眈,出手收购的人肯定一把一把的,何必要浪费我的钱?我的钱还要给我儿子买糕点呢!何况……”她话锋一转,问缪迦:“你觉得我有能力经营杜家的产业吗?”   她确实不是个有能力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能上了方兰的当。但缪迦心中也肯定,杜长晴也不是个绝顶聪明、心机叵测的人,就她利用秦思扬的名声来炒作新闻一事来看,他这个做哥哥的,还真的没法放下心来。   不久,秦思扬就接到秘书转接的电话,来自缪迦。   接到缪迦的电话秦思扬并不意外,查询杜长晴的行踪的报告已经明确指出,杜长晴现在就住在缪迦在北城县城的房子里。   缪迦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秦思扬,杜长晴在我家里,你把她带回去吧。她做的事情有些偏激,但我相信以秦局长的魄力,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的。”   秦思扬对缪迦并不了解,听他这席话,秦思扬语气平静:“多谢缪先生,再见。”什么态度也没表示,连语气都听不出是不满,还是满意。   缪迦突然觉得,秦思扬果然是秦思扬,北城政圈的主宰者,你永远不知道他此刻的真实意图。   自然,缪迦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秦思扬的车。   见他时不时向外张望,杜长晴终于觉察到了:“喵喵,你整天对着窗口外望,是不是在监视什么嫌疑犯啊?我说你啊,你不能把职业病带回家中,将来要是娶了媳妇,会吓到你媳妇儿的。”   “那你被我吓到了吗?”   “我又不是你媳妇儿,当然不可能了。”   缪迦头又转向窗外,幽幽的说:“我媳妇儿也不会被吓到。”   半夜时分,缪迦起夜喝水,路过杜长晴的房门前,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嘤嘤的哭声。他站在她门口静立许久,心跟着疼。秦思扬,果然够狠心,他都已经通风报信了,可是秦思扬到现在愣是没有出现。   杜长晴为什么哭?   不是后悔自己做了什么,而是因为她想冬冬了。   自从冬冬出生以来,她们母子从来没分开这么久。她知道,报纸一旦发出,秦思扬一定会将冬冬迅速转移到安全地带,她也就放心了。可是三天没见孩子,也不知道冬冬有没有想妈妈了。   其实,杜长晴真是有些多虑了,冬冬也许有一些想妈妈,但是北城大院秦家的食物比妈妈更具有诱惑力。他被秦思扬带回秦家,秦老爷子急忙吩咐下去,给他的宝贝重孙准备各种食物。自然,把吃作为终身奋斗目标的杜冬冬小朋友,在食物的诱惑下,完完全全忘记了他妈妈的存在。   秦思扬很放心,最起码他现在不用费尽心思来跟儿子解释。一个人仰躺在秦家客厅的长沙发上,双脚搭在扶手边,用手臂遮住眼睛闭目养神。   忽然,一只软软的小手摸上他的胳膊,片刻后,另一只小手也圆润的滚上了他的胸膛。他拿下手臂,睁开眼睛,瞧见自家儿子正在“吭哧吭哧”的往他身上爬,他伸手把自家圆滚滚的肉球抱到肚子上,沉甸甸的,颇有重力感。   小冬冬往前一趴,整个人趴在爸爸的身上,抻着脖子够到秦思扬耳边,故意小声的喊:“爸爸……”生怕别人听见似的。   秦思扬“嗯”了一声。   小冬冬又喊:“爸爸,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他故意挤着嗓子,听得秦思扬有些想发笑,碍于儿子严肃的神情,他只能忍着。   “爸爸!”小冬冬认真地说,声音不大,咬字清楚:“冬冬是知道爸爸是什么的,人家已经上幼儿园了,只有傻瓜才不知道!”   秦思扬有些意外,追问儿子:“那你怎么还说爸爸是吃的东西?”   冬冬说:“人家都有爸爸,冬冬只有妈妈和喵喵,所以冬冬觉得爸爸就是吃的东西,吃到肚子里了,别人就抢不走了!”   宝宝啊,吃到肚子里,也是会变成粪便排出去的,虽然别人不抢,可也会没有的啊喂!   挺可笑的话,却听得秦思扬神情复杂。他双手扶住冬冬的腰,把孩子固定住,以免左滚右滚的冬冬从他身上跌落下去。他问儿子:“因为怕你喜欢的东西被抢走,所以你这么爱吃?”   冬冬点了点圆圆的头,表示赞同爸爸的问题,还奶声奶气的补充着:“只有吃的才能吃到肚子里,其他的不能放到肚子里。”   就因为怕东西被抢走,所以都要吃到肚子里,这是一个孩子,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秦思扬有些心疼自己的儿子,也心疼他儿子的母亲杜长晴。   杜长晴,十五岁父母离异,母亲自杀,她何来安全感?   关于杜家利用次女攀附秦家,散布假婚约谣言的事,至今辟谣声音微弱,事件双方当事人,无一回应。铺天盖地的报道,对杜家极为不利。方兰迫切需要杜长晴出面证实她与秦思扬的婚姻真实程度,同时又矛盾,一旦秦思扬和杜长晴是真的,那么杜家利用次女攀附秦家的事就会被坐实,杜家依旧会身败名裂。   即使证实杜长晴早年就与杜家断绝关系,她攀附秦家的事,与杜家毫无瓜葛,最后杜家也会因抛弃丧母幼女,而受谴责。   更可怕的是,杜长晴真的嫁给了秦思扬,成了秦家的媳妇儿,那么她一定会利用秦家的权利,压迫杜家。   一向处理公关危机能手的方兰,也束手无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反驳,杜家的名声都会受损,影响杜家产业的名声。   杜长晴这招长期效果可能没有太大用处,但短期,确实让杜家手忙脚乱。   又是一日清晨,缪迦去刑警队上班,她一个人在屋里打扫卫生。自从不上班不工作后,她反而变得勤快,除了把房子打扫的一尘不染,还在阳台的跑步机上每天跑上两个小时,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门铃意外的响起,杜长晴放下手里的拖把,踏着拖鞋颠颠颠跑了过去,透过门镜,出现的竟然是秦思扬。   她早料到了他会查到她的住处,连她故意追尾的视频他都能找到,何况就落在这座县城里一动不动的房子?只是,她没有预料到,他竟然等了第四天才来。   外面满城风雨,室内一片寂静。   秦思扬和杜长晴面对面的站着,神色都很严肃,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沉默了能有十分钟,秦思扬脱到脚上的皮鞋,一脸嫌弃的拎起鞋架上缪迦的大拖鞋套在脚上,自顾自个的进了客厅。   “喂,你经过允许就进人家客厅了吗?”   “我以为十分钟过去了,你早就同意了。”一句话噎死杜长晴。   杜长晴踢了脚旁侧的鞋架,愤恨走进客厅。缪迦要是看见他最心爱的鞋架被这般虐待,一定心疼死的。   这期间,秦思扬已经将两室一厅逛了个遍,还啧啧点评:“这房子不错,采光好,卧室大,县城空气也比市区好。”   杜长晴对秦思扬的态度有些丈二摸不着头,她只能赌气挑秦思扬的话语毛病:“这又不是你的房子,好不好,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我倒是可以和缪迦商量商量,把这房子买下来。”秦思扬面带笑意回头望向杜长晴,眉眼温柔。   杜长晴被他这表情惊悚到,不自觉的退后的两步,才怯生生的问:“秦思扬,你别这么吓唬人,你有什么不满你就说!”   “你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惹我生气了?”   “我又不是傻瓜,只有傻瓜才不知道。”   “嗯。”秦思扬笑着温柔:“你和儿子说了一样的话,想博取我同情?”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要博取你同情了?门在这里,想走,请!”   秦思扬无奈的摇了摇头,抬眼直视杜长晴:“杜长晴,你能不幼稚吗?”   “我哪里幼稚了?”杜长晴不服,凭什么偏偏说她幼稚!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小儿科的把戏,真能报复到杜家?太天真!”秦思扬说话间,已经走到杜长晴面前,将她拥进怀中,他在她耳边说的坚定:“杜长晴,你既然招惹了我,你就别自顾自的演戏算计了,不管你爱不爱我,想不想爱我,只能有一个选择,就是乖乖呆在我身边,和我恩恩爱爱过一辈子。”   杜长晴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不动。   他一字一字说:“我也只说一遍,从今以后,你身边,一直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秦老大还是心疼自己媳妇儿找来了喽! ☆、27爸爸是豪赌,她赢了   秦思扬的话,如一颗定心丸,安定了杜长晴的心。   这场豪赌,她赌赢了。正如她所算计的结果一样,秦思扬没有放弃她。   是的,她故意将视频散播给张老师牵线的那家报刊和传播到网上,就是为了先把自己弄成受害者。那天早上在病房,秦思扬和叶思辰关于视频的对话她听到了。她却担忧,即使秦思扬不追究她故意追尾撞车的事,到了有心人手里,告到秦家老爷子那里,她也吃不了兜着走,不如先发制人,借机打击杜家。   她双手环住秦思扬,将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分外安心。自己那些恨啊怨啊,因为有了秦思扬,也许真的可以放下了。   她抬头迎上秦思扬的唇,缓缓细细勾勒,从唇角到唇瓣,一丝一丝,寸寸皆不放过。   秦思扬非常配合怀中姑娘的挑逗,伸出舌头,勾上杜长晴的软滑的小舌。她大概刚喝过牛奶,舌头上带着牛奶的香气,香香浓浓。   两人从客厅一路纠缠,直到倒在杜长晴暂住的卧室的床上。杜长晴压在秦思扬的身上,一手撑着在他的身侧,一手攀上他的胸前,拨动手指,认真地一颗一颗解开他的风衣扣子。   秦思扬配合她抬起胳膊脱了风衣,里面竟然又是厚重的西装。杜长晴皱眉,怪不得刚才抱着他时,感觉他整个人硬邦邦的。她撅着小嘴,将西装扣子毫不留情的解开,终于只剩下一件咖啡色的衬衫。   杜长晴扬起身子,笑的得意,那表情好似在说:“秦思扬,你就受死吧!”   秦思扬无奈的笑了笑,抬起一只手,扶在杜长晴的身侧,问了一个很煞风景的问题:“你确定这间房子,没有其他人会进来?”   杜长晴认真思考一番,排除已经上班的缪迦本人,缪迦的父母也不会突兀的跑到儿子的房子,随即点了点头,庄重的答:“秦老师,你放心教导我吧,绝对没有人会来!”   秦思扬听到她的这个称呼,总觉得自己有种将恶魔之掌伸向了祖国未成年花朵的感觉。他一个翻身,将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杜长晴直接压在身下,笑的有些邪恶:“刚才你脱我的,现在轮到我脱你的了。”说完大手掌毫不留情的从杜长晴腰身处直接掀开她的棉材针织衫。顿时杜长晴整个人的上身只留了件文胸。   刚入秋的空气,即使是白天,室内也多少有些发凉,杜长晴平日里没有开空调的习惯,这房间骤冷的空气让她多少有些不适应。她白皙如水的肌肤上骤然立起一片鸡皮疙瘩,整个人浑身打了个寒颤。   秦思扬很敏感,立即觉察到身下的姑娘有些冷,伸手捞过床上杜长晴没有叠起的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杜长晴问他:“你衣服还没脱呢,闷着不热。”   秦思扬直接从她身上翻了下去,棉被平盖在两人身上。他说:“一会儿,我们一起热。”说的语气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再讨论床事这个暧昧的问题。他边说边迅速的脱掉西装长裤,咖啡色衬衫,连身上最后一件遮挡物都没有留下,整个人,一丨丝丨不丨挂的贴在杜长晴身侧,声音性感十足,询问她:“你是要自己脱了,还是需要我动手,自然我希望是我动手。”   “你个流氓!”杜长晴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盖严自己。棉被之下,她的腰侧,顶着的便是秦思扬的敏感处。从她的经验上来判断,秦思扬已经蓄势待发了。   她不墨迹,在棉被之下迅速的脱到肥大的睡裤,整个人一翻身,又一次爬上秦思扬的胸前。只不过这一次,两人都是坦诚相待。   杜长晴威胁着说:“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动,一切都由我来!”她说着便俯下丨身,从秦思扬的脖颈处开始,含着他的耳唇,一点一点的吮丨吸,动作认真,像极了当年刻苦学习死啃化学书的状态。   秦思扬双手抚上她滑腻的后背,光滑水腻,手感极好。杜长晴被他摸得有些无奈,滑着身体躲了躲,将头埋进秦思扬的胸前,专攻他凸起的两点。   秦思扬被杜长晴这番毫无章法的挑逗弄得浑身痒痒的。他要动,杜长晴却不给他机会,将腿压在他身上,双腿牢牢的固定住他,胸前的柔软有意无意的擦着秦思扬的肌肤,把秦思扬弄得欲丨火中烧。   他受不了,抓住杜长晴的腰侧,一个翻身,将这个在他身上淘气的女人压在身下,眼中情丨欲正浓,口干舌燥的嗓子发出的声音有些暗哑:“你动作太慢了,还是我来。”俯身吻上杜长晴有些发肿的红唇,手掌有技巧的抚过杜长晴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点,本来就已经动情的杜长晴开始泛滥。她也不死板的等待秦思扬的安抚,而是曲着腿,整个人缠在秦思扬的身上,紧密相贴,毫无间隙。   厚实的棉被依旧盖在两人身上,加上动情的燥热,两人皆已大汗淋漓。不过处在忘我沉迷的两个人显然不会计较么些。   秦思扬一挺身,终于进入了他期待已经的温柔乡。他身下的杜长晴闷闷的“哼”了一声,极其配合他的动作,缠绵悱恻,恩爱不已。   杜长晴闭着眼睛享受着秦思扬的柔情的动作,好似恍恍惚惚回到考研那年,终于将秦思扬追上床的时刻。   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天秦思扬只是喝了些红酒,并没有喝醉,她紧追身后依依不舍。秦思扬回过半边身子,脸上挂着难得的笑意问她:“你想干什么?”   她大言不惭:“我想和你上床。”反正她追秦思扬从大一的相逢,都追到大四毕业了,死皮赖脸的模样秦思扬已经了如指掌,在他面前也不用挂起虚伪的面具,直接坦白自己不要脸的想法。   秦思扬也不惊讶眼前姑娘大胆的话,反而转问:“考研有把握吗?”   这一话题,好像有些峰回路转,明显跑题,她迟迟答了下:“嗯,还行。”   秦思扬转过身,掏出怀中的门钥匙,插丨进钥匙扣,扭动开门。他扶着防盗门边,语气很淡:“那,就过来!”   杜长晴那次不是第一次进入秦思扬私人住宅,她缠他缠的久了,偶尔也会进他家给他做做饭打扫卫生,假期学校不允许住宿的时候,她也赖在他的房子里,一暑假或一寒假。   那段时间,秦思扬很忙,从部队退伍回来,几年来一直在政府机关基层工作学习经验,时常的不回家,索性给杜长晴配了把钥匙,房子让给她借住。   可是,今天,加上之前那么暧昧的话题,杜长晴进入秦思扬的家时,不免的脸红心跳,在玄关处,踌躇不前。   秦思扬的体质不适合喝酒,一点酒精脸色就会发红。此刻他红着脸,抱着臂,歪着头,颇有意味的盯着在玄关发愣的杜长晴,嘴角挂着笑,笑的很温和。   杜长晴抬起头,壮着胆子质问一脸无害的秦思扬:“秦老师,你说的是真的?你今天要和我做……那个?”   “你想要自然就给你。”秦思扬当着她的面脱了上衣,随意一扔,光着上身走进浴室,把杜长晴扔在玄关自我反省。   杜长晴很是无措,偌大个房间里,秦思扬把她随意一扔,她却自己抉择。压下心中不安,她脱掉所有衣服,躺在秦思扬的床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她很紧张,双手攥着毯子边,有些不自觉的发抖。直到秦思扬洗完澡,裹着半截浴巾,边走边擦着头发。   她闭上眼睛说:“秦老师,我准备好了。”声音颤抖,难以掩盖她的不安。   秦思扬扔掉擦头的毛巾,掀起毯子一角,正要上床,杜长晴的声音又传来,她乞求着:“灯,灯关了!”   床边人的动作顿了顿,又从床下下去,拖鞋轻微踏过地板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杜长晴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陷入黑暗中。   那夜她高度紧张,很多细节都记不清。   有人说,女人的初夜是刻骨铭心的,可是她只记得下丨身一阵撕裂般的疼,有硬硬的东西钻进去,她哭喊捶打身上作恶的人,折腾了许久,才困难的昏睡过去。   “杜长晴,在我身下,你竟然还敢溜号?”秦思扬不知道杜长晴是在回忆他们的初夜,而是被杜长晴的心不在焉、魂游太虚的弄得很不开心,这显然是在质疑他的技术,所以他毫不留情的加大动作,手掌在杜长晴柔软的身体上不停的揉搓,力道很大。   杜长晴被他捏的有些不快,抻着脖子咬向秦思扬离她最近的胸膛,咬了一口,牙齿打滑,硬邦邦的,没咬到肉。她不甘心,又张开嘴咬向秦思扬的肩头,牙齿固定住,她不敢用力,而是用唇裹住。裹了一会儿,累了,仰头松口,她只觉身下某人加大了力道,她咬牙切齿:“太硬,太难吃。”   “硬!是嘛?它要是软了,你就不开心了!”秦思扬明显另有所指,而且深刻的让杜长晴体现到了。   完事后,一身疲惫的杜长晴恶狠狠的揪起秦思扬的腰侧的肉,掐起来不松手。秦思扬也不放过她,伸手在她的痒痒处挠她,她禁不住“咯咯”笑起来,手上掐着秦思扬的劲,也小了不少。   他们正裹着被,玩的正不亦乐乎,房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人,语气很无奈:“住我的房子,睡我的心上人,做人不能这么过分,你们俩说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算是被捉奸在床嘛?咕~~(╯﹏╰)b   捉虫了! ☆、28爸爸是私奔,度蜜月   床上的两个人被这声吓得顿时拉紧了棉被,一齐扭头看向门口站着的缪迦。   缪迦无辜的摊摊手,他很无奈的表示:“我不是故意撞破你们的,只是门没关,又有奇怪的声音,我不放心长晴而已。”   秦思扬面无表情:“那现在劳烦缪迦先生出去将门关上。”   缪迦还来不及说话,杜长晴蒙在被里喊:“喵喵,你这个流氓,你快出去!”她害羞的不得了,这种事,竟然被缪迦捉奸在床,实在是……实在是她再也没有脸面活了!   缪迦毕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什么也没说,随手关上门。   秦思扬起身,将房门反锁后,才走到床前,将当鸵鸟不敢见人的杜长晴从被子里挖出来,他捡起杜长晴的衣服,帮着满脸通红的杜长晴一件一件的穿,边穿还边安慰她:“没关系,你又没有走光。”   “那我以后在喵喵面前怎么见人啊?”杜长晴赌气从秦思扬手中抽出自己的裤子,匆忙的套上,满脸的不满。   秦思扬立于床侧,语气认真:“其实,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下,你自己卖出去的那些报道消息后,你在大众面前怎么见人。”   杜长晴被秦思扬这么一质问,理亏的垂下头。   秦思扬见她这副乖巧的样子,心顿时软了下来,将最后一件上衣递给她:“先去洗把脸吧。”   缪迦无聊的坐在客厅里,努力想忘记刚才听到的看到的场景,压着心中的不快。秦思扬一个人从卧室里走出来,衣已经穿的十分整齐,他与缪迦两人目光相遇,双双注视了一会儿,秦思扬轻轻道:“谢谢!”   这声“谢谢”让缪迦有些意外。一向眼高于顶、跋扈刻板的秦思扬,竟然会为了杜长晴,来跟他说谢谢?   他愣了一分钟,想到刚才的场景,突然明白过来,杜长晴对秦思扬来说,绝对不一般。   北城大院的大公子秦思扬从年幼扬名起,就未传过任何关于女人的绯闻,唯一的两次,女主角皆是杜长晴。   他笑了笑,大方的说:“刚才的话是跟你们开玩笑的,长晴对我来说就是亲妹妹,作为大舅哥,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妹妹能幸福。秦思扬,我今天也不对你用什么敬称了,只是想老实跟你说几句。长晴从小胆子就小,小时候是个包子性格,很多事都不会反抗,家里又遭受了巨变,她对周边人有很强的戒备性,唯独对你这么敞开心扉。她也不是个傻子,不是可以牺牲自己清白生下孩子,只为了报复杜家的。我的话可能有些唠叨,也有些逻辑混乱,但我相信你懂的,长晴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希望她在你的庇护下,可以一世无忧。”   “我保证做到,请您放心。”他回头望了一眼紧关的卧室门:“即使,她自己乱折腾乱闹,我也能保证她一世无忧。”   杜长晴站在机场的登机口,有些莫名其妙的。她转头问身侧的秦思扬:“我们干嘛来这?我们这是要去哪?”   “惹了这么大祸,自然是逃亡去!”秦思扬神色认真,半分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真要去逃亡?”杜长晴不依不饶追问:“杜家还没完蛋,要逃亡也是他们逃亡啊!”   秦思扬才懒得理会杜长晴的诡异想法,直接把她拖上飞机,系好安全带后,他才说:“我工作十年,好不容易请下来的假,你可不能给我搞砸了。”   “你休假?”开什么玩笑,工作狂人秦思扬竟然会休假。   “去云南骑大象,我的身份不适合出国,只能带你去那里度蜜月。”   “度蜜月?我们去度蜜月?!”杜长晴惊吼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机舱,引来众人好奇的目光。她被这些目光打量的有些不好意思,掩面垂头,用脚去踢旁侧的秦思扬。   秦思扬迎来这些探寻的目光毫不避讳,收起笑容,端坐起来,随手将眼罩递给杜长晴,自己安安静静闭目养神,许久不动,杜长晴才发现,他竟然睡着了,压根就没有给她解释度蜜月事件。   飞机起飞,杜长晴的位置比较好,正好能俯瞰飞机窗外的风景。她望着越离越远的地面,突然有一种疯狂的想法。她和秦思扬要是这样私奔,远离这个城市乱七八糟的事,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盖间草房,圈起小院,再养几只鸡鸭,到时候把冬冬也带在身边,他们一家三口,在田园乡间,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我们是合法夫妻,不存在私奔一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秦思扬突然这么一说,将杜长晴吓了一跳。   她娇嗔道:“谁说是私奔了?!谁说的我跟谁急!”   秦思扬摇摇头,一副你无可救药的表情,让杜长晴恨得牙直痒痒。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发誓,她一定咬掉秦思扬的下巴来泄私愤。   半打半闹,半睡半醒,飞机已经降落。   下了飞机,秦思扬并没有带着杜长晴住进酒店,而是拦了一辆当地的出租车,一路向前开。地界越开越荒凉,越开越没人烟,越开杜长晴心里越没底。   她有些心慌的拍了拍秦思扬的胳膊,硬邦邦的,她的手心都红了。一直闭目养神的秦思扬被她引过来,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她问:“你不会是要把我带到边界,走私贩卖掉吧?”   “你值钱吗?”秦思扬随口问了句,便继续闭目养神。他的神色有些疲惫,精神状态也不好。杜长晴虽然生气,憋了满肚子疑问,但瞧见秦思扬这幅模样,还是心软了,也不再费口舌追问,还无意间将秦思扬的头揽靠在她的肩头,一路寂静。   下车时,杜长晴真的欲哭无泪了。   飞机上只不过是设想了下田园生活的情景,可是秦思扬秦老大,你也真的不能带着你家亲亲媳妇儿,就来住这间茅草屋啊!   茅草屋被支架支在半空,这应该是为了应付这里气候,防潮隔热的。支柱和围墙的材质是竹子的,颜色暗旧,应该是有些年头的草房。房顶上盖着厚厚的杂草,枯黄枯黄的,真有一种原生态的感觉。   杜长晴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秦老师,这就是你要领我度蜜月的地方?”她想秦思扬这么生活讲究的人,不可能会选择这么……这么潦草的地方度蜜月的,一定是逗她玩的,一定是。   而显然,秦思扬没有逗杜长晴。   他提着他们不多的行李,拉着杜长晴,爬上竹子拼接的楼梯,把杜长晴带进这间茅草屋。   杜长晴无力的挣扎了一会儿,半哭着问:“秦老师,秦哥哥,你说吧……你到底是从哪里寻到这么个地方的。”   “在部队那几年,到边境执行任务,路过这里。”他倒是很有耐心的解说,杜长晴真想抓着他的肩膀狠狠的摇晃质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自然,她是不敢的。   “我的战友,牺牲在这里。”秦思扬扶着竹窗栏,遥望远处,突然说。   “啊?”杜长晴有些吃惊,秦思扬在跟她讲他自己以前的事。   秦思扬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在这间茅草屋,他死在这里。而我继续执行任务,直到最后,任务结束,才把他的骨灰带回他的家乡。”   杜长晴盯着秦思扬的脸,平静平静,一点异常都没有,可是她的心却能感受到他的未表达出来的悲哀。   秦思扬望着窗外竹林,继续说:“我曾经答应他,要带自己的女朋友给他看的,可是他却牺牲了,所以,我带你来这里。”   “哦。”原来,带她来这里,是要将她介绍给他的战友,让他的战友知道他过的很好。   军人战友之间同生共死的感情,没有那段经历的人,也许真的无法感同身受。   这间茅草屋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破旧,大概这些年来一直有人修葺,保持的这么好。茅草屋实质上是个竹楼,有两层空间,上了二楼,竟然布置了竹床柔软的被褥。   杜长晴心里有些害怕,毕竟这里曾经死过人,晚上真要在这过夜?她可没看见这竹楼下有什么地方可以锁门,这里真的安全吗?有待商榷!   可是看向秦思扬,一点也没有要走的迹象,她壮着胆子,跟在秦思扬身后,望了望铺的柔软的床,担忧的问:“在这里睡觉,会不会被打劫?”   秦思扬脱了上衣衬衫,露出精壮的上身,有些戏谑问杜长晴:“你觉得有人敢打劫秦思扬?”   “难免会遇到眼神不济的。”杜长晴堵着气,一头倒在硬邦邦的竹床上。   秦思扬也将行李随意堆在屋角,转身躺在杜长晴身侧,低声说:“我的战友不是在这里牺牲的,这个地方以前是我们一起度假的地方。”   杜长晴转头,有些吃惊的问:“秦思扬,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个gay?”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某伊梦也在担心,没有锁的竹楼,真的不会被打劫(⊙_⊙)吗? ☆、29爸爸是蛔虫,在肚里   这句话彻底将秦思扬的脸色逼得发黑。   杜长晴挪了挪头,远离秦思扬,跟他摊明原因:“这都是你自己说的,你说的那个情意绵绵……那个……依依不舍……”   “你不是学新闻的吗?词语累赘,用词反复。”   这是……这是在说我废话太多,啰嗦吗?杜长晴背过身,转头反思去了。   由于两个人到这茅草屋时,就已经下午了,中午在飞机上吃了午餐,杜长晴有些不饿,她竟然躺在竹床上睡了一个好觉。   醒来时,夕阳西下,秦思扬已经站在楼下,杜长晴从窗口探出头,就见秦思扬跟她招手,示意她下来。   她想了想,叹了口气,以秦思扬的个性,显然是不可能忘情大喊的,他能对她招手就已经不错了。果然,人的期望值低些,也容易幸福些,比如遇到秦思扬的杜长晴这种类型的。   由于临来旅行,杜长晴并没有做什么准备,好在拉杆行李箱内秦思扬给她准备了一双合脚的运动鞋。她穿上后,蹭蹭蹭下了楼,跑到脊背挺直的秦思扬身边。   秦思扬也换了身简单的半袖肥大的运动衫,脚上穿着同杜长晴同款的运动鞋。眼尖的杜长晴即刻便发现了,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她拍了拍秦思扬的肩膀,笑得气喘连连:“我说秦老师,您不那么闷骚行吗?你说你想跟我穿情侣鞋就直说嘛,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说是不?”   秦思扬憋得脸色发红,即使面无表情,也难以掩饰他的害羞了。   杜长晴忍着笑,继续拍秦思扬问:“秦老师,你承认吧,你除了鞋子之外,还有没有准备情侣衫,我现在就去换?”   “没有。”秦思扬转身在前面引路,不理会身后异想天开的杜长晴。   能调戏到秦思扬,也算是杜长晴人活这一世,没白活。一这么想,杜长晴乐的可开心了,高高兴兴地一路踢着石子,一路跟在秦思扬身后,蹦蹦跳跳好个欢乐。   秦思扬回头看着自己开心不已玩的不亦乐乎的杜长晴,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伸手牵住乱蹦的杜长晴,一路沉默,带着她走进一片小湖。   小湖面积不大,四周长满了叫不出名字的低矮灌木,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紧紧围绕着小湖,形状规整,很有世外桃源的意境。夕阳的余晖洒在碧绿碧绿湖面上,隐约隔着些高耸的竹林树影,隐隐微动,充满朝气。   “这里真美!世外仙境!”杜长晴不由的感叹。   “嗯,适合隐居。”   听完这话,杜长晴惊讶大喊:“你说在这里隐居?!我觉得秦老师,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太阳完全落下山后,我们吃什么!”   “我们要学神仙,不吃不喝,进行修炼。”秦思扬说这些话时,神色认真,半点也看不出是开玩笑。   杜长晴用手指戳了戳秦思扬的背,有些踟蹰的问道:“你不是秦思扬本人吧?难道现在的易容术这么高端?”   秦思扬猛然回身,抬手食指推了下杜长晴的额头,不禁笑道:“你都多大了?!这脑子整天都在想什么呢?竟是胡言乱语。”他回手指了一个方向,对杜长晴解释:“越过这个小湖,对面就是别国边境,这里平日里无人来往,但是四周不远处都有边防哨所,你其实不用担心晚饭问题。”   “就因为你是秦思扬,他们就给你送饭?”杜长晴完全没有抓住重点问题,人家秦老师明明在给她介绍这里的风景。   秦思扬无奈:“你觉得他们给我送饭可能吗?你的脑子算计我的时候倒是很好用,怎么能问出这么……的问题。”   “我不是关心我的晚饭嘛!”杜长晴望着被夕阳照成了金色的湖面,点点金色洒在一片绿色上,别说,这里还真符合她的心境,她不禁说道:“要是把冬冬一起带过来就好了。”   秦思扬异常沉默。   杜长晴立即警觉:“冬冬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见杜长晴紧张的神色,秦思扬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说:“既然担心冬冬,以后这种不顾后果的冲动算计都收起来吧!”   “是,秦老师说的是。”杜长晴穿着运动鞋往前面迈了几步,走到湖面一块隐没在低矮灌木丛里的上,她仰天大喊:“秦思扬,我爱你!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声音传过水面,飘向远处,也飘进秦思扬的耳中。   他唇角挂笑,无声应道:“我知道。”   自然,杜长晴是没有听见他的这些话,继续挥着双臂,迎着湖面,呼吸着新鲜空气,微风催动她垂在两个的发梢,颇有些她年少时的模样,令秦思扬沉醉不已。   晚饭是不远处村子里送来的地方菜,杜长晴皆叫不出名字,倒是蛮有特色,味道很清单,没有一丝辣味。杜长晴本身口味清单,从来不吃辣椒。她没来过西南这片,本以为西南的人民都是无辣不欢,没想到这家当地的菜色却很符合她的胃口。   她想了想,问秦思扬:“你是不是特意嘱托的,不放辣椒?”   “嗯。”秦思扬端着碗,夹了口菜,轻轻的应了一声。   杜长晴又紧追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你自己不喜欢吃辣的?”她特意强调了“你自己”三个字。   秦思扬的脸色瞬间黝黑,继续吃饭夹菜,再也不理杜长晴了。   杜长晴顿时觉得没趣,乖乖的吃饭。这蜜月第一顿晚饭,两个人吃的异常沉默,气氛真是……蛮和谐的。因为杜长晴委实想象不出来,秦思扬话唠的模样,完全是有损他英雄的正面形象嘛,所以对秦思扬的沉默,她自己倒是没觉得很违和。   竹林间的夜晚,静悄悄,偶尔有几声虫鸣,却不聒噪。这里虽然地处西南边境,却没有想象中的炎热和潮湿,裸丨露在外的肌肤还是略感微薄的凉意。   秦思扬在昏黄的头顶悬灯的暗光下,瞄见杜长晴搓手臂的动作,低声说:“这里秋季来最好,天气不炎热潮湿。这里和西南整个的气候有些不一样,好在没被开发,否则一块原始生态环境又被破坏了。”   “秦思扬,你说吧,你带我离开北城的目的是什么?”杜长晴环着手臂问,她不相信秦思扬会无缘无故的休假带她来度蜜月。   秦思扬望向漆黑一片的竹窗栏外,眼神敛去懒散,直言:“北城的谣言,需要被淡化,而你必须离开。你放心,你的学校,我已经让助理去给你办休假,不用担心回去后的工作问题。”秦思扬知道,杜长晴最向往的就是成为一名大学老师,她最珍惜的就是这份工作。这次她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闹腾这么一出,最不舍的不是他秦思扬,而是那份工作。   “秦老师,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杜长晴转身坐到秦思扬身边,眼神炯炯的看着他,脸上挂着调皮的笑容:“你要是永远都在我的肚子里呆着多好,我走到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所有的心思都不用刻意向你解释,哎啊呀,人生一大美好境界!”   “异想天开。”言简意赅的评语。果然杜长晴的想法又一次被伟大的秦老师鄙视了。   散了一些当地的防虫药水,秦思扬自顾自的爬上了床。杜长晴紧随其后,硬邦邦的床板,上面仅铺了一层很薄的褥子,硌人的很。她有些不满,推搡了下秦思扬:“秦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冬冬了。”   “想冬冬还把他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秦思扬问的很平淡,字字戳在杜长晴的心口上。他说完这些,又说:“不会太久,睡觉吧!”   这一夜,他们两个人在生硬的床上,就是老老实实的睡觉,什么也没做。杜长晴还以为秦思扬会半途起来做些什么,毕竟这次出游名义上叫做两个人的蜜月,可是,事与愿违,秦思扬确实睡着了。   由于竹楼没有窗帘,第二日太阳刚刚冒头,阳光就照进楼内,把杜长晴晃醒。杜长晴睁开眼睛,却看见秦思扬半个身子趴在竹窗前,望着外面出奇。   她穿上鞋,走到秦思扬身后,透过斑驳的竹窗栏镂空,被眼前的美景震呆了。   昨夜来的晚,她并没有看见这番景色,这栋竹楼的窗外正对着昨天傍晚他们两人去的那处小湖。当时处在地面同一平度的面上看,景色就已经美不胜收了。如今高空看去,加上日出的红光,她才彻底明白秦思扬口中的“原生的美丽”究竟为何意。   这里的美,无法形容,如果真要形容,她便只能说:我宁愿一辈子留在这里,跟我心爱的人,一生白头。   秦思扬的电话突然响起,他贴在耳边,片刻后对着电话说:“查一查,趁乱收购杜家的人是什么来头,有了结果我们再判断是否要由我们出手收购杜家。”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收购杜家的人,就是未来狠狠收拾杜家的人哦,有猜到是谁吗?啦啦啦啦啦啦啦~~~ ☆、30爸爸是老师,叫老公   秦思扬放下电话,杜长晴的整个心都跟着悬了起来。她没忍住,直接追问:“是什么人要收购杜家?”   “来路不明。”秦思扬说话永远都保持着他言简意赅的习惯。   杜长晴想了想,认真的对秦思扬说:“什么人收购杜家都无所谓,你不需要插手去收。我倒不在乎杜家的企业最后落在何人之手,只要经营者不再是方兰一家人就行。”   秦思扬简单的“嗯”了一声,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杜长晴见他这架势,急忙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回北城?”   “蜜月旅行的下一站。”秦思扬头也没抬的,继续收拾行李,把杜长晴晾在一边。   接下来,秦思扬真的带着杜长晴去骑了大象。他带杜长晴去的地方皆不是人群客满的旅游景点,而是偏僻一些的山路水乡。杜长晴被这些从未见过的景色惊艳的忘乎所以,直拍着秦思扬的肩膀,逼问下一个去处。   秦思扬吐出两个字:“北城。”   于是,就在秦思扬带着杜长晴度蜜月的第三日,两个人飞回了北城。杜长晴明显没有玩够,意犹未尽,一路上闷闷不乐。   到了北城,她就乐了。   虽然只走了三天,但是北城的舆论风向已经转向由台湾到内地开拓市场的一位娱乐界新人,再也没有什么关于秦思扬和杜长晴的半点消息。她问秦思扬:“这都是你安排的?”   秦思扬懒散的答:“这小子命好,正好赶上了。”   杜长晴高兴的望向窗外,却猛人发现,这正是去北城大院的路。她紧张的抓住正在开车的秦思扬大喊:“我们要去哪里?”   “你没想冬冬吗?接孩子去。”秦思扬稳了稳方向盘,好在他的定力和承受力强,否则这北城就要多一起交通事故了。   “你不能把冬冬直接带回来吗?”杜长晴胆颤的问,默默的祈祷。   秦思扬将车停在北城大院门口:“总该见见我爷爷吧,丑媳妇终要见公婆的。”   “今天?我空着两只手?”杜长晴坐在车里不禁大吼,这秦思扬明明就是赶鸭子上阵,人家坑爹,他坑媳妇儿。   秦思扬不给杜长晴抱怨的时间,拽着她直接进了北城大院。好在秦思扬这次将车停在院门处,到秦家还要步行一段距离,对杜长晴来说还有一段缓冲的时间。   步行的速度虽然缓慢,但路途狭窄,她酝酿的话语,还没来得及翻来覆去念得顺溜,人就已经跟着秦思扬到了秦家大门。杜长晴很没出息的拽住秦思扬板正的西装袖,满脸哀求:“秦老师,秦哥哥,亲爱的老公……我能不能不进去……”   “再叫一声。”   “啊?什么?”   “对我的称呼。”   “秦老师?秦哥哥?还是……老公?”杜长晴没弄明白秦思扬突然冒出这话的缘由。   秦思扬将杜长晴的手放在手心里攥紧,拉着她摁响门铃,伴着悦耳的铃声,他说:“嗯,叫老公。”   还不等杜长晴缓过神叫他一声“老公”,两个人便手牵手出现在了秦老爷子面前。   秦老爷子正拿着各类枪支炮弹模型逗弄着重孙玩,冬冬以前没见过这么多种类型的仿真玩具,在秦老爷子这里住的这段时间算是开足了眼界,欢喜的不得了,连好几天没见的妈妈出现都没有吸引到他的注意力。   果然,人人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杜长晴现在十分后悔,当年怎么就没生个女儿呢?现在她真想把肉团小冬冬,团吧团吧,塞回肚子里重生一个。   秦思扬拉着杜长晴的手,杜长晴礼貌的叫了声:“爷爷。”因为紧张,声音都有些发抖。   秦老爷子斜睨着,上下打量着杜长晴,清了清喉咙,半晌才说:“杜长晴,你说你,这看外表也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办起事来,那么惊天动地呢?”   杜长晴被秦老爷子问的哑口无言,她思索了半天,索性低头承认错误:“对不起,爷爷。”   秦老爷子吩咐警卫员将冬冬带走,然后走到沙发边,缓缓坐下,用下颌指了指旁侧的座位,示意杜长晴他们坐下,又说:“我说杜长晴啊……”秦老爷子年纪虽大,精神矍铄,一点也找不到半点衰老的样子,叫起杜长晴的名字,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是,爷爷。”杜长晴坐在秦思扬身侧,手偷偷拉着秦思扬的衣襟,紧张的应道。   秦思扬轻轻的拍了怕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害怕。   秦老爷子不理会他们夫妻间的小动作,继续说:“我说你这个丫头,瞧这外表相貌也是挺精挺灵的姑娘,你说你要是算计起来,多少也该有些段数吧,这么小儿科的计谋拿出来打耍,也不怕别人笑话?”边说秦老爷子还学京戏里的人物,摇头晃脑,一脸可惜。   杜长晴斜着眼睛偷偷打量秦老爷子,心下明白他这番话就是在表达对自己的不满,拽着秦思扬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她态度诚恳的对眼前这位戎马一生、驰骋军政两届的大人物,认真地说:“爷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秦老爷子抬头,脸上神情严肃,他说:“你是我秦家的儿媳妇,就要知道北城秦家代表什么,你做的每一个言行,不仅仅代表你一个人。我们秦家最容不得的就是阻挡男人事业的女人,你……”   “爷爷,你放心,这些我都会慢慢教她的,有了我这个老师,她以后就算玩计谋,段数也不可能太嫩。”秦思扬急忙接过秦老爷子的话,神色认真地对秦老爷子保证。   秦老爷子眯着眼睛瞧着眼前的两个人,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他们秦家唯一的孙子,秦思扬算是栽在这个姓杜的姑娘身上了。他心中微微掂量了下,若是这个小丫头再敢折腾,他就掐折她的翅膀,迎上孙子的目光,秦思扬的眼神里明显对秦老爷子示意:“这个姑娘,我自己宠着了,出了什么问题,我负责。”   杜长晴自然不知道秦老爷子和秦思扬爷孙两人之间的波涛暗涌。   这一夜,秦思扬和杜长晴留在秦家吃晚饭过夜。   直到吃饭的时候,杜冬冬小朋友才向妈妈表示出强大思念,缠着妈妈给自己夹这个菜、拿那个菜,这一顿饭,最忙的莫名其妙的成了杜长晴。其实哪里有什么莫名其妙的说法,妈妈喂儿子,天经地义,只是这个儿子刚刚下午的时候因为枪支模型抛弃了妈妈而已。   晚上,洗了澡,杜长晴裹了件秦思扬的大衬衫,蹦蹦哒哒的扑到正端着笔记本电脑工作的秦思扬身侧,小心翼翼追问:“你说,你爷爷是原谅我了吗?”   “也是你爷爷。”秦思扬纠正。   “好好好,我爷爷。”杜长晴急忙改口:“你说,我爷爷原谅我了吗?”   “都是你爷爷了,为什么不原谅你?”秦思扬敲完键盘上最后一个文字,快速浏览了遍,按了发送键,发送了出去。看着愁眉苦脸的杜长晴,笑着说:“别忘了,你可是我学生,拿出这么低段数的计谋,丢的可是我的脸,我爷爷要怪也会怪到我身上的。”   他将笔记本电脑关机,放置床头上,转头对身侧的姑娘说:“有脑筋讨论这事,不如我们一起讨论下房事?”   “秦老师,你是说房事还是床事?”杜长晴随口一问,却正中秦思扬下怀。   他眯着眼睛,带着诡异的笑:“都行。”他说完,就将杜长晴整个人拖到床上。   杜长晴本来就只穿了件男士衬衫,三下五除二的就被秦思扬拔了个干净。她仰面躺在秦思扬的床上,正待秦老师欲进一步行事时,问了句极其煞风景的话:“秦思扬,是谁在收购杜家?杜家可还有翻身的机会?”   卡在半路途中的秦思扬恨不得掐死身下的姑娘,每一次都是关键时刻突然冒出诡异问题。他的身下动作没有停止,直接闯了进去,才喘了口气说:“你以为你的那点绯闻能动摇了杜家?何况,还是牵扯到我秦思扬的,说服力和真实性都有待怀疑的。”   “嗯。”杜长晴从嗓子里冒出这么句呻丨吟声,想要继续问些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其实她也知道,她的破釜沉舟,对杜家和方兰他们毫无杀伤力可言。   第二日秦思扬起的很早,杜长晴昨夜被他精力十足的折磨了一夜,已经奄奄一息,疲惫的睁不开根本睁不开眼。秦思扬稍微打开了窗户,一阵悦耳的鸟声传来。   杜长晴含糊的问了句:“这都什么季节了,怎么还有鸟叫啊?”抱怨语气十分明显。   “那可是我爷爷的爱鸟,讨好他老人家,不如讨好他的鸟。”秦思扬半开玩笑的说,想借着这吵闹声将杜长晴折腾起床。   杜长晴倒是很认真地回答:“讨好他老人家的鸟,不如讨好他老人家的孙子。”   作者有话要说:叫老公了哇! ☆、31爸爸是无赖,没节操   秦思扬听了这话,一本正经的说:“讨好他孙子,不如讨好他孙子的鸟。”   杜长晴瞬间就听懂了,脸上刷的红了,这话题怎么越来越黄呢?   秦思扬不急不慢的走到杜长晴的床边,一伸手,直接掀开杜长晴盖在身上的被子。刚刚经历了那种话题,又眼见着自己要走光,杜长晴条件反射的拉住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一脸惊恐的看着秦思扬,那眼神简直就是把他当做十恶不赦的大恶魔。   秦思扬只得认命,他拽开杜长晴死抓着的床单,并没有如杜长晴所料的压过来,而只是将她拉起来,像给洋娃娃穿衣服一般,从里到外,一件一件的穿戴整齐,又抱着她去洗漱。   原来秦思扬只是要叫她起床啊!   见秦思扬举着一只沾有牙膏的女士牙刷,大有要替杜长晴刷牙的架势。杜长晴怎么好意思让秦思扬给她刷牙,愤恨的抢下牙刷,塞进嘴里,用力的拼命刷,眼神如飞刀,“刷刷刷”全飞向秦思扬。   铁面精英秦思扬自然会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来处理。   两人整理完毕,秦思扬带着杜长晴来到院子里,跟秦老爷子聊天。   秦老爷子一看两人那神情,作为过来人,自然心知肚明他夫妻二人昨天做了什么。   杜长晴乖乖的叫了声:“爷爷早上好!”   秦老爷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早上的空气清新,难怪这些年纪大了的老人都喜欢不睡觉出来做运动,杜长晴心中诽谤着,旁侧突然多出个姑娘。   她下了一跳,却发现那姑娘倚着门抱着臂,正在上下打量她。   杜长晴只觉得被打量的浑身不安,稍微往秦思扬身侧挪了挪。   秦思扬望见那个姑娘,唤道:“筱筱,这是你嫂子,杜长晴。”转头又对杜长晴说:“我妹妹,秦思筱。”   那姑娘听见秦思扬唤她,立即站好了姿势,脸上毫无笑容,只是在礼数的约束下,勉强叫了声:“嫂子。”然后,转身消失在大屋内。   小姑子这种生物,果然是个难缠的存在。   秦老爷子锻炼完,带着他的鸟,进餐厅去等早饭。杜长晴戳了戳秦思扬,小声问:“你妹妹跟你爷爷是不是一样不喜欢我啊!”   秦思扬用手指点了下杜长晴的额头,宠溺着:“筱筱是我叔叔家的女儿,跟我有仇,自然看你不顺眼。”   这句话直接把杜长晴八卦瘾馋了出来,她贼兮兮的追问秦思扬:“你妹妹怎么就跟你结仇了?”   秦思扬倒是不在意,拉着杜长晴往大屋餐厅去,漫不经心冒出了句:“我把她的情郎送远方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什么人都可以落下,唯独我们的杜冬冬小朋友绝对不会落下。爸爸妈妈还没来,他就已经跟着太爷爷爬上了饭桌,拿出勺子等待上菜。   杜长晴急忙将孩子扶稳,给他一双筷子,耐心的教导他,要等大人上桌才能吃饭这种旷古以来的孔融之道。   说到这里,她顿时感觉到一阵寂静,她抬起头,发展桌子上除了冬冬,秦老爷子和秦思扬都饶有意味的盯着她看,她好像从表情严肃的秦老爷子脸上看到了一丝赞许的眼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知不觉间,大家都开始吃饭了。席间,秦老爷子一直奉行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宗旨,自然也没有人敢说话。小冬冬其实并不是因为惧怕秦老爷子才不说话的,而是他的小嘴猛塞桌子上的各种糕点,完全没有说话的时间。   秦老爷子吃的极快,放下碗筷,挺直腰板,正襟端坐:“杜长晴,作为爷爷,我有几句话和你说。”   杜长晴乖乖的撂下筷子,学着秦老爷子的动作,坐得笔直,老老实实准备聆听教诲。   秦老爷子清咳了一声:“这些话,也许秦思扬不会跟你说,就由爷爷来做这个恶人。”   杜长晴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清楚秦老爷子究竟要说些什么。   “你是我们秦家的媳妇儿,就要有一些觉悟。我们秦家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大张旗鼓的为你办豪华的婚礼,最多也就是亲朋好友相聚,你们小姑娘心中的那些浪漫的事就不要异想天开要求秦思扬替你去完成。秦家的媳妇儿就要做好贤内助,辅助自己的丈夫在政途一帆风顺,要有应对危机公关的能力……”   杜长晴在秦老爷子谆谆教诲下,直直点头,好一顿才从杜家大门出去。她拉着抱着冬冬的秦思扬,有些站不稳,喃喃问:“老爷子以前也这么多话吗?”   “没有。估计是见到你开心了,才说了这么多话。”秦思扬说的是实话,可在杜长晴耳朵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撅嘴:“你爷爷这个样子就是开心,那他不开心是什么样子啊?”   秦思扬抱着圆滚滚的冬冬,抿着嘴唇,幽幽道:“不动声色,掏出手枪。”   “……”果然,这才是老一辈战场上将军的风格。   两人步行在早上的北城大院林间小路上,秦思扬边走边说:“我不可能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也不可能牵着一身婚纱的你接受全世界人的祝福。为了弥补这遗憾,我最多也只能带着你去拍一套婚纱照来满足你的愿望。杜长晴,你有没有后悔嫁给我?”   跟在他身后的杜长晴努努嘴,半嗔半怒:“儿子都这么大了,我想改嫁还来的及吗?”   不是来不来得及的问题,而是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放手呢,我亲爱的秦老师。   这段风波过后,杜长晴又回到学校继续给学生上课。她和秦思扬现在的生活与以前不同的就是要,时不时的带着冬冬小朋友回北城大院同秦老爷子一起吃早晚饭。   毕竟是第一个重孙,秦老爷子喜欢冬冬喜欢的不得了,宠溺程度完全超过了孙女秦思筱。他老人家亲自给冬冬改了名字,借用了北城大院当年定的名谱,我们的杜冬冬小朋友很快变成了秦钰冬。   对于名字这件事秦思扬没有意见,杜长晴其实也没有什么意见,反而是我们的杜冬冬小朋友有很大的意见。   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改名的原因。杜长晴苦口婆心的解释了半天,小冬冬也表示不理解,直到他爸爸秦思扬拿来一盘酥香炸鸡,他才勉强答应,改名叫秦钰冬。   杜长晴一头黑线,食物的力量果然比她这个温柔善良贤淑的妈妈更具有说服力,看样子她还有待加强对孩子的教育。   很快这件事传到了秦老爷子耳朵里,原因很简单,冬冬小朋友去找最疼爱自己的太爷爷去告爸爸妈妈状了,状告妈妈非逼他改名,状告爸爸用食物诱惑他改名。   秦思扬真想把儿子拉过来,扒光他的裤子,狠狠的抽打他的屁股,逼问他究竟是谁教给你这么个办法的,让你跑到太爷爷那里告你爸爸妈妈的状,吃里扒外的臭孩子,绝对不是我生的。   显然,他还没说出这话,就被杜长晴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杜长晴的眼神无声的愤怒着说:“你竟然敢否认这孩子是你生的?!”   自然,这些都是脑补,现在的小夫妻俩人要应对的是秦家老爷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责骂。   秦老爷子很严肃,表情严肃,姿势很严肃,就连下颌处挂着的几根胡须都很严肃。他将手背在身后,啧啧道:“既然如此,冬冬还是叫杜冬冬吧,名字不用改了。”   秦思扬和杜长晴两人皆是大跌眼镜震惊不已,他俩都好想摇着秦老爷子的肩膀,大声质问:“爷爷,你的节操哪里去了?!”显然,有这个心,没这个胆。   杜冬冬小朋友名字在他的努力下,正式更名杜冬冬。   十年后,当杜冬冬小朋友抱着妈妈控诉这个名字起得一点也不男子汉气概时,所有人都十分惋惜的告诉他,当年有一个改名的机会放在你面前,结果你自己坚决选择的放弃。   于是,十几岁的杜冬冬做梦都想穿越回现在这个时间。   这段时间,对杜长晴来说,算是最惬意的一段时间,工作家庭事业,还有她和秦思扬的爱情,都是一番风顺。   第二日她和秦思扬一起将冬冬送进幼稚园,两个人并肩往秦思扬的车边走,杜长晴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她说:“下个月就是爷爷的生日,我应该准备些什么?”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在北城大院这个圈子内亮相,即使真的凭借冬冬,母凭子贵,也终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秦思扬皱了皱眉眉头,说:“我爷爷喜欢的东西,这些年来他们那一辈的老人加上父辈孙辈的小辈们都送的差不多了,还真是一时难以想出他究竟喜欢什么。”   “要是冬冬是个布娃娃就好了,我看你爷爷就喜欢他。”杜长晴异想天开的说,想破头也没有想出究竟要送什么。   下午时,整个系的老师在一起开会,吴静兰也穿了一身正装出席,神色有些不太好,但也没有刻意来找杜长晴的麻烦。   学校领导在前面大讲特讲,杜长晴愣是没听出有什么重要的中心实质,加下中午没有午睡,整个人困乏的不行,几乎要忍不住打盹。吴静兰坐的离她并不远,整个会议过程一直斜眼瞄着她,她抬头迎向吴静兰,只见她嘴上挂起一个轻蔑的笑容。杜长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吴静兰和方兰一定计划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作者有话要说:讨好他孙子的鸟,秦老师的节操被吃掉了╭(╯^╰)╮ ☆、32爸爸是迷雾,生日宴   这会把杜长晴开的毛骨悚然,她很讨厌吴静兰的眼神。领导刚说散会,她收拾东西就要走,却被同事小张老师拉住。   小张老师自从杜长晴和秦思扬度完蜜月回来就一直没跟她见过面,这次好不容易把杜长晴堵住,拉着她就直言不讳的问:“你真的是秦思扬的老婆?”   杜长晴看了看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了头。   小张老师唏嘘不已,感叹道:“原来这才是真的深藏不露啊!谁能想到相貌平平,毫无特色的小杜老师的老公竟然就是北城神话级王子的亲亲老婆。”   杜长晴真没觉得小张老师在夸她。   小张老师狂笑了三声:“竟然是我给你搭的桥,你自爆视频,是想让秦思扬承认你吧?说说,你是怎么钓到秦思扬这个金龟婿的?小杜老师来讲讲吧?”   杜长晴确实利用了小张老师朋友的媒体关系,才演出这么一出拙劣的戏,但是利用只是利用,她不觉得还需要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解释。   她勾起唇笑了笑,用四周准备听八卦的人能听到的声音,淡定的说:“秦思扬爱我如生命,他不能没有我,我和他认识十余年,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父亲抛妻弃女离我远去,我母亲不堪重负跳河自尽时,都是秦思扬陪在我的身边,谈不上张老师口中所谓的追不追。爱一个人如生命,早就融为一体、不分你我,何来钓金龟胥的说法。再说,张老师竟然用金龟婿形容秦思扬,未免……太小看他了吧?”   北城大院的秦思扬,怎么可能简简单单是个金龟婿呢?那可是未来整个北城的主人,未来这个世界的掌控者。   说完,杜长晴一甩头,她披散在颈间的秀发轻轻飘逸,甚是美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天然的柔美。她甩头瞧了眼四周,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潇洒转头。   快走到自己那辆奇瑞qq边,她就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自己在计谋算计上太嫩。刚才赌气说的那一出,从头到尾,她哪有胜出半分,甚至毫无用处。   她坐在驾驶座上手扶方向盘,却没有踩动油门的冲动。郁闷间,从帆布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调出秦思扬的号码,打了出去。   秦思扬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她才想起,早上秦思扬说过,这次他要出差去四川。   杜长晴颓然的躺在驾驶座,看了看表,快到四点,要去接冬冬放学。望向车窗外,形丨色匆匆成双结对的学生,她有些无助。   虽然秦家爷爷接受了她,但是显然都是因为秦思扬和冬冬的关系,要秦家真正承认她,并不是那么容易。   接了冬冬回到自己的公寓,她简单的炒了几个小菜,把肉球儿子喂饱,又收拾了下室内卫生,整个打扫完毕后,她有颠颠的去掏出手机拨打秦思扬号码,已经是关机。   仰头倒在床上,小冬冬肉肉的手拍着她的身上,软软的,却很有力道。她笑问儿子:“喜欢太爷爷吗?”   “喜欢,太爷爷除了给冬冬好多好吃的外,还给冬冬看别的小朋友都没有的枪支模型呢。”小孩子的天性,基本上除了吃就是玩。   杜长晴问:“那冬冬帮妈妈出个主意,太爷爷的生日,妈妈要用什么礼物给他呢?”   “太爷爷最喜欢的就是小姑姑,小姑姑最喜欢的小姑夫,不如妈妈把小姑夫送给太爷爷吧!”   “……”杜长晴一阵无语,她实在是无法理解孩童的逻辑。其实孩童的逻辑最简单,就是老爷子喜欢的人最喜欢的东西他都喜欢。   秦思扬的这个唯一的小堂妹秦思筱,杜长晴有听秦思扬讲过。她青梅竹马的小情郎被秦思扬送进部队改造锻炼去了,好像还进了特种部队,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机会回北城。   可是,真要她这个新媳妇儿插手秦家的事,委实不妥。她转念拨打了缪迦的电话,也不等缪迦说话,开口直接问:“喵喵,你说秦思扬的爷爷过大寿,我送他什么东西好呢?”   缪迦“嗷嗷嗷”叫了三声,才强打精神回答:“我的小姑奶奶,你亲哥哥我啊三天三夜没合眼啊,刚刚闭眼,你的电话就来了……”   “喵喵……求求你帮帮我……”杜长晴知道跟缪迦耍无赖绝对有效果。   显然,缪迦很吃她这一套,想也没想:“我家还有一幅丹青真迹,等后天我休假就给你送去,妹子啊你今天就洗洗,赶快跟你老公睡了吧!”   杜长晴喜滋滋的道谢挂了电话,安安稳稳去睡觉。缪迦口中的这幅丹青真迹是市场上有市无价的东西,秦老爷子虽然戎马一生,原本斗大个字不识,后来却勤奋好学,写的一手好字,画的一手好画,也算是书法界小有名气的人物之一。如果把这幅丹青真迹送给秦老爷子,即使不能博得满堂彩,也能合了老爷子心意。这么天大的问题都解决了,杜长晴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一晃几日,秦思扬都没有出现,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来。杜长晴尝试着拨打了几次电话,都无功而返,她索性也不去理秦思扬。三点一线的生活:家——学校——幼儿园,路线单调无新意。   很快,秦老爷子的大寿之日就到了。秦思扬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直没有出现过,杜长晴不免有点担忧。   前几天,她和缪迦吃了顿饭,缪迦把那幅丹青送到她手里,还滔滔不绝将购买时听到的传说都一股脑儿的讲给杜长晴,教唆杜长晴用这段在秦老爷子面前讨个彩头。   杜长晴对缪迦的献计献策还献宝的行为高度称赞了下,冬冬好久没有见到喵喵,自然高兴地不得了,整个席间,直扑喵喵怀里几回,学着缪迦滔滔不绝的模样,给他讲自己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讲的最多的就是他在北城大院的所见所闻,听得缪迦心花怒放,直夸他:“我儿子多聪明。”   说话间,有光诡异的闪了下。杜长晴撂下筷子四周张望,总有种自己被监视的感觉,她低声问缪迦:“喵喵,你是个警察,职业敏感总要有的吧,有没有觉得我们被偷拍跟踪?”   缪迦不自然的眯了眯眼:“就你少见多怪,港台剧看多了吧,还被监督偷拍,亏你想得出来。”   杜长晴又瞧了瞧四周,每个人都神色正常,角落暗处,她都仔细察看,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可是,作为一个新闻人的敏感直觉,她总觉得自己掉进什么陷阱了。   由于秦思扬不在,杜长晴给冬冬小朋友穿好由他本人亲自挑选的白色小燕尾服后,把沉甸甸的肉团儿子抱上了自己那辆经典的奇瑞。   这台奇瑞确实好些年头了,跑在马路上一众豪车的身侧,有点相形见绌,却影响不了杜长晴的心情。   这心情不是美丽的心情,而是紧张不安的心情。   秦老爷子的寿宴是由大院最小的男孩也是最能张罗的陆思凡陆小少亲自操办的,规模不大,皆是北城大院老一辈的人,加上小辈的孙子媳妇儿。   冬冬成了全场唯一一个会在地上乱跑的小孩儿,另一个在秦老爷子外孙叶思辰媳妇儿姚冉冉的肚子里。   秦老爷子见到自己的小重孙出现,乐得合不拢嘴,身形硬朗的抱起浑身是肉的冬冬,向叶家老爷子和陆家老爷子各种显摆。一个老头是活宝,三个老头更是活宝,这三个老人聚在一起,再加上个嗜吃如命的小胖球,全场的眼球都被吸引过去了。   杜长晴紧跟在儿子身后,将缪迦帮她准备的那幅丹青真迹送给秦老爷子。秦老爷子也是个识货的主,欢喜的不得了,对这个秦思扬挑的孙媳妇算是有了几分满意。   杜长晴躲在角落,自己拿着餐盘捡些东西垫垫胃。她早上过度紧张,实在吃不下东西。   四周的都是北城大院的人,除了异常忙碌的陆思凡和陪着媳妇儿的叶思辰,她认识人的不多。而北城大院的人似乎有个共性,他们的好奇心不强,并没有人追问冬冬的身份及生母。   悄悄打量四周时,她猛然扫到一个身影,有些眼熟,再定睛一看,却再也没了踪迹。   在北城大院私人寿宴上看到熟人其实也并不是什么惊讶的事,只是杜长晴看着眼熟的身影,绝对不是有身份和地位能出现在这里的。   因为是秦老爷子的寿宴,被人高度重视,宾客来的都很早,很快就来的差不多了,寿宴正式开始。   老人的寿宴,模式上都差不多,先是介绍些老人的丰功伟绩,然后是各方贺词,秦思扬的贺词是段视频,他面无表情,严肃认真,一副职场上的模样,一番话下来,秦老爷子赞许的点头。   最后结尾,集体祝秦老爷子: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主持人正要宣告结束词时,正中央的大屏幕上突然从生日祝福的图案变成了一段声色俱全的视频。   视频中有四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很明显是杜长晴,她们皆穿着布料极少的内衣内裤,几乎浑身赤丨裸的站成一排的演绎着辣舞,而她们眼前的台下,人头攒动,皆是前来观看香色节目的男人们。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开虐的前奏……表拍我…… ☆、33爸爸是远方,不相见   视频里,杜长晴只穿了一条如条状的黑色内裤,不大的双胸上也只挂着只能遮住半个乳丨房的无带黑色文胸。   她几乎全身赤丨裸的扭腰摆臀,香艳诱人。她站在的高台不高,周边围了一圈猥琐不堪的男人,他们正伸着手往台上的四个女孩几乎全丨裸的长腿上摸去。有四五只手已经顺着杜长晴的脚踝滑上她的大腿根处,有几根手指掀开她的内裤边缘,隐约有往细窄的内裤里探的趋势……   整个视频就卡在这处特写,将杜长晴腿间穿着的黑条般的内裤及那几只手指描绘的特别清晰。   杜长晴端在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她整个人完全傻愣的瞪着屏幕中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只觉得天地眩晕,摇摇晃晃,竟有些站不稳。   宴会四周一阵寂静,整个会场毫无声音,甚至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反应最快的还是陆思凡,他几步跑到会场一侧的电源处,直接切断大屏幕的电源。整个电子屏幕因为没了电,立即熄灭,那不堪的一幕终于从杜长晴眼前消失。   这时,从角落里突然冲出个女人,她趁着他人不备之际,跑到会场中央,抓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声音洪亮的向全场宣布:“各位都看清了吧?刚才那视频里淫丨秽不堪的女人,就是秦家的长孙媳妇儿杜长晴!”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杜长晴身上,虽然没人敢出声质疑,但眼神都明确的透露着鄙视的眼光,任谁也不能想到,北城政圈未来的掌控者秦思扬的太太竟然有这么不堪的一面。   那女人拿着话筒,还来不及说出第二句话,就被会场的警卫员直接架起拖走,形象邋遢难看,一点也瞧不出其实她也算是个年轻的女子。   此时此刻,杜长晴绝对成了众人焦点。她无力的垂着头,盯着碎了一地的酒杯,玻璃碴子亮闪闪的,她左脚踝上挂着的水晶脚链也亮晶晶的,两者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相互交映。这条脚链是秦思扬亲手给她带上的,如今看起来,多么的讽刺!   面对这么不堪的自己,杜长晴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秦老爷子。整个生日宴会依旧安静着,她木然的抬起脚,踏着铺面酒杯碎片的红地毯,任由酒杯的玻璃渣子扎进满鞋,隔着边缘镂空,刺破她的脚,鲜血一滴一滴淌了满地。她不去理会,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离这个地方!   大闹会场的女子,正是是杜长晴大学时期唯一的一个朋友——范菲菲。刚刚宴会前她看到的那个身影,果然不是她的错觉。   杜长晴毫无意识的向外走,却被陆思凡拦住,他神色有些尴尬的说:“嫂子,秦爷爷让你过去一趟。”   听了这话,她抬了抬头,又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我过去做什么?爷爷他一定会呵斥我:杜长晴,你可真不愧是秦家的好儿媳啊,秦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语气学的有七八分像。   陆思凡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最后还是说:“嫂子,今天的安保工作是我没做好,实在是抱歉。”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大信封,跟他的西装革履格外的不搭调。   杜长晴脑中猛然一激灵,伸手夺下陆思凡手中的牛皮纸大信封。陆思凡没料到杜长晴会有这一举动,猝不及防的被夺了手中的东西,他紧忙喊:“嫂子,别看!”   此时,杜长晴已经打开信封,里面竟然真的是那一幕幕不堪的照片,黑色内裤处各种手指的特写。其中还有最大的一张,背景与那几张不一样,是在一间餐厅里,竟是前几日她和缪迦吃饭的时候被偷拍的。借位的摄影技术,两个人像是双唇相交的再接吻!   这些……完全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她愤怒的说不出一句话,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照片绞了几下,又窝了窝,最后气不过,狠狠的摔在地上。她的牙齿咬着下唇,深深的咬出一排牙印!   陆思凡上前一步扶住她,杜长晴一甩胳膊推开他,松开牙齿,小声的说:“让我静一静!”   “嫂子……”陆思凡正想跟上去,又想起被杜长晴扔了一地的照片,忙弯腰开始捡,幸好这些照片被从秦老爷子的生日礼物中搜索出来,要不然被人看见,这事就不好办了!   杜长晴完全忘记自己是怎么坐进自己那辆有些发旧的奇瑞qq的,她一手握着方向盘,脚踏着油门,扭了半天,却找不准车钥匙的位置。片刻后,才意识到,竟然是自己哭得泪眼模糊,难怪插了半天的车钥匙,愣是找不到钥匙孔。   她用双手背擦干了红肿的眼睛,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将鼻涕一口气全吸了回去。显然这样是没有效果的,她还是抽出车里的纸巾,擤了鼻涕。   这盒纸巾还是她和秦思扬一起去逛超市时买的。秦思扬一向很忙,两个人携手逛超市的次数不多,为了良好利用秦思扬这个身高体壮的劳动力,杜长晴秉着超市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理,在纸巾大打折扣时,大肆抢购,导致那天购物的结果,除了冬冬的几盒巧克力饼干外,全是杜长晴的纸巾战利品。   握着手里的纸巾盒,杜长晴苦笑了。如今她最不堪的一幕被掀出来,她以后还有机会和秦思扬一起手拉手逛超市过家居生活了吗?   她现在已经没有脸再出现在北城大院了啊!   一脚踩下油门,杜长晴的奇瑞qq冲了出去。她漫无目的的沿着大道一直向前看,红灯停,绿灯行,机械的完全像只木偶。   手机安静的不像话,不管是谁,一个电话也没有。杜长晴将车开到了护城河道,这里距北城市区已经很远了。她边开边流泪,已经有些看不清远处的路了。突然她产生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如果,如果她就这样死了,秦思扬会不会记得她?   她自嘲的笑了笑,秦思扬不会记得她,就像她的爸爸根本没有记得她跳河自尽的母亲一样。   这期间,她已经沿着护城河道开出很远,想着想着,她立即脚踩刹车要停车。脚下用力,刹车已经被她踩到最底,可是车子却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迹象,依旧像前方飞速的冲着。这时,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杜长晴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扭着向外拐。车子原本行驶速度就很快,她已经拉托不住,躲避过程中,整个方向盘大力外转,她的车子顺着轮子的方向,猛然向左侧护城河边的护栏冲了过去。   杜长晴瞬间明白,她的车子出了问题,以车子现在的速度,一猛撞头,就会直接撞开护栏坠进河里。   她……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刺耳的手机铃声瞬间响起,本能的求救**,杜长晴立马接通蓝牙耳机,也顾不上是谁,大喊了一声:“秦老师,救我!”   说时迟那时快,杜长晴的奇瑞qq以超高的车速,顺着杜长晴打着的方向盘,直接撞开路边的护城河护栏,力道极大的冲进护城河的半空中,直接坠进河里。   杜长晴没有学过车祸坠河的求生知识,但是她凭借本能的想着,自己的车掉进河里也许会比迎面撞上其他车的存活几率大些吧?!   她……不能死……她……不想死……她最爱的人,还没有原谅她过去的胡作非为,她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他!   秦老师,即使再苦,我也愿意为你活着,活着爱你,活着让你恨!   杜长晴的车坠入河中,她身上依旧绑着安全带,因撞击护栏而破损的车窗涌进冰凉的河水,一股脑的全部灌进她的耳中、口中。冰凉的河水带着腥味,她全身浸在水里,头发四处飘散,在水中柔柔的动着,她本能的挣扎向上,想要呼吸空气,却相反的灌进一口一口的冷水……   她的妈妈,当年也是如此吧?!   作者有话要说:丢了一段原来杜长晴出车祸的稿子tot,好郁闷,这章只好重新来写,有些找不到当时写车祸的感觉了   记得当时写的是冲进一大片的苞米地,苞米地尽头是条河……现在就直接冲进护城河,哎……某伊梦,你好吐艳╮(╯▽╰)╭,大家嫑拍我! ☆、34爸爸是哪里,不可及   四肢漂浮在水中不知已经过了多久,杜长晴的意识开始涣散,她已经感受不到四周的感觉,朦胧间仿佛又回到大学那段日子。   在没有再次遇到秦思扬之前,她的生活是混沌不堪的。秦思扬是远在天边不可触及的,而她却是活在地狱,身处深渊,不能自拔。   范菲菲就是那时候,她遇到的人。   在大学里和范菲菲是怎么变熟悉的,杜长晴已经忘了。当时范菲菲住在她寝室隔壁,人长得很漂亮,说话声音温柔发嗲,很受男同学欢迎。   自然,在大学这种校园,女生不是容不下长得漂亮的姑娘,而是容不下长得漂亮的喜欢还勾搭所有男生包括她人男友会撒娇犯丨贱的姑娘。   范菲菲这个姑娘很不巧,这些女生讨厌的特质她全中。不仅全中而且心知肚明不肯收敛,反而以此为傲,人送外号“范贱贱”。   有一天上课时,军事理论老师讲的很是无聊,杜长晴不堪困倦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好在她坐的位置比较偏僻,并没有引来老师注意。昨天半夜,她又梦见三年前去公安局认尸的场景。   梦中的场景十分清晰,她跟在一个警察身后,走过那条长长的走廊,梦境中连鞋子踏在地面上发出的轻微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当那扇厚实的大铁门打开时,杜长晴的妈妈就躺在一片冰冷中,全身盖了一层白布。   她走近几步,警察才掀开白布露出死者的脸。那张脸已经有些臃肿发紫,腐烂变形,可是杜长晴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生她养她的妈妈,这个世间最爱她的人!   “妈妈……”她趴在课桌上无意识的哼出声来,此时,范菲菲正巧坐在她的身侧,被她这喃喃声惊了一跳,有些嫌弃的挑眉弄眼瞪着杜长晴,却眼尖瞧见杜长晴面前摆了一根昂贵的签字笔。   范菲菲眼睛一亮,主动搭腔,问还在刚睡的眯会的杜长晴:“呦,你这笔挺漂亮的,是哪个帅哥送的啊?!”   杜长晴趴在课桌上,瞧了瞧手中的笔,她以前并不关注奢侈品品牌,这支笔还是很久以前爸爸买来放在家里,她瞧着喜欢收起来的。   杜长晴想也没想,小声回答:“我爸爸的笔。”   “你爸爸是个极有钱的男人吧?”范菲菲说这话时,虽然表情自然,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精光。   杜长晴头也没抬,低头记着笔记,闷闷的应了一声。杜爸爸是她的伤口,她不愿意提起。   自此以后,范菲菲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杜长晴身边。很快,她就确定了她的猜测:杜长晴果然很有钱。大学第一个寒假,范菲菲借着一起留校住宿,直接跟杜长晴住进了同一个宿舍。   一天晚上,范菲菲竟然爬到了杜长晴的床上。窄小的床上,躺了两个女孩儿。杜长晴有些意外,她这一辈子,除了和杜婉慈亲密的同床共枕过,还真没有和同龄人这般亲密。   范菲菲拉着她的手说:“我知道你总偷偷的哭,不要这样,我们是朋友,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跟我说!”   杜长晴心中腹诽: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了?   不过,也许是孤独太久,加上外面天寒地冻,她想了想,还是问:“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忘了我是我。”只是随口问,她并没有期待答复。   没想到范菲菲笑了笑,她问杜长晴,声音极具诱惑力:“你真的想放纵下自己?”   杜长晴坚定的点了点头,带着渴切的眼神望向范菲菲。她已经快被夜夜的噩梦折磨的发疯了,有时候她会冲动的想拿把刀,冲进杜家老宅捅死自己的父亲和方兰那对母子。   范菲菲掏出粒白色的小药片,在躺着的杜长晴眼前摇了摇,挑衅的问:“你敢吃吗?”   “毒品吗?”杜长晴敏感的问,她有些排斥。   范菲菲摇了摇头,她笑着,语气神气十足:“这可不是毒品,只是普通的致幻剂,药剂很轻,却能让你忘记你不愿想起的一切。”   十八岁的杜长晴,其实还没有过十八岁的生日,她虽然是个大学生,在噩梦与现实的双重压迫下,有些事情已经没有了什么理智可言。她赌气般伸手接下范菲菲手中的药片,塞进口中,咽了下去,动作迅速,连范菲菲都有些吃惊!   药片很快的发挥了作用,杜长晴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一蹦一跳的跟着他们去游乐场,一家人其乐融融。   不知过了多久,当杜长晴清醒时,发现自己竟然在寝室的空地上蹦蹦跳跳。   隐约她也知道范菲菲给她的药是什么性质的,也许比摇头丸药性更强。杜长晴知道这是毒品,她应该控制自己,远离范菲菲。但是,失而复得的幸福感,使她自己抓心挠肝,不由自主的,她又跑去管范菲菲讨要药片。   范菲菲一脸为难,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长晴,我不是不给你那个药,而是,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那个药是需要花钱的,我哪里有多余的钱买呀……”   “多少钱,我出!”还不等范菲菲说完,杜长晴就直接表态。   范菲菲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钱!而她杜长晴,除了钱,一无所有!   很快,范菲菲又给杜长晴提供了药片。   杜长晴吃着这药能好好睡觉不做噩梦,好好吃饭不反胃,即使她知道这药的危害,但却没有办法刻意戒掉。   很快,除夕到了,新一年的钟声敲响了。此时,杜长晴依旧住在宿舍楼中。宿舍楼里其他人,有的去亲戚家过年,有的和男友一起过年,整个宿舍楼里只剩下杜长晴。   窗外陆续不断的忽远忽近传来爆竹声,杜长晴倚在窗台边,望着楼下学校人性化的挂起的几盏火红的大灯笼。   这不是她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过年,可是今年却显得格外空虚。   她手里还有范菲菲上次给她提供的几枚药片,自然范菲菲从她手里也骗出去好几万元。杜长晴低头瞧着手心里握着的药片,不觉得冷笑了一声,忽然打开窗户,一挥手将药片悉数从六楼扔了下去。   这药,给不了她想要的亲情,她依旧浑身冰冷。   范菲菲过完春节回来,发现杜长晴竟然不来找她买药了。一天傍晚,她一脸笑容的拿着个保温壶,亲热的喊着躺在上铺的杜长晴:“我在同学外租的房子里亲手煲了鸡汤,带过来给你尝尝,快下来快下来!”   杜长晴从床上坐起来,顺着梯子爬了下来。她站在范菲菲的对面,认真地对她说:“菲菲,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吃那个药了。”   “怎么了?出了问题?”范菲菲面不改色的将保温壶放在桌上,扭开盖子,拿出餐盒,用勺子给杜长晴盛了一碗。   杜长晴有些尴尬的接过来,只是简单的说:“那不是我想要的感觉。”   “你呢,就是压力大,心情不好,这么的,周末我带你去放松放松。药物确实不好,我们就不吃了,我保准给你更自由的生活?”范菲菲兴高采烈撺掇着杜长晴。   杜长晴有些不相信,警惕的问:“夜总会?酒吧?”   “那种地方我会去吗?我们可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呢,你放心绝对安全,而且高雅。”   其实杜长晴并不太相信范菲菲的话,也没有打算周末跟她去。可是接下来几天,因为没有持续服药,杜长晴的药瘾很快就上来了。她的药瘾不算大,却抓心挠肝、浑身难受,好像整个心脏从里到外每一个角落都爬着蚂蚁,轻微的瘙痒,却无法去挠痒。   杜长晴整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呆着都不舒服,范菲菲正好就在这时候,向杜长晴抛出带她出去放松的橄榄枝。   冬季的北城,经常会下雪。周末那天,从早上就开始飘学会,到下午杜长晴和范菲菲出门时,已经有厚厚的一层。   杜长晴厚实的冬季皮靴踩在松软的雪上,她突然有种格外轻飘的感觉,一步一个脚印,刻画着鞋底不同的纹路,分外美妙。她转头对身后踩着她脚印走路的范菲菲说:“我不想去了。”   一直低头小心走路的范菲菲突然听见杜长晴这么一说,显然一惊,急忙问:“怎么了?”   “下雪了!”   下雪了啊!父母离婚那年,她冲动跑到杜家老宅讨说法时,就是在这样一个雪后,再次遇见了秦思扬。   秦思扬,多么美好的一个存在,遥不可及。   范菲菲可不给她反悔的机会,直接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哎呀,我都跟人家约好了,再说了,你就当陪我去吧,我也想去见识见识不一样的放松生活。”   “到底什么不一样的?”杜长晴总觉得有些诡异,可是又说不出哪里诡异。   范菲菲神秘一笑:“贵族的生活,真正的贵族生活。”   出租车将范菲菲和杜长晴送到一所极其豪华的郊区别墅区,她俩刚下车,对面一辆黑色的跑车里就下来两个帅气十足的男人。   这两人很是热情的同范菲菲和杜长晴打招呼。杜长晴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这两个人,得出结论:浮夸至极。   她说:“菲菲,我就陪你到这里,我要回家了。”说完,她也没跟那两人说话,转头就要走。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拦住她,只是冲她一笑,杜长晴就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朦胧之中,她好像回到了十五岁那年补化学课的时候。她在补课楼下,遇见了一身休闲装扮的秦思扬。她跟在秦思扬身后,跟着他进了补课楼,看见他走进了一间教室。   她站在教室门口,仔细的盯着站在讲台上的秦思扬的每一个动作。   秦思扬翻开化学书,嘴唇开开合合,杜长晴倚着门听得极其认真,却怎么也听不清秦思扬说的每一句话。   只见秦思扬从讲桌上的粉笔盒里,拿起一根白色的粉笔,回头转身在黑板上写着各种天花乱坠的化学符号,边写边向坐在下面黑压压一片的学生讲解。时不时的,用粉笔敲点着黑板上的内容,神色认真专注,极其迷人。   转瞬间就下了课,所有的学生都陆续的离开教室,唯独秦思扬垂着头整理自己的东西。   杜长晴迈着步子,从门口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想要贴近他,拥抱他。她离他还有三步远时,猛然发现讲桌最前面的座位上依旧坐着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穿了一身宽大的校服,在她的角度里只能看见那个女孩儿的侧脸。   她的侧脸棱角分明,眉眼清晰,高挺的鼻梁,应该算是个样貌端正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正低头咬着笔,微微皱了皱眉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好像正在被什么难题困扰住,手里的笔都快被她的牙齿啃坏了。   杜长晴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姑娘十分眼熟,她从头想到尾,也没想起自己在什么时候遇见过这个小姑娘。   片刻后,小姑娘好像依旧没有解开难题,她直立起身拦住了正要走的秦思扬,颜笑眼开,眉眼弯弯的问:“秦老师,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杜长晴猛然间想起这个小姑娘是谁了。   正是十五岁的她自己,那个爱慕秦思扬的她自己!   “秦思扬……”遥远中的名字再次响彻在耳边,杜长晴猛然清醒。首先进入耳朵的便是巨大混杂的节奏飞快的音乐,她只觉得浑身冰冷,腿上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只男人手,正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乱摸义气,甚至有几根手指已经探向她的私密处。   整个人向后退了一大步,脚上十余厘米的高跟鞋绊了她一个趔趄。此时,她才算是彻底清醒,四周的环境让她吃惊不已。   她和其余三个女孩儿站在一个不高的台子上,只穿了不能遮身的内裤文胸,其余三个女儿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忘情的扭动,整个人眼神迷离,而四周就是男人色眯眯的眼神及龌龊不堪的手摸着她们赤丨裸的腿、臀。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先来回忆过往曾经最初的相恋好不好哈?   杜长晴脆弱的时候嗑过药,别怪她好不好?   这段及下一段有些少儿不宜(伪),拐带坏祖国娇嫩嫩的花朵,是某伊梦的罪过! ☆、35爸爸是柳岸,见花明   杜长晴身边粗犷的男人们见她不跳了,开始不乐意的起哄:“快跳啊,怎么不跳了?是不是想让爷现在就上你啊……哈哈哈……”随着一人起哄,其余人也开始起哄,在这嘈杂的音乐中,令周边环境更加嘈杂不堪。   杜长晴直接弯腰脱掉了脚下极其不合脚的高跟鞋,拎在手里当做武器。她瞄了一眼那三个姑娘,她们的高跟鞋踩得也不稳,人却跳的极其忘情。拿着手中的两只高跟鞋,寻了个空挡,杜长晴从高台上直接跳了下去。   周围的男人一看跳舞的姑娘跑下台一个,都向她蜂拥而来。她拿着高跟鞋的尖跟,看准这群男人,过来一个敲一个,敲他们满头是血。身后有不知好歹的男人猛然间抱住杜长晴的腰,杜长晴弯□子照着男人的胳膊咬了一口,下口之狠,男人“嗷”的一声,撒了手,一看胳膊上多出两条血痕淋淋的牙印。   人在危难时爆发力是惊人的,此时的杜长晴就是这样的状态。   她的举动将周边本来是来寻乐子的男人们震住了,都不敢轻举妄动,甚是有些人,觉得这个女人太厉害了,转身又回到台子周边继续去摸另三个姑娘。   此时其中的一个姑娘已经搭坐在台边,身下的小内裤已经被脱下,几个男人的手指伸进她的下丨身里,正在往更深处探索。   会场保安快速,身形彪悍,气势骇人。杜长晴向后缩了缩,她知道今天在劫难逃。可是,转头望向那个被几个男人手指插丨进身体的女孩儿,杜长晴不肯认命。   她爱慕的秦思扬是那样优秀与完美,她若是这样就放弃堕落了,她就永远都没有机会配的上秦思扬了。   于秦思扬而言,她唯一的资本,便是她的贞操。   见保安大汉走过来,杜长晴瞧准时机,转身向身后跑去。有人伸手拦住她,她猛然一抬膝盖,直撞那男人私密处。那男人本就被台上的姑娘挑拨的立了起来,此刻被杜长晴狠劲的撞击,疼痛可想而知。   趁他放手,杜长晴夺路而逃。   日后回想起这一段,连杜长晴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逃出这座人间地狱的。   逃出那座别墅区,杜长晴不知道自己光着脚跑了多远,脚底踩在积雪的地面上,也不顾上是否擦破皮、冻得红肿流血了的问题了。   她好不容易逮着一辆出租车,不管一切的直接冲到车面前,拦下出租车,才迫使那辆出租车停下。出租车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个几乎全丨裸的姑娘,见姑娘上了车,好心的递给了她一件羽绒大衣。   杜长晴裹着出租司机的大衣,整个人惊魂未定。出租车司机是个年过四十的大叔,他见这个姑娘是从这座郊区的豪华别墅区跑出来的,心里八成也猜到这姑娘被有钱的富家公子哥玩了。   他斟酌了下,还是问了句:“姑娘,用不用去报警?”   杜长晴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司机大叔是在问她话。她摇了摇头,哑着嗓子,声音颤抖着说:“不用,请送我回北城。”   “呀,姑娘是北城人?怎么跑到H市的郊区了呢?现在这年头啊,有钱人就高高在上什么都敢做,姑娘吃亏上当就这一回吧,也别自暴自弃,好好为了未来活着!人,再苦再累,终究是要活着的!”司机大叔很惊讶的追问。   杜长晴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了。   到了北城,杜长晴穿着司机大叔的衣服,回到了宿舍。好在出门前,她并没有带太多值钱的东西在身上,只是丢了钥匙,跟宿舍大妈求了好一会儿,才打开宿舍门。   这一天,一切如噩梦般,她都忘记自己是如何渡过的。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见过范菲菲。如果那天晚上她没看错,范菲菲正是那舞台上三个女孩儿中的一个。   冬季慢慢过去,甚至有些坚强的小草已经从没有化掉的积雪下冒出了绿芽,新的学期又来临了,杜长晴为了麻木自己,又变成了勤奋好学的好学生。   虽然已经不再吃致幻剂,但残留的药瘾副作用还是很大的,杜长晴很多时候都会被药瘾折磨整晚都睡不着觉。   一天傍晚,杜长晴正在学校图书馆的自习室认真读书,难耐的药瘾又一次找上她。药瘾折磨人,抓心挠肝,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继续看书。她只好整理好书笔,收拾书包,悄悄的退出了自习室,边走边平静自己的情绪。正在回宿舍的路上,书包里手机震动不停,她翻了许久掏出来,上面竟然显示了个久违的名字——缪迦。   缪迦听见杜长晴“喂”了一声后,笑呵呵的大喊:“我的长晴小公主,十八岁生日快乐哦!”   听见缪迦这么说,杜长晴才想起今天竟然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她上学比别人早两年,平时和同龄人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没有过十八岁呢。就连开学最初,方兰气焰嚣张的拿出那份财产放弃说明书要她签字时,她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实际年龄要小,即使签字了,同样不具备法律效力。   听见久违的缪迦的声音,杜长晴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全流了出来。她这一段时间的压抑的心情,终于能找到了个出口,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对着手机小声喊着:“喵喵,我好难受……”声音小的如猫叫,听进缪迦的耳中,直接扎痛他的心脏。   他在电话里只说了两个字:“等我。”   缪迦这一次正好回北城实习,刚刚回家,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就给自家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打电话,他什么都还没说,就听见杜长晴哭着喊他。他什么也顾不上,换了身衣服,直接出门,把精心准备了一桌好菜的缪妈妈弄得瞠目结舌。   缪迦赶到学校时,杜长晴正坐在校门口的一块镇宅石上,悠闲的晃着两腿,仰头望天,多少有些显得突兀。缪迦一眼就瞧见这个既明显又突兀的小姑娘。   听见脚步声,杜长晴扭过头,一眼就瞧见了风尘仆仆而来的缪迦,低声说:“你来了,喵喵。”   “嗯,我来了。”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杜长晴带着缪迦在雪后的校园里慢悠悠的逛着。这时间校园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偶尔能见到些脚步匆匆的学生。冬天的天色暗的比较早,外面有些冷,有些一同散步的小情侣也是来去匆匆,都将约会地点直接改在自习室里了。   缪迦什么都没有问,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杜长晴突然说:“喵喵,我的药瘾犯了。”声音说得很轻,有些有气无力的。她脸色苍白,头冒虚汗,精神状态显然不好。   缪迦先是一愣,虽然愤怒大喊:“杜长晴,你竟然敢嗑药?!”   杜长晴苍白着脸,低了低头,态度认真:“我知道错了,我已经戒了。”   缪迦虽然念的是警校,但是还没有涉及到毒品戒毒知识。   杜长晴见他神色紧张、自责不已的表情,轻轻推了推他,安慰着说:“不是什么难戒的药,我已经三个月都不碰了,现在基本好了,就是偶尔有些难受,想做些叛逆的事。”   “你找我来是想做什么事?”   “我……”想做什么事?杜长晴刚才真有一个瞬间想说:“喵喵,你帮帮我,我想要个男人!”还好,理性战胜了她的疯狂想法,这些话被她咽进肚子中。   其实,现在的她并没有刻意的去等秦思扬,如果遇到合适的,比如缪迦之类的,她也会忘记自己去谈一场恋爱。可是,有些事就是这么注定。比如说,大学里竟然没有男生来追求杜长晴。比如此刻,明明有机会和缪迦更进一步,可是却没有什么可说的。   也许,这也不是什么命中注定,而只是因为她所认识的人中,即使有人同秦思扬一样优秀,但只要那人不是秦思扬,她就无法敞开心扉去接受他。   缪迦一共需要在北城实习两个星期,这期间除了正常实习,他买了许多关于戒除毒品或者致幻剂的书认真学习,还精选出几十本打包送给杜长晴。   杜长晴不爱看书,收到缪迦送的这么多书,除了表示无奈,暗中打算着,等缪迦实习结束离开,她就把这些书打包按斤按两给卖了,还能小赚一笔。   在缪迦细心全方位的照顾下,杜长晴再也没有犯过药瘾。   缪迦实习完毕,准备回学校了。杜长晴送缪迦去了机场,临别前,她笑着抱住缪迦,对他这一段时间的表现进行了高度的夸赞:“我们喵喵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居家必备的好男人,以后嫁给你的姑娘一定幸福的不得了!”   缪迦回手抱住扑进怀中的姑娘,壮了壮胆子,开口说:“那你嫁给我吧?!”   窝在他怀里的杜长晴猛然推开他,他踉跄的退了一步。杜长晴口里轻轻的唤着“秦老师”三个字,看也没看他一眼,整个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直奔机场的另一个方向。   缪迦紧追其后,追上杜长晴时,发现她像是一个无线的木偶一般,瘫倒在机场的地上,毫无生气。他急忙跑到她身侧,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却不知道从何安慰她。   杜长晴脸上挂着泪,她双手颤抖的攀附上缪迦的手臂,吸了吸鼻子,说:“我以为我看到了我想要的那个人了,我想应该是看错了,对不起,喵喵,让你担心了。”   缪迦也不敢多问她,将她扶起,送到机场外,打了辆出租车,将她塞进去,才算放心,叮嘱她:“回家后一定要给我发条短信。”车子开了很远,缪迦悬着的心依旧像挂在高空中悬着般,平复了呼吸,他才转回机场办理登机手续。   杜长晴倚在出租车边,司机打趣道:“男朋友要出远门,小姑娘你闹别扭了呀?”   不愿理会司机,杜长晴没有回答,扭头望向窗外,突然她开始大叫:“司机,停车,停车,立即停车!”   司机被杜长晴这样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车子刚靠边还没等停稳,杜长晴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杜长晴今天穿的十分运动,下了车后,飞奔一样的向前冲,速度堪称百米运动飞将。她停在一家装修精致的餐馆门口,透过透明的玻璃,目光扫过四处,寻找着刚才她匆匆看到的那个身影。   此时正是午饭的时间,这家餐馆的人很多,杜长晴推开玻璃门,在一楼找了一圈,毫无收获。   服务员很热情的问她几位,有没有预定什么的,她统统摇头。垂头丧气的走出餐馆,她抱膝蹲在餐馆外的花坛边,目光一挪不挪的紧盯餐馆大门。   冬日的正午,太阳都有显得有些懒洋洋的,照出的阳光虽亮,却没有多少温度。蹲了近一个小时,杜长晴的手指就被冻得红红的。她双手相互搓着取暖,心里暗暗责怪:“到底要带着那个姑娘吃多久啊?!”   这时,餐馆的玻璃门被推开,秦思扬很有风度的替女士开门。他穿了一款样式简单精致的黑色长呢子大衣,面料很厚实,想必保暖效果一定很好。他的身侧跟这个高个子女人,一头精短的秀发,身材笔直,很有精神。   杜长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时隔三年之后,她又一次看见了秦思扬。刚才到机场送缪迦时,她一看那到个像秦思扬的影子,身体就比脑袋行动迅速,整个人本能的冲了出去追上去。   那只是个模糊的身影,她没有追到,反而自己摔在了地上。她想,就算她没看错,他们也错过了。   没想到,刚才在出租车上,她无意望向车窗外,就看见秦思扬极具绅士姿态给一位短发高个子姑娘开门,进了一家装修精致的餐馆。她急忙跳下车,终于再一次见到秦思扬。   茫茫人海,能再次见面,真好。   杜长晴背着书包,双手垂在两侧,手指握得紧紧的,十分紧张不安。她从花坛边钻出来,走了两步,离秦思扬更近了些。闭着眼睛,她鼓起勇气,喊了一声:“秦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镇宅石……某伊梦家小区对面的一个富人小区里面就有一家有一块价值好几百万的镇宅石,据说比那家人房子还要值钱呢!有些大学校园里确实是有镇宅石一说,而且摆放的位置非常讲究,风水学嘛,反正某伊梦是不懂啦╮(╯▽╰)╭   柳暗花明,长晴又见秦老师了!好期待啦~~~ ☆、36爸爸是归来,秦老师   杜长晴终于鼓起勇气,喊了一声:“秦老师……”   秦思扬突然听到这么久违的称呼,有些惊讶,转过头,竟然是个身穿绿色羽绒棉服背着个小书包的女孩儿。她扎了一根粗粗的马尾辫,整个人身形娇小,看起来倒是很像个高中生。   他身边的那位高个子女人脸上挂着难以掩饰惊讶的笑容问:“她在叫您吗?秦少校曾经还当过老师?”   杜长晴神色紧张,她眼睛紧紧盯着秦思扬,一瞬也不敢离开,生怕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可是,秦思扬这种经过专门训练过的人,以杜长晴的资历能力,想看出什么,还是很困难的。   秦思扬对身侧的女人介绍到:“我曾经补过课的学生,杜长晴。”   杜长晴一听秦思扬的口中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整个人激动不已,不由的向前迈了一步,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于是脑袋一发蒙,又直接干了件蠢事。她指着那位短发的高个子女人,以一种正牌女友见小三的语气,直接厉声逼问:“这位小姐是秦老师的女朋友?!”   那女人一听杜长晴这么问,笑得合不拢嘴,她也是个老奸巨猾的精明人,直接反问:“那你希望是不是呢?”   秦思扬倒是没什么心思开玩笑,直接介绍道:“我战友,余丽桥。”   余丽桥这种女人很精明,她知道秦思扬的底线在哪里,也不敢随便同出身背景雄厚的秦思扬攀关系,附和着笑了一下,便算了事。她跟着秦思扬同杜长晴告辞,转身上了秦思扬开来的那辆普通的吉普车。   杜长晴眼看着秦思扬就要走了,头脑一热,直接扑到车门边,扒住车门对秦思扬大喊:“秦老师,你送我一段吧,我……我……我忘记带钱包了!”   秦思扬:“……”   好……拙劣的借口!杜长晴暗中埋怨自己,亏你自己这都能想得出来!可是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死扒着秦思扬的车门不放手。   扶着驾驶座车门的秦思扬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杜长晴,将她的小动作全部看在眼里,声音果断干脆道:“上车。”   很自然,秦思扬先将余丽桥送到她下榻的宾馆,余丽桥什么也没说,摆摆手跟两人告辞。车上只剩下两人,一分钟后,秦思扬才问杜长晴:“把你送到哪里?”   杜长晴坐在后车座,整个身子扑向前面,扒住秦思扬的背椅,恨不得能隔着座椅贴在他的后背上,她直接问:“秦老师,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秦思扬斜睨着瞄了眼后视镜,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听到这个回答,杜长晴兴奋的已经要手舞足蹈了。   “你就那么希望我没有女朋友?”秦思扬不动声色的问,语气中多少带着点戏谑。   杜长晴被他这话吓了一跳,急忙摇头摆手否认,口里嚷嚷着:“不是不是……秦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说着说着,她立即变了态度,极度狗腿的贴近秦思扬的车座后背,贱兮兮的问:“那秦老师,我来做你的女朋友吧?”   秦思扬嘴角勾起,似乎笑了一下,然后才说:“把你送到哪里?不说的话,我现在停车。”   杜长晴没听见秦思扬的直接拒绝,心情甚好,笑着说:“秦老师秦哥哥,你不能这么没有风度,你……”   “最后一次,报地址!”   杜长晴乖乖的报了地址,秦思扬却有些敏感:“北城大学城?”   “嗯,秦老师也许都不记得我的现在已经长大了,我已经大一了,在北城x校,学的是新闻系。如果我将来成为了一名记者,我第一个采访你,好不好秦老师?”杜长晴滔滔不绝的设想,完全沉寂在幻想中。   秦思扬倒是很认真的回答:“北城大院的人,都不接受采访。”   “哦。”杜长晴想了想,才又说:“秦老师,能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吗?”   秦思扬觉得这个姑娘有些得寸进尺,便随意回道:“个人私密,不便外泄。”   “切,小气!”杜长晴哼了一声,撅着嘴慢悠悠的掏出手机,按着数字键,拨出三年前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果然,秦思扬的手机开始唱起了歌,还是手机默认的铃声,简单干脆,正如他的为人。   杜长晴开心自我鼓掌:“秦老师的这个号码重新启用了,是不是说明,秦哥哥你这回是彻彻底底回北城了?”   秦思扬简单了应了一声。他没有想到,三年后的杜长晴竟然还能记住他当年的电话号码。   很快,秦思扬的车子到了学校大门,车停下的位置离校园门口那块镇宅石不太远。杜长晴下了车,对着秦思扬挥手再见。秦思扬发动车子,正要走,就看见杜长晴又跑回来敲车门。他摇下车窗,杜长晴的脑袋“嗖”的一下子就伸了过来,声音清晰对着他喊:“秦老师,欢迎你回北城来!”话刚说完,一吐舌头,溜溜的就跑了。   秦思扬愣了愣,在别人看不见的暗影中笑了笑,这是他回北城后,第一个人对他说“欢迎回来”。   因为又一次见到了秦思扬,杜长晴的心情格外美丽,连上课下课去自习室学习都变得越来越来劲。自然,闲着没事的时候,她会给秦思扬发短信,也不多说什么,就是告诉他自己的所见所闻。   “秦老师,今天学校的菜放了好多盐,我担心是大厨不小心打翻了咸盐罐子。”   “秦老师,我们学校的积雪化了,排水系统做的不好,积流成河了。”   “秦老师,突破寒冬,第一片小草在我眼前长了半寸高,我照了美美的相片,已经用彩信发给你了,不知道你的手机有没有高科技到可以接收彩信,嘻嘻。”   “……”   秦思扬盯着自己手机中的一片绿色的照片,有些哭笑不得。他刚回北城,有许多政务上的事还没上手,闲来无聊时总能接到杜长晴的“骚扰”短信,倒不觉得有多讨厌。   可是杜长晴就比较郁闷了,秦思扬一次也没有回过杜长晴的短信。   于是郁闷到了一定程度的杜长晴,变得有些愤怒了。某日天寒地冻,天空飘着雨夹雪,杜长晴脑子一懵,就直接发了条:“秦老师,天气不好,你请我吃饭吧!”   果然这消息发出,就如石沉大海,一去不回。   下了课,杜长晴撑着雨伞往宿舍走,雨夹雪的天气,雨下的这样大,实在不适合在图书馆继续上自习,万一傍晚打个雷下个瓢泼大雨,学校排水又不好,到时候涨水走不回寝室可就麻烦了。   她刚刚走到寝室门口,眼中蓦然的闯进来一辆极为普通的吉普车,那辆车停在寝室楼前不远的过路上。见她过来,秦思扬摇下半个车窗,对着杜长晴命令道:“上车。”   杜长晴惊讶的嘴已经张成了“O”型,缓过神来,她直接蹿到秦思扬的车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关了伞爬上车,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间断。   刚才下课从教室一路走过来,她的羽绒棉衣上全都是雪水混合物,水顺着她的羽绒外衣,蹭了秦思扬满车座。她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缩了缩鼻子,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秦思扬倒是没在意,而是说:“没想到你放学这么早,说吧,想吃什么?”   “秦老师,你真的请我吃饭?”杜长晴吃惊不已,有些难以置信,她觉得她一定是在做梦,偷偷的用手指甲抠进自己手心,刺得自己生疼,才确认她不是在做梦。   秦思扬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自然和别人的笑容完全不一样:“别废话,我定地方。”   “……”啊喂,秦老师,你不是问我想吃什么吗?怎么就你定地方了啊!杜长晴心中腹诽:霸道!强权!   她无声的抗议着,不过既然秦思扬真的来请她吃饭,她高兴都来不及,也不会去计较秦思扬的态度。   秦思扬倒是没领她去多么高级的餐厅饭店,而是找了一家北城遍地开花的火锅店。   由于初春下着雨夹雪,天气异常寒冷,很多人都喜欢在这个时候来吃顿热气腾腾的火锅,所以店里的人非常多,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杜长晴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郁闷着说:“这么多人,秦老师我们没有位置了!”   秦思扬倒是一派冷静,找来服务员,言简意赅:“我预定的305号餐桌。”   “秦老师,你竟然提前订座位了?”杜长晴一脸崇拜,眼睛发光,没想到秦老师带她来吃饭并不是临时起意呢。   秦思扬很淡定的回答:“我弟弟思凡定的,他追的那个姑娘没时间,座位就给我了。”   “……”就当杜长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想好了。   此时的陆思凡正在挠墙:我的亲哥哥啊,你弟弟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平民大众的餐馆,好不容易从几万的普通老百姓中抢到的个吃饭的位置啊,好不容易说动那姑娘来陪我吃顿饭,你怎么能临时撬墙角啊!   所以说,我们的陆小少在秦老大和杜长晴交往的最初,就体现出了无私奉献的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秦老师其实是个闷骚,是不是?吐艳╭(╯^╰)╮ ☆、37爸爸是忙人,同居吗   这顿饭是杜长晴与秦思扬吃的第一顿饭。作为个女孩子,在喜欢人面前吃饭,多少有些拘束,秦思扬很迅速的点好各种食料,干脆利落,完毕后,他问:“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杜长晴摇了摇头,她无非是喜欢吃肉的。羔羊的、肥牛的等各种类型都已经被秦思扬通通点了,压根就没有给杜长晴留什么机会。见他这么没经验,于是杜长晴又头脑一热,问出了一句她很想吞回去的话:“你是不是没请女生吃过饭?”   秦思扬正在整理碗筷,头也没抬,答道:“如果余丽桥不算女生,倒真是第一次。”   “……”杜长晴完全忘记前几天他们重逢时,秦思扬正在跟一位短发个子高挑的女生吃饭。   很快,食材都被端了上来,杜长晴拿着调料碗要去弄调料,礼貌性的问了句:“秦老师,我帮你调啊,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秦思扬点点头:“我不吃辣的,其余随意。”   于是,杜长晴屁颠屁颠跑到调味处,按照自己的口味调了两碗一模一样的调料。   外面寒风肆虐,室内火锅撩人,热气扑腾,杜长晴拿着筷子吃的火热。自从戒药瘾开始,她已经很久没有吃的这么开心的了。   秦思扬慢条斯理的涮着羊肉片,他的习惯很有意思,每一筷子都要夹一片羊肉片,然后扔在锅里涮一下,就稍微沾一点酱直接吃到肚子里。   杜长晴有些吃惊的告诉他:“秦老师,这么快肉不会熟的。”   “嗯,我知道,我当兵的时候生的我都吃过。”秦思扬波澜不惊。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问的很白痴。   秦思扬第一次很有耐心的解释:“执行任务,时间紧迫,能有口吃的不错了。”   杜长晴发现秦思扬似乎很喜欢讲当兵的经历,于是仗着胆子问:“秦老师这三年是去当兵了?”   “锻炼一下而已。”   话题戛然而止,杜长晴有些悻悻然,闷闷不乐,低头自顾自的吃着锅里煮的很老熟透了的肉片。她不喜欢吃蔬菜,所有蔬菜几乎全进了秦思扬的肚子。   因为不说话,两个人吃的很快。酒足饭饱后,杜长晴坐直身体,大胆直视秦思扬,好不羞愧的问:“秦老师,你请我吃了这一顿饭,是答应做我男朋友了吗?”   秦思扬被她这问题逗乐了,整个人懒散放松,在嘈杂的四周环境里,显得蛮融洽的。他说:“果然,年纪还小,异想天开爱做梦。”   杜长晴撇了撇嘴:“好吧,这次不成功,就算了吧,反正秦老师,我亲爱的情哥哥你是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我爱你。”   秦思扬可没有被她绕迷糊,笑着反问:“爱我,让我花钱请你吃饭?”   “那这顿饭我请好了,小气!”杜长晴气得直撅嘴。   秦思扬摇了摇头:“不用你请,陆思凡已经提前付过账了。”   看样子,秦思扬请她吃饭,果然就是因为陆小少定了位置付了钱却无人赴约怕浪费才来的。老一辈革命家庭出来的人,天生知道什么是节约!   两个人吃饭花的时间不长,前后才一个小时多一点,外面的雨夹雪已经停了,两人收拾好东西除了火锅店的大门。   由于天气的原因,路上泥泞不堪,杜长晴气愤的跺了跺靴子,不巧,飞溅起的泥点几乎全部扑在了秦思扬的西装裤和皮鞋上。   淘完气的杜长晴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抬头瞧向秦思扬,竟然见到秦思扬诡异的冲她一笑,场面多多少少有些惊悚。   她吓得磕磕巴巴,直言不讳的说:“秦老师,你要是生气了就跟我说,别笑得这么吓人,会吓哭小朋友的。”   听完这话,秦思扬的笑容瞬间收起,一言不发,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杜长晴背着书包,紧跟在他身后,小跑了几步,伸出双手直接从背后抱住秦思扬。秦思扬被她这么一抱,停止了脚步,他感觉到杜长晴的脑袋紧贴他的后背,上下摩挲。   杜长晴紧紧抱着秦思扬不撒手,在他身后小声的说:“还好,让我又一次遇见你;还好,我还有资格爱你。”   秦思扬的耳朵是经过专业训练,极其敏感,即使杜长晴说话的声音很小,他也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从小到大遇到很多的爱慕者,有胆大的、羞涩的、傲娇的,却没有一个像杜长晴这样横冲直撞,不计后果的。   因为爱他,杜长晴放弃了所有的尊严,他无法回应,却也不忍心践踏。   两个人在初春的雨雪后,相拥在北城最繁华的一道闹市上,日后想来还挺浪漫的。   杜长晴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算不算的上是抱上了秦思扬的大腿,但很明显,秦思扬不想以前那样排斥她,甚是心情好的时候,还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当然,秦思扬是个大忙人,天南海北四处走,在北城的日子不多。直到杜长晴大一放暑假,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超过十次。   杜长晴做了一个破釜成舟的决定,这学期暑假她没有申请学校的假期宿舍,学校一放假,她就打了一辆出租车,带着自己必备的几件行李,直接到秦思扬的单位门口等他下班。   下班时,秦思扬出了单位,没走几步,就瞧见拎着拉杆行李箱倚在他车上的杜长晴。习惯性的皱了皱眉眉头,他才继续向前走。   杜长晴站了很长时间,有些累了,两条腿酸疼不已,她索性倚在吉普车的车前盖打起了盹。秦思扬走过来的脚步声很轻,并没有惊醒杜长晴。   他仔细的打量了杜长晴一番,也猜到了杜长晴的目的,叹了口气,心想:随她去吧!   他伸手轻推了推杜长晴,将她叫醒。   杜长晴睁开眼睛,一见是秦思扬,顿时变得委屈,可怜兮兮的报告:“秦老师,我忘记申请学校暑期宿舍了,现在无家可归了,你收养我吧!求求你了秦老师!”   秦思扬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我会洗衣服会做饭,外带还会暖床呢!”   秦思扬嘴角抽搐了下,转身开车门,坐进车里,启动汽车。见杜长晴毫无动作,才摇下车窗:“上车。”   杜长晴一听这话,兴高采烈的提着拉杆箱钻进后备车厢,笑眯眯的说:“秦老师,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正在开车的秦思扬嘴角又抽搐了下。   就这样,这个炎热的暑假,杜长晴明目张胆的住进了秦思扬的家,而且名正言顺的成了秦思扬家打扫卫生的主力军。因为……秦思扬他出差了。   他把杜长晴接来的当天下午,就带着早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出差了。临走前,他给杜长晴留了把钥匙,还留下一句让杜长晴想直接晕倒的话。   他说:“我出差半年,帮我好好打理房子。”   出差……半年……   杜长晴算是白忙活一场了吧?这不可以算是同居了吧?   秦思扬这次出差的时间很长,杜长晴给他打了几次电话,都是提示不在服务区,索性后来,她就只给他发短信,但是从来都没有收到回复。   其实,秦思扬的房子并不大,是老式居民楼,地理位置也不算太靠近市中心,多少有些偏僻。唯一的好处,就是小区的门卫爱岗敬业、尽职尽责,每一次杜长晴要进小区,都要被盘查一番。   她也不多解释,便直接说她是秦姓用户家里雇来看房子的,他家里将近半年都不会有人。也不是她赌气,而是秦思扬能什么都不问,就把她接到自己家里,显然是想雇个免费看房子的人。   炎热的夏季,杜长晴就在秦思扬的房子里吹着空调、上着小网、看着电视、吃着水果,生活还算是很惬意。   直到九月份,杜长晴开学升了大二,她才恋恋不舍的搬回寝室。   杜长晴的室友为了庆祝升了大二,开学第一天便相约去吃饭,连拉带拽,把杜长晴也带去了。杜长晴对室友的概念很薄弱,想起自己当年同范菲菲走的太近,险些在她身上吃了大亏,对她们多少有些戒备。   她跟着三个室友来到学校食堂二楼点了几个小炒,几个人便聊开了。说着说着便说到了隔壁班的范菲菲。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范菲菲好像被男人骗的很惨,同时跟了几个男人,怀了孕都不知道是谁的,打胎时出了危险,差不点死掉,这才沸沸扬扬传开。   自从遇到秦思扬以后,杜长晴跟范菲菲那段过往,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已经很难想起来。   她现在都庆幸自己当时的爆发力,竟然能从那种地方逃出来。她想,大概遇到这种事的女孩子没有一个人尝试逃跑过,才让那群看管的人放松了警惕,给了她逃跑的机会。   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没有跑出去的后果。   当天晚上十一点时,杜长晴终于接到了久违的秦思扬的电话,从声音上来听,他的心情不错。   他笑着抱怨:“我仅仅是两个月没开机而已,短信箱已经被你挤爆了。”   杜长晴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问了句:“你谁啊?!”对面没有回答,杜长晴脑子直接通路了,抱着电话大喊:“秦老师?!秦老师你消失了太久了,你终于出现了!”喊着喊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只听见电话另一侧,秦思扬一直在笑。   杜长晴想起今天晚上吃饭时谈论到的范菲菲,突然壮起胆量跟他说:“秦老师,我曾经,差不点就学坏了。” ☆、38爸爸是初吻,欧巴啊   身在远处的秦思扬被杜长晴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话弄得有些诧异,他定了定神,慢慢悠悠的问她:“后来呢?”   “后来呀,我又学好了,秦老师你相不相信?!”然后就再次遇见了你,也许是上天对我学好的奖励,感谢苍天没有对她那么无情。   “嗯,我信!”   他信她,胜过世间一切。   两个人聊了些近况,在秦思扬的催促下,杜长晴终于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她一转身,三个室友一脸八卦的表情,那眼神如小刀,刷刷刷,每一下都表示着,你快招快招。   杜长晴在她们目光的威胁下,缩了缩脖子,只好招了:“喏,这个男人是我小时候就喜欢的人,已经喜欢了好些年了,现在正在追求中,可是还没追到手,没有什么八卦可说。”   三个室友均表示不相信。   杜长晴无奈的摊着双手,耸耸肩:“真的是这样,就算你们不信也确实是这样!”   三个室友一脸失望,半夜里四个人躺在床上聊梦想。聊到杜长晴的时,杜长晴眨了眨眼,说:“我想为我死去的妈妈报仇。”   室友们立即噤声,没想到这话题一下子就提升到这样一个高不可及的高度。其中那个大大咧咧的东北姑娘就问她:“你想怎么报仇?”   杜长晴躺在床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利用我最爱的那个人就能报仇了吧。”   那年冬天飘第一场雪的时候,秦思扬回来了。   他回来的很突然,直接打电话给杜长晴:“出来,我请你吃饭。”   杜长晴抱着电话愣了足足有三分钟,吃惊不已,迅速套上自己那件宽大保暖的羽绒服,粗略的化了眼影、眼线、腮红、口红,直接蹦蹦跳跳就去找秦思扬了。   她的三个室友望着她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身影,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嘀咕出声:“杜长晴确定她画的那个眼线,不会吓到那男生?”   “……”众人默默转头,就当做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半年不见,秦思扬比以前变得黝黑,杜长晴刚停下跑过来的脚步,心直口快的问:“哇哦,秦老师,你掉煤堆里了?!”   “……”本来秦思扬就没有什么开场白对杜长晴说,这样一来,他更是说不出一句话。他瞄了眼杜长晴的脸,尤其是对她的眼睛多看了几眼。   杜长晴见秦思扬偷瞄自己,害羞的低下了头,抿着嘴角偷笑。   秦思扬淡淡的说:“你还是回去洗把脸再下来吧,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   杜长晴:“……”她现在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秦思扬跟杜长晴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吃饭,就近选了大学城里一家韩式餐馆,天冷杜长晴自作主张点了味增汤。韩式餐馆的菜多少有些偏辣,秦思扬吃了几口就不再动筷,一直端着大麦茶喝。   杜长晴夹了口炒年糕,抬起头直接讲:“说吧,秦老师,你这次能在北城呆多长时间。”   秦思扬神色平静的回答:“除夕前。”   杜长晴掰着手指算了算,直呼:“切,原来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啊!你……你说你这半年都去干什么去了?”   “爬山。”秦思扬言简意赅的用两个字概括了他这半年水深火热甚至面临了生死抉择的事。   杜长晴又问:“那你这次要走,多长时间能回来?”借着韩式拌饭里辣酱的辣味,杜长晴囔囔着鼻子问,想让秦思扬听不出她的失落。   秦思扬说:“两年后的除夕前,我应该能回来。”   “两年?那时候我都要大四毕业了?!”杜长晴扔掉勺子,她好不容易把秦思扬盼了回来,却还有面临两年的分离。   秦思扬伸手,手掌覆盖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说:“正好,在这之前,你好好考研,读了研当了记者,我就给你个采访我的机会。”   “其实我觉得,你不如说,我要是考上研了,你就娶我,这个对我来说更具有说服力。”杜长晴办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秦思扬勾着唇笑了下,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俩人许久不见,即使天气寒冷,杜长晴也不舍得提前回宿舍。她一步一步的跟在秦思扬的身后,不远不近。   秦思扬突然停住脚步,转头问她:“为什么跟在我身后,难道和我并肩走感到惭愧,相形见绌了?!”   “才没有呢!”杜长晴小跑到秦思扬左边,笑着说:“我是要牢牢记住你背影,然后再慢慢煎熬等你两年。你可答应我,这两年不许有别的女人!即使像我一样活泼可爱美丽善良大方温柔的姑娘比我追你还要壮烈也不可以!”   秦思扬不禁的笑了笑,反问:“你也知道你追我追的太过壮烈?”呵,果然还是小女孩儿啊,一个刚满十八岁不久的小女孩儿。如果他对她有了想法,算不上的上是恋童癖呢?   他笑着说:“荒无人烟的高山上,我难道要和母蚊子在一起?”   杜长晴表情认真的警告他:“即使母蚊子也不可以,除非你拒绝我的追求,否则谁也不可以。”   秦思扬笑着转身继续向前走,杜长晴却不肯放过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的倾斜向自己,攀着他的肩膀,将唇贴上他的唇,蜻蜓点水,迅速脱离。   秦思扬却反手将逃跑的她拉了回来,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贴近胸前,低头含住她的唇。   杜长晴本想淘气一下,再对秦思扬宣布她这是在她的东西上盖章的行为,却没想到秦思扬反客为主,竟然主动来吻她!   秦思扬的唇含着杜长晴的唇瓣,一点一点慢慢吞噬。他的舌头撬开杜长晴刻意紧绷的牙关,灵活的勾住杜长晴不知要放到何处的小舌。两条滑润的舌头第一次紧紧纠缠在一起,相互挑逗,相互追逐,直到……   “杜长晴!”秦思扬抱着直接晕倒的杜长晴,一脸无奈。他今天有些冲动,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个姑娘猛亲,更丢人的是,这个姑娘因为不会换气,直接晕了过去。   杜长晴张开眼睛时,环绕了下四周,甚是熟悉,正是她借住了一暑假的秦思扬的房子。她身上盖了一层又厚又软的棉被,屋里暖气温度很高,她已经被热出一身汗。   秦思扬并不在房里。杜长晴把客房、卫生间和厨房都翻遍了,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她索性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随意的拨了几个频道,津津有味的看起了又臭又长的韩剧,里面女主一声一声叫着欧巴,让杜长晴玩心大起。   正巧,秦思扬开门进来,手里拎了一兜子新鲜蔬菜,杜长晴极其热情的踏着拖鞋就冲了过去,狗腿的接过蔬菜袋子,冲着秦思扬眨眼睛:“秦哥哥,我的情哥哥……”   还没来得及换鞋的秦思扬浑身鸡皮疙瘩骤起,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他索性直接问:“你看了什么电视剧,把自己看的这么肉麻?”   “哥哥,哥哥,人家在看韩剧,欧巴……”   秦思扬皱了皱眉头,极其严肃的教育她:“秦的谐音是情,这种叫法明明是《红楼梦》的史湘云叫二哥哥时叫的爱哥哥,你怎么能说是从韩剧上学的呢!”   一向严肃的秦思扬猛然间跟你开这种玩笑,换了谁,小心脏都要跳上几跳,自然杜长晴直接将手里拎着的蔬菜袋子直接滑到地板上。   秦思扬看见她呆愣的模样,勾起唇角,难得的笑了笑。   晚饭是秦思扬下厨做的,杜长晴在一边打下手。她一直以为颠大勺姿势英姿飒爽的秦思扬一定是位做菜高手,而直到她坐到桌边尝了一口才知道,这人果然是只有外表功夫的绣花枕头。   秦思扬做的菜不能说有多难吃,而是真的只是简单的这个菜炒那个菜,虽然都是同一个锅里,但菜的味道还是各是各的,一点也没有相互融合升级。   杜长晴咬着筷头,很是虚心的请教:“情哥哥,你是怎么掌握的火候,能把不同的菜在同一锅里炒成不同的几盘菜?”   这话音刚落,秦老师的脸色就黑了。   杜长晴又追加了一句:“原来情哥哥也不爱听实话。”   秦思扬的脸色更黑了,直接黑到杜长晴主动去刷盘子洗碗。   洗了澡,杜长晴只裹了秦思扬的大浴巾就从浴室钻了出来。她对这间房子已经很熟悉了,在客房里也留有睡衣,但今天却是她第一次和秦思扬一起在这间房子里过夜。   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写着什么的秦思扬抬起,就看见杜长晴自认为香艳的一面。他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才说:“去客房把睡衣换了,否则现在我立即送你回学校。”   杜长晴很心不甘情不愿去换衣服,走到客房门口,她扭头问:“秦思扬,你今天亲了我,是不是就答应做我男朋友了?”   秦思扬头也没抬,手指继续在键盘上飞驰:“快去换衣服。”   换好了睡衣的杜长晴又出客房钻了出来,却没有瞧见秦思扬的身影。她赌气的去敲秦思扬的卧室门,紧锁着毫无动静,又敲了几下,她才气呼呼的跑回客房,拿客房床上的秦思扬家的枕头猛地一气乱砸,嗷嗷撒气。   这个小心眼的秦思扬,太过分了,让她回去换睡衣,自己却把卧室房门锁上,防她像防狼似的,她有狼可怕嘛?!   不一会儿,杜长晴的手机响了,正是秦思扬的来电。她没好气的接起来,赌气不说话,秦思扬语气平淡,说的极快:“单位临时有事需要处理,记得把门反锁早点睡觉。”还不听杜长晴回答,就立即挂了电话。   就这样,杜长晴以为的和秦思扬第一晚上的同居计划,不管怎样,都泡汤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秦思扬都没有回来,杜长晴自己热了口昨天晚上的剩饭菜,填了填肚子,背着书包自己孤零零的会了学校。   她给秦思扬发了一条短信:“秦老师,我去上课了,谢谢你昨天的热情招待,当然我是指大街上的热情招待。”   发完短信,她脸上有些绯红,飞快的向教室跑去,刚跑到教学楼前,她就看见了一个她恨之入骨的身影——她的继母方兰。 ☆、39爸爸是误会,狗血了   方兰的出现,让杜长晴原本大好的心情一落千丈。她低头瞄了一眼手表,还有二十分钟上课,似乎还有时间将这个女人打发掉。   方兰笑得妩媚又和蔼,穿衣打扮颇有万种风情的贵妇感觉。她朝着杜长晴大喊:“长晴啊,妈妈在这里呢?你昨天晚上没住宿舍、夜不归宿去哪里了?”   周遭都是陆陆续续前来上课的学生,听到这么一句信息量这么大的话,八卦内容十足,都暗中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偷听。   杜长晴脚停在原地,直视方兰:“方女士,我的母亲三年前就去世了,作为逼死她的凶手,您至少不应该心安理得的站在她女儿的面前吧?”   方兰将杜长晴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目的便达到了。如果不说那样一句话,杜长晴很有可能直接把她当成空气处理。她踏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到自己那辆红色招摇的小跑车旁边,示意杜长晴上车说。   杜长晴狠狠踢了一脚地面,挺胸抬头,赴向战场。   果然不出所料,方兰依旧是为了杜长晴放弃遗产的签字来的。   杜长晴冷笑:“杜家老爷子现在身体健硕,你们母子就这么迫不及待?何况,就算我爷爷死了,还有我爸爸呢,你们要想继承财产,至少也要几十年后吧!就算我爸爸遭受了意外,杜家还有个次子,我的叔叔,还有的我爸爸前妻的大女儿呢,你们……”   “你说的这些人,都不会在乎财产继承的问题。你还不知道吧,你叔叔家的女儿杜婉慈已经和我儿子杜铎恋爱了,过不了几年他们两个就可以结婚了。至于你爸爸前妻的大女儿,谁知道跑到哪一个犄角旮旯了!”   杜长晴突然笑了,讽刺方兰:“原来你都算计好了一切,我签名和不签名其实没有太大影响。同样作为爸爸的孩子,我才有多少继承权呢?为什么偏偏盯着我不放?!”   方兰坐在车上,握着方向盘,倒也没有被她气到,而是说:“我呢,也并不是盯着你不放,只是想让你也认清事实!杜长晴,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小三,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你别忘了,你妈妈其实也是个小三上位,还把你爸爸前妻和女儿直接气走了,让他的前妻郁郁寡欢、最后惨死!你要是恨我,谴责我,甚至骂我,其实也把你妈妈的贱行一起骂了,所以最好嘴上积些德,免得最终跟你妈妈一样,落到那一个下场!至于,这些财产继承权的问题,我不相信你能有本事来拿!”   方兰开着车嚣张跋扈的离开了。杜长晴却坐在楼梯台阶上一动不动。这堂课她上的迷迷糊糊,脑子不知道飞向何处。她正伤心沮丧,秦思扬却像消失了一般,连个短信都没有回过。杜长晴终于熬到期末考试,接到许久不见的秦思扬电话:“我明天要走了,今天出来吃个饭。”   杜长晴闷闷不乐的坐在秦思扬的对面。秦思扬发现今天这个小姑娘情绪不高,心想也许是为了自己要离开两年而闹脾气呢。他点了菜,拿起手巾擦拭手指,对杜长晴有些不放心的嘱咐:“寒署假住我那里,夜晚记得把门锁好,客厅抽屉里有张银行卡,密码六个1,可以当做零用钱……”   “秦思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杜长晴突然出声打断秦思扬的话。   秦思扬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两人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   “秦思扬,我想要你!”杜长晴突然大喊了一句,骨碌碌的大眼睛毫不羞涩的表达着自己此刻的想法。   这话说的突然,秦思扬正将一颗花生米塞进嘴里,猛然被这么一吓,那颗花生米直接顺着他的嗓子就滑了进去。他轻咳了一声顺顺气,才说:“你现在太小,等你长大些再考虑,好好吃饭,不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   杜长晴有些不以为意:“我已经十八岁了。”   “还不到法定年龄,有些事你最好想都别想!”秦思扬有些薄怒,却又不好在杜长晴面前发作。   杜长晴却看着他傻笑,果然,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她的人。   秦思扬临走时,并没有要杜长晴去送机。杜长晴也没有追问,毕竟秦思扬他们这次的出行路线都是规定好的,可以算得上是国家机密那种,外出以后,连电话都要停用,秦思扬的电话又一次停用了。   杜长晴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把心思都放在学习和考研上了,安静乖巧的等待着秦思扬回来。   秦思扬是她考研的那年冬天,回到北城的。那年冬天,对于秦思扬要回来的消息,杜长晴丝毫也不知道。   那天说来事情也巧,正巧缪迦休假从县城跑来请杜长晴吃饭。杜长晴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缪迦了,她最近为了考研,披星戴月的,于是兴高采烈的准备敲他一顿大的。   前几天刚刚下完一场大雪,地面上的雪被压的厚实,中午又经过太阳一晒,表层融化了些雪水,晚上气温又冷下来,在雪地表面冻出一层薄薄的冰。杜长晴走在这冰上,一个不稳就要滑倒,好在缪迦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她整个人贴近缪迦的怀里,双手把他的黑大衣揪成一团,才险些站稳。   而这姿势,在外人看来,却像是两个年轻人在彼此亲昵,很不巧,秦思扬停下车,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幕。   杜长晴松开缪迦的手,高高兴兴的挽上他的手臂,边走边夸奖他:“还是喵喵最好,不忍心看着我摔跟头。”   “你呀!”缪迦宠溺的用手指点了点杜长晴的额头,摇着头一脸无奈,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秦思扬坐在车里,觉得眼前这一幕这么刺眼。而杜长晴和缪迦俩个人边打边闹,大摇大摆从秦思扬的车边走了过去。   吃完晚饭,杜长晴被缪迦送回宿舍楼。他还有边走边埋怨她:“你说你,都二十岁了,怎么还像小孩子没长大呢!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已经长大了,这些年我可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我可没让人担心过!”   “切,你呀!就是能有让人不放心的本事,哎呀,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找个男朋友,让他好好照顾你呢!”   “我有男朋友啊!”杜长晴说这话时,声音很大,正巧又是在宿舍楼前不远,引来了几对情侣好奇的眼光。   缪迦却哈哈大笑了几声,捂着肚子说:“就你!你说你有男朋友?谁信啊!”   “不信拉倒,反正我就是有,一个我很爱很爱的人!”杜长晴一赌气就跑进宿舍。其实不光是缪迦不信,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秦思扬对她究竟是玩玩,还是真心。   掏出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提示,杜长晴随手点开,上面只写了几个字:“我回来了。”   杜长晴愣了一下,急忙仔细去看短信号码,正是秦思扬那个已经停用的号码。她的手有些颤抖,紧张的直接将号码拨了出去,很快秦思扬的声音就传来了:“我在你楼下!”   杜长晴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消失了两年的人突然之间就出现了,而且还是这样毫无征兆。   她连羽绒服都忘记穿上,就直接开门往外跑,身体正好撞上从外面回来的室友姑娘。   室友姑娘被撞了个跟头,看着杜长晴飞奔的背影,气急败坏的大喊:“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去啊!”   秦思扬一个人站在楼下的草坪旁边。草坪边上堆满了从过道扫过来的雪,形成一条天然的界限。雪堆被砌的很高很厚,不易溶化。他一抬头,眼中就撞见只穿着一件肥大的粉红毛衣、满脸挂着泪的杜长晴。   杜长晴看着这个久违的男人,他几乎一点都没有变,比两年前走时要变白了许多。她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几步扑进秦思扬的怀里,脑袋直接在他大衣上面猛蹭,蹭的秦思扬隔着厚厚的大衣,前胸都有发痒的错觉。   他很默契的张开手臂,将这个姑娘搂进怀里。他突然很庆幸,他没有放弃。   其实,傍晚见到杜长晴和缪迦有说有笑,搭肩勾背的往校门外走,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杜长晴和他以往遇到的那些追求他的女孩儿们一样,因为不堪寂寞没有结果,半途而废了。   从小到大,秦思扬不得不承认,追他的人不少,而他是个慢热的人,能有耐心等他的人除了杜长晴至今没有第二个人。   他有些痛苦的躺在驾驶座上,一晃就到了晚上。他的潜意识里,绝对不愿意相信杜长晴在这两年里移情别恋的事实。在他还没有想清楚前,他的手快于他的思维将车开到杜长晴的宿舍楼下,他想既然车子都开到这里,就等杜长晴的一个解释吧。   还没有拨通她的电话,秦思扬就看见杜长晴和缪迦两人亲密的走到了楼下。不知道两人嘻嘻笑笑说了什么,只听见杜长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大喊:“我有男朋友啊!”   不得不说,上天是眷顾杜长晴的,连这么狗血的误会,都能用这个狗血的方式间接的向秦思扬解释清楚。所以,秦思扬耐着性子给她发了条短信:“我回来了。”   杜长晴,我回来了,带着对你的承诺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不?都是杜长晴的运气好咩~~~   大概小小的解释下,秦老师开始动情了的因果,至今追他的又坚持到现在的只有杜长晴。   某伊梦以前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事,那种校园中仙级人物,不论男女,最后许多都是被其貌不扬的人追走了,其中很大原因便是有很多人不敢追,或者没有信心追不长久。 ☆、40爸爸是金屋,藏娇吧   两个人重逢,杜长晴什么都没说,就一直窝在秦思扬的怀里哭。秦思扬不是个喜欢在大庭广众下亮相的人,直接抱着怀里的姑娘躲进了不远处的车里。   两个人在静谧的窄小空间里,四周静悄悄的,气氛暧昧不已。   杜长晴环着秦思扬的腰,越环越紧,最后整个人顺着他的胸口向上爬,两膝支撑在秦思扬的肌肉结实的大腿上,借力攀上他的腰腹,唇勾到他的唇,一口裹上。   秦思扬倒是很享受怀里的女孩儿在他身上乱蹭,伸出舌头撬开杜长晴的贝齿,勾上她的舌头,与她厮摩,双手顺着杜长晴宽松肥大毛衣探了进去,抚上杜长晴光滑细嫩的后背,顺着她的背,一路向下,一只手钻进杜长晴的牛仔裤中,勾勒着高跷的臀线。   杜长晴第一次被人触碰,整个人有些反感,扭着臀,想要挣扎,却越挣扎被秦思扬抱的越紧。他的唇也不放过她,舌头在她口腔四周肆虐挑逗,杜长晴整个人酥酥麻麻,瘫软在秦思扬的身上。   突然,秦思扬松了口,抱着瘫软的杜长晴,闷笑着:“我要是再继续亲下去,你是不是还要给我来个晕倒?看样子还是我教的不够,两年了,接个吻还是不会换气!”   杜长晴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埋怨,手指戳在秦思扬的胸口:“我的男朋友只亲了我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上哪里去练习技巧啊!”   “不用练习,我会教你。”秦思扬说完,单手扣住杜长晴的头,将她的唇送到自己唇边,紧紧纠缠在一起。   自从秦思扬回来,杜长晴高兴地收拾行李,打包死缠烂打又住进秦思扬的房子里。用她的话说:“要开始美丽浪漫的同居生活。”   秦思扬一脸无奈,他虽然不排斥杜长晴住进来,但是不得不提醒道:“杜长晴你如果住在这里,离你上课的学校每天至少一个小时,你确定你时间够用?”   “我……”杜长晴什么都没有说,堵着气钻进客房,将卧室门关得紧紧的,说什么也不离开这里。   秦思扬只能盯着紧关的门口,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住进来时,秦思扬和她约法三章:   第一:各睡各的的房间。   第二:不许穿过于暴露的衣服。   第三:不许带外来朋友。   第三条,对杜长晴来说,她没有任何异议,她本就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更不可能带朋友来秦思扬这里。   但是,对于前两条,杜长晴表示了下抗议:“你不是说,你回来,就跟我那啥嘛!”她也是个小姑娘,说出这种话也会脸红心跳。   秦思扬只是勾唇笑了笑,不置可否。   虽然杜长晴将许多东西都搬进了秦思扬家里,但是面临期末考试及最后的课程,她还是不得不住在学校宿舍。   而这期间,秦思扬竟然一次电话都没有打来过。   期末考完试,杜长晴主动给秦思扬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人,杜长晴有些发懵。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我是秦思扬的战友余丽桥,你是杜小姐吧?”   “你认识我?”杜长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余丽桥是谁,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秦思扬跟我说过,你是他的情丨妇,自然就认识你喽!”   情……妇?   秦思扬竟然是这么形容她的!   “你胡说!”杜长晴直接反驳,这个词明显就不是秦思扬那种有教养的人能说出来的。   “哦呵呵,我确实胡说了,你是不花钱的情人。”余丽桥讽刺的笑着,笑声刺耳!   杜长晴的眼泪直接淌了下来,她假装镇定,让对方听不出她的哭音:“秦思扬在哪里,我要跟他说话。”   余丽桥报了个地址,半开玩笑说:“要不然你过来亲自看看,我们的秦中校是怎么形容你的。”   堵着一口气,杜长晴打车去了余丽桥说的会馆。报了名号,她被服务员引到角落里极不显眼的一处包房,门一开余丽桥眼尖的就将杜长晴拉了过来,对着大家介绍道:“这位是秦中校的学生,今天特意来助兴的。”   杜长晴迎上秦思扬森冷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秦思扬旁侧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问:“这就是你金屋藏娇的那个有趣的情丨妇?”   对这称呼,秦思扬并没有否认,而是似笑非笑的望了眼立在门口的杜长晴,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杜长晴摆脱余丽桥牵着她的手,坐到了秦思扬身边。他身上的酒气并不浓重,前面的矮桌上摆了一杯喝剩下不多的红酒。   秦思扬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紧紧的握住,力道不大,却安全踏实。   杜长晴不认识周围的人,秦思扬也没有给她介绍的意思,直接端起桌上那杯剩下不多的红酒,一饮而尽,神色懒散:“今天大家一起为余丽桥接风洗尘,我秦思扬不胜酒力,就陪大家都这里了。”说完冲着他身侧的男人点了点头,又从余丽桥点了点头,拉着杜长晴转身告辞。   杜长晴跟在秦思扬身后,秦思扬也没有出现脚步虚浮的现象,每一步走的很稳。杜长晴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伸手去搀扶他,他摆了摆手,说:“我只喝了一杯红酒,没关系的。”   杜长晴还不会开车,秦思扬又有些虚醉,出了会场,她直接拦住一辆出租车,和秦思扬一起坐了进去。   秦思扬一路闭眼,并不说话。观察了好久的杜长晴,没有找到可以质问秦思扬的机会,索性继续自欺欺人,不再去钻牛角尖想这件事。   到了秦思扬的房子,他突然回头,脸上挂着毫无戒备的笑意,问:“你要干什么?”   紧跟在他身后的杜长晴愕然,片刻后回过神,直接说:“我要和你上床!”   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免费的情丨妇,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说出这么粗俗的话。   秦思扬稍微愣了愣,然后淡定的掏出钥匙,扭开门,应道:“嗯。”   那天晚上,杜长晴终于如愿以偿的躺在了秦思扬的身下,真真正正成为他的女人。   初夜的那晚厮摩,她记得不清,却把两个人清醒的第二次记得十分清晰。   期末考完试不久,杜长晴就带着一堆考研资料直接住进了秦思扬家,这次与往次不同的是,她终于直接入主秦思扬的卧室床上。   秦思扬最近不是很忙,再加上室外天气寒冷,他也懒得出门,在家的时间比较多。   自从那一次之后,两个人并没有再做过。杜长晴是因为第一次的时候,除了疼并没有什么其它感觉,她虽然喜欢和秦思扬亲昵,却不是很喜欢做这种事。而秦思扬,看不透他的表情,更猜不透他的心思。   每天夜里,两人同床共枕,又不相互靠近,多少有些奇怪。   有一天晚上吃完晚饭,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球赛。杜长晴并不喜欢看球赛,但委实是因为别的频道实在是广告太多,她索性选择了个清净的频道。秦思扬坐在她身侧,盯着屏幕全神贯注,倒把杜长晴的好奇心引了起来。   她挑逗着,两根手指顺着秦思扬的大腿,划过他的腰,交替着,模仿小人走路,一点一点往上爬。   正玩的不亦乐乎,“咔”的一声,室内一片漆黑,电视也没有了图像。   停电了!大冬天的,竟然停电了!   两个人静坐了一会儿,沙发边的座机就响了起来。物业很尽职尽责的通知秦思扬,由于线路出现问题,临时断电,现在正在抢修中,为业主带来不便请见谅。   放下电话,借着窗外幽幽反进的雪光,两个人面面相觑。   杜长晴开口问了句:“这黑灯瞎火,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睡觉?”   “这个建议不错。”秦思扬应和着,起身将杜长晴打横抱了起来就往室内走,惊得杜长晴完全忘记了反抗。   片刻后,杜长晴就被放在柔软的床上,秦思扬整个人欺身覆上。由于冬天天冷,北城的室内暖气供应的很好,杜长晴和秦思扬都只穿了套长袖睡衣。   很快,借着屋外雪地反射的月光,秦思扬快、很、准的脱光了杜长晴身上所有的遮挡物。   杜长晴被惊得,有些呼吸困难,她也不是不渴望秦思扬,只是有些害怕,并紧双腿,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   秦思扬并不多话,脱了自己的衣服,又一次覆在杜长晴的身上。手从杜长晴的勃颈处向下轻轻划过,把杜长晴弄得浑身痒痒的,直到他的大手抚上她胸前的柔软。不大不小,形状完美,倒让秦思扬有些爱不释手。   杜长晴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身上男人的动作,她上次经历过一次,也知道接下来秦思扬的动作。   秦思扬倒是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进入,而是一手握着她的胸前,一手向下探去,整个手掌强行挤进杜长晴紧闭的双腿中,游走到私密处,食指抚上她的花蒂,轻轻揉捏,动作轻柔,带着色丨情挑丨逗的意味。   杜长晴本能的拢了拢双腿,这一次却遭到了秦思扬的制止,他用膝盖分开杜长晴的双腿,两个人的腿上的皮肤紧密相贴。杜长晴的皮肤是滑滑腻腻的,秦思扬的肌肤虽然光滑,肌肉纹理却很清晰,整个腿硬邦邦的,摩挲在杜长晴的腿上有些奇痒难耐。   杜长晴的双腿被迫打开,整个私密处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突然的空气让她感觉到微凉,花蒂还被秦思扬玩弄着,她有些害羞,愤懑的对身上的人大喊:“你要做就快点!”   颇有早死早超生的意味。   秦思扬倒是没理会她,而是将覆在花蒂上的手指向下移去。   作者有话要说:秦老师和杜长晴的第二次,华丽丽的第二次,害羞捂脸 ☆、41爸爸是色魔,鱼水欢   秦思扬倒是没理会她,而是将覆在花蒂上的手指向下移去。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不缓不急,却把杜长晴折磨的够呛。   被秦思扬这番爱抚,杜长晴的下腹一阵抽搐,有热热的液体,顺着下丨体流出,这些液体正巧被在洞穴旁侧的秦思扬的手指感受到。   他闷声笑了笑,手指顺着洞穴边缘,将液体沾满整个手指,然后借着这温热的液体,直接滑进去一根手指。   被突来的异物进入,杜长晴难耐的扭了扭腰,随即而来的确实秦思扬紧跟了另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在杜长晴的身下慢慢转动,把她折磨的奇痒难忍,她不由自主的“唔”了一声。   秦思扬的玩心似乎大起,将两根手指从洞穴里缓缓抽出,杜长晴刚刚唤了口气,就感觉身下又被撑开,秦思扬旋转了下手指,杜长晴才感觉到,这回他伸进来三根手指。   “秦……思扬……”杜长晴声音断断续续,叫着秦思扬的名字有气无力。   秦思扬俯身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更喜欢你叫我情哥哥……”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当年调戏秦思扬的称呼,这次倒是让秦思扬拿过来调戏她了。   她咬了咬嘴唇,在枕头上摇了摇头,表示不要。   秦思扬也不强迫她,而是抽动三根手指,缓缓送进去,又缓缓退出,不缓不急的折磨她。   杜长晴毕竟初经人事不久,被秦思扬这么有技巧有策略的挑逗,身体难耐不住的扭捏着,反而配合了秦思扬的节奏。   秦思扬不想放过杜长晴,极有耐心的等:“叫呢……还是……不叫呢?”   杜长晴堵着气,叫了一声:“情哥哥……”气若游丝,听在正发丨情的男人耳中是种莫大的鼓励。   秦思扬也不再挑逗杜长晴,而是将她分开的双腿固定在合适的位置,自己一挺身,直接冲进杜长晴的身体里。   杜长晴难耐嘤咛了一声,下一刻就被秦思扬的吻紧紧的含住嘴唇,唇舌相交,耳鬓厮磨。   她的身体被秦思扬填的满满的,异样的快感向她袭来。上次初夜,她除了感觉到疼,祈求着快点结束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而这一次感觉明显不一样。   这一次,她才真正体会到,床笫之欢的乐趣。   从这次以后,杜长晴也并不那么排斥做这事,而秦思扬完全上瘾了。他只要在家,也不管杜长晴的意愿,就直接将她放到床上,行禽丨兽之事。   秦思扬的特点,床上他只做不说,让杜长晴胡思乱想,总觉得自己是他的泄丨欲工具。   其实,以秦思扬的性格,别说床下,床下他都是很少话的。   杜长晴拿到研究生录取通知书那天,举着通知书要秦思扬兑换承诺。她说:“我亲爱的秦老师,你说过,我要是考上研究生,你就娶我!”   沙发上的男人扬了扬头,慢条斯理:“我应该只答应你可以采访我。”   杜长晴撅嘴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她甩手赌气,跺着脚,直接躲进卧室,决定再也不理秦思扬。   显然,在秦思扬的面前,所有的小脾气、耍性子,都是过眼烟云。当天晚上,秦思扬又在她身上行男女之事,而且深陷其中,享受不已。   秦思扬带领杜长晴尝试过很多姿势,但是杜长晴发现他最喜欢的姿势是,将她正面压在身下,两条腿分开挂在他的肩头,然后猛烈的冲进去,再低头含住她的唇。   杜长晴不知道这对男人来说算不是个高难度动作,但至少对她来说,这是个极其高难的动作。最主要的是,天天被迫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她整个人都要散架子了。   被秦思扬折磨的一夜的杜长晴,第二天睁开眼睛,动了动酸痛的四肢,一挥胳膊,正好打在还在熟睡的秦思扬的脸上。她的动作很轻,秦思扬只是微微动了动头,并没有醒。   看着秦思扬的睡脸,杜长晴玩心大起。她拿来手机,打开照相功能,将头贴近秦思扬,摆好姿势,“咔嚓”一声按下了照相键子。职业的敏感性使得秦思扬立即清醒,身手迅捷的夺下杜长晴的手机。杜长晴吓了一跳,满脸惊恐。   秦思扬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杜长晴,掂了掂手里的手机,伸手递还给她,回身躺在床上,将一脸错愕的杜长晴搂在了怀里,刚硬的双臂裹住了身体软软的她。   回了半天神的杜长晴,呆呆的缩在秦思扬的怀里,一手握着手机,一手伸出手指戳了戳秦思扬坚硬的胸膛,问:“你刚才干什么?吓我一跳!”   秦思扬自己先闷笑了一声,才慢悠悠道:“你下回再拿相机照相跟我说一声,职业本能,我没有伸手拗断你的小胳膊就不错了!”   “不就是照张相吗?又不是要你命!怎么搞的跟恐怖袭击似的。”杜长晴不满的嘀咕,她从秦思扬的怀里滚了出来,躺在床上翻手机中的照片,照片中两人亲密的贴在一起,秦思扬的肩头上身都是光着的。看着看着,杜长晴痴痴的笑了,指着手机里的照片对身侧的秦思扬说:“秦老师,你春光乍泄了!”   秦思扬看着身侧的小姑娘玩的不亦乐乎,只勾了勾唇角。   研究生前的假期正好没课,又赶上秦思扬工作轻松一段,杜长晴软磨硬泡让秦思扬教她开车。秦思扬先是很诚恳的建议:“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报个驾校学习下!”   “驾校我报了啊,理考也已经过了!秦老师,你就好人做到底,就给我当陪练吧!”   看着杜长晴渴望的小眼神,秦思扬无奈的点头答应了。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慢慢开始对杜长晴迁就了。   八月的太阳,正是阳光最毒,杜长晴本就不是个勤快人,即使有秦思扬的陪同,她也懒得去练车,缩在秦思扬的沙发上,抱着半个冰镇西瓜用勺子挖,一口一口吃的来劲,一边吃一边对电视剧里的诡异情节各种批评:“喂喂喂,你说说,这电视剧都演的什么啊?!小三和老公是真爱,为了责任老公舍弃真爱来找原配,那男的牺牲可大了,原配还要为小三的放手和老公的回归感激涕零,我呸!什么鬼东西,现在的中国电视剧是怎么了,这不是诱导社会第三者的合法存在化,真爱个屁!”   坐在一侧的秦思扬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他想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却在看到杜长晴脸上鼻子眼睛眉飞色舞乱动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杜长晴凌厉的眼神“嗖嗖”的就飞了过去,她说:“秦老师,你笑什么?你觉得那渣男做的对?”   “没有,我没笑你说话的内容。”   “那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眉毛,太活泼了!”   “……”杜长晴愤恨的扔下手中的西瓜勺子,站起身举起西瓜,作势就要往秦思扬的身上砸去。秦思扬象征性的躲开,顺手夺下杜长晴手里的半瓢西瓜,转手放在茶几上,直接将张牙舞爪的杜长晴扑到,他压在她身上,邪恶的笑着,单手挑着她的下颌,逗她说:“怎么还想用西瓜砸我,你反天了?”   杜长晴神色认真的问身上的人:“秦思扬,你会娶我吗?”   秦思扬愣了一下,他伸手摸上杜长晴散落在四周的发丝,轻轻的揉了揉,然后起身进了卧室。   杜长晴瘫倒在沙发上,无力的将手臂垂在地板上。刚刚秦思扬的态度,让她已经毫无战斗力了,也许秦思扬就是想要金屋藏娇呢,她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杜长晴从这件事开始,虽然没有明显的表示出对秦思扬的生气,但是相处时多少有些小别扭,尤其两人在床上时,杜长晴很不配合,好几次秦思扬欲行鱼水欢时,都被杜长晴强烈的拒绝了。这种情况直接持续到杜长晴研究生开学。   一开学,杜长晴迫不及待的收拾行李搬家,秦思扬斜躺在沙发上,睨了眼杜长晴,便也不说话。   杜长晴特意弄出大动静,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秦思扬挽留的话,一赌气,扔了行李箱,直接坐到秦思扬身边,大声质问:“秦老师,你是不是非常盼着我离开你啊?”   秦思扬声音很淡:“我要出差。”一句话将杜长晴打进墙角,她自我画圈圈去反省了!果然是她自作多情,果然是她一个人在闹别扭,人家秦思扬压根就没有往心里去。   秦思扬这次出差用他的话形容:地点远点,时间不长。   时间不长,竟然要整整一个月。   他还没走,杜长晴就有些舍不得。秦思扬瞧准时机,将杜长晴摁在沙发上,又行了**之事。这番举动,直接把刚才杜长晴生出那半点不舍全部打的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情哥哥,你是长晴的夫哦~~娶她吧娶她吧娶她吧~~ ☆、42爸爸是沉默,除夕夜   送走了秦思扬,杜长晴正是开始了研究生的生活。她的导师是新闻学术界很有威望的一位泰斗级人物,以文笔朴实犀利,刻画社会丑陋现象著称。没上几堂基础课,杜长晴他们几个同一导师的学生就接到一个采访任务:采访市郊边缘房地产开发时的欺民现象。   这是杜长晴学新闻以来,第一个接触的社会民生问题。大学本科时,都是在校园内或者赞助单位找找成功人士采访几下做期报道。   导师并没有亲自随车采访,而是研三的学长带着杜长晴他们到了采访地点。直到到了当地,看到施工牌子前打出的大条幅,她才知道,开发商竟然是杜家。   其实这件事闹得很大,最近电视新闻都在报道这件事。   北城郊区边缘,大片农田被购买盖楼,农民失去土地,生活无法得到保障,集体在施工地闹事,与开发商和施工队发生冲突,有几个农民已经受伤住院。   今天杜长晴他们来的目的,是需要从各个角度来了解分析这件事,写得好的可以在北城有名的当地报纸上《北城早报》署名发表,算期末平时表现成绩。   杜长晴和众位师兄弟们摩拳擦掌,准备在这一报道上大展身手。一上午,走工人访民众,他们捞到不少第一手材料,中午随意在附近打了几盒盒饭在采访车上对付填填肚子。   有眼尖的瞧见来了一辆私家车,大喊了一声:“杜家的执行总裁方兰来了!”   杜长晴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几年不见,方兰竟然成功的做了杜家的执行总裁,这个女人手腕太高了。她倒是没想到,今天竟然冤家路窄的在这里遇见方兰。   杜长晴胡思乱想间,早有敬业的师兄师姐们拿起相机冲了出去。   方兰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下车见这阵势,一派镇定,波澜不惊。被几家媒体围着,她说话得体:“杜家获得这片土地的使用权完全是合情合法合理,公正公开,光明正大,给原居住住户的补助也是根据国家标准给予的最高的补助,至于你们听到的那些消息都是子虚乌有。其他的问题,我一律不回答。”   说完这些漂亮话,她顺势亲切的访问了施工队,在各种记者面前树立执行总裁的亲民形象。   杜长晴隔着几排记者被挡在后排,她冷笑了三声,随即很不负责的大喊了一声:“方兰给了上访头头二十万封嘴费。”声音很大,穿透力强,在施工作业嗡鸣的现场和人群嘈杂的大环境里,却格外清晰。   方兰听见这话恶狠狠的目光瞪向声音来源,与杜长晴正好目光相撞。   这消息一出,前来闹事的农民不干了,原来他们之中有人已经得到好处被收买了,他们还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呢,怎么能善罢甘休。于是一拥而上,挤过抢在前排的记者位置,直接涌进施工现场,直奔方兰冲去。   方兰的位置有些不凑巧的不好,身后就是挖的极深的准备打地基还没抽水的大坑,前方又涌来这么多恨不得杀了她的闹事民众,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仰身掉了下去,好在她的助理眼疾手快拉住她,她才能狼狈不堪的爬上来。   此时,保安及施工队将闹事的人拦在圈外。   杜长晴站在学校的采访车边并没有向前。她同门师姐回头问她:“那消息你哪里得来的?”这个相貌平平的小师妹,不声不响的就握了这么一手消息,让人刮目相看。更令人不解的是,这样私密的消息本不应该在同行媒体面前大声宣布,而是要抢夺第一时间报道出来。   杜长晴面无表情,淡淡的说:“我编的,不过方兰一定会做出这样的事。”   师姐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师妹,那表情就是在说,杜长晴是个疯子。   “也不是无缘无故编的。”杜长晴继续说:“她……是我继母,我了解她的手段。”   某位师姐直接傻掉了。   敢情这时候当着大众媒体宣扬收买闹事民众头头的这件事,是一出家庭伦理剧额外带的赠送套餐包!   方兰本来到现场来,是体现杜家的诚意和亲民动作,被杜长晴胡乱说了句话,计划就被彻底打乱了。她狼狈而逃,临走前冲着杜长晴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杜长晴感应到带着恨意的眼神,朝着她微微一笑,心中却已经打算好了算盘。   当天晚上,她写好了一篇报道,直接发送到了自己导师的邮箱。   夜晚时分,年岁已经有些大的老记者老学者打开电子邮箱,被一篇文笔清新、事件独家的报道吸引。教授拨通杜长晴的电话,有些犹豫问:“这些都是事实,真要按照你写的报道?”   杜长晴的语气坚定:“每一件事都是真的,可以附带证据。”   第二日,《北城早报》出现个大学联名报道,报道的名字正是《杜家集团开发房地产市场骇人听闻的动作》,上面有理有据的报道了杜家从十几年前涉及房地产市场起,一些鲜为人知的细节。   自然这些细节,大部分是来自于杜妈妈的日记。   杜长晴一直以为妈妈什么也没有留给她,直到有一天接到一封延时的来信,她才知道银行保险柜里有妈妈留下的曾经杜家违法犯罪的证据,因为她曾经也是参与者。   这篇报道一出,立即将杜家推向风口浪尖,在北城市郊的工程被迫停止,司法机关介入调查。而杜长晴利用匿名信将杜妈妈当年留下的证据寄到了举报部门。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不过很快就因为证据不足,被压了下来。杜长晴借由老师的名义采访了办案人员,才了解到她妈妈的证据与杜家现实账务不一样。   杜长晴恨得牙直痒痒,任谁都知道,不一样的原因,就是杜家整个资产被洗钱了,可是偏偏没有证据证明。   这件事很快被平息下来,杜家逃过一劫,一切照旧。窝在教室里写报道的杜长晴却接到了继母方兰的电话。   “您找我又有何贵干?”杜长晴很不客气的直接问。   方兰奸诈的笑了几声,说:“杜长晴,你可真行啊!举报杜家,要毁了杜家?你以为现在杜家还是以前的杜家?你以为你那死去的妈妈的破账能置杜家于死地?你太异想天开!你给我难堪是吗?杜长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你那些不检点的事,你以为能瞒得住?!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她“啪”的撂了电话。   杜长晴握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她的报仇心越来越重,直到秦思扬出差回来,相处间,都觉察到她的异常。秦思扬并没有说些什么,杜长晴有好多好多的话想与他说,可是话到嘴边,又找不到说的理由。   杜家的烂事,谁愿意参与!   过年时,秦思扬很仁义,除夕当天跟秦老爷子找了借口,竟然留下来陪杜长晴过春节。   去年,两人同居的第一年,秦思扬因为工作的原因出差,只留下杜长晴孤零零一个人过春节。今年,是杜长晴从十五岁那年开始,唯一一次有人陪着过春节。   除夕早上,杜长晴兴高采烈的贴春联、福字,秦思扬跟在身后帮忙打下手。对面门的大妈家正好也在贴春联,笑眯眯的夸奖他们:“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啊,媳妇儿长得好看又能干,小伙子你有福了。”   秦思扬眨了眨眼睛应了声。   大妈八卦的天性没有放过秦思扬,就听这大妈滔滔不绝的对他讲:“看你们小两口结婚也好几年了,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我看小伙子你常年不在家,你不知道你媳妇儿一个人在家的寂寞和负担,小伙子要好好体谅你媳妇儿,别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巴拉巴拉巴拉……   听到最后,秦思扬只能一味的点头应着,头点的跟个木偶似的。   杜长晴迅速贴完春联,直接跟热情过头的大妈告辞,拉着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秦思扬躲进了屋里。她咋舌:“更年期的女人真可怕,果然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生物!”   “嗯。你更年期的时候,最好安静点,不要这么聒噪。”秦思扬应和着。   好一会儿杜长晴才反应过来,叉着腰指着秦思扬大吼:“喂,你说谁呢!”   秦思扬摇摇头,又不咸不淡的接了句:“看样子不用等到更年期了。”   这顿年夜饭做的比较简单,秦思扬和面擀皮,杜长晴负责包饺子煮饺子。两个人准备的并不多,也没炒几个菜,吃的比较开心,边吃边对着其实毫无乐趣的春节联欢晚会目不转睛。   杜长晴突然感慨:“要是每年除夕,你都能和我一起过多好!”   自然,这句话,杜长晴没有等到秦思扬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姑娘们对秦老大渣属性的鉴定,某伊梦有几句话要替他辩解:   秦老大这个人的性格本来就是喜怒不形于色,很多感情都藏得很深,让人摸不透。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也没有什么经验,更不知道怎么对杜姑娘去表达。而且他敏感的身家地位,有很多人暗算等着抓他把柄,所以越是他珍惜在乎的,越会小心翼翼的掖着藏着,怕杜姑娘这个弱点被人抓了去伤害杜姑娘。   余丽桥他们都是心怀叵测的,并不算是他的朋友,所以他觉得没有将杜长晴暴露给他们的必要。他带杜姑娘去度蜜月的地方,是他死去战友的地方,就是要将他喜欢的这个姑娘给他的战友看看。   他认为应该把杜长晴介绍给值得介绍的人,所以介绍给了两个弟弟。只是,五年前这个时间,正好是姚冉冉第一个孩子死了抑郁症发作和叶思辰被军医大学开除的军籍的时候,叶思辰本身就已经焦头烂额,他作为哥哥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高兴的向弟弟介绍自己的女朋友,至于陆小少那时候还小,是个藏不住事的孩子。   秦老大为杜姑娘争取秦老爷子做了很多努力。每一次秦老爷子都没有真正为难过杜姑娘,都是秦老大提前与老爷子交涉过的,或被打,或承诺的结果。秦爷爷那种叱咤战场的老将军么可能没脾气,但秦爷爷没有直接冲着杜长晴发怒,都是因为秦老大的努力。   所以,请姑娘们不要冤枉秦老大。他是北城大院的大公子,未来北城的掌控者,他的一言一行都必须规范,有许多事都要隐藏感情,不能为所欲为。   ( ⊙o⊙ )哇,某伊梦说了好多…… ☆、43爸爸是善意,怀孕了   大年三十除夕夜很快就过去了。三月料峭春风吹来时,杜长晴不得不又开始了住研究生宿舍的生活。   秦思扬倒是没有表示什么不满,只是把她的课程时间安排掐算的很准,每当她没有课程又不需要帮导师忙项目时,都能被秦思扬拖回卧室床上。他在部队呆的这几年,除了身手练得敏捷,体力和耐力更是胜上一筹,每一次在床上都把小胳膊细腿儿的杜长晴撞击的连连求饶。   不久以后,杜长晴又接到导师安排的新任务,也不知道是因导师想获得一手新闻资料而故意所为,还是恰好碰巧,这次报道任务竟然是杜家现任当家杜长晴的爸爸的生日宴会。   杜家虽然是暴发户起家,但像办这种私人的生日宴会也不可能大张旗鼓所有人都邀请。所以,这个课题最难的正是,如何混进生日宴会。   杜长晴显然不可能在邀请之列。自从她的母亲自杀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   杜爸爸和杜家老爷子与方兰皆不一样。他没有正面出现威胁过杜长晴,甚至每个月的抚养费都如数打进杜长晴的银行卡中。杜长晴一直记得她小的时候爸爸很宠爱她,可是无尽的恨意,终于让她刻意去淡化这份记忆。   本来混进杜家的生日宴会这件事很难,杜长晴愁眉不展了几天。秦思扬又将她接回他的住处在床上办完事,躺在她身侧餍足的睡去。她被折腾的有些累,起身往浴室走,偏巧在玄关门口的鞋柜上看见个金光闪闪的请柬。   杜家摆脱不了暴发户特质,金光闪闪的东西永远是他们的最爱,自然这爱好的主宰者就是杜长晴的亲爷爷,杜家老爷子。即使方兰不喜欢这俗气的请柬方式,也会笑脸讨好老爷子大肆夸奖。   疲惫不堪的杜长晴见了这请柬顿时来了精神,手上有些颤抖的打开,上面几个黑字真真切切的写着邀请的名字:秦思扬。   她笑了笑,果然这就是在秦思扬身边的好处。即使杜家再狂再傲,他们也必须恭敬的讨好秦家。她想着,将请柬放回原位。秦思扬这么随意的扔在这里,也许就是要将这请柬转给杜长晴的。   果然不出意料,第二天清早,两个人喝着杜长晴起早煮的八宝粥时,秦思扬提到:“我收到你父亲生日宴会的请柬。”   杜长晴正往碗里的八宝粥里加糖,她手一抖,满满一大勺子的白糖全部洒在碗里,好在她比较喜欢吃糖,用汤匙在碗里搅了搅,喝了一口,嘴里涩涩的,也没有多甜。   见她半天没有应答,秦思扬也没在说什么,洗好碗筷便出门上班了。   杜长晴却在秦思扬关紧防盗门的那一刻,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杜爸爸的生日宴会她要去,不仅要去的光明正大,还要借着秦思扬的名义威慑他们杜家。   一白天,杜长晴抱了个记事本,拿着根圆珠笔窝在沙发里,写写画画,设想着各种场景可能发生的情况。   秦思扬开门进来时,正看见杜长晴这废寝忘食的模样。他有些诧异,半笑着问:“你这是研究什么呢?”   杜长晴没有抬头,一本正经答道:“我在计划怎么怀上你的宝宝!”   “……”秦思扬一阵无语。显然杜长晴这话是气他的,他们在一起以来,避孕措施一直做得全面到位。秦思扬的人生轨迹,绝对不允许出现未婚先孕的丑闻。   他扫了眼还在原位的请柬,什么也没说,洗手下厨。   几日没有去买菜,冰箱里剩下的食材并不多。秦思扬简单的炒了个鸡蛋,煮了米饭,但是把晚饭做好了。   吃完晚饭,杜长晴主动收拾厨房。她又突来了性子,拉着秦思扬去超市买菜。秦思扬并没有拒绝,反而有些奇怪,杜长晴本质上是个比较宅的女孩子,能不出门绝对不出。平日和秦思扬在一起,也没有刻意去海誓山盟、缠缠绵绵的压马路。   今天,她果然有些反常。   两人推着车,在超市里挑挑拣拣。杜长晴除了买了几包蔬菜,却对手纸格外感兴趣,顺带着还扯了好几包的卫生巾。   盯着购物车中五六条十卷装的心相印卫生纸,秦思扬的嘴角不禁的抽了抽,大庭广众之下,他除了掏钱结账,也确实没有心思去想这个姑娘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杜长晴高高兴兴的抱了三条卫生纸,剩下的蔬菜卫生巾及两条不好拿的卫生纸全部都成了秦思扬的物品。   秦思扬缓缓跟在她身后,借着人潮喧闹,不由的夸赞了句:“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会过日子了?”今天两人购买的大都是生活用品,里面一袋零食都没有。   杜长晴不知道想什么呢,笑得脸开了花,完全没有听见秦思扬对她些许夸赞。   回到家,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整理完毕。杜长晴擦了把额头的汗,笑眯眯的回头,问秦思扬:“怎么样秦老师,我今天计划了一天的事情,实现了!”   秦思扬只是笑了笑,笑容中带着难以觉察的温柔。他的笑容还没收敛,杜长晴就说:“我想过了,你的请柬给我吧,我想去看看我爸的生日宴看看。”   秦思扬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有说。   杜长晴顺利的拿着请柬,回到宿舍各种挑选衣服,准备出席杜爸爸在滨海酒店的生日宴会。   滨海酒店是杜家后期的产业,其中有许多设计都是杜妈妈亲自参与的。穿了一身淡黄色包肩长裙的杜长晴,站在滨海酒店的门口,看着柱子上镂空精致的花雕,心里百味复杂。   她妈妈的东西,被雀占鸠巢了。   走到门口礼仪处,杜长晴优雅的接过笔,写上了秦思扬的名字,旁侧又添上了她自己的名字。接待人员虽然训练有素,但却见到个陌生女人签下秦思扬的名字,暗中吃惊不少,有好事者已经将这件事传扬到杜家人那里去。   外人不知道杜长晴,杜家人却不能不知道。杜爸爸是今天宴会的主角,杜老爷子是主角中的主角,杜长晴到来的事情还来不及传到他二人。第一个到的便是方兰的耳朵里,方兰身边跟着她一向得意宠爱的外甥女吴静兰。   方兰一听杜长晴竟然是替秦思扬签名而来,整个人在心中憋着一口火。上一次,被她一句狂言,她不仅差不点掉进水坑丢了性命,还使杜家陷入了一场不清不楚的官司,导致她在老爷子那里不如以前的宠,丧失掉一部分统治权。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但方兰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今天这种大日子她可没空去找杜长晴算账,但是留了个心眼叮嘱手下看好杜长晴。   杜长晴自顾自的走到饮食区,舀了三勺冰激凌,拿着勺子吃的不亦乐乎。她向来偏爱甜食,更喜欢这些冰冰凉凉的口感极好的冰激凌。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杜爸爸和方兰在忙着招待客人,她颇有一丝围观的意味。   有好事者凑到杜长晴身边,一脸讨好的询问:“杜小姐是秦思扬的什么人?”   杜长晴嘴里咬着勺子,眨着大眼睛,答:“我和秦思扬不熟。”   “不熟?可是杜小姐刚刚签下的名字正是秦思扬的。”那人不依不饶。   “你是干嘛的?记者?”   “果然是同行,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呢,算是娱记,不过主要跑社会这块!”   “娱记?跑社会这块?很矛盾!”   那人摆摆手:“不矛盾不矛盾,小报社,哪分的那么清楚,有消息就成。杜小姐,有消息吗?”   “你要什么消息?”   “昨天你和秦思扬去超市的照片我可是如了你的意偷拍下来了啊,杜小姐何意见?”   杜长晴手里握着勺子,又挖了一勺冰激凌,慢悠悠的说:“你说这照片发了出去,秦思扬能让你的报社继续存在着?这照片应该给谁看,难道你这个经验十足的老记者不知道吗?不过,你最好给我低调点,毕竟秦思扬那座大佛还是得罪不起的!”   “得令!”那人对杜长晴使了个OK的手势,消失在宴会的人群中。   杜长晴眼神盯着方兰的方向,果然不久,方兰的手下跑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匆匆离席。杜长晴暗中笑了笑,看样子她和秦思扬的亲密照已经传到方兰那里了。   方兰握着手里的照片,一脸的不可置信,秦思扬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和杜长晴那个死丫头在一起呢?这照片来处诡异,而且上面只是杜长晴和秦思扬在超市亲密购买生活用品的镜头,不能说明什么。   她扭头看向远处的杜长晴,勾起唇角笑了笑:小丫头,你要跟我玩,还嫩了点呢!   杜长晴以为自己那张照片会给方兰赌气,没想到方兰回来后笑眯眯迎接客人,压根把她耍的小计谋没当回事。   她打电话给那个自称娱记的人,厉声质问,谁知那人也很郁闷:“喂,我说你那生活照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像方兰这种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暴怒呢!你有没有更大尺度的?”   “……”杜长晴没想到自己的计谋这么拙劣,闷闷不乐,她动了动手指,按下手机的发送键,然后闭上眼睛,等待着未知的一切。   秦思扬开门回家就发现杜长晴抱着被子撅着嘴。他边脱衣服边问:“十二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秦思扬,我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一下,下一章就要回到现在写杜长晴车祸落水后了,~\(≧▽≦)/~啦啦啦,希望场景转换,大家不要晕了哦,某伊梦悄悄的遁掉,你们拍不到我! ☆、44爸爸是原则,熟轻重   杜长晴从梦中吓醒,只觉的自己的右腿钻心的疼,她仰头望向天花板,恍惚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病床上。   刚刚的梦中,她对秦思扬说出的“我怀孕了”那句话,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那件事于她而言就是噩梦的开始,所有她认为曾经幸福的一切,都因为那句谎话,烟消云散了。回到现实,她终于记起自己的车子失灵了,冲进护城河中,冰冷的河水淹没了她。   “哦?你醒了?”杜长晴的思绪被这个女声打断,她勉强的睁开眼睛,看见眼前贴了张秀气精致的脸。   那女人又说:“亏得你运气好,我手下路过护城河救了你,要不然你可不仅扭伤了一条腿,早就变成一只可怜兮兮的水鬼去见河大王了!”   “杜恩慈?!”杜长晴嗓子干燥的冒烟,勉强的说出这个名字。   那女子一嗤鼻:“我倒是更想听你叫我姐姐!”   杜长晴张开干裂的唇,正想叫她一声姐姐,旁边蹿出个黑不溜秋的小混混,一头软趴趴的头发,焗成了蓝色,弄得相当时髦。他双手里捧着一瓶可乐,送到杜恩慈面前,一脸讨好的说:“念姐,饮料来了,请用!”   那女人不耐烦的接过那小混混手里的饮料,拧开就仰头豪饮,颇有女侠风范!   杜长晴有些渴,干裂的嘴唇张合着,那小混混也是个有眼色的家伙,又掏出一瓶饮料,拧开弯腰递到病床上杜长晴的嘴边,嘴里甜甜的叫着:“姐,请喝饮料!”   饮料瓶口斜在杜长晴的嘴边,她躺在病床上这个姿势显然不能喝到饮料。   杜恩慈“啪”的一巴掌拍在那小混混头上,大姐大气势十足:“你这么弄她怎么喝啊?不长脑子!”   “是是是,念姐,我马上去拿吸管!”   “啪”,又是一巴掌,杜恩慈毫不留情,那小混混一脸委屈,嘀咕着:“我怎么又挨打了?”   “她是病人,你给病人喝可乐?你怎么不去买瓶敌敌畏给她啊?”   “病人不能喝饮料吗?”   “……”杜长晴一阵无语的看着两人,突然觉得眼前的杜恩慈与她在堂姐杜婉慈的婚礼上所见的感觉不一样,那时的她空灵高贵、气质绝佳,而现在的她,只能用生动活泼、霸气十足来形容,简直是判若两人。   最后,小混混在艰难万苦的情况下终于给杜长晴弄来水,解了她的口干舌燥。   这时,她才有时间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喏,你的腿在车子撞上护栏时扭了筋,现在已经揉了药酒包扎上了,我闲着没事在你的纱布上上画了好多小猫,不知道你喜欢哪一只?”杜恩慈大言不惭的说,这言语和她的气质完全不符合。   杜长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说:“谢谢你,救了我!”   那一头蓝发的小混混在旁边接嘴道:“哎呀,姐你可不知道啊,当时要不是我下水救了你,你的小命就玩完了!你那车子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脚,刹车挡一看就是有毛病,我玩了这么多年车,这点小计谋我一眼就能瞧出来!我是救完你,才知道你是念姐的妹子,这我可是赚大发了,哈哈,嘿姐,你说要不要我去帮你调查下谁在你车上动了手脚,我一准弄死他!”   “啪”,杜恩慈的巴掌不出意料的又砸在他的头顶,将他原本的造型直接压趴下了。他委屈的双手在自己头发上忙活,想要来拯救自己那已经夷为平地的发型,嘴里依旧是一套委屈的词:“念姐,我这不是想给您妹子报仇才这么说的吗?您放心,在外面,我不会乱喊打打杀杀的。”   杜恩慈将手里喝了剩了一半的可乐瓶子直接扔向小混混,那小混混双手本来在拯救自己的头发,一见饮料瓶子飞来,双手稳稳的接住,身手颇好。他虽然黑不溜秋的,但眼睛倒是很大,将他自己的委屈度都放大了。   杜恩慈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眼神扫过杜长晴:“你车祸的事,让你老公好好忙活忙活吧,我们不插手了!你既然已经醒了,就自己住在这吧,这里别看着像医院,但算是私人住宅,你可以放心大胆的住,我走了!”她走到门口,发现那小混混没跟来,回头喊了句:“小黑子!”   小混混不知从哪里迅速的掏出一顶鸭舌帽套在头上,整理好自己的造型,才挺着腰板往门外走,边走边对杜长晴摆手:“姐,你好好养病,念姐和我先走了,拜!”   他还没出门口,杜长晴就听见他问:“念姐,这车祸主谋您就这么饶了他们啊?”   “你笨啊!我要是插手,她老公岂不是有时间和精力找她那段视频的麻烦了嘛?!”杜恩慈声音很小,教训小混混却威力十足,再远便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了。   杜长晴这时候才去看自己吊着的那条腿,纱布上上画上了各种可笑的简笔动物,应该都是……猫吧?杜恩慈的画画水平有待提高!仔细看了四周,她才发现,这房子不止的很像病房,其实就是见单间小公寓,她躺着的床正对着公寓的防盗门,从防盗门的款型和颜色来看,应该是早几年的产品。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床头处倒是放了一副拐杖,倒是很贴心的人。   仰躺在床上许久,杜长晴这才意识到,她竟然活了下来,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时间对她来说已经不能模糊。   昏昏沉沉间,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房门玄关处传来几声机械嗡鸣的震动声,好像在切割着什么,她迷迷糊糊从床上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她几乎要从床上掉下去!   玄关处,整个防盗门被切割出一个洞,门锁已被拿掉,防盗门被毫不费力的从外面打开,一身西装笔挺的秦思扬赫然出现在杜长晴的眼前,他身后跟着一位穿着专业的防恐作战服的开锁匠。   她有些惊讶,对着门口的秦思扬,不禁的喊了句:“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秦思扬示意锁匠回去,将已经破坏的防盗门关上,他站在玄关处,望了一眼卧室斜趴着的杜长晴,几步迈到她床前,面色阴沉,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杜长晴想了想说:“杜恩慈告诉你的?”她堵着气说:“秦老师这么迫不及待的出现,是不是想质问我一番,为什么要给你们秦家丢那么大的丑闻?”她无辜的耸耸肩:“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们还是离婚吧!”   “离婚”两个字一提,杜长晴突然就来了兴致,她继续说:“我不要你们秦家的一分钱,我只要冬冬!”   秦思扬叹了口气,脚上还穿着皮鞋,踩着地板“咯吱咯吱”响。他整个人俯身,将杜长晴的上身抱进怀里,双臂将她箍的紧紧的,下颌顶住她的发顶。   还不等他发表感慨,杜长晴“嗷”的一声:“腿……疼啊!”   我们亲爱的秦老师难得温柔一把,还很不幸的压倒了杜长晴那条扭筋了的腿。   秦思扬老实的坐在床边的小凳上,眼神开始打量这空旷的房间里的一切。杜长晴闷在床上不说话,最后忍不可忍的说:“秦老师,我们什么时候签字离婚?”   “你为什么每回遇到事情都想逃呢?”秦思扬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安,他说:“我秦思扬就这么的让你不信任?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他这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压抑难耐,最后却又什么也没说。   杜长晴却问:“你以为我死了?”   秦思扬默不作声。   她继续说:“我也以为我要死了,冰冷的河水灌进我的耳鼻里,我当时连想法没有了……秦思扬,我杜长晴这辈子没做错过什么,唯独那一件年少轻狂犯下的错误被人抓了把柄,可是我是干净的,我没有堕落过,我不敢堕落!我没有和你重逢的时候,我就在想:杜长晴,你不能堕落,你要是堕落了,你就再也没有资格配的上你心目中的秦老师了……”   她的逻辑已经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讲什么,她大哭着对着秦思扬吼:“可是,遇到事情,我不跑我怎么办?!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一无所有!可是你不信我,五年前,就因为我骗你做了那些事,你就不相信我爱你,就认为我利用你!那么五年后呢?难道就因为我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就能信我了吗?!”   她边喊边大哭,右腿钻心的开始疼,也不知道是刚才被压到所致,还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太激动了。她强忍着疼痛,咬着嘴唇,不肯再说话,眼中的泪顺着眼角,全部流在枕头上。   杜长晴窝在被里,抱着被脚“呜呜”的哭,秦思扬伸出手,轻轻的拍着杜长晴的后背上,一下一下,极致温柔。   秦思扬俯身将贴在她的身上,声音轻柔说:“你不用离开我,我也不允许你离开!”   “秦思扬,这么肮脏不堪的我,这么擅于心计算计你的我,真的不用离开吗?”   俯身弯腰的男人脊背直了直,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戒指,拉起杜长晴的手,直接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他一字一顿的说:“我讨厌被人算计,包括我的女人也不可以,这是我的原则,但是……杜长晴,我发现我的原则和你相比,毫无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杜长晴的姐姐,霸气不?啦啦啦……她可是混黑道的哇! ☆、45爸爸是后盾,狼来了   他一字一顿的说:“我发现我的原则和你相比,毫无意义。”   这话听进杜长晴的心中,咯噔一下,她不曾想过,一向刻板霸道的秦思扬竟然跟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扭着头问:“秦老师,你……”   “别说什么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杜长晴细胳膊细腿的,虽然伤在小腿,秦思扬也不敢动作过大,小心翼翼的打横将她抱起,斜眼了床头的拐杖,一扭头视而不见。   杜长晴被抱到玄关处,看见破损的防盗门,很郁闷的说了句:“这房子的主人肯定后悔把这里借给我住的!”   “这里本没有人住。”   杜长晴一想也是,这房子除了病床,可真是家徒四壁了。不用怀疑,那床真是货真价实的病床。走出门,好不容易下来两层楼,进了秦思扬的车,杜长晴突然意识到:“秦老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这房子你怎么知道没有人住?!”   刚把杜长晴舒服的安排在后座的秦思扬,一边坐回驾驶座一边说:“我自己找来的,这里是北城黑道势力暗黑的地盘。你姐姐故意把你放在这,为了拖延我找到你的时间。”   杜长晴闭上眼睛,说:“她应该是怕你会找我麻烦,拖延时间缓缓你的怒气。”   “哦?你怎么知道?”秦思扬有些诧异,杜长晴虽然聪明,可是对于杜恩慈的意图,没想到她会这么了解。   “她自己说的。”杜长晴摊摊手表示很无奈。   秦思扬:“……”他高估了杜长晴。   这一路,秦思扬车开的很稳,他怕杜长晴小腿二次受伤,车速放到最慢,小心翼翼。杜长晴整个人有些累,总觉得自己忘记什么事,昏昏沉沉她便打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杜长晴很有感应的睁开了眼睛,车窗外正是她那间小公寓。秦思扬正准备往下挪她,撞见她的眼神,手顿了顿,又扶起她。杜长晴借着秦思扬的臂力,出了车子,她一扭头才看见,车外面竟是一张病人担架,有两个白大褂抬着,叶思辰和陆思凡也跟在一侧,小心翼翼的,这保驾护航的架势十足。   杜长晴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呃……你们这是……”她不就是扭了个腿吗?真至于用担架?   “嫂子啊,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老大他为了找你,不要命的跳进护城河里,差不点在护城河里淹死……啊!”陆小少话还没说完,秦思扬就一脚踹过来,整个将他踹了一个趔趄。   杜长晴被扶到担架上,她用可怜的眼神看着陆小少吃瘪,暗中表示了下很同情。叶思辰一身白大褂,抱着双臂扭头对陆小少说:“活该!就你话多!”   “思辰哥……”陆小少可怜兮兮、情意绵绵的唤着。   “别这么叫我,你嫂子容易误会!”   “……”可怜的陆小少,四处受挫。   大概是真的生了一场病,又困又乏,杜长晴吃过一点东西,就抱着被子睡着了。等她再次睁开眼,便瞧见秦思扬半个身子倚在床头,手里抱着个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的打字,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她动了动,秦思扬觉察到她,视线扫了过来。   杜长晴的腿虽然只是扭伤,还是钻心的疼,越疼她心里有就越难过,莫名其妙的想哭。挪动了身体,往秦思扬身边移了移,她开始向他服软:“秦老师,你总觉得我是利用你的身份才和你在一起的,可是你应该也知道,自始至终,我爱上你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是我的秦老师,仅此而已。   秦思扬什么也没有说,而是伸出手,用手掌探了探她额头的热度,片刻后又将手收了回去,从膝头拿下笔记本,搁在床头柜上,起身离去。   杜长晴眨了眨眼睛,看着秦思扬结实健壮的背影直接消失在卧室的房门口,顿时没了脾气。   她都已经服软了好不好?!秦老师怎么可以那么小气还生她的气呢!   杜长晴自怨自艾了许久,才又发现秦思扬竟然端着一只玻璃杯,另一只手拿着一联药片向她走来。   她跪坐在床前,仰着头,口微张,惊讶不已的盯着秦思扬,完全震惊。   秦思扬瞧着她这副模样,不得不说话:“你可以将舌头也伸出来,跟宠物狗就一模一样了!”   “……”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   杜长晴伸手接过药低头一瞧,竟然是感冒药,她仰头问:“我感冒了?”   秦思扬冷冷扫了她一眼,说:“你可以选择不吃。”   “真不够温柔!”杜长晴边抱怨边摸上自己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烫。她本来只觉得全身无力,头脑昏昏的,以为是睡多了呢。   将药品就着水咽了下去,杜长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直言不讳的问了出去:“秦老师,这药是哪里来的?!不会是从我家里翻出来的吧?!哎呀,我家已经好久没有买这个牌子的药了,要是在我家翻出来的,肯定是过期很久的!”   秦思扬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脸色逐渐发黑。   杜长晴思考了半天,也没明白,秦思扬现在脸色铁青是因为她说了这样的话,还是真的为了她过期的药。   在房子里呆到下午,杜长晴终于忍不住问一直捧着电脑的秦思扬:“冬冬……还在爷爷那么?”   秦思扬扭头,眉头扭成一团,他问:“你现在的腿,适合出门吗?”   杜长晴没明白,小心翼翼问:“要去哪?”   “去接冬冬回家。”   杜长晴一听,恨不得从床上直接跳下去,好在秦思扬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眼神中带着埋怨,一脸不快,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愣是吓得杜长晴没敢同说话。   扶着秦思扬,杜长晴一瘸一拐的走,走到楼梯口时她说:“范菲菲是我的大学同学,她确实将我骗去那样一个地方,但是我跑出来了,没有经历后来的一切,这一切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近十年前的事情被翻出,一定有幕后黑手!我这辈子没跟什么人结过仇,一定方兰,一定是她!”越说到最后杜长晴越坚信,这次让她身败名裂的就是不择手段的方兰。   秦思扬并没停下脚步,边走边听,最后简单应了声:“嗯。”   杜长晴不知道这声“嗯”代表什么意思,只好由着秦思扬扶上车。果然,不出她所料,冬冬就在北城大院。   她站在秦家门口,单脚着地,整个人攀附在秦思扬身上,心砰砰乱跳,脚步虚浮。自己那么不堪的一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亮出来,她还有什么脸面见秦家人?   虽然,以秦家的势力,就像五年前压下她做出那件出格的事情一样,秦老爷子寿宴出现不雅视频的事并没有传扬出来。   可是,杜长晴知,秦思扬知,秦老爷子也知道。   杜长晴见到威严的秦老爷子,乖巧的叫了声:“爷爷。”她看了一圈一楼客厅,冬冬并没有被带过来。   秦老爷子算是应了一声,直接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他坐的位置地势并不高,却给杜长晴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气势极强。   她不安的向秦思扬身侧靠了靠,秦思扬突然握住她的手,脸并没有看向谁,而是扶着杜长晴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后,对着秦爷爷讲话。他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叙事:“扰乱爷爷生日宴会的人,我已经派人控制住了,爷爷准备怎么处理?”   秦老爷子扬扬头,眯了眼睛,盯着杜长晴,话却是对秦思扬说的:“你可长出息了!”   “爷爷,长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年幼无知,也请爷爷不要计较小姑娘以前犯下的错。但现在有心人在利用这件事上门向我们秦家捣乱,不可饶恕!”   “我不要听你说!”秦老爷子打断秦思扬的话,直接问杜长晴:“丫头,你来说,你究竟想从我们秦家得到什么?!”   “爷爷,我……”杜长晴顿了顿,鼓起勇气:“五年前,我愚昧无知、异想天开想报复杜家,才做出利用了秦思扬事情。可是,您要相信我,除了那一次,我对秦老师都是真心的!我从十五岁遇见他,就喜欢他,那时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北城大院的大公子,我……”   “杜长晴你给我闭嘴!五年前我就想一枪崩了你,你倒是跑得快,跑到北城郊县躲起来了。如今你带着秦思扬的儿子回来,我以为你会老实过日子,算计车祸和秦思扬重逢我也原谅你了!可是你……你……竟然将十年前的不雅视频也拿出来,你到底……”   “不是我!爷爷……这视频真的不是我拿出来的……”杜长晴急忙解释,却直接被秦老爷子大吼打断:“不要叫我爷爷,我有承认你是秦家的孙媳妇儿吗?!”   秦思扬旁观静默了许久,才缓缓说:“这件事,杜长晴她不知情。”   秦老爷子冷笑:“不用你帮她说话!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包括范菲菲都亲口承认了,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杜长晴狼来了喊多了,这次很多人都以为又是杜长晴拿出的这段视频,哎……虎摸她吧! ☆、46爸爸是宠溺,他爱她   秦思扬幽幽道:“爷爷,请您冷静!即使杜长晴她为复仇执迷不悟,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她本人恨不得自己都忘记这段不堪的历史。爷爷,你老人家一贯的睿智都哪里去了?!”   他这话一出,秦老爷子斜睨他们,随即自我调整怒火渐熄,甩了甩衣袖,才说:“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为了这个姑娘卷进杜家的乱事里,好自为之吧!”说完,拎起旁侧的拐杖,有些蹒跚的上楼。   看着他的背影,杜长晴有些心酸,她本以为秦老爷子今天会对她大发雷霆。却没有想到,老爷子是发火了,却那么明显只是佯怒。   旁侧厨房突然传出个清脆的女声,她说的轻描淡写:“我爷爷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他也挺可怜你的身世的,堂堂杜家的公主,这十几年来,却像只丧家犬四处流浪。”   说话的是秦思扬的妹妹秦思筱,杜长晴的小姑子。她平时很少出现,杜长晴并没有和她有过真正的交集。   这一次,她说话竟然这样口不留情。   杜长晴的心里有些不快,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虽然形容词有些难听,却不难听出,是在指责杜家人的无情。   秦思扬眼神冷冷扫过,警告她:“杜家的事,你少参与。”   “秦思扬,谁的事你都要掺乎一把,不如就直接动手将杜家解决了啊,好替你的妻子也出口气!”秦思筱下颌微微扬起,一点也不惧怕秦思扬。   杜长晴云里雾里看着这对兄妹眼神凌厉针锋相对,只能无措的往秦思扬身后躲了躲。   秦思筱却笑着说:“果然是个段数不够的,既然耍手段就这种套路,就不要再出手捣乱了,添麻烦!”   杜长晴听见小姑子这么讽刺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忍忍不肯发作。   “秦思筱,别把你对我的怨气往别人身上撒!”秦思扬终于愤怒了。   小姑子并没有继续说,而是将搭在手臂上的外套穿在身上,向大门外走去,路过杜长晴坐在的沙发,她幽幽说了一句:“你和你姐,可真不像!”说完扬长而去。   杜长晴疑惑不解,碰巧迎上秦思扬的眼神,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她硬着头皮,无话找话问:“她怎么说我和我姐姐不像?!她认识婉慈姐姐?!”   秦思扬懒散的解开领口的衬衫扣子,慢慢说:“她说的是你的长姐杜恩慈。”   “她们竟然认识?!”杜长晴有些意外。   秦思扬坐在他身侧拉起了拉杜长晴的手,只说了句:“筱筱从小在她母亲身边长大,跟你姐姐杜恩慈很早就认识。”   几日不见,冬冬小朋友又有发福的趋势,现在横竖直径都快差不多齐了。作为母亲,杜长晴很是忧伤。加上她的腿受伤,她已经有些抱不动儿子了,于是只能郁闷的抱怨:“儿子啊,你瞧你爹也是玉树临风的模样,你怎么就成了个球呢?”   秦思扬在旁侧听得一头黑线。   他秦思扬的儿子,竟然被人用球来形容!虽然,这是个事实!   秦老爷子直到秦思扬将冬冬抱走也没有出现过。看着冬冬坐进车里,杜长晴忍不住问了句:“爷爷是不是以后都不准备见我了?”   秦思扬倒是没说什么,发动车子时,才吐出一句宽慰的话:“最糟的结果,大不了就像叶思辰的媳妇儿姚冉冉一样,就当做自己不存在吧!”   秦老师,你这是安慰人吗?啊啊啊啊!   当然,杜冬冬小朋友不会理解妈妈的郁闷与纠结,直接从车后座扒住秦思扬的肩膀,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大喊:“爸爸,你给我再买个巧克力蛋糕吧!我的肚子在咕噜噜的叫!”   冬冬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耳熟,杜长晴回味了一番,顿时觉得天雷滚滚。   这孩子完全是在模仿老爷子的中气十足一声吼的姿态嘛!   显然秦思扬也听出这语气的来处,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定了定神,才脚下一踩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车子拐出北城大院的大门口,他才说了句:“以后还是让冬冬跟着爷爷吧,果然更有男子汉气概。”   早就将儿子从前座椅背上拖回来的杜长晴紧了紧搂着冬冬的胳膊,将他更贴近自己的胸前,小声说:“我不要!”   秦思扬盯着后视镜,杜长晴紧张惊恐的表情映入到他眼中。他勾起唇角笑道:“我也不舍得。”   秦思扬的父母早逝,是秦老爷子一手带大的,爷爷的教育方式与强权霸道他了如指掌。如果不是事先他已经同秦老爷子做了私下的约定,今天冬冬根本就不能被带出北城大院。   看着杜长晴那小心翼翼、紧张兮兮的表情,他突然心情大好。他与老爷子约定,未来政途按照老爷子的心意所走,绝不偏颇,再也不违背秦家利益与宗旨,而秦老爷子不在追究杜长晴一事。这样做,能换回杜长晴的一丝安心,他就是值得的。   秦思扬作为爸爸还是很够意思的,很快就将车子停在一家精致的蛋糕坊门口,从杜长晴怀里抱出冬冬就带着他去挑选美味的蛋糕。杜长晴坐在车上,看着他们父子的背影,突然感觉到莫名的心安。   店里的服务员姑娘很是热心,向秦思扬和冬冬推荐各式各样的蛋糕,看的杜冬冬小朋友眼睛发直,直冒红心。   秦思扬选了几样之后,忽然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杜长晴:“你喜欢哪个?”   “啊?”杜长晴拿着新买的手机恍惚不清,完全不在状态,她有些纳闷秦思扬怎么突然打电话问她这话。   秦思扬声音中的笑意很明显:“以前都是我直接按照你的喜好买的,今天既然来了,就自己说吧!”   杜长晴有些疑惑不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秦思扬以前确实喜欢给她买蛋糕。   秦思扬单手抱着球一样的冬冬,付款结账,回到车里便对杜长晴说:“冬冬喜欢吃甜食的爱好,肯定是遗传自你。”   “你胡说!”杜长晴不服,开始和秦思扬拌嘴:“我就是比较喜欢吃甜食而已,每次吃的都不多,冬冬的食量一定是遗传你的!”   “好好好,遗传于我!”秦思扬笑着妥协。   杜冬冬小朋友不干了,他大喊一声:“我是像喜洋洋的对手灰太狼家的红太郎的!”   杜长晴:“……”   秦思扬:“……”   确实难为现在的父母了,你永远都不懂,四岁小朋友的思维。   杜冬冬小朋友被爸爸抱在怀里,手里还揽着着好几盒的蛋糕,收获颇多。杜长晴跟着他们父子身后,手里拎了不少甜点。她有些无奈的抱怨着:“秦思扬,宠孩子也不是这么宠的,你买这些东西虽然以冬冬的食量能吃完,但是你不觉得他会越吃越胖嘛?”   “你是觉得把他送回北城大院好,还是说放在我手里养成球好呢?”   “那养成球就养成球吧!”杜长晴妥协的表情态度。   而杜冬冬小朋友显然没有明白父母间的对话,还美滋滋的对着怀里的好吃的流口水呢。   杜长晴肉牛满面:我说儿子啊喂,我和你爸爸这么讨论你成球的问题,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就那么不介意成球吗?!   很明显,杜冬冬小朋友不介意成球的问题,回到杜长晴的公寓,他挥动着粗壮的胳膊,蹬着肥短的小腿,直接爬上沙发,拆开盒子就开始吃,速度极快,把自己的小肚子撑得鼓鼓的。   吃货,就要名副其实,做个幸福的小吃货!   杜长晴见儿子吃的开心,电视里还演着《喜洋洋与灰太狼的奸丨情》,于是招着手将洗完澡的秦思扬唤进卧室。   秦思扬很懒散的坐在床上,仰着头,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淡定的气场。   杜长晴面不改色直接开门见山:“我想见下范菲菲。”   对于这个要求,秦思扬并不意外。范菲菲一口咬定是杜长晴自己泄露不雅视频,杜长晴的个性一定会去对质。   他直接回答:“不行。”   “为什么?秦思扬,你不信我?”杜长晴不明白秦思扬为什么拒绝。   而秦思扬并没有准备解释。   本来两人之间刚刚营造起来的良好气氛,又一次陷入僵局。   于是,这次幸福了我们的杜冬冬小朋友,他大摇大摆的睡在了爸爸妈妈之间,左右打滚,兴奋不已,翻滚了几次,都差不点压到杜长晴伤了的那条腿。   第二天清早,杜长晴醒来,圆滚滚的冬冬还睡在她一侧,由于睡觉姿势不老实,浑身上下没盖到一点被子。杜长晴怕他着凉,急忙拿着被角给他压了肚子。本应睡在外侧的秦思扬并没有在床上。   杜长晴困难的从床上爬下去,赫然发现床边被贴心的放了一副拐杖,这拐杖与那间古怪的病房里的不一样,这时杜长晴才想起来她离开那房子是忘记了什么事?   杜恩慈为什么能有能力将她一个人放进北城黑道地盘上一间无人住的房子里?那房子虽然没有家居用品,却没有灰尘?   不过,这时候杜长晴可顾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现在就想上厕所,这尿憋的她膀胱都要爆了。她艰难的移动到卧室门口,握住门把手,刚刚扭开,就听见秦思扬在客厅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应该是在打电话。   秦思扬说:“杜家你们收拾,方兰我来收拾。”   杜长晴忍无可忍拉开门,大声问:“秦思扬,你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秦老大的妹子秦思筱是跟杜恩慈以前就认识的哦,有没有人反应过来,杜恩慈是混黑道的,那么秦思筱……~\(≧▽≦)/~啦啦啦 ☆、47爸爸是矛盾,怕失望   杜长晴忍无可忍拉开门,大声问:“秦思扬,你在干什么?”   秦思扬神色平静的看了一眼杜长晴,停顿片刻,迈了几步,走到杜长晴面前,伸手将手机递给她示意她接电话。   杜长晴狐疑的接过手机,应了一声,对面传来个好听的女声,很熟悉。她说:“杜长晴,我是你的姐姐杜恩慈。听到是我,你有些意外吧?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着你的。杜家亏欠我的,我都要如数讨回来。你老公他帮我了不少忙,最后一击,他要求亲自收拾方兰。这个我倒不反对,我和方兰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谁收拾她都无所谓。我倒也乐意将方兰交给你老公,毕竟他这么暗中帮我报复杜家,不就是想为你出口气嘛,也算是他应得的。”   杜长晴没有想到杜恩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自觉追问:“你为什么恨杜家?”   杜恩慈咯咯笑了一声,说:“如果你不是嫁给了秦思扬,我连你也会收拾!”说完,随即挂了电话,只留给杜长晴“嘟嘟”的声音。   杜长晴有些莫名其妙她姐姐最后的这些话,转头不解的去问秦思扬:“她说的收拾杜家,是怎么回事?方兰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你姐姐有实力收拾杜家,既然目的一样,何必我们亲自动手。长晴,方兰交给我们收拾,其他人你不用管了。”   秦思扬收回手机,随手扔在茶几上,走到一侧的厨房,开了冰箱拿出一瓶牛奶,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一转身就看见杜长晴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捂着下腹,很是痛苦。   秦思扬紧张的小跑到杜长晴的身侧:“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杜长晴涨红着脸,小声嘀咕:“我本来就是被尿憋醒的,你还当着我的面喝牛奶刺激我!”   秦思扬:“……”这也能怨到他?   解决完生理问题的杜长晴,悠闲的坐在沙发上,一脸求问盯着秦思扬眼神一动不动。被秦思扬抓住她偷窥的视线,赧然道:“我不是偷窥你,我是有疑问。”   “嗯,我就当没看见你偷窥我。”   “……”这能被当做?杜长晴真的越来越觉得,秦老师有毒舌男的潜质,她急忙说出她的疑问:“我是不理解我姐姐杜恩慈的做法!她不是已经跟杜铎订婚了吗?他们不是要结婚的吗?即使他们不结婚,我爸……哦不,杜先生已经将杜家的整个财产留给她了,她为什么还要……”   秦思扬摆弄着手中的牛奶杯子,淡淡的解释了句:“你姐姐她不要杜家的财产,她只要杜家永远消失。”   “什么?!为什么?!”杜长晴瞪圆了眼睛,缓了缓口气,才说:“好吧,我承认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倒是挺理解她的做法的,只是杜爸爸应该还很爱她,她……”   “她五岁就被遗弃,一直在黑道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长大,这几年才被你父亲带回杜家,你父亲还逼迫她和你父亲的继子结婚……我想,她有她的想法吧。”   “我才不会圣母的去阻止她的做法,我不添油加醋的帮她就已经不错了。”杜长晴没有受伤的脚上挂着一只拖鞋,她斜躺在床上,正美滋滋的分析着,谁料支点没找稳,她整个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床是软床,压下去整个床都会晃动,自然杜长晴身体体积的重力加速度直接砸醒了还在做梦啃鸡腿的杜冬冬小朋友。   杜冬冬小朋友睁开眼睛,吧唧吧唧嘴巴,又用舌头舔了一圈嘴唇,没有舔到梦中的味道,终于弄明白自己的美梦被他的亲亲娘亲直接破坏了,于是嘴巴往外一开,“哇”的一声哭了。   冬冬这一哭,把还来不及调戏自家媳妇儿的秦思扬直接又惊得呆在了床侧,一头黑线。   秦老师,他是无法了解一个四岁娃子的诡异思维的。   杜长晴倒是没怎么惯他毛病,直接说:“冬冬,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睡觉,白天我可以考虑奖励你个鸡腿,二是,继续哭,今天就别吃饭了。”   秦思扬:“……”他是第一次看见像杜长晴这么教育孩子的人。真是,不可理喻!这难道能教育好孩子?   杜冬冬小朋友一听有鸡腿,直接不哭了,用肥嘟嘟的小手背擦了擦眼泪,老老实实钻进被窝里,继续去睡觉了。   到了此时,秦思扬已经无语。他这么明晃晃好用的爸爸可以求助,他儿子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反而被他妈妈的一根鸡腿彻底威胁了。   杜长晴翻倒侧身,避开受伤的那条腿,搂着杜冬冬继续睡觉,两个人倒也睡得踏实。只是坐在一侧的秦思扬有些心理不舒服。   冬冬从出生一直都没有爸爸这个角色来照顾,孩子的潜意识里,甚是都没有需要的东西可以像爸爸求助的观念,他不是靠着自己的一张嘴,就是听话妈妈的话。   秦思扬顿时有着巨大的无力感,他秦思扬无论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他在儿子生命里缺席四年的事实。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掐死杜长晴。   如果当年她不利用他,不对他说谎,他们是不是就能一起孕育这个生命?就像他过去期待那个生命到来时,从一点一滴,无微不至的照顾关怀。   那时,他一早就发现杜长晴的小计谋,怒火中烧,但为了不让她遭受伤害,他宁愿挨爷爷一顿棍棒,被家里关禁闭。等老爷子气消后,他出来找杜长晴,这个姑娘竟然远走高飞。   以他的势力想查她倒是不能,只是刚刚惹了麻烦,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他忍耐着,渐渐的有些绝望,开始对自己没有了自信。   也许,杜长晴这个姑娘,至始至终都不爱他,而是看上了他的身份地位,可以利用来向杜家复仇;   也许,杜长晴这个姑娘,对他是倾心,但喜欢终究比不上她心中的仇恨;   也许,……,好多也许……   渐渐的,秦思扬淡化了要去寻找她的执念,他怕换来的,会是一场难堪……   他手伸在杜长晴的脸侧,隔空做出轻抚的动作,温柔带着满满的爱意。   杜长晴,本来我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人,偏偏遇到这么执着的你,你利用你执着与不放弃,撞进了我的心里,然后就扎住根,耍计谋,赖着不走了,你说,你是不是很淘气?   他喃喃道:“杜长晴,你偏要我说爱你,你才肯老实?!”   杜长晴长长的睫毛忽然晃动,幽幽睁开,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显然,她听见了秦思扬的话。   秦思扬脸色骤然变得严肃,扭过头起身。   杜长晴嘻嘻笑着,故意学着秦思扬的样子,虚着声音,假喊:“秦老师,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我听见你说爱我了,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了这个答案。   秦思扬收了收怒容,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嗯”了一声。   杜长晴冲着秦思扬咧嘴笑,把秦老师直接笑得很无奈,轻声问:“你儿子的鸡腿还没有着落呢,你想怎么办?”   “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说怎么办?”杜长晴开始耍赖,不肯配合。   秦思扬好笑:“又不是我答应他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杜冬冬小朋友葡萄粒似的眼珠子溜溜的瞪着父母,撅嘴小嘴,收着鼻子,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他听到“他的鸡腿还没有着落”这句话了,你说都没有着落了,他能不哭嘛?   秦思扬一看儿子这副模样,觉得是时候拉着儿子倒戈了,于是将沉甸甸的儿子从被子里拎出来,对他说:“不就是个鸡腿吗?整个养鸡场爸爸都能送给你。”   杜长晴:“……”秦老师,你是想让你儿子变成守着鸡窝的黄鼠狼?!   冬冬小朋友在他的爸爸用各种鸡腿的诱惑下,终于收回委屈的表情,跟着秦思扬出去吃鸡腿饭去了。   自然,还没有睡醒的杜长晴选择了留在被窝里继续睡觉。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左右翻滚,却也睡不着了。   她知道自己愧对秦思扬太多,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依旧如此。   那年她从杜爸爸的生日宴上回来,带着愤怒与不甘,对着深夜回家的秦思扬说了句:“秦思扬,我怀孕了!”   秦思扬整个人动作顿住,他足足愣了有一分钟,脸上的表情都是僵硬的。   杜长晴就那样斜着眼睛看着他,满腹的委屈,原来这就是她最爱的人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后的反应,竟是这么的让人绝望,绝望的让人想哭。   她勾了勾唇角,正要坦白自己撒谎了,秦思扬却一边挂自己的西装,一边对她说:“把他生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又要换场景了,回忆五年前杜长晴跟秦老大说完“我怀孕了”之后的故事,~\(≧▽≦)/~啦啦啦 ☆、48爸爸是绝望,强暴她   秦思扬却一边挂自己的西装,一边对杜长晴说:“把他生下来。”   杜长晴张开了一半的嘴定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完全僵硬住,原本含在口中那句“我骗你的”,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她垂下头,眼睛盯着地板,双手垂在身侧,绞着衣襟,惴惴不安。   秦思扬迎面走来,突然将她拥进怀中,动作轻柔,却也只是一瞬间便放开她。他面无表情,低头问杜长晴:“孩子,几个月了?”   杜长晴呆愣了一下,撒谎道:“四十天。”   秦思扬什么没有说什么。当天夜里,杜长晴睡着睡着,突然醒了。她没有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小腹处被一只手掌覆盖着,那只手掌轻轻的抚摸,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一个用力,就能碰碎一件绝世珍宝。   杜长晴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身侧闭目的秦思扬,他像往常一样将她圈在他的怀里,只是今天他的手掌放在了杜长晴的小腹上,那里有着他们一起孕育的生命。   杜长晴出声叫道:“秦思扬……我其实……”   “嗯?你醒了?”秦思扬睁开眼睛,他的睫毛本身就黝黑浓密,在夜里更显的他眼神深邃。   看着秦思扬,杜长晴又将说出实话的勇气压了下去。   自从杜长晴假装怀孕以后,秦思扬担忧的不得了,他平日工作繁忙,时常不能正常下班,为了杜长晴的营养,他甚至请了专业的厨师按照杜长晴的身体条件定制了孕妇餐。   秦思扬越对她好,她心里就越愧疚,可是现在让她说出事实她也有些害怕。   所以,杜长晴想了一招,她趁着秦思扬回来的时候,拼命的诱丨惑他,直接把秦思扬弄得欲丨火中烧。哭笑不得的秦思扬最后无奈拉住杜长晴的双手,将她固定在怀里说:“长晴,孩子三个月前,我们之间是不能做的,太危险了。你如果真想要,三个月后,我满足你如何?”   杜长晴在他的怀里僵了僵。   秦思扬没有觉察出异常,而是温柔的略带无奈的对她说:“长晴,你要是再这么诱惑我,就是变个法的折磨我啊,我今天已经冲了几次的凉水澡了!”   杜长晴傻愣愣的接了句:“你冲凉水澡,我怎么没发现?”   等了半天,没等到秦思扬的回话,杜长晴抬头迎上秦思扬的目光。秦思扬正在憋着一脸好笑,清了清喉咙他才说:“人都说:一孕十年傻,看样子是真的。我洗凉水澡浑身冰凉,你又怀着孕,我怎么能往你身边凑,冰到你,会影响你和宝宝的健康的。”   “哦!”杜长晴的心越来越难过。   “什么时候孕检,我陪你去?”秦思扬动了动,在床上给杜长晴的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身上。   一听这话,杜长晴连忙拒绝:“不用不用,你太忙了,我自己去!”   “怎么能让你自己去呢,那可是我们的孩子!”秦思扬显然不认同杜长晴的想法。   杜长晴没有办法了,只能继续编:“可是你不能传绯闻的啊,你才刚在北城政圈立稳脚。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我……”   秦思扬拥了拥杜长晴,声音很轻的安抚她:“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就专心的等待宝宝的出生。”   两个人静默了很久,秦思扬才说:“长晴,明天我要出差,你等我回来带你去检查,好不好?”   杜长晴往秦思扬的怀里缩了缩头:“好。”   对于杜长晴来说,暂时逃过一劫是一劫!   第二日,秦思扬又出差了。杜长晴急忙联系上次的那个自称娱记的人,那人懒懒的接了她的电话,笑眯眯的说:“杜小姐啊,我把你和秦思扬的那张私密照给了方兰看了。”   “她什么反应?”杜长晴急忙追问。   “能有什么反应,没反应!”那娱记口气轻佻。   杜长晴有些急,大喊:“那怎么办?”   “不过,这肯定已经成为方兰的一块心病,要是你再给一击如何?”   杜长晴冷静了情绪问:“你出的主意没有一次成功的,我拒绝和你合作了!”说完,她愤怒的挂了电话。   这一次她又失败了,想着间,电话铃又响了,结果还是那个娱记,他到没有因为杜长晴挂了电话而生气,只是说了句:“合不合作其实无所谓,毕竟秦思扬的消息我们报社的头头还不敢发,不过我好心提醒你句,过两天可是杜家的私人宴会,杜家老爷子大概是要改财产分配的事情,好了,不说我了,买卖不在仁义在,后会有期。”说完对面就传来“嘟嘟”的盲音。   这个消息完全将杜长晴濒死的报仇信念又一次燃烧起来,她立即行动开始打探杜家私人宴会的消息。   果然杜家的宴会,就在杜家老宅举行,这次受邀请的人并不多,杜长晴也不知道秦思扬在不在列,即使在列,秦思扬在外地出差,也不能回来。   她可以放心大胆的作。   宴会规模不大,在杜家老宅的院子里。这时候院子里的草坪正是青绿的时候,天然的草坪地毯,给这宴会增加了不少分量。   杜长晴在门口被会场的保安员人拦住,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长裙,脚上踏了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她的个子本来不算哀,加上这鞋子,气势更甚。她也不废话,直接告诉保安:“你去告诉杜家人,就说杜长晴来了!来拿她该得的那份。”   这句话原话很快被传到方兰那里,自然杜长晴被请到了方兰的休息室。   方兰坐在高档的皮沙发上,姿态颇为优雅,笑着问:“杜长晴,杜家有什么是你该拿的?”   “我姓杜,而你姓方,您觉得呢?”杜长晴刚说完这话,就有人敲门,没等方兰回应,休息室的门就被打开,进来的是个同杜长晴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她喊道:“姨妈,杜家爷爷问您在哪里呢?他想让您过去呢!”   方兰点头,问杜长晴:“一同过去,还是?”   “好啊!一起过去!”   杜家老爷子见了杜长晴,一肚子怒气顿时燃烧,也顾不上有没有别人,大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是你举报杜家的!”   “你们要是没做亏心事,还怕我举报?!”   “杜长晴,你好样的,看我不打死你!”秦老爷子说时迟那时快那时快,手中的拐杖瞬间就迎面向杜长晴扑来,杜长晴愣在原地,她的父亲站在杜爷爷的身后一动没动。   就在拐杖要打到她时,她大喊:“我是秦思扬的女人,你敢打我一下试试!我告诉您,我和秦思扬手里都握有你们违法犯罪的证据,我会让秦思扬整的你们片甲不留!”   杜老爷子的拐杖被身边人拦下,杜长晴定了定神,仰起头迎向拦下拐杖的人,竟然是,秦思扬!   秦思扬目光阴冷,很是漠然的接过这话:“这位小姐,我不认识你。”   话语虽轻,却如一道雷劈进杜长晴的心里,这个日日夜夜与她床榻缠绵的男人,竟然说不认识她?!   杜长晴仰着头,迎上方兰得意的笑容,她又转头看向杜爸爸。杜爸爸神色平静,好像一直处身世外,不知道此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杜长晴昏昏沉沉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秦思扬的住处的。房子里空空的,秦思扬没有回来。   她歪倒在沙发上,无力的等着。晚上十点,房门终于有了响动,眼睛有些红肿的杜长晴第一时间就扑了过去。进门的人,确实是秦思扬。   秦思扬面无表情,周身却散发着寒冷的气场。   杜长晴不管不顾,一脸委屈的质问秦思扬:“秦思扬,今天大庭广众之下,你说你不认我?我就那么不堪,那么的不能让你承认吗?!”   秦思扬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甩在杜长晴手上。杜长晴双手接住,打开一看,整个人完全呆掉了!   秦思扬语气很平静:“杜长晴,你跟我照私密照,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利用我的身份去压迫杜家吗?”   杜长晴低着头,盯着照片中,脑中一片空白。照片正是上次生日宴会后,杜长晴听了那娱记的话,将她和秦思扬唯一的一张大尺度的照片发给了他。照片上只有两人紧贴在一起,肩膀裸丨露着,拍摄地点一眼就能看出是床上。   这张照片就是那个清晨,她拿着手机自拍两人时,还差不点让秦思扬的小擒拿折了胳膊时照的。   杜长晴脸色煞白,她仰起头,一脸悲伤,刚想说话,就听秦思扬愤怒的质问她:“你跟我撒谎,说你怀孕了,有必要吗?杜长晴,你满嘴谎言,到底为了什么?你跟我句说实话,你追我这么多年,有几分是真心爱我,有几分是想利用我?!”   他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偶尔会在杜长晴身边露出个藏不住温柔的笑容。可是,这一次,简直可以用暴怒形容他,他这次是真的被伤了心。   杜长晴仰头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助的摇摇头,可是这种否认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杜长晴,你做这些低智商的算计究竟是仗着什么呢?”   “我……”她仗着什么?她说不清楚,也许就仗着秦思扬对她的与众不同吧!   秦思扬突然冷笑了一声:“杜长晴,你也不过是我床上的一个玩物,得寸进尺了,还准备一步登天?!”他边说边解开领带,一步步向她逼近:“哼!你也不过是个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罢了!”他的话音没落,就直接将杜长晴一把按在沙发上。   杜长晴被摔得有些眩晕,她努力睁开眼睛使自己清醒,双手撑在秦思扬胸前,声音发抖:“秦思扬,你要干什么?!”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秦思扬直接撕开长裙,一把扯下她穿着的打底裤,又毫不留情的撕碎杜长晴脆弱的小内裤。   杜长晴两腿踢着挣扎,努力的同秦思扬反抗,她一脚踢上秦思扬的大腿根,秦思扬是何等身手,直接扯着她的一条腿搭在沙发椅背上,解开皮带,连上身西装都没脱,猛一用力,毫无前戏的冲了进去。   杜长晴只觉一阵撕裂的疼,这感觉就像一把锐利的刀身,直接插丨进她的身体里,整个身体莫名的跟着颤抖,她疼得难受,紧紧咬住嘴唇,不肯松嘴。   秦思扬愤怒的直接大力的抽动,好像身下就是个破旧不堪,没有感觉的充气娃娃。他在她身上大肆发泄,随心所欲。   杜长晴疼得已经浑身发麻,毫无感觉,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窗外的天空已经越来越亮时,秦思扬才终于从她身体退出去。他整个人衣衫完整,只有西装下襟有些压出的褶皱,提上裤子,又是衣冠楚楚。   杜长晴浑身青紫,下丨身臃肿发麻,鹅黄色的长裙也被撕得一条一条,凌乱的挂在她身上。她松开嘴唇,冷冷说道:“秦思扬,强丨暴我,你能得到快感?!你是个禽丨兽!”   秦思扬突然走到杜长晴身边,垂头看着杜长晴,脸上挂着杜长晴从未见过的笑容,弧度很大的笑容:“杜长晴,从你算计我开始,我给了你很多次改正的机会,可你还是一步一步毫不犹豫的走下去利用我。强丨暴你,快感不错,你真是个不错的泄丨欲工具!”说完,他简单的整理了西装外套,几步迈出玄关,开门,关门,离开了。   杜长晴整个人支离破碎,她躺在沙发上十分不适,无力的动了动,翻了个身,在腰侧却压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她伸手摸出来,方方正正的,竟然是个红色的戒指盒。盒子外面包裹着精致的红绒布,打开后里面竟然是只铂金钻戒!   杜长晴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刚才被秦思扬那样对待的时候,她都没有哭,可是面对这枚戒指,她不能不哭。她的秦老师,是准备向她求婚的吗?   谎言被揭穿,连她是否爱他,都要被怀疑了吧?   她在秦思扬家里整整养了五天的伤,人才恢复一点元气。这期间,秦思扬没有回来过,电视报纸网络上也丝毫没有传出关于她和秦思扬的事情,而秦思扬更像是人间蒸发了。   收拾好一切,杜长晴带着自己的东西逃一般的搬回了学校研究生宿舍。   在学校安安静静学习做功课,她开始忙碌,刻意忘掉秦思扬这个人。导师很欣赏她,建议她继续读博。她倒是也想读博,却不想继续留下这个学校里。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说他们学校有个女生不要脸,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自己是秦思扬的女人,还假装坏了秦思扬的孩子,正巧被在场的秦思扬逮了个正着,当场否认。   听着这些八卦杜长晴就当做没听见一样,神色如常的继续学习。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个月后,杜长晴收到的B市大学的博士研究生入取通知书,她将会是个女博士。   还没来得及庆祝,杜长晴就被自己肠胃的恶心反胃闹得不得已去了医院。   这一次,她竟然真的怀孕了!   孩子已经三个月了。算算时间,有些讽刺,正是秦思扬强丨暴她那次怀上的。   她和秦思扬两个人在一起同居两年多,每一次秦思扬对避孕一事都十分谨慎,唯独这次他对她的强丨暴出现了意外。   杜长晴被这个消息折磨的快发疯了,这一次她不敢告诉秦思扬了,她害怕她做过的那些事和秦思扬身家背景及政治前途,这个孩子很有可能被强迫化成一滩血水。   她不要这样,这是她的孩子,这是她和秦思扬的孩子,这也是秦思扬当初期待出生的孩子。   如果她没有撒谎,秦思扬当初对她腹中孩子的温柔体贴,都是属于冬冬的。   作者有话要说:秦老大这次是真生气了! ☆、499爸爸是安心,甜蜜着      回忆过去,杜长晴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完全忘记秦思扬带着冬冬去买鸡腿的事情了。   养伤的这段期间,杜长晴过的很滋润,秦思扬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有时候,她甚至会产生了一种错觉,感觉秦老师总是担忧她会随时消失掉似的。   等杜长晴的腿终于好了后,她活蹦乱跳的在室内运动,秦思扬看在眼里,拨了个电话。第二天大概九点多时,杜长晴迷迷糊糊被电话铃吵醒,她的好梦像气泡一样,“啪”的就碎了。她没有好气的拿起电话,就听到对面命令道:“杜长晴,限你十分钟,穿好衣服下楼!”   “干嘛去?”杜长晴直觉反问。   “下来!”秦思扬语气坚定,旁侧的冬冬冲着电话大喊:“妈妈快来啊……”这时候杜长晴才发现,她床上的老公儿子全部消失不见了。   她挂断电话,越想越赌气,头没梳脸没洗牙没刷,直接穿着睡衣,踏着拖鞋“蹭蹭蹭”下了楼。   秦思扬的车果然停在楼下,杜长晴赌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抱住后座的冬冬,质问秦思扬:“你要干什么啊?!”   秦思扬摇摇头,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直接发动车子,踩着油门,开了出去。   杜长晴赌气扭头望向窗外,倒是冬冬小朋友很善解人意,端出个盒子,塞进妈妈的手里,甜甜的哄着:“妈妈,这里是冬冬喜欢喝的那个那个什么什么粥,妈妈冬冬记不住名字了,你就喝了吧!”   杜长晴端着盒子有些哭笑不得,冬冬竟然在短短的杜长晴养病的期间就跟他的爸爸学的腹黑了。什么记不住名字都是借口,分明就是卖萌装可怜博取她的同情,好让她喝下这盒粥。   杜长晴打开盒子喝了几口,粥的味道很特别,应该是做工良好的小店出的。她喝的很上瘾,很快喝干净,一转头,她儿子杜冬冬小朋友眼睛紧盯着她手里的盒子,可怜兮兮的舔嘴巴,小舌头一晃一晃的。   杜长晴有些无奈的问:“冬冬今天没喝到这个?”   冬冬摇了摇头。   秦思扬说:“你放心吃吧,我给冬冬多准备了几分小点心带着。”   冬冬却说:“我没吃够。”   作为母亲,杜长晴很无奈的指出真理:“你就是馋了吧?”   显然,这是正确答案。   杜长晴将头扭向窗外,做个无奈的表情,谁知窗外的景象竟然是到了郊区!   她急忙大喊:“秦思扬,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她可是穿着一身睡衣呢,好不好!   开车的秦老师悠扬自得,显然没有正面回应杜长晴的话:“跟着我走,你还不放心。”说完,随手开了音乐,整个车厢充满了音乐声。   让杜长晴无语的是,秦思扬车里的音乐,竟然是《喜羊羊与灰太狼》的主题曲,肯定是迎合了小冬冬的喜欢,这不,小冬冬直接做在后车座,双腿乱晃,坐着跟着音乐晃动,姿势扭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小嘴还洪亮的歌唱着。   做了父母的人,无论孩子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都能忍受,甚至还觉得这是一种别致的享受,别人得不到的幸福。   不知开了多久,车子停在了一片郊区别墅式庭院外。秦思扬拔了钥匙,下车抱起冬冬,示意杜长晴跟上,径直进了别墅。   杜长晴紧跟在后,小声询问:“秦老师,这个不是你贪污得来的吧?!”   秦思扬:“……”   秦老师不是个浪漫的人,浪漫起来也还是人,难得浪漫一次,还被姑娘说成了这样,他的心,即使不是玻璃做的,也摔了个粉碎呢。   杜长晴进了别墅,被眼前的美景完全震惊了。   与其说这是个别墅,不如说,这是个天然的大范围的游泳池花海。   别墅一楼四处大落地窗设计,中央处,正是一个池水瓦蓝的巨大的游泳池。   这泳池设计的形状并没有按照规整的长方形,而是蜿蜒曲折,拐弯之处各种叫不出名的天然小花围绕着,格外美丽。   秦思扬倾身附在杜长晴耳侧,说的声音很轻:“杜长晴,我说过,有朝一日,我会带你去更加适合鸳鸯浴的地方。你看这里如何?”   杜长晴顿时臊了个脸通红,此刻儿子还被秦思扬抱在怀里,夹在两人之间,他竟然想着这么色丨情的事情!   这……这还是那个一丝不苟、刻板僵硬的秦思扬吗?   冬冬一见眼前这幅美景,高兴的哈哈大笑,整个人蹦着高从秦思扬的怀里直接蹿了出去,扑到泳池边,用圆嘟嘟的小手怕打着水面玩,拍的声音“啪啪啪”直响。   秦思扬蹲在儿子身边,有些好奇的问:“你为什么只停在池边,不下水呢?这里的水不深,是给儿童准备的。”   秦思扬以前没接触过小孩子,这个度假别墅唯一的特色就是准备了儿童区,像冬冬这样四岁的小朋友,正适合这里水的高度。   作为父亲,秦思扬以为冬冬会高兴的说:“原来这里的水这么浅,冬冬可以下去玩啊?!”   结果冬冬悄声的说了句:“爸爸,我跟你说哦,妈妈不喜欢我玩水,我要是下去的话,衣服会湿的,妈妈会生气的。”   他说的声音极小,又是贴着秦思扬说的。杜长晴一阵莫名其妙的盯着前面蹲在池边的父子。   最后,在征得杜长晴同意的情况下,杜冬冬小朋友换上了爸爸特意准备的小泳裤,扑哧扑哧的在水里扑腾。   秦思扬回头,瞧见杜长晴坐在一侧的整理台上,边叠冬冬的衣服收拾起来,边在秦思扬带来的包里翻着什么。   秦思扬明知故问:“你在找什么?”   “我就穿了一头睡衣,在找你有没有给我带换洗的衣服。”杜长晴在秦思扬的大包里翻了半天一无所获。   秦思扬倒是胸有成竹回答:“我给你带了。”   “在哪里了?我怎么没找到?”   “我只给你带了套泳衣。”   “……”秦老师,你真的确定你不是色狼?   杜长晴最后真的无功而返,因为她从秦思扬带来的大包里,真的只找到了一套嫩黄色的比基尼。   拿着不到巴掌大的布料,杜长晴下意识的提了提自己的睡衣领子,一脸防备的盯着秦思扬。   秦思扬倒也不介意杜长晴自己穿着长袖睡衣,坐在水池边的躺椅上喝冷饮,而是带着儿子玩的十分开心。他手把手教儿子游泳,冬冬学的很快,稍有片刻,就将姿势学的八丨九分相似,甚至憋着气能游出几步。直到此刻,秦思扬终于找到了身为父亲的成就感。   这件别墅虽然一楼起四周便是透明的落地窗,但是这种落地窗的玻璃材质很特别,从里侧往外看,一切透明,从外面往里看,一切黑暗。   秦思扬带杜长晴来这里,就是看中了这点,算计着那场期盼很久的鸳鸯浴,无人可以偷窥。   杜长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着秦思扬提前在别墅里备好的冷饮,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儿子身上。   杜冬冬小朋友应该是继承了秦思扬的游泳天赋,整个人在池水中扑腾几下,便真的半学会了。   夜幕降临,秦思扬亲自下厨,用事先备好的食材做了丰富的一桌。   杜长晴一天没吃饭,其中除了喝了那一盒粥外,一直在此冬冬小朋友亲自挑选的各类糕点,看到喷香的米饭和蔬菜,急忙开动。   刚刚塞进嘴里一口,她的动作就缓慢的停了下来,眼睛可怜兮兮的望了眼秦思扬。   秦思扬一脸得意的笑,将手里最后一盘南瓜羹放下,迎上杜长晴的眼神。   杜长晴咽下口中的菜,肉牛满面,她真不该对秦思扬的做菜手艺抱有太大希望。这个男人那里都好,就是下厨手艺真的很一般。   杜冬冬小朋友吃着自己爸爸做的菜,吃的还算是欢快,小嘴塞得鼓鼓的,看的秦思扬眉笑颜开。   杜长晴偷偷的问儿子:“你这么喜欢爸爸做的菜?”   冬冬小声跟妈妈说:“妈妈已经不喜欢了,冬冬要是不喜欢,爸爸会生气的。爸爸要是生气,就又不要我们了!”   杜长晴有些吃惊:“你看出妈妈不喜欢了?!”她还以为她掩藏的很好呢,这么说秦思扬也看出来了。不对,她突然抓住儿子话中的重点,声音吼得有些大:“谁跟你说爸爸不要我们了?”   杜长晴从十五岁被杜爸爸抛弃,对于这样的话,非常敏感。   杜冬冬被妈妈这一声吼,吓得笑脸煞白。坐在一侧的秦思扬立即将儿子抱进怀里,哄着:“爸爸不会不要你们的,你和妈妈是爸爸的宝贝,爸爸一辈子都要守着你们。”   冬冬缩在秦思扬的怀里,油腻腻的,全蹭在秦思扬刚刚换的浴袍上。他仰头问:“爸爸不会骗人。”   “不会。”秦思扬坚决摇头。他抬起头,目光有些怀疑的瞪着杜长晴,几秒钟后,他收回视线,沉默的喂冬冬吃饭。   直到冬冬睡着了,秦思扬都没有再跟杜长晴说话。   杜长晴把冬冬的被子盖好后,跟在他身后出了卧室,关好门,有些不耐烦直接追问:“你到底怎么了?一副阴阳怪气的!”   秦思扬微眯了眼睛,扫视着她,从上到下,把杜长晴扫的浑身不自在。扫完后,他语气严厉,伴着冷笑说:“杜长晴,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再耍花样。想让我承诺一辈子不离开你们,你大可直接来问我,不需要用儿子来演戏,你给他那么多不安,你心里会舒服吗?”   秦思扬的话,直指重点。   杜长晴笑着摊了摊说:“OK!其实我也猜到这种小儿科的瞒不过你,不过,这个心安不是我给自己要的,我是给我儿子冬冬要的。你这个做父亲的,除了知道给他物质上的满足,有几次是耐着性子陪在他身边的?我告诉你秦思扬,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你还是个新手,还是个不合格的家长!”   说完,杜长晴呕着气直接转身要进冬冬的房间,没等推开门,手腕就被秦思扬硬生生的握住,向后一扯,她整个人直接掀翻倒在秦思扬胸前。   秦思扬毫不客气的将她打横抱起,迈起步子,直接往楼下走。   杜长晴象征似的挣扎了几下,便垂下手,全身放松,嘴里讽刺:“秦老师这是兽性又要发作了?!最好一会儿带上套子,我可不想再生一个!”   这话把秦思扬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一口咬掉怀里姑娘的头,他这辈子怎么就摊上个这么能作的姑娘!   自然,秦思扬怎么舍得咬掉怀里姑娘的头,他有更好的办法惩罚她。   杜长晴被按在泳池边的长椅上,秦思扬很顺利的就扒光她今天早上出门后就一直没有换掉那套睡衣。   杜长晴很配合的仰躺在长椅上,闭着眼睛撅嘴赌气,不肯说话。   不一会儿,她只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分开,两只脚踝上挂上个柔软的东西。睁开眼睛半弓着身子,杜长晴瞧见秦思扬正在给她套上那件嫩黄的比基尼泳裤。   秦思扬颇有耐心的将比基尼泳裤顺着她的腿往上套,大手掌撑起杜长晴的臀,将泳裤穿在臀部。穿完泳裤,他又拎起旁侧的比基尼泳衣,一脸笑意的问:“你自己穿,还是我帮忙?”   杜长晴索性继续仰躺着,不肯说话,眼睛一闭装死鱼。   秦思扬没有介意,将泳衣罩在杜长晴鼓起的胸前两团上,顺着峰峦凸起的四周手指慢慢划过,令杜长晴难耐不已。她猛然睁开眼,推开秦思扬,起身自己抓住泳衣袋子在身后和脖颈两处熟练的打了个结扣。   秦思扬站在一侧,抱胸细细玩味,说了句:“果然,嫩黄色更适合你。系扣子的手艺还蛮熟练的。”   “我本就不是好女孩儿,又不是第一次穿比基尼,有什么好奇怪的。”杜长晴说的很赌气,从长椅上起身,直接走到池边跳了进去。   杜长晴8、9岁时就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学习游泳,不经常游泳,技术倒是还可以。她在这漂亮的水池里游了一圈,从水里站起来,就看见秦思扬已经脱了浴袍,只穿了件泳裤站在泳池边,两腿微微分开,精壮的上身,肌肉纹理清晰明显。   总之,这男人,忒有魅力了!   杜长晴只好装作没有看见,正要继续游泳,秦思扬却已经迈着长腿进了泳池。   本能的,杜长晴借着水,一蹬腿游了出去。秦思扬身手很棒,没几下就追上了杜长晴,在她身侧不远不近的跟着。   杜长晴正欲换个方向,一拐弯就游进两侧有花丛装饰的小窄道里,秦思扬不放过这好机会,紧跟其后,伸出健硕的手臂将杜长晴困在胸前。   杜长晴无奈,只能停下,她两侧离左右花丛池边较远,没有依靠,在水中只能靠在秦思扬的胸前,双手把着他的肩膀才能稳住。   她刚想质问,秦思扬的吻劈头盖脸的就亲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鸳鸯浴前奏,乌拉乌拉乌拉~~~ ☆、50爸爸是鸳鸯,是如愿      她刚想质问,秦思扬的吻劈头盖脸的就亲了下来。他急迫索要,像一只猛兽,毫无章法的肆意撕咬着杜长晴的唇舌。   杜长晴一直没有这么被吻过,完全跟不上秦思扬的动作,只能微微张着唇,任由他活动。   秦思扬亲吻完她的唇,开始顺着唇角向耳侧亲吻,一边亲吻一边带着她向旁侧的花丛墙壁上靠去,杜长晴只觉得泳池中的水流在身体四周缓缓流动,她整个身体在水中有一种漂浮的错觉。   秦思扬环着杜长晴身体的手章顺着她的后背就移动到比基尼系在身后的带子,随手解开。显然他的目的就是要脱到她的比基尼,杜长晴脖颈上的带子也迅速的阵亡了,秦思扬随后一扯,将这件碍眼的比基尼泳衣一扔。   杜长晴只能一脸欲哭无泪的看着飘在身侧不远处的一团嫩黄。   秦思扬的手借着水的温柔,直接抚上杜长晴胸前的两团,他的力道不大,又有水的波动力微微冲击,杜长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在浴缸里做,完全不一样。   秦思扬的唇已经从她的耳侧直接滑向她的脖颈,一只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探到她的身下,隔着泳裤底层轻轻刮着她。   杜长晴有些反抗,借着水力,划动了下双腿,想要避开秦思扬的手。秦思扬怎可能放过她,直接拎起她的双腿缠在自己的腰侧,手划过她的臀线处,一侧便顺着她的臀部直接扯到大腿根。   杜长晴现在整个人都攀在秦思扬的身上,她只觉自已一条腿被秦思扬从腰侧拿下又攀上,借着便是另一条腿。不一会儿,嫩黄色的比基尼泳裤也和她说拜拜了,自由自在的飘在泳池上。   杜长晴的臀缝却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秦思扬还藏在泳裤中的火热,正结结实实顶着她。   男人和女人的体力悬殊,杜长晴现在算是深刻的认识到了。她攀在秦思扬身上,已经手脚发麻,秦思扬却还有体力擎着她,继续在她身上挑逗。   秦思扬的手指已经很顺利的滑到她的花丨径入口,在外侧徘徊,颇有技巧的挑逗。   杜长晴有些乏累,头贴在秦思扬的颈间,冲着他的耳朵赌气说:“要做你就快点!”   秦思扬轻笑了一声,手指终于滑进她的体内,伴随着手指进来的还有些微凉的池水。杜长晴难耐的收缩了下小腹,却将秦思扬的手指紧紧吸住。   秦思扬笑着说:“长晴,你这是着急了?”   杜长晴闭着眼睛别过脸不肯说话,秦思扬则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指,以一种高难度的姿势脱了泳裤,将自己送进了杜长晴的体内。   杜长晴的体内除了有自身的分泌液体,还有刚才进来的池水,秦思扬的进入正把池水全部逼了出去。他顶到深处,有缓缓抽离,池水便顺着缝隙又进入,微微凉凉,和两个人的体温正好相反。   因为有了池水的阻力,两个人做起来并不像以前那样顺利,而秦思扬很有技巧的掌握进出的节奏,每一次都恰巧能控制好水量,给杜长晴一种全新的感受。   杜长晴微微睁开眼睛,半眯着就瞧见泳池水面上飘着三团东西,两团嫩黄色的,一团深蓝色的。见这景象,她只能继续闭眼睛,脸色早已经燥红,幸好现在这里不会来外人,否则这副情景,她可真真的无颜面见江东父老了!   经历了昨天晚上泳池的一战,杜长晴瘫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秦思扬体力惊人,各种姿势都在水中试了一遍,直到杜长晴最后挺不住半晕了过去。   秦思扬抱着晕在自己怀里的妻子,裹着浴巾上了楼,暗中摇了摇头,心中想着:是时候需要向别人请教下,如何提升妻子的体力了。   自然,这个被请教的人,秦老大还没有想好可以找谁。他的两个弟弟叶思辰和陆思凡,一个的媳妇儿柔弱如猫,一个是万年暗恋一枝花的光棍,都没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的。   这真是,求助也无门的孤家寡人啊!   杜长晴浑身酸痛,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家圆滚滚的肉球,黑嘟嘟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杜冬冬小朋友很心疼妈妈,趴在她身侧一直等她醒来,见妈妈醒来,高兴的大叫:“哎呀,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妈妈醒了!”   这一声中,含有了无数个“爸爸”,却只有一个妈妈,于是矫情的杜长晴又开始吃醋了,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要彻底叛变,投向了秦思扬的军营?   冬冬喊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秦思扬进来,于是他光着脚,跳下床,直接跑出去下楼找爸爸。   杜长晴见儿子跑了出去,起身发现,自己早已经被秦思扬裹上了睡袍,胸前的带子系的很紧,像是生怕被扯开似的。   看样子,秦老师还是十分了解他儿子的恶习,知道怎么保护住媳妇儿。杜长晴高高兴兴的套上拖鞋,追着儿子出去了,找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找到。隐约从厨房餐厅一处传来阵阵食物的香气,顺着味道,杜长晴走进餐厅。   杜冬冬小朋友不负众望的坐在桌前开始吃炸虾球,吃的正高兴。   儿子啊!你不是要来告诉你爸爸你妈妈醒了的事情吗?怎么坐在这里大吃特吃上了呢?你的娘亲怎么连你的炸虾球的地位都赶不上呢?   杜长晴的心无声的在滴血。   秦思扬围了一个专业的厨房围裙,又端来炸里脊及佐料,得意洋洋的放在了儿子面前。   杜长晴见儿子吃的香,捏着两指,也拎起一个炸虾球,吃了起来。你还别说,秦思扬虽然做菜没有什么天赋,炸东西到还是很有手艺的,不仅色香,色泽还好。   冬冬小朋友已经完全顾不上妈妈了,又拿着筷子去吃爸爸新出炉的食物,他年纪还小,筷子拿的不是很顺利,架势却十足。   杜长晴哀怨的看了眼秦思扬,很是无奈。她坐在冬冬一侧,边吃边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挂在餐桌对面的大电视。   这里应该是地处北城边缘的别墅区,不知道能不能收到信号。杜长晴好奇试试,想看看这别墅中的特制大电视到底有多强悍。   果然强悍!电视里正在直播北城电视台的午间新闻,没想到这么偏远的地方也能收到信号!   杜长晴还没来的及惊讶,却被电视节目内容震惊了!电视里正在播出的是北城杜家宣布破产的新闻。   “北城有名的暴发户起家的杜家,今日宣布破产。杜家本是平民百姓,一夜间成了暴发户,成功跻身北城上层社会三十余年,如今因经营不善,无力维持不的不宣布破产。旗下所有公司及工厂,已经全部停工,并彻底转卖,不再复工……”   “杜家破产了?”杜长晴的虾球还没有吃完,卡在齿舌尖,含糊不清的追问。   秦思扬正好脱掉围裙,坐在冬冬身侧,隔着冬冬说:“有什么惊讶的,卫念念出手,杜家还想活吗?”   “卫念念是谁?”杜长晴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   “哦,你姐姐杜恩慈在黑道上的名字。”秦思扬用筷子替冬冬夹了块烤鸡翅,放在他的餐盘里。冬冬小朋友所有的注意力已经被食物吸引过去。   “她竟然姓卫?”杜长晴有些吃惊,在北城的人除了人人知道北城大院外,还都知道个关于黑道的传说:北城的黑道,是个姓卫的人的天下。   秦思扬并没有深入解释,而是继续喂儿子吃东西。杜长晴好奇追问:“秦老师,你帮了我姐姐什么?”   “没什么,只是提供了一些杜家企业的内部资料。”   果然没什么,一个企业的内部资料,也是这个企业存在的内部机密,就是能直接捣毁这个企业东西而已。   秦思扬,果然够狠!   反正杜家倒了,杜长晴乐的开心,至于他们中了什么人的阴谋诡计,她才不关心呢。   当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就返回了北城市内。明天秦思扬又要出差,而杜长晴也该回学校销假上课了,   学校的教务领导找杜长晴深刻的谈了一番话,话说的不重,毕竟秦思扬亲自打电话替自己的妻子道了歉,他作为能和秦思扬本人通电话的领导,荣幸还来不及呢,哪里敢多责备。   于是杜长晴的处分很简单,本学期的课被停了,因为已经快接近期末了,再给同学换老师,会有家长和学生投诉的。   杜长晴只能感慨,这一期水嫩水嫩的大一新生,她勾搭失败了!   中午没事,竟然见到了久也不见的吴静兰。她脸色憔悴,精神萎靡,看见杜长晴后,眼中充满着浓浓恨意。   过了一会儿,有两个警察同志进来,需要找吴静兰帮忙调查。吴静兰垂着头跟着出去了,杜长晴好奇心起了,躲在一侧偷听。   警察询问的声音并不大,大体的意思便是询问方兰的去处。   杜长晴有些疑惑,这方兰究竟怎么了?竟然引来了警察。回到座位,就看见同一办公室的小张老师跟她使眼色,她将身子凑了过去,就听小张老师说:“小杜老师,以前那些传言绯闻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是杜家的次女?”   杜长晴觉得无聊,敷衍的点了点头。   就见小张老师眼睛放光,小声对她说:“你没看新闻吗?这么大的消息你都不知道?!杜家现在破产了,杜家老爷子杜董事长及杜家的总经理还有他现任的妻子执行总裁方兰全部因为涉嫌违法犯罪被送进了监狱。方兰畏罪潜逃了!”   “什么?!杜家的人都进监狱了?!”杜长晴昨天的新闻并没有看完,她并没有听见杜家人全部进了监狱的消息。   “新闻上都报了,不过我有内部消息,他们的牢狱之灾一定是免不了的,证据确凿,据说还有黑道人提供的甚至能判他们死刑的证据。杜家这几年涉及的房地产、食品等各行业都出现过人命呢!”   小张老师带来的消息让杜长晴有些激愤不已,她没有想到有一天杜家会真的废了!   因为心情好,中午跟着小张老师去吃了午饭,两人之间虽然不亲密,也各有所图,表面上的同事友好关系还是要维持的。   吴静兰被警察找完后,给学生上完课就离开了。杜长晴乐得清闲,至少下午不用在她的恶毒的眼神下呆着了。   杜长晴挎着自己的包,出了校门,她想拦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杜长晴任教的大学在北城北面,距离市区有点远。拦下出租车,她正要开门上去,有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拦住她的动作。   她一惊,回头一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秦老爷子寿宴上出现,毁了她声誉的范菲菲!   过了十余年,再见范菲菲,杜长晴觉得一切如梦。   范菲菲比十年前做学生时更加妖艳,但身体骨瘦如柴,眼眶下陷,整个人看起来比较显老。   她的手拦在她的身前,声音有些沙哑:“杜长晴,有时间和我聊聊吗?”   杜长晴示意出租车离开,镇定了下自己,开门见山说:“我有兴趣想知道你来曝光我的事,有什么好处?”   范菲菲瞄了一眼校园门口,歪着头问:“你想在这里和我聊?”   确实,校园门口不是个适合聊这种私密事的地方,何况范菲菲和杜长晴都曾经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不过杜长晴也不理会这些,直接问:“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吧!”   范菲菲也不再提议换地方,卑微的哀求着她:“长晴,我知道你嫁了个有能耐的男人!我放出的那些东西除了在那宴会上播出后,都被你男人拦截了。做这件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只求你,看在我今天来是向你供出主谋的情分上,放我一条生路。我被你男人派的人关在自己的破公寓里,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求你……求求你长晴,我是被人利用的!求求你,替我求求情……放过我吧……”   大概范菲菲是真的被吓到了,说起话来有些逻辑混乱,含糊不清。   杜长晴毕竟跟在秦思扬身边这么多年,虽然学不会秦思扬的手段,但是不动声色倒是学会几分。她状似漫不经心询问:“那要看看你提供的事情有没有价值!”   范菲菲开始大口的吸气,从包里掏出一块口香糖扔进嘴里拼命的嚼着。她那副模样,杜长晴一眼就瞧出几分,毕竟她当年也有过犯药瘾的经历。   范菲菲现在应该是毒瘾之类的犯了。   杜长晴有些防备,范菲菲嚼了几口才说:“反正也到这一步了,我不说,也是被人打死的命,算在朋友一场,即使你不救我,我也告诉你吧!”   “北城大院秦家老爷子寿宴上的一切都是杜家的方兰一手安排的,我不过就是用来刺激你的角色。我毒瘾犯了,需要钱!”她说了大言不惭,破罐子破摔,像倒豆子一样什么都说了。   杜长晴并不意外,那场戏除了方兰,她确实也想不出有谁能陷害她。   见杜长晴不以为意的表情,范菲菲冷笑一声。她说:“杜长晴,你不会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吧?呵,你还真是天真的小白兔,也枉费你男人这么护着你,让你随便作,随便的使手段耍计谋,出了烂摊子再替你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秦老大的鸳鸯浴美梦实现了,恭喜她啊!   吐艳的范菲菲出现了……预告下,明天大结局了哦! ☆、51爸爸是爸爸,大结局      听了范菲菲说的这些,杜长晴皱着眉斜眼瞪着她。   范菲菲大概真是感觉到自己要死到临头了,慢慢说:“杜长晴,你是不是以为秦老爷子生日宴会上的那段录像是我提供的?哼!关于那件事,我当年也是受害者,我被那群人玩弄的都要死了,我哪里有时间有精力有心计去录像啊!”   杜长晴一听,有些事开始模糊的清楚。   只听范菲菲说:“杜长晴啊杜长晴,你的继母真是个毒物。你以为我骗你嗑药帮你买药能赚几个钱?!你继母给我二十万,要求我引诱你吸毒!我也没有多少钱,哪里有钱买毒品,才用了致幻剂给你的。你上瘾以后,你继母一直给我加钱让我给你买毒品,我最后给你的那瓶药,有几粒确实是半参的毒品药丸,可惜她计划没成功,你扔了!”   范菲菲又顿了顿:“包括我带你去参加所谓的贵族宴会,都是她一手安排的,只是我没想到,她为了让我替她保密,最后把我也算计进去了!”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声:“命运弄人,我们同时中了药物,你跑了,我却被轮了!你知道吗?杜长晴你知道吗?我虽然爱交男朋友,但是我不**,我每一个上床的对象至少都是我爱过的,可是……可是……”她的脑海中还回想着那不清不楚的画面,她记不住别的,却记住一群男人在她身上做的禽兽事!   杜长晴静静的听完,攥紧了拳头。她一直以为十年前那件事,只是因为她有了年幼不懂事想学坏心思才会经历的,没想到一切都在方兰的算计中。   她一直不明白,她手中没有多少方兰需要的东西,方兰究竟为何要这么对待她呢!   如果不是范菲菲今天说出这些话,她一辈子都不会怀疑到方兰身上!   这口恶气,她一定要出!   范菲菲整个人站不稳,她有些无力的大喘着:“我今天……讲出这些……不是求你……原谅我……而是……求你……放过我……我吸毒……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了……但是求你,求你……别往死了逼我……我还不想死……我还想好好活着……”   杜长晴冷静了下情绪,厉声道:“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   范菲菲最后虚弱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对着杜长晴做出个极其虚弱的笑容,直直的倒了下去……   秦思扬很快的接到杜长晴的电话,听见她在电话对面哭得稀里哗啦,急忙唤她:“长晴?”   她边哭边喊:“秦思扬,范菲菲她死了,死在我面前了……”   当秦思扬赶到公安局时,杜长晴正可怜兮兮的坐在长凳上,低着头,抽噎着,眼泪鼻涕满脸。他走到她面前,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安抚。   范菲菲死了,尸检结果是死于毒品摄取过量和氰化物中毒。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在案发现场的杜长晴。   范菲菲生前咀嚼的口香糖里,被放置了大量的毒品,除此之外,她的唇膏上还有些许氰化物,这些都是致她死亡的直接原因。   算计这件事的人,手腕很高,一丝破绽都没有。秦思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一次,真的是触犯他不能触犯的底线。   被惊吓过度的杜长晴在医院沉沉的睡了一天,醒来后,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冬冬在哪里?   守在她床侧的秦思扬很受伤,他牵起她的手,低声的问:“除了冬冬,你最爱谁?”   杜长晴睁着懵懂的眼睛,弱弱的反问了句:“你呢?”   秦思扬将头埋在她的手心上,低声呢喃道:“算上冬冬,我最爱你!”   杜长晴的手心突然接到一滴液体,温热温热的,带着秦思扬的体温。这个男人,他死要面子,不会说爱,但却会为你担忧!   范菲菲的死亡,给秦思扬敲醒了警钟。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这件事是方兰所为,但动了他秦思扬的女人,就是不想活了。   方兰的外逃,他派了全部势力寻找。   杜长晴不知道秦思扬的这些动作,她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有些语无伦次:“秦思扬,范菲菲她绝对是被方兰害了,她之前还在跟我说,她虽然吸毒,可是还不想死!”   秦思扬将杜长晴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耐心十足。自从这件事以后,秦思扬大概是被吓怕了,对杜长晴格外的耐心,恨不得含在口里,寸步不离。   警察见秦思扬守在杜长亲身边,也不敢过于追问,只是让杜长晴讲了细节。   关于十年前的视频那件事,杜长晴无法跟警察讲,她只是说:“范菲菲一定是被方兰害死的!”   警察告辞后,杜长晴抱紧秦思扬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肚子上,闷声的说:“那段不堪视频,十年前就是方兰一手计划好的,十年前她就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铲除我。”   在杜长晴还在判断是不是方兰是凶手的时候,秦思扬已经暗中将方兰的儿子杜铎和杜泽囚禁起来了。   杜铎比杜长晴长了几岁,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也带着一身淡然。杜泽才十几岁,杜家破产,杜家相关人都进了监狱,只有他还在外面。他一脸不服的坐在他哥哥的身边,恨恨的瞪着眼前看着他的几个大汉。   其中一个大汉很不喜欢他的眼神,伸手抽了他一巴掌。小杜泽半边脸被抽得通红,眼神更加不服。杜铎在一侧拦住弟弟,对大汉说:“请这位大哥高抬贵手,小孩子不懂事!”   他并不知道是谁将他们兄弟困在这里,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自己曾经的未婚妻,杜恩慈。他和杜婉慈本是情投意合,没想到杜恩慈回到杜家后,他的继父杜爸爸将所有财产直接给了杜恩慈这个长女,他和杜泽分毫未得。   为了财产,他选择同杜婉慈分手,与杜恩慈订婚结婚,没想到最后这个姑娘反而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拖累了他们杜家几分工程,最后杜家破产,牵扯到的人全部进了监狱。   他以前很少帮方兰打点商场上的事,这次算是幸免于难了,他的母亲方兰至今下落不明。   大汉倒是什么都没说,不一会儿,从门口进来个身材挺拔的男人。   这男人,杜铎认识,正是北城大院的长公子,未来北城的主人,原来是他。   秦思扬之所以亲自出面,就是有把握不被他们抓住把柄。秦思扬平日里像一头狮子,懒散内敛,让人不寒而栗,只能暗中寻找他的各种丑闻。   事实上,那些耍把戏算计谋的政客,根本就不知道,一个人的权势到达秦思扬这样的地位,除了明面上公开的大众形象,还有现在即使留下各种把柄也无人敢动的情况。   杜铎很聪明,他低声说:“我不知道我母亲在哪里,杜泽也不会知道,她那样的女人只会为了一己私利,不会顾及儿女的,你抓住我们也没有用。”   “吴静兰也在我的手里。”秦思扬声音说的极淡,却饱含这话威胁。   杜铎急了,他说:“静兰只是我母亲的外甥女,她什么也不知道!”   秦思扬冷冷笑道:“方兰的私生女,也许比你们这些儿子更得母亲欢心。”   杜铎脸色发青,这件极其隐秘的事情秦思扬竟然也知道了。吴静兰确实是方兰的私生女,他生父和方兰离婚后,方兰不知和什么人生下的,后来送到方兰姐姐家养着。   “吴静兰私自改动我妻子的车,差不点让我妻子送命,你觉得我会对她手下留情?”   杜铎眼睛瞪的溜圆,他有些急切的说:“静兰……不会的……”他了解这个妹妹,他知道她事实上是会的。   对吴静兰他毕竟有多年的兄妹情义,他软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我母亲的下落,静兰的事,也请秦先生高抬贵手!”   “我手里握有吴静兰,你身边的那个小不点我也可以收拾,你还要垂死挣扎?”秦思扬说的云淡风轻,他的态度让杜铎明白,秦思扬根本就是知道他杜铎知道方兰的下落。   杜铎笑了笑:“秦先生就这么肯定我知道方兰的下落?”   秦思扬很是淡然:“你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吴静兰的下场会比死了要不好过。至于你和你弟弟,不过是动动手脚的事。”   秦思扬出了地下室,助理急忙迎了过来,报告:“刚刚获得方兰的位置,就藏在当年她将范菲菲她们骗去的别墅区。”   “把吴静兰送过去,让她们母女一起尝尝那滋味。”秦思扬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   杜长晴不知道这些事情,很多年后,她才听说吴静兰和方兰因为畏罪潜逃私下卖丨淫,又吸了毒品,不治身亡。杜铎和杜泽兄弟俩被驱逐国外,后来在国外惹了黑势力,被人打残毒哑。   处理好一切,秦思扬又回到医院,杜长晴正抱着ipad陪着儿子玩切西瓜。   冬冬胖乎乎的小手划的飞快,边划边奶声奶气的大喊:“为什么是水果啊?要是换成汉堡鸡腿蛋糕什么的多好啊!冬冬喜欢吃那个……”   杜长晴无奈,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秦思扬,倒把秦思扬逗乐了。   他还煞有介事的说:“可以让你思凡小叔给你研究开发个专门吃的游戏。”陆思凡的公司那么多,正巧也有游戏开发公司,到可以将儿子的创意提供给他。   杜长晴愁眉苦脸的说:“秦思扬,现在是不是还是计划生育啊?”   秦思扬倒是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有些莫名其妙的答:“应该可以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觉得我儿子冬冬是不可能继承你的精明干练和英明伟大了,他将来很有可能被一个汉堡贿赂就能做了贪官了!”杜长晴撅着嘴,一脸愁容。   秦思扬哈哈大笑,他凑近杜长晴的耳边:“再生一个我到不介意,何况我很享受再生一个的全部过程,包括床上造人!”   “……”杜长晴一阵脸红,他果然越来越没正经了。   秦思扬主动告诉杜长晴:“方兰和吴静兰我已经收拾了,从此以后她们永远不会出现了。”   “你怎么收拾的?”杜长晴不安的追问,她总觉得秦思扬口中的收拾,绝对不是法律那种程度的。   秦思扬笑了笑,轻声说:“长晴相信我,不问了可以吗?总之,动了我秦思扬女人的人,定要生不如死!”   杜长晴坐在床上仰着头眼神狠厉的秦思扬,她至始至终都知道,这个男人的狠毒,却一直没有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他无限的包容着。   原来,秦思扬就是用这么沉默的方式再爱着她!   杜长晴扑到秦思扬怀里,用头蹭着他的前胸,秦思扬小心翼翼托着半个身子搭在病床上的杜长晴,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他低声教训她:“你干什么嘛?不怕自己摔到!儿子还在旁边看着呢。”   杜长晴从他怀里抬起头,仰视他。秦思扬的表情镇定,耳侧却有些绯红,看来杜长晴的挑逗还是很有效果的。   她从他怀里钻出来,扑回病床上,凑到玩游戏的儿子身边,一手揽过儿子,扬着头冲着秦思扬笑。   这笑容在秦思扬的眼里看着十分的傻气,却又十分的真诚。好像回到了他们初遇的时光,没有身份背景利益关系,单纯的相视一笑。   杜冬冬小朋友发现自己的妈妈在犯花痴傻笑,学着妈妈的模样,扬着头,并没有笑,而是问出了个意味深长的话题:“妈妈,幼儿园的老师说了,人要是一直傻笑,会变傻的。我不能呆在你身边,我也会变傻的。”   杜长晴:“……”儿子,你确定这是幼儿园老师说的原话?   杜冬冬小朋友很是认真的解释:“老师讲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秦思扬:“……”   杜长晴:“……”   他们的儿子,究竟向他们两个人谁比较多?   不管像谁,都是他们的结晶。   杜长晴佯怒的没收了杜冬冬小朋友的切水果游戏机器,教育他:“你玩游戏也会变成傻瓜的!”   “可是妈妈,你没玩游戏也变傻了啊。”   “杜冬冬!”杜长晴一声历吼,声音冲天。   秦思扬含笑抱起自己的胖儿子,远离病床一步远,半笑着说:“别和儿子置气,他某些事说的是真理!”   杜长晴瞪着眼睛呲牙咧嘴的举起手隔空比量秦思扬,杜冬冬缩在爸爸的怀里壮着胆子说:“妈妈你不要学红太郎,爸爸他不是灰太狼,他是黑太郎!”   “他还是西瓜太郎呢!”杜长晴怒吼声冲天,直接飞出病房。   看着活力四射的媳妇儿和孩子,秦思扬笑的爽朗,天公却不作美,配合着他,“咔嚓”一个大雷,暴雨倾盆……   于是,北城有了个传说:谁说北城大院的秦老大不会笑呢,他的笑声可以震天响呢,其威慑力可以相当于天旱时的人工降雨雷呢!   我们的秦老大,一炮走红!   作者有话要说:《爸爸能吃吗?》今天正式完结,也不会有番外,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尤其感谢菁和幼稚的两位要高考姑娘,希望明年高考,她们两个人能金榜题名,考进理想的学府哦!   某伊梦再次鞠躬敬礼,代表杜长晴和秦老大谢谢大家~~~   本故事是“北城大院”的系列故事之一,以后北城大院那些少爷公主们也会陆续和大家见面的,只是偶的存文速度有点龟,请大家耐心等待哦,→   点击直达某伊梦专栏,收藏了某伊梦吧,某伊梦若有新文,会第一时间看到哟   某伊梦又开新坑了,玄幻仙侠,有兴趣去看一下哦:   《诱佛给我脱嫁衣》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毒。】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